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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弓之鸟——了了

时间:2008-10-20 13:18:59  作者:了了

韩仪喉咙一紧,身为律师能言善变的舌头像是被毒蛇咬住了。
“哥——”,韩彬突然转脸面对他,神色变得异样平静,“是不是真的?”
韩仪硬顶着发麻的头皮,点下了头。
韩彬又退后了两步,几乎已到门口,垂着脸动也不动,眼睛微眯像在竭力遏制一种情绪的失控决堤。
“韩彬,有件事你错的离谱”,程弓掏出烟点上,面孔在雾里虚实不定,“我对你没有憎恨,三年前的程弓站在我面前,我也会叫他‘废物’。”
“那为什么要插手我家的事?”韩彬低声问道。
程弓轻勾下嘴角:“商业利益,韩氏企业虽然已经衰败,但名下地产有潜在价值,我不可能便宜敌手抢到先机。”
“让我去公司任职呢?”韩彬声音更沉,仍挣扎着最后一丝冀望。
程弓淡淡舒了口气:“你有利用价值,安定旧员工,阻止客源流失。我忘了告诉你,一旦我决定申请韩氏的破产清算,你们家所有的财产都会被没收抵债,所以如果我是你,就放弃那些无聊臆想,抓住最后机会努力赚钱。”
“你对我来说”,程弓用手指捻灭烟头,“只是个被收购集团的负责人。”
韩彬抬头望着程弓,眼里黯淡一片漆黑:“我明白了。”
“后天八点去企策部报道。”
韩彬已转身,向外走的步子顿挫片刻,头也不回应道:“我会准时。”
韩彬的背影是倔强的孤单,不颤抖也不瑟缩,却让人莫名其妙觉察到,这个孩子——随时都会哭出来。

 
第十一章
走错路怎么办?面临选择时人经常这么问自己。
韩彬会微咧开嘴无声笑一笑,心底有答案:继续走,不管水里火里也坚持下去,直到把路走成对的为止。
叼着烟,跳动火光映在黑亮却沉寂的眼里:已经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
电话响个没完,只得顺手接起来:
“小彬,你人在什么地方?”
“咱们家的……范围内”,韩彬举目四下望了望,自嘲般笑起来,“只是,这地方搞不好也要易主了。”
“你先回来,听我好好给你解释清楚。”韩仪口气急噪,但听得出有气无力的虚弱。
韩彬沉默几秒,胳膊向旁边伸直,手一松,电话直直坠落下去,他松了口气,向后仰靠,树干抵得背脊发麻。他跨坐在这棵百年柏树最高的叉枝上,像只百无聊赖的野猫,摇晃着腿目光空洞寂寥:
一切,居然跟程四海那个老混蛋说的分毫不差——
谁都不能抢走程弓,韩彬不晓得这念头是几时兴起,根植在心脏,执意到不可逆转的程度。
在寄宿高中突然知道程弓要结婚时,他根本就不相信,连夜偷跑出学校,挤在从没坐过的三等车厢里赶回家。
怕碰上父亲或者哥哥,只能徘徊在程弓家的楼下,从半夜等到第二天上午,迷迷糊糊时看见婚车开过来,程弓下车,僵硬着手脚揽过新娘装扮的苏斐。
距离不过五十米,发生的事却像隔绝在两个世界,韩彬身体倚着树干,手指无意识抓进干硬树皮里,脸上直白的愤怒累积到爆发边缘,当他准备冲过去质问程弓时,一只手从后面重重按住他肩膀。
韩彬没有一见钟情的经历,但从第一眼就感到说不出的厌恶的人,程四海首当其冲。
平心而论这男人并不难看,行为举止也显示出良好修养,但不管他笑得多温和,韩彬总觉得他会霍然撕开表皮露出狰狞面孔。
“我是程弓的亲生父亲。”而程四海,也的确没有伪装太长时间,他简洁却完整的讲述了一个男人背信弃义,将朋友的儿子抛弃在孤儿院十四年之久的故事。
韩彬脑子里变得混乱,闪出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小时候看恐怖片,他狡黠的边看边用程弓宽大的手掌半捂眼睛,其实他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是高兴,晚上有借口让程弓留下陪他。
所以从来没有过,战栗到不知所措。
“程弓他,你打算告诉他?”韩彬怯生生的问。
程四海笑了,像传说里夜晚专吃小孩心脏的恶魔:“他早已经知道,也跟我相认了,但他要多留几年,照顾你完全长大才肯离开,我猜他一定很喜欢你。”
韩彬没发现情绪已经被人控制了,如同傀儡师手中的提线木偶,傻傻露出一抹笑。
“但他跟那个女人结婚,你知道为什么?”程四海扳过韩彬身体让他看向婚礼热闹的场面,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因为你哥哥威胁要赶走他,他为了留下等你被逼无奈,你说身为男人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甚至做挂名父亲这是多大的耻辱?”
