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但是什么？”佐行看不惯婆婆妈妈。 “这……”右间突然发现什么，指着前面，“看，仲，这不是你的车吗？” “对啊，你的车怎么会？”佐行也看到了。 讨论间，车已驶到他们三人面前停下。在子车等人惊讶不已之中车窗被摇下，“上车吧。”里面那人说。 “山猫？！”子车愣住了。 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当发现山猫高隆的腹部时，另外两人囧得更彻底了。 “子车！你这是什么回事？什么时候？为什么会这样！”等反应过来，佐行向子车咆哮着一连三个“质问”。 “我……”子车一时间没头绪该说些什么。 “我是子车的未婚妻。”在驾驶位上的山猫却这样解释。“ （19） 我是子车的未婚妻。”……“未婚妻”这个词，表明两人并未完全确立关系，但山猫又这样挺着肚子给别人看，分明又像是在宣示主权，估计在相当漫长的岁月里，子车都会和别的同性的或异性的生物断绝各种不一般的关系。 子车搞不懂山猫的意图是什么，但还是很感动，见他肚子都要顶到方向盘了，也有点过意不去。 “让我来开吧。”他俯下身，“有带伞吗？” “有。”山猫把伞从窗口递出。 子车撑开伞，打开车门，护着山猫挪出驾驶座送他走到副驾位置上坐好，自己才回到驾驶位上，调整回合理的位置，“你们俩怎么不上车，我送你们回去啊。” 一直愣着的阿佐和阿右才反应过来。 一路无言，气氛有点紧张而尴尬。 “你们……是什么时候？”路到一半，佐行终于按耐不住了。 “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子车说。 “9个月前他回老家的时候。”山猫接上话，回答方向更为直截了当。 “哦……原来是这样……” 佐行静了一会，“那么你们算是长辈定下的婚姻？”又忍不住继续八卦。 “这……算是吧。”子车说。 “你们一直有联系？之前你明明一直在说没有女朋友的啊。” 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女朋友啊，子车内心反驳佐行。 “我们很多年没见了，那天才重新见面的。”子车沉默，山猫替他回答，“一见面就把该做的都做了。” 一见面……山猫倒是句句属实，子车也无力反驳。只不过就是土得掉渣的长辈安排婚约小时候青梅竹马因故多年失散再度重逢二话不说直捣黄龙并且一击即中后金屋藏娇而已，足够让佐行右间一直囧到目的地了——佐行他家。 “右间，还没有到你家。”子车叫住跟着下车的右间。 “雨已经停了，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啊，今晚我和佐行一起吃饭好。”右间欲“逃离现场”。 “真的？”佐行欣喜抓住右间的手。 他们就这样“私奔”了……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的？” “昨老夫人给的地址……再说，我能知道你在哪里。” 也对，毕竟山猫是妖怪，要寻人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子车想，但是……“你有驾照？” “什么是驾照？” “没驾照你又开车？”子车凌乱了。 “没领结婚证就不懂得生孩子吗？”山猫几乎想都没想。 “不要用这么劲爆的比喻……”子车内心泪流满面，尽管他也认为这挺贴切，“可是，被查到的话就麻烦了啊……” “现在不也没有人查你有没有结婚证吗？” 车子急刹停到路旁，差点把没戴安全带的山猫冲出去。 “你……”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趁山猫表示不满前子车把一直在心中的疑虑统统喷出，“那次的仪式算是什么吗？要再回老家正式结婚吗？是不是结婚的话你就不走了？走掉之前是不是要先离婚？你是妖怪身份证什么的怎么办？以后孩子读书怎么办？我以后跟孩子说你是他妈还是他是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我羊水破了……” “什么？”几个字，子车从刚才的狂乱状态安静下来，“你……没事吧？现在我送你回老家？”他是怕了。 “我没事。”山猫深呼吸一口气，坦然是被刚才那一串马景涛反应给搞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我骗你的，下次不要急刹车了……”孩子会被摔出来的……证是暂时领不到的，因为山猫没有人类身份。估计就算当时羊水破了孩子要出来了也不能送去医院，因为他不是人类。