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虽然展昭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可如今,他们终归是如愿以偿了! 腹部突然又是一阵剧烈地踢动,将展昭的思绪猛然拉回了现实。胸口闷得无法呼吸!如今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天!多想再见玉堂一面! "我们,就远远地看一眼你爹爹。"躁动的身心,此刻已先过思维地活动开来,笨重的身子积极配合著双手撑起,展昭慢慢摸索著下床......记忆里最後的脚步声,好像是去了前院的吹雪亭。 虚浮的脚步,如心跳一般,步步艰难,渐渐凝滞。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才勉强撑著身子,磕磕碰碰地下了西楼。 挣扎著撑扶著回廊的围栏,他颤抖著向前院挪去。每移一步,腰处的伤骨都爆然激痛,冷汗一层层地透出,痛得他全身发冷,‘...玉堂......玉堂......'默默地心底呼唤著那人的名字,也能给黑暗中的他增加勇气......去前院的路,仿佛一夕间漫长。再也撑不住了,心跳几乎即将滞怠,展昭只觉天旋地转,四围轰鸣,再无半分气力坚持。顷刻唯一能做的,只是双手紧紧地护住腹部...... 剧痛从腰间散射全身,黑暗中,仿佛时空都凝固了。但只一瞬,他已落入了一个轻颤、焦急、又熟悉的怀抱......【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5) 月色如水,流过粉樱的花瓣,一滴一滴飘落在白玉堂的衣发上,将桑丝素绣的雪色衣袍也饱浸了玉霜的颜色。 虽已仲春,但夜气极寒,露气凝结。然而更寒人心的却是那人的境遇!老人的话语似重锤,一下、一下地砸在白玉堂心上! "昭儿,他就是心性太执著。用情深重,可就是不肯为自己多想想。居然怀著身孕还去涉险!"林吟秋微微地叹息。 "前辈,你是说---展昭伤前,就有了身孕?"白玉堂闻言急声问道,眼眸之中刹时血红。 林吟秋回首,见白玉堂脸色惊痛,语气迫切,心下已有些明白,淡淡言道:"白少侠,与昭儿恩义匪浅,想必该知道,那孩子的父亲?" 白玉堂想不到,林吟秋竟问得如此直白。心下推算,猫儿该是在陷空岛养伤时怀上的!那段日子是白玉堂记忆中,最曼妙又如漆似胶的回忆,是他与猫儿能够真正朝朝暮暮的好时光... 原来那时,猫儿已经‘珠胎暗结'了。 难怪他们一起去襄阳的路上,猫儿总说胃堵,吃得很少!有一次,被自己强逼著,多吃了几口上好的鲍翅,还曾吐得他捂著胃在榻上半宿折腾...... 回忆往日种种,白玉堂心乱如麻,猫儿怎麽会有身孕呢?毕竟他也是如假包换的七尺男儿!!!可事实又不容置疑! 白玉堂内心五味杂坛地如实应答道:" 是...我的~~孩子!" 林吟秋沈然地看著白玉堂,半晌无言,最後长叹道:"虽然我老了,不甚理解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义。也不明白昭儿为何能逆天受孕?但如今,昭儿的身体虚弱异常,他腹中的胎儿又全赖汲取他的精血养息...导致他的心脉也是日渐耗弱!怕只怕这样空耗下去,结果令人担忧啊!" "如果不要孩子,前辈,可否救回展昭?"闻言白玉堂正值决断两难,忽觉猫儿在呼唤著自己,心绪越来越不安...... "猫儿!..."随著白玉堂的一声惊痛之呼,林吟秋只见一道白影飞逝向回廊那端!心下一急,也飞身寻声而去。 白玉堂的心此刻已被痛碾碎了,匆匆将无息滑落在面前的展昭稳稳地搂进怀里,白玉堂顺势坐在了地上。入手只觉得那人骨瘦肌凉,入目唯余形容惨淡。 此刻,展昭的鬓发凝著冷汗散落,呼吸弱不可闻,白玉堂惊痛至极,惊唤了一声‘猫儿!!'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快回屋再说,别让他再受了风寒。'林吟秋赶来焦急地言道,转身急忙回屋去拿药箱去了。 白玉堂不敢有闪失,抱起展昭飞身跃去西楼,展昭所住的屋内。 入室没有点灯,白玉堂护著展昭坐上床榻,一把拉过锦被,将周身冰寒、透湿的人儿紧紧拥在怀里,渴望用自己的体温给猫儿以温暖...... 