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现在只想快些离开。“小的已经帮宇文中宫备好了船,中宫整理好行礼后,支会一下小的就可。”司徒连山依旧恭敬的讲述着。 “来两个人帮本宫把屋子里那套钧瓷屏风取出来就可。”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毕竟我现在要的是,快些回宫。 他应声下来,带了几个家丁走进了屋中,不一会儿,就看见他们小心翼翼的吧屏风取了出来,我则回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行人匆匆奔赴码头。 因为我们坐的船最快也要一天到达都城,所以也都只能在船上继续忍耐了。船很大有好几个舱房,船上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就是水师提督府的水手几个和船长水生。 春兰进来给我送吃的,现在看到春兰似乎觉得很不一样,自从知道她是未央心中的那个人后不自觉的觉得她很有亲人的感觉。看着她与未央几乎没有任何进展的样子,忍不住的想帮忙。春兰摆好食物说:“宇文中宫,船上没有什么好吃的,您就讲究的用些吧。”说着就习惯性的低下去了。我很好奇这样子的女子发出骇人的目光是怎样的?我的手缓缓的搭上了春兰的衣襟,我忍住笑意,很寂寞的说:“做了这么多年的男宠,却不知道这个世间尽还有女子这样子美艳的人,女子的味道一定很好吧。” 春兰有些瑟瑟的发抖,但是还是镇定的说:“宇文中宫,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抽开她的衣带,外衣有些缓缓的张开,我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本宫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尝过女子的味道,想来也是枉为男子了。这样美丽的可人儿在本宫身边,本宫却从未正视,这是暴殄天物。”不相信你忍得住。 “不要,宇文中宫,您这不是折煞奴婢吗?”春兰急忙跪了下来,轻轻的拉回了自己的衣衫。 “以前本宫意识不到自己是个男子,直到看到芊芊出嫁才恍然大悟,其实本宫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子。那么,男子迷恋女子也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说是吗,春兰?”我蹲了下来,这个曾经那么嫉妒未央躺在我怀里的女子,不该只是这样子的程度。 我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呼着气,下身却一点都没有反应,以前只要靠近东陵灏身子就很自然的会有反应,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在身边,我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身子也认人的。我轻轻的攀上她的外衣,有些紧张,不知道她会如何?也很好奇,她究竟会如何?被未央看上的女子,或者说,与未央相配的女子,她又是怎样子的另类与独特呢? 只见她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最后一把抓过自己的外衣,恶狠狠的将我推开对着我说:“宇文玥,你这个衣冠禽兽,以前还觉得你对陛下一往情深,现在根本就是男女通吃的家伙。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死也不会把未央让给你。” 看样子鱼儿上钩了,我继续坏坏的笑:“怎么,春兰心中有未央吗?不过好可惜,本宫觉得未央配不上你,你看本宫如何?” 她直接站立了起来,很轻蔑的笑道:“以前觉得你可怜,在后宫那个地方即使被陛下全心的宠爱着,还是整日惶恐不安,怕失去恩宠,又怕要的太多。那个时候未央整个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不过也很正常,那个时候的你确实让人心疼。后来不清楚你为什么不顾一切的逃离了宫廷,但是我还是蛮开心的,没有了你,未央或许会好好的看看我了。再后来,未央找到了你,陛下也找到了你,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总想,这辈子自己得不到未央,但未央也得不到你,有些遗憾,却也可以接受。但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开始认为,你根本不配得到未央的爱,你心里没有未央那也没关系,但你不该在玩弄了未央之后在去招惹别人。” 一个女子的精彩,我第二次真实的看到,原来我一直都忽略了太多。 我玩弄未央又是怎样子的空穴来风与流言蜚语呢?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如果我不下猛药的话,这对旷男怨女怕是有的时间磨蹭了。 “春兰,人都会寂寞的,在寂寞的时候总想有人陪着的。有的时候那个人会陪你走一段,有的时候那个人会陪你一辈子,这个不好说的。心意如果无法传达那么永远也只能被扼杀在萌芽内。芊芊跟本宫说,如果当初早些问清楚对方的心意,也许就少了那么多恼人的事情,但也因为不确定才有了以后很多的回忆。”我轻轻走进,对着她的耳边说:“你相信不,只要我在靠近一点,未央那呆子一定跳出来。” 春兰似乎没有回过神了,我有痴痴的大笑起来说:“春兰,你的唇真美,不知道亲起来是怎样的?一定回让本宫回味无穷的吧。”说着缓缓的靠近。与此同时,未央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从来都没有太多情绪的脸上满是愤怒,径直的朝我走来,一脚将我揣开,我吃疼倒在一旁,春兰被抢到了他的怀中。 “宇文玥,你明知道春兰是我的,你还想占她便宜,你想干嘛?别以为你中宫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就春兰不行。”那表情像是要吃了我,那是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未央。 我有些吃疼的坐起来,略微有些无奈,看了一眼春兰说:“这个呆子已经很不一样了。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毕竟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 未央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只见春兰的脸刷的红了起来,未央气冲冲的说:“宇文玥你说什么?” “我说,未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春兰娶回去?”真疼,这小子手下还真不留情。我摸摸自己的后背,有些觉得自己犯jian。 “娶春兰?”未央这个呆子也跟司徒墨那个呆子一样,平时的精明与能干都起不来任何的作用了。为什么呢?真是奇怪啊。 “怎么?不愿意啊?”我忍不住继续的坏心,对着春兰暧昧的笑了笑说,“春兰,未央这个呆子,好像没要娶你的意思。那,还是跟着本宫吧,虽然会有些清苦,但本宫发誓,此生就爱你一人。宫也不就回了,我们去浪迹天涯吧。” “宇文玥,你说什么?春兰才不要跟你去浪迹什么天涯。”说着,还继续很二的对着春兰说,“春兰,别听他的花言巧语,他不会真心对你的。” “那未央的意思是,只是你才会对春兰真心啰。”呵呵,很好嘛!未央还是很容易上钩的。 “那是自然,此生未央只要春兰。”石破天惊,想来春兰等这句话等了好些年了吧,不然眼角不会泛出那样子的红圈。确实如芊芊所说,爱是一样要去表达的,不然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我收起自己的那些坏意,很正经的说:“春兰,本宫可是听的真真的,以后未央若是欺负你,尽可以来本宫这诉苦,如果需要本宫安慰的话,本宫也是毫不介意的。” 那两个互明心意的人,不好意思的彼此对视了一下。未央似乎要来拉我,我挥手示意他退下去,这个时候不适合在我着干杵着。 我从箱子里拿出那幅画来,依旧是容颜的空白。突然间感悟,是不是自己也从未勇敢过,好像春兰说的,害怕宠爱却又拒绝着过分的恩宠,犹犹豫豫的一直不敢跨过去,爱是要去传达的,不然被爱的那个是怎么也不会真的清楚。 仔细的研着磨,终于要将这画完成了。终于不害怕去刻画那绝世的容颜,无论将来如何都要去表达自己的心意,不然在年华老去的那天,在深宫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悔恨。 很标准的鹅蛋脸,细长的丹凤眼,眼下的那颗泪痣,很挺的鼻梁,有些阴沟,还有那如上了胭脂的红润而饱满的双唇。似乎很像,但却又不够,画不出那样子的有些放肆与乖张的微笑,他太难琢磨了。 随后的一日里我几乎没看到未央与春兰,都说小别胜新婚。额,有些不恰当,确实在这个互相猜了心意很久之后,这样子的急转直下会让彼此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回顾过往,虽然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的正确,但天然的觉得好像事态似乎就该是如此的发展下去。 突然想起司徒连山的那句“夜夜伺君”,没由来的觉得有些不安,这样子的不安,很多年不曾有过了。独宠多年,似乎让我遗忘了,后宫里其实有很多的人。 翌日午后,船靠上了都城的码头,有三年没有回来了,这个码头似乎还是依旧。都城也一切依旧吧,未央与春兰终于出现了,很是甜蜜的样子,原来幸福可以很简单,只是往往我们无知或者,不敢去相信这样子的简单吧。 我们雇了一些人帮忙搬那个钧瓷的屏风,春兰无意间说道:“怎么陛下没有派人来接宇文中宫,这没道理啊?” 不知道这话,让我的汗毛这个竖了起来,这天在六月,很热的才是,怎么会? 一行人顺利的到达了皇城的北门,帮忙搬运屏风的人有些侧目的看着我们。未央去敲开城门,侍卫见是未央连忙打招呼,我一眼瞧见了北门不远处的六一,他的神色不很正常,我开口唤道:“小六子,你怎么在北门?”这个门一般很少有人走,六一那小子没到底在这混日子啊。 六一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急忙跪了下来说:“奴才,叩见宇文中宫,奴才恭迎娘娘回宫。” “啪——”的一声,那一套我最喜欢的钧瓷屏风,在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所有的脚夫看着那屏风都是直愣愣的。我也惊呆了。 在六一身后的草堆里冒出一个我一路上一直思念的声音:“小六子,什么声音这么吵?” 六一看了一下我,然后看了一下那对碎片和跪了一地的脚夫,说,“回陛下的话,是宇文中宫回来了。刚才有几个脚夫将娘娘的钧瓷屏风给弄碎了。” “哦,是吗?”一如既往的慵懒,虽然被人打破了心爱的屏风,但是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却也不难过了。我正准备叩拜,却,“与之,这不好玩了,配朕去别的地方好了。”说着草丛里探出两个人来,东陵灏与司徒与之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忘记了呼吸。 “是的,陛下。”司徒与之的人,司徒与之的声音,那确确实实是一个月前挑衅我的司徒与之,只是现在似乎更尤甚那时的乖张与气焰。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算是行礼一般,低低的叩了一下。而东陵灏从头到尾都没正视我一下,我愣住了。 