孩子出生后山猫走不走对于子车来说还是未知数，没有明确的状态会让子车有点没底，但是也就只能这样。至于孩子将来怎样，将来再说。 （20） 在那天后的两个星期，子车每天都准时下班，一起去超市购物就注定是必不可少的生活一部分。 “唔……”山猫一手扶住肚子，一手按着手推购物车的一边稳住身卝体，小心地倾腰低头看着手推购物车里的食材，“怎么了？”子车见他皱着眉头。 “螃蟹好像少了点。”山猫说。 “少了点吗？”子车低头看看跟前的推车，抬头看着山猫，“没有啊，我一个人的分量刚刚好。” “……” 子车知道山猫必定会不爽，但是那不爽的表情和行为反应在子车看来却挺有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觉得逗山猫玩是件有趣的事，一如故意惹自己心仪的对象傲娇地撒娇地来一句“我恨死你了！”这般奇妙的快卝感。 子车耐心等山猫发作，却只见他站直了腰，双手捧腹底，深吸气，深呼气，再深吸，再吐出……如此三次后，走掉。 “喵！你等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子车觉得这个称呼叫得比较顺口。 ……“你今天怎么老往厨房转呢？两个人挤在这会撞到的。”沦为煮男的子车曰。 “我吃不到，又不能救它们一命……”山猫惋惜地看着洗手台待宰的螃蟹们，“就只能多来几次瞻仰一下了……”摸卝摸蟹壳。 “……”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山猫捞起螃蟹一只解卝开草绳从后面塞到子车的睡裤里，在对方反抗与咆哮前高速闪。 “喂——！” ……后来，螃蟹没有被吃进子车的肚子里，而是在鱼缸里养得好好的。 “好了……你不用瞻仰它们了，就吃一点点吧。”子车对打开了冰箱门望着里头雪糕发呆的山猫说。 ……“对不起，嫂卝子。”佐行脸泛醉色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外对山猫说。 “很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子车……”脸红如赤的右间也站在旁边使劲道歉。 “这……没关系的。”子车就架在他们之间，已醉得不省人事，山猫看着只得苦笑。 这大概是山猫怀卝孕38周的一天，公卝司聚会，子车被灌酒，由于山猫之前的露面，子车搞大了别人肚子的消息被爆卝炸性地传开，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就借机以祝贺为理由把他灌得更狠了。 到后来同事倒了一大片，还算比较清卝醒的阿佐阿右讨论再三决定先把子车搬回家，免得他“老婆”担心。 两人合力把子车搬进屋子放到沙发上，人算是交到山猫手上了，“他喝醉了，你要小心点啊……”佐行临离开时对山猫嘱咐道。 “小心点？”山猫正疑惑，沙发上的子车已撑起身，哗啦啦地吐了一地。 那一晚，子车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又忘了具体做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卝上，山猫睡在他旁边。为了不打扰他睡觉，子车悄悄地上班。 傍晚回家不见灯亮，“喵？”感到不安的子车在房里找到了山猫，他仍在躺床卝上。 “你怎么了？” “嗯……”回应他的，是低声的一声呻卝吟。 （21） 被吓了一跳的子车赶忙开灯走近，关切地询问情况，“喵，你没事吧？” “嗯……”他轻哼了一声，“喵你个头……”状态不好的山猫态度也变得不好。 “山猫……”子车立马改口。 “我没事……”山猫连声音听起来都明显就不像是没事，“嘶——呼……”手却忍不住去揉着肚子。 “你宫缩了？” 为子车蹦出这类专业词汇，山猫稍稍愣了一下。 “没事，假性的……”他说，转身让自己从侧躺变为平卧。 “这是什么回事？”山猫一动，子车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痕。 “我不小心刮到的。” “是因为我昨晚喝醉了吗？”子车努力地去回忆，但却无法记得更多。 “不是。” “我昨晚干了些什么？”子车小心地去试探。 山猫没有回答。 “我好像有点发烧了……”大概顿了五秒，他才说。 “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能去医院。” “吃药了吗？” “我现在不能吃药……” “那怎么办？” “会好的，没事。” 山猫还是那一句。 