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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山幽君

时间:2016-12-30 18:42:09  作者:山幽君

  

  ☆、010

  这份感情压抑了许多年,忽然遇到了爆发口,顿时间喷泄而出。
  每天待在一起,都是痛苦与欢悦交织。
  想爱他,想吻他,不能爱,不能碰。
  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直到这一天——
  越明时发现,自己已然忍无可忍。
  起初吻得极轻极柔,过了一阵,越重黎蓦地扣住他的后脑勺,灵活的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略着他的口腔,舔吻着每一处,暗室内静得只听得见亲吻时的啧啧水声还有剧烈的喘息声。
  呼吸交融之际,越重黎揽着越明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低低地喃着:“皇兄……”
  一声又一声,压抑而渴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皇兄的,也不知道皇兄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只是等到反应过来时,两人就已经除了彼此再也没有他人。
  越明时被他的声音喃得心头酸软,忍不住搂着他的肩,仰头再度吻了上去。这一回吻得更温柔,唇舌交缠却又下意识带着对对方的的珍惜与爱意,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渴望这个亲吻,每至深夜醒来,望着弟弟沉睡的面容,忐忑地亲吻他的双眼,而后又蓦地惊醒过来,罪恶与求而不得折磨得他的辗转难寐,又恐惊醒了弟弟,只能睁眼望着他一直熬到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两人分开,越明时仍有些眼神迷离,无论是眼角还是嘴唇,尽是一片绯红。
  “重黎,我真喜欢你。”
  越重黎仍然低低地喃着皇兄二字,既像是得偿所愿的感叹,又像是缠绵不舍的呼唤。满足了才与越明时额头相抵,亲密地拥着他,轻声问:“皇兄,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们可以行商,可以种田,亦可以做个逍遥散人坐吃山空。
  他准备了许久,只待皇兄一句答应。
  顿了顿,他觉得这样的问法不太好,便又换了一句:“皇兄,你想做皇帝吗?”
  闻言,越明时的神志渐渐回笼,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而后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摁了下来离得自己更近一些,两个大男人挤在小小的床上几乎脸贴着脸,越明时没忍住轻轻咬了咬他的鼻尖,躺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弟弟的发梢,喟叹道:“我做皇帝是为了保护你,既然你要走,我做皇帝又有什么意思?重黎,你真是要吓死我,我还以为,你要将我丢下了,这皇宫,从小到大如果不是有你,我只怕也不会觉得高兴。”
  越重黎笑了笑,“若是有我在,皇兄你想做皇帝,恐怕倒没那么容易。”
  鸢叶夫人身后好歹是武将世家,纵使力量减弱,若是想乱起来,也是够头疼的。
  “嗯。”越明时思索片刻,眉头微蹙,“重黎,你真的不能留下?”
  越重黎垂下眸,“皇兄,你知道,我不适合留下。”
  无论是登基还是成为阶下囚,他那群野心勃勃的舅父们永远不会放过他与母亲。到时不止伤害了他的母亲,也伤了皇兄的心。
  越明时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可我怎么能离开,父皇将逝,若我也跟你走了,朝廷上下必定大乱。”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恍惚,“重黎,原来我与你,终究还是会走上绝路。”
  越重黎却摇了摇头,“皇兄,我可以等你,待你母亲坐稳了江山,再来找我,以你母亲的才智,时间不过一两年。”
  他说的是姜皇后,而非越明时,两人心知肚明,即使越明时登上了皇位,权力依旧掌握在姜皇后手中。
  越明时忽地掐住了他的手,皱眉瞪着他:“不成,等到那时你已经娶妻生子,你……我不准。”
  越重黎失笑,“皇兄你在说什么?我从小到大,哪里不被你管得死死的,又怎么会有余裕娶妻生子。况且,那时你说要找个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那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越明时还是不同意,他冷着脸,伸手死死地抱着越重黎,“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你离开我,你长得这么好看,难保被别人盯上,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气得不行,以往我只能憋着忍着,现在好不容易跟你变成这样,我更不能放开你。”
  说完,他猛地把被子拉上来将人盖得严严实实。
  “这件事我现在不想听了。”他的话语一顿,声音低得有些苦涩,“让我想想,重黎,让我……再想想。”
  话说到这里,其实越明时已经知道,自己不放手不行。
  他只是不舍,好不容易和弟弟挑明一切,还没开始,便即将结束。
  

