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安逸扬看着一时间意识还未清醒的对方,难得的嘴角飞扬露出了个好看的微笑,高志远更呆了,依言的抱住了对方的脖子。任由的对方脚尖轻点,带着自己穿梭在丛林密叶之间。 安逸扬将人带回了屋中,在衣柜里翻去了一块布条,替对方擦拭着发丝。 “安逸扬,你为什么在这里?”高志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身旁的男子,似乎怕一眨眼间那男子又不见了,既期待又害怕的问道。 安逸扬闻言手不听唤似的轻轻的抖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要如实的道出,一个多月前就来了,然后天天守着你这样子吗? “还是说,这又只是个梦?”高志远有点恍惚的,眼睛朦胧,不知是否是雨水打湿的缘故。 “志远……”安逸扬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接着道:“这不是梦。” “你、你喊我什么?”高志远一听,不确信的问道。不是高兄,难道这真的是梦。 “志远!”安逸扬挑了挑眉睫,稍稍提高了点音量。 “再喊一次。”声音中捎带在哭腔,一点委屈,一点的喜悦。 “志远!” “安逸扬。”高志远突然大喊得抱着眼前的身躯恸哭出声:“这梦真好。安逸扬,这梦真好。” “志远,这不是梦。你瞧瞧这是温的,你摸摸这里正跳动着呢?”安逸扬听那人那样喊着心里也难受,拿着那人的手先是抚着自己的脸,然后又是放置心脏的位置。直叫那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砰、砰……”那强而有力的心脏律动吓得高志远像是触电一般立马甩开了手,推开了对方,哭泣也一下子止住了,呆呆着重复道:“我、你,我、你……” “志远……” 高志远听对方这么一唤,才又回复了神智,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被自己推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下意识的就想去扶起对方,但最后还是停止了动作,呆在一旁紧紧的抿着唇片,一时间心里忙乱得很。 “志远,你恨逸扬了?” “不、不是的。”高志远低喃道,打不起勇气看对方。虽然满脑子是对方,可是却从未有过怨与恨啊! “那你为什么不看逸扬一眼呢?”安逸扬声音中有着充斥着浓浓的忧愁。 “我、我……”高志远闻言抬眼看向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可是一对上对方灼热的的视线,便觉对方那种赤裸裸的穿射在自己身上,为对方似乎能看透一切的视线感到莫名的担忧;特别是留意到对方的视线稍在肚腹间停留的时候,心里更是涛澜。稍稍侧身,双手做不经意的遮住那隆起的肚腹,却不知这动作更显欲盖N彰,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憋红着脸接着道:“我吃胀气了。” 安逸扬闻言先是一滞,他知道了对方的迟疑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那,先换下衣服,待会逸扬给你号号脉。”安逸扬心里明白,怕损了那人自尊假装不清楚的提议道。 “不用了。”高志远心里一惊立马拒绝,他不知安逸扬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更不知他出现在此处的目的,他心里虽然在为见到此人时有那么一会儿的 高兴,但是高兴过后更多的是防备。 “志远,先把衣服换了。”安逸扬见那人一脸防备,心里也是难受,更有的是自作自受的无奈。 “好。”高志远想了想自己现在不同以前,再者换了一身湿的,也是干爽舒服,便听言的转身在衣柜里拿了件长衣出来,打算关上衣门时,停了停,在埋头在里面找了一会儿,然后又拿了一件明黄的长衣出来,递给了安逸扬:“你也全身湿透了,不介意就先换上我的吧?” 安逸扬高兴的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衣物,心里道:这人还真是善良啊。 高志远正打算叫对方到其他房间内换下衣物时,却见对方已经脱下衣物,洁白的胸膛,结实的肌理还有那丑陋狰狞的疤痕就这样赤裸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惹的自己羞红了脸面。虽然自己甚是熟悉对方的身体,但、但那也是好长一段时间的事了啊,而且那时自己那么肆无忌惮是因为知道对方最后终究是会忘了一切的缘故啊。没料对方却是一副理所当然毫无忌讳的在自己面前换了起来,高志远心里不免打啧:这人还是谦谦君子安逸扬吗? “志远,你怎么还没换啊?”安逸扬见对方一脸羞红的躲避着视线,当然明了是对方刚刚窥视着自己身体的缘故,但是他没有点穿,好心眼的放过了对方。 “你、你先出去。” “好。” 两人换好了衣物,转坐厅中,高志远为对方倒了一杯清水。 “刚刚谢谢你救了我?”高志远想了想还是提起了刚刚的事。 “这是应该的。”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问得有点迟疑,眼里却是星光闪烁。 安逸扬思腹,那是不经意间流露的期许吗? “蝶茵说起了你的一些事,我便寻爹问了问。” “你知道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志远,就让逸扬陪在你身边吧!” 高志远抬头复杂的看着眼前出色的男子,他好想问:“你能陪我多久?”却不敢。 他又想问:“你是为了孩儿才陪在我身边吗?”但是他又怕答案伤了自己。 