韩彬轻松没多久的肩膀又变得僵硬。
程四海继续缓慢低语:“我只是奇怪,他完全可以去找你,你们可以在一起永不分离不是吗?”
韩彬扭回头,目光迫切看向程四海寻求答案。
满头白发的男人深深玩味的一笑,一字一字清晰说道:“因为他是要离开你的,迟早,等你长大,实际上他已经答应过我最多五年就回到我身边,跟你再没有任何瓜葛。他并不是喜欢你,只是不得不照顾你这个麻烦的小孩。”
“不可能!”韩彬脸色丕变,狠狠打开程四海的手,“见鬼的那绝对不可能,程弓不会那么对我!”
程四海好整以暇摊手:“不相信也行,你现在还是个小鬼,就趁这几年尽管撒娇。”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韩彬并不笨,狠狠瞪着程四海。
“替我儿子讨回公道”,程四海淡淡道,“程弓曾经获得美国加洲大学的录取通知,因为你强烈反对他也就放弃了,对吧?他就像你养的鸟,关在笼子里每天只能对着你,他不喜欢你这个任性的小少爷,却没有任何选择余地。韩彬,你父亲偷了我的金子,你——却偷了我儿子的人生。”
“你凭什么?”韩彬不甘示弱冷冷道,“不管什么原因你也十多年对他不管不顾,你以为你就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不用你来告诉我。”
“没错,事实就摆在你眼前”,程四海目光飘向婚庆那边,揶揄道,“他连被威胁结婚都不告诉你,你们之间不存在平等关系,他不冲你发火,不表达自己的思想,不违背你的意愿和命令,他熟知并照顾你的一切,但你对他——一无所知。”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彬的气势整个畏缩下去,被压得抬不起头。
程四海露出全盘在意料中的满意笑容:“我们来打赌吧——”
如果他被你欺骗会感到愤怒,而不是默然无声的忍耐;
如果他肯让你承认跟他的情人关系,而不是为给你留退路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他对你哪怕是出于报复,有性爱上的需索。
“你敢不敢去验证他到底把你看做什么?”,程四海最后说道,“按我说的去做,最坏的结果是他恨你,有足够实力再回来找你报复,那时他就跟你是同等地位的男人,他对你的感情再没有任何阻碍,只要他喜欢你,仇恨就总会过去,但他有选择余地时,你认为他眼里还会只看着你一个?”
“大概不会了”,放声笑时胃里一阵绞痛,韩彬喃喃自语道:“这次是彻底输了。”
其实早就觉察到,年少无知的自己被程四海利用了,但说是欺骗,程四海说的话却都是真的,总有一天他不可能再用一个孩童的身姿留住程弓。
程弓这次回来,无论怎么对待他也不会有怨言,这话绝不掺假。
从没把程弓对他的疼爱视为理所当然,正相反,他从很早起就患得患失,想方设法,只是人恰恰是面对最珍惜是事物,最重要的机会时,弄巧成拙,悔恨的意思往往就是擦肩而过。
以前遇到挫折灰心不振时,程弓在身边急得手忙脚乱,用力比画,说话词不达意:“向前看,小彬,凡事向前看!”
