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半褪,性器就已经顶着湿软的臀缝往穴口里碾了进去,张晓波下面的嘴被堵住,却好像连上面的嘴也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谭小飞贴着他的身子很紧,张晓波的性器顶着他的小腹,龟头流出的淫水微微沾湿了他的皮肤。
张晓波咬着牙反击道,“我倒是觉得你一无是处。”
谭小飞从穴口边缘直接往深处撞了个猛,张晓波闷哼一声,谭小飞的手摸上他挺立的阴茎,“要我说,上面嘴硬下面嘴软,可真是……”他顿了顿,嘴里呵出的气吐在张晓波的颈脖间,泛起一片的绯红,“上野下奶。”
张晓波被他露骨的话调戏得受不住,在一阵大开大阖的冲撞中骂了句声下流。
可惜声音发着颤,尾音上挑着,谭小飞尝得甘之如饴。
张晓波腰上酥软,快感像是层层卷起的浪花,一阵浪过一阵。谭小飞直起身来,搂住张晓波的腰,张晓波顺着他的姿势用手肘撑着床坐起来,性器在他的内里捅得更深,他的脸靠在谭小飞的肩上,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合,却又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我听人说你爸被人称作六爷,以前在北京也算是个老顽主。”谭小飞说,“三天内凑十万块钱,他这话说得大,就是不知道这个诺守不守得住?”
硬而滚烫的性器从下往上肆意顶弄,张晓波的腰身被卡着,无法动弹,他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要他多事!”
谭小飞呵呵地笑。
“他要是拿不出钱,我就继续操你。”谭小飞咬着他的脖子,在软嫩的皮肤上咬出一排牙印,“你喜不喜欢?”
张晓波挺着的腰在逐渐加快的抽插频率中软下来,他几乎无力支撑,被动承受着谭小飞的动作,舔了舔唇,他生出玩味的心思,不由恶劣地回应道,“喜欢,我下面爽得不得了。”他在谭小飞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把他的耳钉含了进去,后面露出的针头细细刺着他的舌头,“你难道不喜欢?”
谭小飞呼吸一滞,顷刻又将张晓波压回身下,下身却停了动作,阴茎拔出到穴口。抽插的快意戛然而止,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快慰占据了张晓波的迫切渴望。张晓波颇有意思地瞧着谭小飞的反应,只见这人垂下眼,再一次把性器顶入结结实实地撞进他肠道的最深处,“我喜欢得很。”
张晓波眯起眼睛哼了一声,身下爽的透顶,手指紧紧抓着谭小飞的背,话却说得不留情面,“反正要是还了这十万块,我和你这笔账儿就算还完了,你放我回去,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话说得决绝,谭小飞竟然愣了片刻。
他回过神,用指腹拧着张晓波的红色乳珠反问道,“如果我想有关系呢?”
张晓波想起谭小飞对他说过的话,此时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择了个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质问谭小飞,“毕竟只是玩玩,这个问题也问得太认真了吧?”他在谭小飞耳边轻声发笑,“我也没兴趣再去划你一辆车。”
谭小飞的眼色沉下来,身下贯穿肠壁的动作越加发狠用力,性器又硬又烈,逼得张晓波当下便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可谭小飞却突然在他承受不住的快感时轻描淡写地问了他一句话,当即震得张晓波心头发颤,后穴紧缩得厉害,酥麻的快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忍不住蜷起脚趾,竟然同一时间和谭小飞一起高潮射精。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喘着气,张晓波的意识有些混乱,却觉得心跳如鼓,耳边竟全是谭小飞低哑低沉的声音。
——张晓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拒绝我的,你自己清楚吗?
他看着谭小飞得逞的目光,只觉得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
第四章
张晓波早上一向比谭小飞醒的晚,谭小飞翻了个身的时候往旁儿习惯性一搂却没碰着人,当即就惊醒了。
他光着脚从卧室里快步走出去,心里竟生出张晓波要从他身边逃走的惶恐来,喉咙里含着一口气,一直到看见张晓波的时候才吐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晓波一个人在餐桌上吃早饭,静了几秒,才沉默着回房间穿上了衣服。
谭小飞拉开张晓波对面的椅子,张晓波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厨房端了碗面出来。
“你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张晓波一个晚上没睡着,却回答说是,“饿了。”
他把筷子往谭小飞的面上一放,顺便提醒了一句,“三天到了。”
谭小飞顺着张晓波的手看过去,青菜面上放了个荷包蛋。他想起有次他和张晓波做得狠了,第二天就给张晓波煮了碗面。这次张晓波跟他学了囫囵,连鸡蛋的熟度都一样,看着是熟的,筷子一戳就能流出嫩黄色的蛋液来
谭小飞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什么意思,吃饱了好上路?”