他想拒绝,一想起安逸扬对于此事异常执着的态度来看,那人肯定不会理会自己的拒绝。 所以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嘴巴张了合,合了张还是给不了一个答案。 “那蝶茵呢?”等了好久才吐了这么一句。 “那婚事,逸扬退了。志远,让逸扬陪着你,陪着孩子好吗?”安逸扬站了起来走向对方,抱着那人温柔的劝说道。 高志远料不到那人居然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还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身体不由得疆了疆身体,最后还是放松了,安静的埋首于对方的脖子里,吸取着对方身上独特的冷香,心里却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并且有了他的骨血才做出这个决定而挣扎着。 “志远,给逸扬一次机会吧,好吗?” “好。”高志远哼出了一个字,眼里瞻瞻的盯着对方仿若正做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似的久久才又道:“但是只要你现在决定了陪在我身边,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的,就算死了也不会放手的。因为我只要一习惯了,就戒不掉了。” “好,死了也别放手。”安逸扬闻言好笑的道。 “我认真的。”高志远见对方像是哄小孩般的态度,生气的道。 “是,志远是认真的,逸扬也是认真的,我们都是认真的。死了也别放手。” 高志远一听,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正打算用手擦上一把的时候,对方已经温柔的替自己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不哭。我安逸扬绝不再负高志远了。所以不哭了,好么?”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哭泣,心里也会如此难受的啊? “谁哭啦。”高志远倔强的咬唇,不让自己的哭出了声气,伸手一抱再次埋首对方的胸怀之中。 安逸扬,你这傻瓜,我这是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哭。 阵雨过后,阳光调皮的撒了下来,丛林间光影斑驳。 21.人间自是有情天(一) 老邪仙提着满满一布袋回来的时候就就看见了安逸扬与高志远一起坐在了屋檐下竹地板上,高志远的屁股下面更是垫了一层厚布,这么细心的举动只要了解高志远的都知那不可能是他自己垫的,旁边的小矮机上放着一壶茶水和一些小点心。 “啧啧,高小子真是太笨了。这么快就原谅了对方。啧啧……”老邪仙虽然心里见那两人这般好法心里大多是高兴的,但是多少又有一点为对方吃亏太多而不值的感觉,心里自然有些矛盾。 “老邪前辈,你回来了。” 时时保持警惕的安逸扬当然很快就发现了那带着沉重脚步声回来的老邪仙,他轻轻的唤了声,换得了对方的一个冷哼,但是他还是好脾气的过去接过了对方的重物然后才道:“这东西放哪?” “厅中随便找个角落放着,米就给我放厨房里去,那些药材先给我放在桌上,我待会在处理……。”老邪仙看着不请自来的仆人也毫不客气的指挥着。 他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却因为自己与安逸扬的接触而紧张害怕得一副坐不住的高志远,老邪仙仰起挺直的鼻梁“哼”的一声后抛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高志远紧张的看着那两个男人的互动,生怕老邪仙接受不了安逸扬就像他平时嚷嚷的那样为了替自己出气给了对方一包毒粉。他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但是他们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安逸扬还是一副冷清的样子但是相对以前却多了点笑意,而老邪仙却是一直臭着张脸,却没有拒绝安逸扬的帮助。高志远悄悄的舒了口气,这样子来看老邪是接受了安逸扬了。但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容易接受了安逸扬呀,他抓了抓头发,想不清啊? “怎么啦?”安逸扬一回来便见高志远一副懊恼的样子,于是关心的道。 “老邪见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吃惊啊?”见安逸扬再次坐在了自己身旁,脸转向他,好奇的问。 ……安逸扬闻言,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每晚偷偷潜入高志远房间的行为,脸一阵羞红,不知如何解释,他实在拉不下脸告诉对方老邪仙并不是今天才刚见自己的。 “怎么啦?”安逸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挑起了高志远的好奇,他故意委屈的轻声问:“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安逸扬想了想突然抓住了高志远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住,放至自己的唇边,他轻轻的吻了吻才慢慢的开口说道:“我来这里好一段时间了,嗯……有一晚上见你睡得难受就悄悄进了你的房间,之后便是经常如此,等到天亮了才走,有一次不小心撞见了老邪前辈,所以……不是第一次见面。” “你……。”