子车没办法，自个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打电话回老家。 “发烧？还有假性收缩？他在我那里养得好好的，才到你那里一个月不够就给养病了？”昨老夫人的反应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要开玩笑了……我……昨晚……”子车吞吞吐吐地，“我喝醉了……” “你的意思是你借醉强了他？” “没有吧！”昨老夫人猜测过于劲爆，子车一时接受不能，“我……我忘了。”但又不敢肯定绝对没有。 “忘了。”昨老夫人只是重复那两个字。 “现在不是责怪我的时候啊，现在怎么办？”子车不想耗。 “把电话交给他吧。” “哦，好的。” 子车听话地把电话递给山猫，山猫明白他的意思，由子车扶着坐起，然后接过，“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我出去？”子车有点搞不懂。 “嗯，麻烦出去一下。”山猫肯定了自己的要求。 没办法，尽管搞不明白，子车还是走出房间。 “拜托关一下门。” 没办法，子车照办。 里面神神秘秘的电话聊了一会，等在外面的子车见久无动静准备敲门，门就打开了，山猫扶着门框把电话交回到子车手上。 “她让我先继续休息一会。如果继续有收缩，就回去找她。” “就这样？” “还让我吹空调，拿些冰块降温。” “真的吗？”子车有点不可置信。 “骗你有好处吗？”山猫反问。 的确，没好处。 子车扶着山猫坐回到床去，“那么，我去拿冰块吧……” “仲。”山猫忽然叫住他，“还有大概四个星期……到时候，你能提早几天请假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当然陪你回去。” “那时候你要待在我身边，可以吗？” 突然变得这样执着，也许是因为临产的不安吧，子车回到床边，“放心，到时候我一定陪在你身边。” （22） 子车几乎整夜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山猫完好无恙地叫醒子车上班。 为免子车因睡眠不足闹出什么状况，山猫坚持开车送他到公司，虽然子车以“别人看到不太好”为理由拒绝，结果山猫就干脆在公司隔壁的那条街把子车“扔”下车。 “我坐公交车回去？”车上的山猫探出头对子车说。 上班这高峰期未婚都能挤出孩子，就算再不愿意让山猫无牌驾驶，子车也只能同意山猫把车开走，况且他刚才发现山猫的车技还是不错。 到下班时候，子车按照山猫的短信内容偷偷地“溜”到早晨扔下他的那个角落，与山猫调换驾驶位。 “我先去加油站加油，你帮忙回家吧床头柜上面的文件袋拿下来，待会我再回来接你一起去吃饭。”子车不想山猫一同去加油站吸汽油，便先在住所停下，让山猫顺便上楼去拿东西。 约二十分钟后，仲回来，见山猫急急忙忙地从大堂出来。 “赶得很急吗？怎么满头大汗的？” “也不算，电梯都坏了，我走上去需要一些时间。”山猫边擦着汗说。 “电梯都坏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要爬14层啊！早知道就不要让你上去拿了，又不是特别急的……” “14层有问题吗？”山猫不以为然。 子车不知那是不是由于妖怪的体力比人类要好，至少山猫爬了14层楼梯只是汗是多点但气也没什么喘。除了在去晚饭的路上山猫忽然又出现了一次假性的收缩把子车吓得够呛以外，一切都好好的。 在那次病后，子车会留意到山猫每晚都会有那么两三次假性收缩，时间也不会长，可能前一刻还兴奋地和子车抢冻饮，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不怎么吭声，那么子车就知道山猫的肚子正在进行准备动作了。 日历牌上的一天被打上了个特别的标志——子车别出心裁地画上了个猫爪，尽管山猫不认同孩子是小猫。 每晚山猫已经习惯了“窜”上子车的床，但鉴于那晚醉酒发生不明真相的事，子车宁愿在同房打地铺。 就算子车追问那晚发生的事，山猫也实在不想奉告。最后在旁敲侧击威迫利诱之下，山猫尚算透露了半点风声。 “南峰欠了你的钱一直没有还吗？” “你怎么知道的？”子车吃惊了。 “他还偷偷地把胡椒粉撒到你的内裤里？” “你怎么会……”子车大为吃惊。 “唉……”山猫一声叹息，表情既纠结又有点难以言词，“没事了。你那晚说的。” “哦……然后呢？”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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