  ☆、011

  天色还还未亮起的时候,越重黎稍微转了转身,越明时立即从半昏半醒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将弟弟揽住,沉声道:“你要去哪里?”
  越重黎低头亲吻他的脸颊,低声笑:“我只是翻个身罢了,皇兄,如果我要走,我会告诉你。”
  越明时抿了抿唇,怅然地点点头,而后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手指从越重黎墨色的眉摩挲至他的唇,沉默许久,最后一次,目光深沉地,颤着声问:“重黎,你,真的要走?”
  闻言,越重黎没有应声,只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喟叹着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明明皇兄小时候比我高一个头,现在,换成我比皇兄还要高大了,如果我们是寻常人家的兄弟该多好……”
  越明时垂眸,唯恐再看弟弟一眼,眼里的难过就要溢出来。
  他知道怎样才是对两人最好的方式,除却性命安危的问题,对彼此的感情也已经忍不住了,终有一天要为人所知,到那时,结果恐怕比现在更要惨烈。他怎么舍得伤害重黎?
  “如果是寻常兄弟,你我恐怕要每日为生机奔波,腻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很多。”越明时郁郁说道,“到时候你只怕在外面见识得多了,就不喜欢皇兄天天管着你,有秦楼楚馆,又怎么会思恋哥哥的严肃正经……”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低了下来,“你再不会眼里只有皇兄一个人,而是忽然醒悟过来世间繁华,满目尽是柳绿莺飞。”
  越重黎听了一阵,没憋住笑了出声,越明时抬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笑什么?你还小,不定性,与我不同,我已经见过许多人许多事,心里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我以后只会有你一个人。”
  “不是不是,皇兄你听我说,你错了。”越重黎欢悦地捧着自家皇兄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笑意盎然地说道:“我也见过许多人许多事,你记得我母亲身边那位小宫女吗,还有王大人家的千金,或者是太傅家的小妹,好几回她们私底下给我传递信物,我都没有收下,她们长得也好看,为人品行也不错,但我喜欢的就只有皇兄一个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
  说完,又忍不住瞅着自家皇兄听到那些姑娘时愈加不高兴的面孔,嘟囔道:“再说,我哪里还小,皇兄你碰碰我,已经这么大了。”
  话音刚落,越明时脸色红了红,手指摸索到弟弟的下身,点点头,“是、是挺大了……”
  然而下一瞬,他抬头,望见越重黎错愕的表情,“皇、皇兄,我可没让你碰我那个地方。”
  越明时看着弟弟也渐渐染红的面孔,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弟弟的脑袋搂下来埋进自己的怀里,结结巴巴说道:“碰、碰一下怎么了,所、所以说,你……你还没长大。好了,别说了!”
  暗室里顷刻间陷入岑寂之中,兄弟俩谁也不好意思再说话,随着时间的消逝,也渐渐从原先的头晕脑胀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越明时抱着弟弟叹了一声:“重黎,别忘了我。”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脸贴着脸,肌肤贴着肌肤,被子里面一片暖融,越重黎不舍地搂着自家皇兄蹭了蹭,“皇兄才是,万一姜皇后要你娶妻,那该如何?”
  发丝交缠,越明时默了默,倾过头在他唇上郑重地落下一吻。
  “让你离开,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辜负你,我更是做不到。重黎,等我去找你。”
  越重黎凝视着他,认真道:“好,我等你,这世上,只有皇兄一人,是我的明月光朱砂痣。”
  两人抵着额头静静地相望了一阵,谁也不愿移开视线,几乎忘了彼此各自的身份,仿佛生来便是一体。自小便一起长大,无论是谁离开,都如同神魂分离般痛楚不堪,看一眼,就少了一眼,却又按捺不住想再看一眼。
  夜尽天明,越明时起身穿衣,这里是瑞泽西宫,他总得先离开。
  穿戴完整之后,他却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背着身问道:“接下来的事你要怎么做,是否有皇兄帮得上忙的地方?”
  越重黎拈着他的下巴吻了下去,直到越明时眼角一片绯红,这才将人放开,低声说道:“你什么也不用做,保护好你自己,我只希望以后你,平安顺遂。”
  越明时仰头再吻了他一下,而后点点头:“你也是。”
  两人缠绵过后,终究还是得分开。
  就在越明时踏出门外那一瞬,他停了下来,冷声道:“重黎,我不想放你走,或许,我想跟你一起走。”
  “可我不能不放你走,我也不能跟你走,否则那些人追杀过来,你便走不了了。”
  越重黎望着他的背影,眸中有压抑有克制有不舍。
  “我知道,皇兄,我还是想带你走。”
  他不能。
  