只听见东陵灏对六一说:“小六子,摆驾‘常与园’。” 六一忙报:“陛下起驾,摆驾‘常与园’。奴婢们恭送陛下,恭送宸妃娘娘。” “宸妃娘娘”我再次被震撼,年少的时候读国史,武后则天为了缓解当时反对她做皇后的非议,故而提出凌驾在四妃之上,低于皇后的地方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宸妃的称号。虽然最后还是因为众臣的反对而没有被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宸妃所附有的意义,宸也就是北极星,那是夜晚星空里最亮的那颗。 我专宠于后宫的年代里,好像也从来没有被东陵灏如此的垂爱吧。十年不过得了男妃的第一等高于嫔而低于妃的品级——宇文中宫。或许在以前我可能还好接受一点现在的局面,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天好像已经塌下来了。所有的人都虔诚的叩拜了,只有我在蝉鸣的伴随下,直挺挺的站着,没有人说我触怒容颜,没有人指着我不敬。东陵灏带着他的新欢就这样子应接了我的回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好自己身体,不让自己过分的颤抖,也不过分的看上去失常,转过身来,看着被我们吓到的那些无辜的脚夫,他们一定恐慌吧,恐慌自己的一个可以完全被原谅的冒失。我努力让声音不去颤抖,慢慢的说着:“把该给的银子付给他们,他们出来跑生活不容易。别为难他们,他们不是故意的。找些人把这堆碎瓷片运回‘无语榭’的中宫去,记住,一片都不能少,放在书房里就好。然后去内务厅要些黏合的上等浆糊,跟他们说是用来黏合瓷片的,他们就知道了。本宫要去拜见皇后娘娘。”说着,看了一眼未央与春兰,直接往“博雅阁”的方向前行了。 “博雅阁”内 皇后宇文暗香悠然的半躺着,我跪在那叩拜。 “宇文中宫走了好些日子了吧。初一回宫,怕很不适应吧。”暗香的调子好像依旧三年前那样。 “回皇后,臣万死,恳请责罚。”一个后妃出走了三年,怎么都逃不开的,毕竟我最后选择了回来。 “责罚?”暗香悠然的看了看我,然后轻轻的品茗,“见过司徒宸妃了吧。” “是的,臣在北门遇到了陛下与司徒宸妃。”我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语有些不受自已意识的支配。 “宸妃的容颜确实胜过宇文中宫太多,陛下也终于不再只宠中宫一人。一个入宫才一个月的男子,轻易打破了你维持了专宠后宫十三载的传统。东陵国真是人才辈出啊。你说呢?宇文中宫。”这个调子很直接也很致命的打在了我的七寸上,只是我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我没有回答,只是那么的跪着,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红颜未老恩先断在后宫是比比皆是,宇文中宫,你也在受宠了一十三载之后明白了哀家等在后宫的那种人人思君不见君的苦楚了吧。后宫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日子里,如果你每日可以看到阳光普照去永远照不进你的心房,那又是何等的悲凉。”是的,我以前虽也过的不很开心,却一直都被人很好的惦记与挂念,我在后宫的十年生活里似乎过的要比皇后和众妃来的好很多。以前我只是觉得自己生为男子不能去庙堂而耿耿于怀,一直都只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困难。可后宫里其他人呢?我似乎很少去挂怀,她们其实比我过的更不好才是。 “你走的那些日子里,东西南北四宫的男妃都来跟哀家请辞了。陛下也同意了,能出去是很好的,总比半死不活的在后宫里呆着强。”他们走了吗?也是很好的才是,毕竟不该被这困守住,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该去做些他们想做的事情才是。 “现在宫里除了宫女和有品级的几个嫔妃外,真是越发的寂寞了?”后宫里越来越没有人气了。 昏暗的屋子里有些阴冷与发霉的感觉,这个女子又在凭借什么在后宫里顽强的生存着,我有些诧异了。她失宠好像很多年了,却一直处惊不变,荣辱不惊,她好像比我还不在乎恩宠的问题。如果说我的不在乎,是十年来一直保有宠爱,那么她呢? 看到了芊芊那样的烈性女子,看到了春兰样子有些柔弱却在爱情勉强异常强悍的女子,女子好像有很多面?这个我一直都也忽视的姐姐会有怎样的性情呢?很好奇,有些想去知道。 “皇后入宫多年了吧,不受宠也很多年了,却从没有什么波澜?是什么让你处境不变,荣辱不惊呢?”我一直都很好奇。 “哀家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被父亲预备下来,要送入后宫的。而且从有记忆起,父亲大人就四处托人为哀家算命,几乎所有人,包括第六代大祭司都说哀家有成为皇后的福分,却终究还是做不长皇后的。父亲只不会听那些不好的东西的,有成为皇后的福分对于他而言就最为重要。十三岁那年不顾哀家苦苦哀求还是把哀家送到了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陛下的太子宫中。”那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从来没有被人说起,都说宇文家的孩子出嫁的时候从来没有哭声。 “为什么不愿意进宫?难道皇后当年心中有别人吗?”从来不知道这个与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有着怎样的过去,对她我似乎真的一点都没有认真关心与关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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