韩彬茫茫然的神情抬起头,看见那片海,那时他说不愿意离开,程弓说韩彬对我最重要。还有十多年前,才八九岁刚学会游泳,巨浪翻涌袭来时程弓用力把他举过头顶,他低头看见海水刹时淹过程弓头顶,波动水面下程弓脸上有呛水的难受,却同时也晃着安心的笑意。
视野里水光翻动,韩彬低垂下脸,高处直向下望引起头重脚轻的眩晕,身体有坠落的冲动,心里很清楚:
这次掉下去,再没有那个不顾自身安危接住他的男人。
。。。。。。。。。。。。。。。。。。。。。。。。。。
电话一直打不通,韩仪最终放弃了,深吸口气抬手用力按太阳穴。
小彬应该不会有事——亲生兄弟,总不会为个男人闹翻吧?
苦笑,何况自己也没有任何闹的余地。
最初因为程弓强硬甚至是厌烦的态度惊讶:“你怎么这样对小彬?”
程弓淡淡瞄着他:“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会对韩彬卑躬屈膝无怨无恨,你喜欢的也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感情痴傻到下贱的表象,大少爷,你想找到一个情人,对你没有任何需索,却满足你所有宣泄的欲望,可惜这种被虐狂很少见,即使有也存活不了多久。”
韩仪四肢大张躺在床上,肉体上的痛楚已经麻木无觉,他扭头盯着窗外血染的迟暮残阳,灰暗眼睛里闪过一抹嘲弄的冷笑:
程弓——
韩氏集团最有资格的负责人,是小彬还是我?
你宁可被误会也不解释,是想伤害小彬,还是保护他远离黑道势力?
程弓,你掩饰得太拙劣,还是以为我笨到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韩仪用力勾起嘴角,断断续续发出笑声,是男人,就永远不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不爱我?
再次给韩彬拨过电话仍未接通,韩仪考虑两秒做出决定打给了另一个人,口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
“莫谷声,你给我听着,我不会再跟你们借钱,那些被操时候的照片也好我受贿的证据也好,要寄电视台报刊杂志律政所都随便你,至于我弟弟,有人会把他保护到滴水不漏,所以,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我就用刀捅进你屁眼一直豁到你后脑勺!有什么地方不明白需要我补充”

 
第十二章
清晨门铃响起,韩仪忍着浑身酸痛,睡眼惺忪走出卧室,看见走下楼的韩彬,微微冲他笑道:“早,哥哥。”
“你猜会是谁这个时候上门?”韩仪戏谑笑着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韩彬耸耸肩膀:“要打赌么?我身上连十块钱都拿不出了。”
“我赌是来讨债的,猜错了早饭我来做,猜对了你给我煎鸡蛋。”
韩彬摇头轻笑:“那你去应门,我直接去厨房了。”
转身背对的同时,兄弟两人苦中做乐的笑容迅速剥落了。
韩彬架锅点火,打开冰箱弯腰下去,身后却传来韩仪愉悦的声音:“你小子运气总是比我好,居然是来送钱的,老爸那个古董手枪拍卖掉了,所以还是我来弄顿营养早餐吧。”
恩了一声作为回应,韩彬转回身,狡黠笑笑:“及时雨,我刚发现已经没有可吃的东西,别说鸡蛋,连面包渣都不剩了。”
“那正好出去吃,顺路把支票兑现,我车钥匙扔哪里了?”韩仪抓着凌乱头发,走进客厅里四处翻找,他本是个绝对井井有条的人。
顺手拿过放在台上的信封,韩彬边跟随着走出厨房,边拆看里面内容,除了汇款支票还有拍卖的一张拍卖的手续附件。步伐霍然顿住,连那一丝轻松笑容也僵在嘴角。
“找到了,走吧,小彬。”韩仪回身看向他时,他却立即若无其事微笑起来。
“不好意思,老哥,突然想起约好了朋友,快迟到了。”不动声色,文件纸被攒成一团握在背到身后的手里,手心处露出的那一角上,购买人栏填写着程弓二字。
韩仪故做不满的撇嘴:“老哥总是最不受重视的人,你那个朋友会请你吃饭吗?”