  ☆、012

  昏沉的乌云笼罩着整座京都,一道惊雷乍响,淅淅沥沥的雨水便落了下来。
  皇帝寝宫,宫人点亮了灯,远远站在一侧垂头不语。病中的皇帝陛下今日难得气色好了一些,侍人劝他:“陛下,您还是先歇着吧,皇后娘娘一时半会儿,也许来不了这么快。”
  皇帝陛下佝偻着身子,捂唇低咳几声,闻言摆摆手,“朕等她。”
  这一等就等了许久,皇帝心知这段时间的奏折实在多了,皇后十有□□是脱不了身,也怪他,病得早病得重,别的人不敢信任,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侍人忐忑,问道:“陛下有什么事,何不请鸢叶夫人过来?”
  话音刚落,迎来皇帝锐利而冰冷的目光,侍人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寝宫再度沉寂下来,这个垂老的皇帝听着窗外的雨声,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顿了顿,转身回到床榻上,从被褥上取出一道金色祥云瑞鹤的绫锦织布。这就在这一瞬间,寝宫中所有暗中看着的人,不约而同地呼吸一滞。
  是谁都知道,那是皇帝陛下写下的圣旨。
  在这个关头写下的圣旨,内容昭然若揭。
  可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写下的圣旨?在场的宫人日日夜夜照看重病的皇帝,竟无一人知晓。
  姜皇后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本该没有时间过来,然而来到这里,看到对方那张苍老的面孔,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心软下来。
  “陛下。”
  “阿姜。”皇帝陛下的微微一笑,虚弱地招招手,“朕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姜皇后垂眸,并不惊讶,也无失落,可接到皇帝递给她的圣旨,她还是不由一惊,“你已经决定好了?”
  皇帝微笑,“只怕你看了会不高兴。”
  这时,姜皇后已经揭开了这道圣旨,她蓦地僵住,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抬头,眼神震惊愕然失望愤怒,最终,全然化为冰冷。她与皇帝夫妻几十年,甚至,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不轻不重地说道:“越闲人,本宫以为,你会让明时当太子。”
  可圣旨上却清清楚楚写着,二皇子越重黎。
  皇帝并不介意她直呼自己的姓名,只是轻轻蹙眉,“阿姜,你知道,明时不适合做皇帝,以你的才能,应该辅助正确的人。”
  下一瞬,姜皇后狠狠地将这道圣旨砸到地上,几步走过来,面上的冰冷在这一瞬间崩塌,高贵端庄冷艳的姜皇后攥着皇帝陛下的龙袍前襟,满脸失望愤怒,“不适合?你天天躺在这床上,你能知道些什么?!什么叫正确的人?我为了你处理那些奏章,为你受尽骂名,为你忽视我儿子这么多年,若不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当我愿意?!你让我替你守江山,我凡事亲力亲为!你看到我的白发了吗?你病了,我也不好过,现在,你居然要我抛弃我儿子?!你这是要逼我们母子去死!越闲人——”
  侍人连忙上来阻止,姜皇后霎时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恍惚松开手,然而看着的当今的皇帝无动于衷的面孔,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甩得不清,皇帝立即重重地咳了起来,侍人惶恐,连忙惊呼太医。
  姜皇后看着他渐渐苍白灰暗的脸色,唯有那个巴掌印格外清晰,沉默片刻,她阖上双目,再睁眼时,尽管身着一袭华衣妆容精致,她的身上却陡然流露出几分失魂落魄。
  “越闲人,你对不起我。”
  太医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谁也没有留意到姜皇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唯有被遗弃到地面的那道圣旨被某些人拾了起来看了又看,悄悄地放好来,而后有侍人跑出去,也不知是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谁。
  皇帝陛下被扶在床榻上,太医围在他身边,他半眯着略显浑浊的双眼,却将外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从姜皇后的离开,到那些跑出去传信的侍人,无一遗漏。
  半夜时分,皇帝寝宫终于静了下来,太医忐忑地守在旁边,皇帝缓缓睁开眼,眼神清明,他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有些失望,侍人连忙说:“鸢叶夫人马上就过来了。”
  皇帝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一名亲近的侍人,问他:“长公主何时归来?”
  侍人恭敬地应道:“长公主殿下过几日便回到京城。”
  皇帝放心地点点头,“那道圣旨你觉得……算了,不用说了。”他颤抖地伸手覆上自己的脸,那里的巴掌印未消,不知过了多久,他阖上双目,既像是呢喃,又像是梦呓地笑骂了一句:“凶婆娘。”
  侍人等了一阵,没等到下文,再抬眼望去,不由一颤,而后缓缓地跪下,冲外面大喊一声:“皇帝宾天了!”
  这一声一直传了很远,层层叠叠,几乎笼罩了整座皇宫。
  当时越重黎正在送九公主出宫,他倒没想到,信悦的那个男人终于来找她了。原先他是不信的,直到他看到那名侍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对着信悦一阵紧张地询问,在看到他之后,立即一脸警惕地将信悦护在身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信悦与那名侍卫相互搀扶着,面色微红地说道:“他以前受了伤坏了腿,本来该离宫了,我央人将他留下来,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们见面,他这样不方便,只好我去找他了。”
  越重黎叹了口气,将一块玉佩交到信悦手中,“这是信物,出去了自然有人接应你,你只要将这块玉佩交给他们就好了。信悦,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些人是我在宫外用钱收买的亡命之徒,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信任,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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