白玉堂的身体已止不住地颤抖。心如刀割,无言地低下头去,面颊贴著展昭那嶙峋的肩窝,感觉著那人颈脉间微缓的脉动,任他温润、沈静的气息将自己缓缓包围,才不会感到暗夜的孤独,才能闪避对失去的害怕。 展昭在黑黑沈沈中挣扎,强撑到最後的一丝清明,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被玉堂托抱在温暖的怀中。 ‘玉堂......'展昭细弱的呢喃,很想抬手轻轻触摸他那英俊、张扬的容颜,却无力轻举起虚软的手腕。只觉得肩胛处渐渐湿热,原来那人竟也会哭?! 往事如潮水涌来,离愁是无边无际的煎熬与苦荼,在挣扎中隐忍的期盼!肩上印著玉堂灼热的泪痕,似乎已融进了展昭的心底,却透尽了苦涩。重逢的悲喜交加,竟无法阻止展昭伤处的痛苦席卷而来。再也压抑不住了腰髓里传来的噬神的激痛,展昭青白虚弱的五指已用力地收紧,死死抓住了玉堂的衣襟,抑制不住地低声痛吟。 目前在第5篇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6) 建档时间: 10/24 2008更新时间: 11/05 2008白玉堂回过神来,轻轻握住展昭的手,果然冷如秋霜,俯首焦急地问道:"猫儿,快告诉我,你哪儿痛?" 情急之下,白玉堂的声音早已微微变调、颤抖;当即,舒掌柔按於展昭的丹田穴上,将强劲的内力源源地注入展昭内息躁动的胎腹中;那关切的温暖,竟自腹表传至腹心。随之,一阵阵的和暖,令展昭冰寒的胸腹间,顿时涌起了暖意。 展昭窒息的胸腹缓缓舒朗,虚弱的呼吸也渐渐顺畅了。他那瘦削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血色,腹中的躁动与腰间的疼痛也逐步开始暂缓下来。 一直默默忍受著的展昭,终於虚脱得卸掉了勉强撑著的那口气,几乎昏睡过去......努力地对白玉堂露出了一个虚弱已极的笑脸,"孩子...象你...总爱...添乱!" "嗯?!"刚刚松了口气的白玉堂,顿时瞪起了漂亮的桃花眼,似要炸毛!但手下却还在轻揉著展昭那涨满、踢动著的胎腹,一脸趾高气扬的神气,"臭小子,竟敢如此顽皮,等生下来,看我不打肿他屁股。" 闻声,脱力的猫儿脸上陡然露出担忧的神色,半睁开眼眸,无力地说,"你敢打!" "就敢!~我可是他老子。"白玉堂微微垂下了眼,强嘴道。沈沈的声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可下一声便在展昭的忍痛声中沈静;"唉......"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痛地凝视了展昭片刻,怜惜地将怀中之人拥得更紧了,深情地吻了一下展昭饱满的前额:"猫儿,难为你了!" 一阵暖流激荡在展昭虚弱的胸中,令疲惫的心房隐隐地刺痛,幸福的脉搏一波波向周身蔓延...... 在这宁静的夜晚,当两人沈默时,除了晚风吹过树梢的沙沙轻响,便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吟秋拎著药箱疾步进了展昭的卧室,随手细心地关好了身後的门窗。举目,月光透窗洒落在床边,展昭正虚弱地倚卧在白玉堂的怀中,阖目无力地喘息著,鸦眉微簇。 他快步近前,当下将药箱置於床榻边的案几上。信手燃起了案上的紫晶透花琉璃盏,顿时室内明亮起来。 白玉堂满眼痛楚地侧望向林吟秋,敬声道:"前辈,有劳您了!猫儿~~展昭,他一直腰腹疼得很厉害!" 林吟秋微微点了点头,赶忙从药箱中取出几快熏香,点燃後,掷入案上的紫铜香炉之中,须臾满室清溢嫋嫋。 林吟秋示意他扶展昭侧卧於软枕之上。 尽管白玉堂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轻柔,却还是无可避免地拉动了展昭的伤处。 那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得展昭漆黑的眼前,迸出了阵阵金光似的晕雾,冷汗立刻布满了他那苍白的额角。尽管咬牙忍住了冲到唇边的呻吟,展昭的鼻息却还是缓重间哼出了声。其音虽是细微,却仍是惊痛了他身旁的亲人。 