张晓波摇了摇头,抬眼看着谭小飞道,“那天晚上我承认我是自愿的,第二天你给我煮了碗面吃。”他顿了几秒,看见谭小飞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说,“这一碗是还给你的,等你吃完,那么拿到十万块之后,我们就再没什么关系了。”
谭小飞听明白了,这是张晓波对他昨天问的那句话的回应。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冷笑了一声,“这笔账你算得可真清楚。”
张晓波不接话,只说了句,“快吃吧。”
谭小飞看着张晓波,张晓波也看着他,两个人沉默地面对面坐着,气氛压抑到极点。又撑了一会儿,谭小飞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他拿起筷子往桌上戳了戳,直接把面往嘴里塞。可惜了好大一碗面,偏偏一点滋味都尝不出。
吃完面,谭小飞又回了房间,张晓波没跟着去,就在椅子上坐着等他。谭小飞拿了他的卫衣和外套出来,他把衣服扔张晓波腿上,对他说,“穿你自己的衣服走。”
张晓波没说话,直接就站起来脱衣服。
谭小飞看着他脱光衣服露出身上的痕迹,眸色又暗了几分。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就是觉得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张晓波越随意,他就越不爽。谭小飞抽了根烟后打了个电话叫来阿彪,让张晓波坐阿彪的车跟他后面走。
如果再看张晓波一眼,谭小飞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可是这场游戏,他却不想输。
等谭小飞开到修理厂,看到六爷已经在那里了,心里顿时明了大半,该做的事却还要再做下去。
谭小飞从车里下来,扫了六爷一眼说,“够早的啊。”他披上衣服,从车里拉出扩音器,极度不爽的情绪从语气里扩出来,“都醒醒,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啊!”
六爷把十万放谭小飞车头上,“十万,你点点。”
谭小飞摘下墨镜,心上发紧,觉得实在嘲讽,“行啊老爷子,挺讲信用的。”
六爷问,“晓波呢?”
谭小飞转过头,看着坐在阿彪车里的张晓波。张晓波也看着他,兜着帽子,没表情,也没言语。张晓波手上掐着拳头平静地想,一切终于结束了。可一颗心才刚不知道落在哪里,又被一声尖叫给提了上去——
“小飞,天呐,你快看你那车!”
谭小飞听见上面的人在吼,知道出了事,他慢慢向自己的恩佐走去,果不其然看见上面的喷漆格外触目惊心。偏偏还有人在他耳边想要解释,“我给你用得漆特贵,喷完了之后不仔细瞧真瞧不出来。”
谭小飞抬起头,直接踢走脚边的桶,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张晓波心里一凉,知道这事可能没完。
谭小飞知道他这车废了,就是不知道算是折在了谁的手上。
“谁他妈出的主意!”阿彪跟着谭小飞看了一眼,顿时暴怒,快步走到六爷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又是你吧?谁他妈让你动的车,知道那是什么车吗?知道那是什么漆吗!国内没有我得从英国进,原本就他妈是一道印,现在就是一堆烂漆了!我得铲了重喷!用的什么破玩意儿你他妈个老东西……啊!”
六爷也怒了,手头很准,大力拧掰着阿彪的手骨!阿彪吃了剧痛,竟然直接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张晓波吓了一跳,真想从车上跳下来,可是车门被锁,他毫无办法动弹,只能听六爷对阿彪一字一顿地教训道,“这一巴掌还给你,这叫理!你要再给我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就接着抽你,替你爹妈教训你,这叫规矩,懂吗?”
规矩?谭小飞听着这话,觉得真他妈有意思。
身后的兄弟和六爷乱成一团,叫骂声不断,张晓波急得要撞车门,直到闷三儿拔出刀才安静了。
谭小飞又想,其实也挺没意思的。他要是讲规矩,也不会和张晓波变成这样。他想了想,觉得他和张晓波之间其实也毫无道理。谭小飞心里突然发笑,恩佐被玩成了这幅模样,他现在竟然更在意的是张晓波,真是太讽刺了。
谭小飞站起来,走到六爷跟前挡住阿彪,“行,您不是爱论理吗,那咱们论论,你们不懂车,这车是我最好的,现在就论理不讹人,重新喷快赶上这车一半的价钱了,你出得起吗?”