韩彬眼睛弯弯,扬起不掺杂质的笑:“我是去送礼物的,所以他应该不会饿着我才对。”
。。。。。。。。。。。。。。。。。。。。。。。。。
上次来程弓的住处,没有任何犹豫,就像赛跑五千米前,虽然知道过程艰辛,但总知道终点在那里只要坚持就可以到达。
但现在,韩彬站在门前,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如同站在海中央的孤岛上,连方向也分不清。
正抬手准备敲门,门却霍然拉开,窜出个十几岁的少年像炮弹一样撞进他身体里。韩彬毫无防备跌退了几步,扶墙稳住身体,才看见那少年被人从身后反扭了两条胳膊,拼命挣扎也动弹不得。
钳制少年的男人居然是花辞树,那张过分俊俏的面孔上嘲弄味十足:“妈的臭小子,我管你是将军还是元帅,就得乖乖听你花大爷的话,给我回屋里躺着。”
少年赤着上身,只穿了条短裤,胸前手臂满是被鞭打的淤青,不甘痛喊:“放手!我要去告他!他用皮带抽我虐待我,晚上还对我……”
少年说话时腿猛向后踹,花辞树却打着哈欠身体一侧,借力向后抡了半圈,少年向屋里踉跄撞过去,跌在地上浑身剧烈抖动。
韩彬默然看着一切,从脸上看不出他心里盘算什么。
“你——脱衣服色诱的那个”,花辞树手指向韩彬,然后勾动两下,“进来关门,放这小疯狗出去又乱咬人。”
“他是谁?”韩彬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他叫江钧,程弓收养的小狗里最不听话的那只。”花辞树说话时少年又冲向他,却被轻松一手抓了肩膀撂倒在沙发上。
“他还没成年,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韩彬低沉着声音问道。
花辞树眼睛向上翻了翻,吐出口气,咧嘴笑道:“你还是替自己担心吧,论外表你跟我差十万八千里,比年纪还有个十七岁的叶小子在程弓身边,你还有什么本事可用?该不会是床上功夫特别强吧?”
韩彬抬脸,眼里有愤怒,更多却是小孩受欺负时的极力隐忍:“程弓呢?”
花辞树扬扬下巴:“楼上最里面的房间,叶小子说有事要跟他私下商量。”
“叶?”
“叫叶染,程弓的心肝宝贝。”花辞树表情通透出幸灾乐祸的暧昧。
上楼,延走廊到尽头,房间门只是虚掩,韩彬听见少年那种刻意控制频率的呼吸声,以及程弓平稳低沉的语调:
“这样碰,感觉还可以?”
手一时没控制好,韩彬推开门,看见程弓坐在床上,身材消瘦的少年面对他站立,浴袍睡衣敞开里面再没其他遮蔽物,双腿修长自然分开,腿间男器像是即将成熟的果实不论形状色泽都十分诱人,尤其是被握在一个成年男人的手里时。
韩彬愣了片刻,对自己不经大脑的行为大为懊恼,几乎下意识狠狠转开脸,但目光仍从眼角躲闪着窜过去,看清那个少年微泛红润的脸,唇间紊乱的吐气,以及平淡里浸透情色的眼神。
程弓替他拉上衣服,拍了下他胳膊外侧:“晚上再继续。”
叶染态度很恭敬柔顺,垂脸目光上扬看着程弓:“那我先出去了。”
“不用”,程弓站起身,“这是你的房间。”
走到韩彬身边,程弓没看他,淡淡道:“楼下是会客厅,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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