白玉堂小心翼翼地坐於床榻的内侧,遵循叶吟秋的示意,悉心地从背後轻扶住猫儿那此刻需要借力来平稳支撑的伤体。 叶吟秋俯身靠近展昭,见展昭的神智已近虚脱,心力难续地喘著;眉宇微微地蹙起,软弱的双手努力地贴抚著下腹。 叶吟秋见状,立即细细地探悉了一下脉象,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心痛地轻声晒道:"昭儿,你又逞强了吧?" 叶吟秋委实不忍心来太责怪展昭。 勉力撑开了沈重的眼帘,展昭不忍惹师父担心。也怕那只焦躁的耗子心痛,只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现在,...已经好......多了。" 其实从师父和玉堂的语气中,展昭早已了解了他们的心痛、担忧与煎熬。 上苍啊,请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能就这样守在亲人的身旁,更久,更长......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7) 建档时间: 10/25 2008更新时间: 11/05 2008 已近黎明时分,炉中的清香幽幽飘逸,白玉堂松动了一下僵直地身躯,用手拨开猫儿额间飘散的青丝,握著自己的衣袖为他拭去额鬓上的层层薄汗;"唉!" 叶吟秋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随手解开了展昭中衣的衣带,宽褪下他身上的衣衫、腰束,露出病创单薄的躯体、隆耸的胎腹,以及腰背间支撑著展昭後腰伤处的白色棉布护腰。 轻手麻利地解下了猫儿的护腰,在展昭忍不住低吟的同时,白玉堂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得再也无法言语。那襄阳老贼若不是已被正法,白玉堂定要将他大卸、凌迟了才解恨! 只见猫儿的腰背处,果然是一片紫青色肿胀。皮下伤处表层的皮肤凹陷著,微带淤血;显然下面脊骨曾经折伤、骨裂,而且看似至今未愈。那曾经用於固定护腰的绑带与护腰内置的坚硬夹板已将其下的皮肤层层磨破,露出鲜红的血肉......让人不忍去看。 轻唤下人打来温水,老人将白绢浸入沾湿,小心的清理著展昭伤口四周的血迹,尽管猫鼠心底早有准备,可每一次水绢伤口的接触,都让猫儿痛得颤抖,鼠儿看得心碎! 最後,叶吟秋熟练地先将猫儿腰背处的伤口或抹药膏,或撒药粉,一并用洁净柔软的白布包扎起来。猫儿才得以缓下一口气。 适时,叶老并没停手,信手取出八枚银针。在灯烛上灼过後,深缓地扎入了展昭的胸腹、腰背之间的穴位。针针扎下时,展昭都微微呻吟,单薄的身子都无法自制地颤抖,胸口的气闷却稍稍疏解。 此刻,叶老爷子的面色稍稍见霁。当下放心地直起身来,方觉浑身的冷汗已湿透了夹衣。叶吟秋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负重地在卧室床边的雕花木椅上缓缓坐下。反身推开窗门,清风徐徐而来,一时余香散尽,满室清爽。 展昭悠悠、脱力地睁开双眼,艰难地低声道:"师父~~~玉堂~~~都去睡吧~~~我好多了。" 看见叶吟秋对著自己点了头,白玉堂也没反驳。只是慢慢地扶著怀中的猫儿侧身躺好,将软软的枕靠垫在他的身後,为他掖好锦被後,这才起身迅捷地跳下床榻,放下榻上的玉纱帐,注视著虚弱的展昭应道:"好"。 叶吟秋也适时地叮咛道:"昭儿,时候还早,你好好歇著!度穴的金针,先不用急著起。你自己当心!我已经让忠叔给白少侠在隔壁收拾好了客房。我们先走了。" 展昭脱力地微微点头,放心地阖上眼睛,再次沈入昏眩中......此刻,他真的再没有精力顾及一切了。 白玉堂目送老人下楼,出了後院。看了看黎明前浓深的夜色,还是有些担心展昭,答应了去休息的他,却又折回了那人的卧房中。 近前,低头凝望著猫儿清瘦的轮廓,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酸甜苦辣中揉弄,隐隐地分不出喜悦与悲伤! 这只猫从来就不是肯乖乖听话休养的人,白玉堂的心轻轻拧了一下。还是自己亲自守著他,才能安心!