谭小飞背着张晓波待的车站着,张晓波却觉得谭小飞是在质问他,每一个字都犹如锋芒在背。
这笔账还不起,他们两个人没完。
张晓波的脑子里突然浮出这句话的时候,谭小飞正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点上,张晓波看着那烟雾儿往空气中散,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六爷说,“出不起。”
谭小飞说,“再说说你打我兄弟这事儿,你有你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无论你怎么说,我兄弟挨了打,弟兄们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得给他们有个交代呀。我不能让他们全上打你们三个老头,也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那你说,怎么办?”
闷三儿笑了,“什么意思呀,就你们这几块料,还想打是是怎么着?”
“打?可以啊,怎么打?” 谭小飞挑了眉,笑了。打架这种事情,和操张晓波一样,够直接,也够爽快。
灯罩儿接了话说,“这儿是北京,咱们按北京的规矩来。”
“茬架儿懂吗?就是说一礼拜之后咱们约个地,你们爱带多少人带多少人,也别管我们带多少人,谁赢了算谁的,这也不算我们欺负人了!”
现在的北京,还真没有玩茬架的,宣武区没了,四九城的名头没落了,茬架都快要变成了书上说的事儿了。谭小飞想,茬架也算规矩?江湖上的规矩?
“开玩笑吧大叔,你也太搞了!”年轻人都笑了。
谭小飞回头看了张晓波一眼,张晓波在车里和他说着什么,神色不安,谭小飞看着他的口型,应该说得是“不要。”
谭小飞转过头看着六爷,“好,那咱们说定了。”
“成啊,那就玩玩吧,好多年没活动了。”六爷说,“这么着,你要是把我们老哥儿几个放倒了,修车的钱,我给你们如数凑足。你们要是不灵了,孩子我带走 ,钱,我能凑上多少算多少。”
谭小飞笑了,“越来越好玩了,时间地点呢?”
六爷看了闷三儿一眼,“后天晚上十二点吧,颐和园后边有一野湖,那儿人少。”
谭小飞吐出一口烟,喊,“放倒我们,钱不要了!”
张晓波拉下帽子,一拳头砸到车窗上。
操你妈的!
六爷那群人走了后,谭小飞没搭理张晓波,也没管自己那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恩佐,就一个人上了楼。
阿彪冲到二楼找谭小飞的时候,看见房间没人,但是浴室里却传出不太对劲儿的声音,就急忙跑过去看。谭小飞撑着洗手台在那里吐,好像要把自己的胃呕出来一样,阿彪和人呛声可以,看到这情况就慌了神,忙问,“小飞,你不舒服?”
刚刚在下面不还好好的,谭小飞难不成被那老头给气吐了?
谭小飞打开水龙头,淡淡道,“没什么,有事?”
阿彪说,“张晓波被大乔带跑了!我去叫上兄弟把他抓回来?”
谭小飞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知道。”张晓波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张晓波要走就放他走,可谭小飞要玩的游戏也从来没有输过。
阿彪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谭小飞说,“跑就跑了吧,我们打架去。”
谭小飞用水洗了一把脸,冷水糊在脸上,凉了个痛快。他直起身,一抹嘴,真想笑。
张晓波,我们之间的帐,怎么会算得清!
大乔能找机会把张晓波带出来不容易,结果车开到半路,张晓波突然说,“这十万不该拿。”
大乔一听这话就急了,方向盘一打,赶紧开口拦了张晓波的想法,“小飞根本不差这钱,你爸的钱凑得不容易,没必要给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张晓波你怎么那么傻,拿了钱还要还回去!
张晓波看着街景不断往后退,没吭声。
“小飞就是爱车,看着不好惹,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不会再去找你们麻烦的。”大乔看了张晓波一眼,软了声,叹了口气,还是想和张晓波解释一下,“他把车看的比我重要得多,我喝完酒气不过才想刺激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麻烦。”
现在已经不是大乔这件事儿的问题了,张晓波拿出手机给霞姨发了个消息,故作自然地问,“他把车看得有多重要?”
大乔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清楚他家的事,但是知道他爸妈不管他,所以……车是很重要的。我们都一样,瞎玩,但心里总得有个寄托。”她顿了顿,又说,“他的车玩的很好,圈子里很少有比他更好的人。车子是他命里的一部分,你去划他的恩佐,其实跟砍了他一刀差不多。”
张晓波挑了挑眉,努了下嘴。
聊到谭小飞,大乔不由自主就多说了几句,发发牢骚,“他除了车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感情也是这样。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只要到过一把钥匙,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他不缺钱,也不缺东西,可是如果你不去问他要,他也不会把钥匙给你。”
张晓波心里一空,却笑了一声,“那和他谈恋爱不是造孽吗?”
大乔也笑了,“可不是吗,气死我了。分了才知道单身的好。或许谁也摸不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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