高志远听完后突然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他的心灵被重重的敲击着:那些视线,那些酸梅,晚上半真半假的梦境,原来都是这个人啊。随即之后又是一种百感交集的心情,每个晚上都是在旁守着,守到天亮才走吗?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告诉了自己这些,还生得起气,怨的起吗? “你这种行为做了多久?” “志远,对不起,你别生气。”听着高志远生硬的语气,安逸扬以为对方生气了,所以错愕的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先道歉。 “你告诉我你这种行为到底做了多久?”高志远的声音越发沉闷。 “大约二十来天了吧,没有细数。”沉吟了片刻,安逸扬据实以报。 “你白天也隐藏在我身边?” “是。”安逸扬声音无奈,他只道自己这种的行为谈不上光明正大,但是他真的、真的只想在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身边。 “那你在这吃什么?”在厨房偷吃吗? “每隔几日我会回山下的酒楼中换洗衣物顺便补充点干粮。”安逸扬坦白的说。 “你这个笨蛋,你这样不累吗?”高志远一听答案,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这人这样子是铁打的吗? “……志远!”安逸扬闻言,心里感动。幸福得有点落泪的冲动。 “走、走、走。”高志远拉着安逸扬的手站了起来,直直的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弄得安逸扬只好一头雾水的跟着他。走到了床边才停了下来。 “睡觉。”他理直气壮的指着自己的温床吩咐道。 安逸扬被他唬得一楞一愣的,一时间忘了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哎呀,你是不是累成呆瓜了。”高志远生气的骂道,看着呆呆的人,他直接动起了手脚来。他把人推在床上,脱下了那人的鞋子,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行为,正想转身离开之际,却被人拉住了手。 “你、你能陪我躺一下吗?”安逸扬拉着对方的手请求道,心里扑通扑通的,是紧张难耐。现在他终于知道当初对方对自己提出请求时的心情了,心里是钝钝的痛,为那人而痛。 ……高志远吃惊的看着提出了这样要求的男人,虽然是答应了,陪在他身边啦,可是、可是…… “为难你了,对不起。”看着一脸为难的高志远,安逸扬的心里一阵难受,他只好歉意的笑了笑。 “也不是不行啦?我告诉你哦,我三个晚上没有洗澡。”高志远摸了摸鼻子有点恼羞成怒的喊到,喊完之后便自动了脱了鞋子爬了上去躺在安逸扬一旁了。 高志远忆起了当初与安逸扬在碧湖时的相处,那时余寒为退,山中更是寒冷,再着高志远自小随着云中风闯南闯北的什么环境都有,哪还有这么多要求,早就养成了几天都可以不洗澡这种不拘小节的个性了。但是那安逸扬却是洁癖得很,那样的天时还天天逼着人洗澡。所以对于安逸扬爱干净的性子甚是了解。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准嫌弃。”高志远没有看安逸扬的表情,他转过了身子,声音中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是。睡醒了,我们在洗。”安逸扬闻言淡淡的笑了开来,他也侧过了身子,将那闹着别扭的高大男人圈进了怀里。 高志远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安逸扬的手拉到自己的腹上,无言的笑了。 一大早高志远便领着安逸扬提着两个水桶到了卧湖边上。自从老邪仙知道了安逸扬在高志远房子安居下来之后,这些每日早上提水的粗活便被安逸扬一手包了下来。 22.人间自是有情天(二) 早上的风微微带着些湿气,刮在脸上有些冷,却又让人无比清爽。 由于还早,山下打水的人还没有上来,所以高志远也没有怎么顾忌自己的体形来着,他隔着衣服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笑的温柔。 “你要小心哦,这里的草还粘着露珠,很滑的。”高志远看着安逸扬提着两个水桶,站在卧湖边上打着水,好心的提醒。 “是。”安逸扬领了对方是意。他知道这边有个湖,湖水清澈透底,湖底盈满绿草奇石,肥沃游鱼,但是不清楚这就是在这镇上大名鼎鼎的卧湖。 其实这湖名卧湖也是根据其横卧在来霞山与赤飞山两山之中,形象而至。老邪仙家里世世代代也是长隐此林间,在这里也是很久的事了。据他所说卧湖以前也是没什么名气的,后来镇里人口越来越多,而卧湖的水甘甜爽口,无论是酒肆食府还是平民家里都喜欢用卧湖的水酿酒,名声才渐长开来的。 “对了,安逸扬。前段时间你是怎么洗澡的呀?”高志远有些奇怪素爱洁净的安逸扬怎么能忍住几天几夜不梳洗,于是好奇的问。 安逸扬利索的将水桶灌满后,稳稳妥妥提了上来,却因高志远的一席问话而一滞,满满的清水晃晃荡荡的荡起了水珠在晨晖照耀下金黄金黄的又落进了湖中。 “在这里。”话语很轻,背对着他,无法看到那人的表情。 高志远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拍着手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卧湖镇整个镇民都在喝你安大少爷的洗澡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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