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8) 建档时间: 10/26 2008更新时间: 11/05 2008 卯时初刻,展昭从晕眩、朦胧中苏醒,意识还很混沌。忽听枕边有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白玉堂来了......如今,他正守在自己身边。 虽然看不见,展昭还是扭头睁开了双眼。伸手缓缓地轻抚那人熟睡的面庞,无限的依恋和思念都随著滑动的指尖倾泻而出...... 玉堂清瘦了。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颊,如今更瘦削了三分。想必那绝美的容颜风采更胜了吧。 "怎麽就醒了?"白玉堂熟悉的声音里透著初醒的沙哑,令展昭触摸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一下,悻悻、悄然地放下了。 "睡不安稳。玉堂,不如你扶我起来走走。" 白玉堂抬眼,痛爱地注视著展昭的眼睛,那里虽然毫无焦距,却依然真挚、平和、澄澈,让他此刻的心暖痛交织,忍不住摇头,‘不行,你身上的银针还行在穴位上。要不,我扶你起来坐坐,陪你说说话?'‘好。'展昭顺从地微微抬起了手臂,搭上玉堂有力的臂膀,小心地侧腰坐起来,身体微微发颤,只觉浑身虚得很! ‘你还是靠著我吧。'白玉堂话音未落,已经从身後托起了展昭沈重的身子,搂进了自己怀里。 ‘猫儿,这麽久没见,有没有想五爷我?'那人俯首贴在展昭的耳旁喃喃地问,氤氲温热的气息痒痒地激红了那透明的耳郭。 展昭面色沁红,低垂著眼眸没有回答,只问道:‘玉堂,过得好麽?'‘不好,没有你,我怎麽可能好?'白玉堂试探著将温暖的双手伸进了展昭的里衣,握剑的手婆娑过那人细致、清凉的肌肤,玩弄起因怀孕而挺立的乳头,怀中人矜持下微微地低吟,身体无助地扭动起来。 白玉堂并不敢太放肆,避开展昭胸前的银针,将双手护住那浑圆、高挺的胎腹,意犹未尽地压抑著自己的春潮,噬咬著那人娇小的耳垂,‘你的肚子,快生了吧?'‘还没~~~没~~那麽快!'展昭呻吟著,全身无力地喘息。 白玉堂滚烫的唇即刻封锁了他所有的呼吸。强烈的窒息感让展昭无法承受。氤氲晶莹的眼眸,深深地印进了白玉堂的心底。 汹涌而至的挣扎,激荡在白玉堂的胸口和灵魂中不能自禁。匆匆地放开那泛红充血的唇瓣,俯首吮吸那人现下挺立、粉嫩的乳果,怀中的轻颤点燃了他那更脱缰的烈焰,白玉堂的手狂澜地玩乐起那人此时娇嫩而脆弱的玉箫。 展昭脱力地僵直了身体,在痛苦交织著快乐中,挣扎著呻吟,‘嗯,~痛~放开~'‘不放,就不放。'白玉堂已经快乐疯了。 ‘嗯~~'强撑起所有的力气,展昭背手玩弄起玉堂的分身,那手似有神奇的魔法,有力无力地变幻著招式,闹得玉堂,生又不能,死又不能的。暴涨的命根在那销魂夺命的手中,突、突地跳跃......最後,很不争气地爆发了! 白玉堂无声地怒睁著血红的虎眼,双手猛地一僵,展昭顿时崩溃在同样颤抖、脱力的怀中...... 清晨的风,不解风情地撩起了紫榻上的青色纱帐,拂过依偎在一起的一双红润、沈睡的面庞,画一样美。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9) 建档时间: 10/27 2008更新时间: 11/05 2008 话说,就在那只风流天下的白耗子初来驾到的当日,经不起他那情深意重、感人肺腑的恳求,叶老爷子终於败下阵来,同意白玉堂下榻猫儿的卧室,照顾那孩子的日常起居。 平静的日子一晃就是小半个月的光景过去了。特别令人欣慰的是,在那玉树临风、飞扬张狂的毛头小子的悉心照料下,展昭的身体虽然没有更大的起色,却也没有再继续虚弱下去。 只是,有白玉堂守护在展昭的身边,弄得家里多少有点儿太闹腾!叶吟秋原本过惯了清静的日子。 当然,他也很明显地感觉到展昭的变化!那孩子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了,连他那曾经清寂、忧伤的背影与笑颜,都撒下了更多阳光、欢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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