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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幽】燕归人未归(仙五同人)——飘蓝

时间:2019-10-04 16:32:25  作者:飘蓝
  二人在皇宫内苑寻了一块空旷之地,龙幽持枪轻喝了一声:“亮武器吧!”
  但见龙溟将宽大朝服褪下搁在一旁,翻掌亮出一根木棍,龙幽愕然道:“嗯?还是用木棍?上次虽说惜败于你,但是你的木棍亦被我削去小半截。这次我的武艺又大有长进,只怕你接不下!”
  龙溟颔首道:“无妨,取何武器是我自愿,输赢无怨。”龙幽不满地摇头:“占兵器之利,胜之亦不武。不干不干。”
  “不愿比,就算了。”龙溟略显不耐,大有转身要走的意思。龙幽却又急了,伸手道:“不行!你拿上战场的真刀真枪来。我要堂堂正正地赢你一场!”
  龙溟看他不打一场誓不罢休的样子,这才现出些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斥道:“你这家伙倒是没记性!上次偷拿我的枪,结果被煞气震飞,可是足足躺了两个月。”龙溟摇了摇头,“你喜欢那枪,也要等到足够强,强到能压制住它的煞气再说。”
  龙幽双手紧握,垂下头,嘴唇抿成一线,微卷的额发软软拂过眼前,低声道:“我一定会变强……”
  “那便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龙溟挥动手中木棍,飒然风声骤起。
  这一场足打了小半个时辰,虽则几番落败,均未能在龙溟手下侥幸十招,龙幽却觉得酣畅淋漓,满腔锐意斗志都被点燃,也开始明白武者之强并不倚赖外物,不在于兵锋之利。再加上龙溟今日出手之间有心提点,龙幽悟出关窍,更觉十分痛快,比平日自己演练来得事半功倍。
  “今日先到此为止。”龙溟挥手格开刺过来的枪尖,提醒道,“愿赌服输,你去书房听课,我稍后会过来检查,休要再耍花样。”
  “去就去。”龙幽不屑地哼了一声,急促地喘着气,扯开领口扇风,“我岂是言而无信之辈?”
  夜叉皇室的书房设在偏殿顶层,高阁当风,甚是清净。往下望去,整个祭都一览无余。书房里有几排书架,满满当当都是人界书籍——先王和魔翳大长老推崇人界礼仪文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早年也有些外戚子弟来听授课,却因夜叉一贯重武轻文,没多久就都散了。但因魔翳坚持,龙家两兄弟都持之以恒学了下来。然而龙溟继位后忙于政务,少有闲暇,也就只剩龙幽一人了。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往日听来只觉枯燥乏味的兵略,因近来渐起的争胜之心,倒却觉出些意味。龙幽单手撑着额头,慢慢咀嚼字里行间的深意。
  教书的夫子是个半魔,早年间在人界受尽正道排挤,满腹才学无从施展,因结识了先王也即是龙溟龙幽的父亲,意气相投,便来魔界定居,继而应邀授业。夫子不知有几百岁的年龄,只面容依旧温文俊逸,满头雪白长发用丝带松松系住,垂在身前。
  忽然有人轻轻叩门,却是换了一身常服、高冠束发神清气爽的夜叉王。龙幽起身唤了声王兄,龙溟踏进门槛,恭谨地拱手道:“打扰先生了。”
  夫子放下书卷,刚欲行礼,龙溟已扬手制止道:“先生不必见外,孤也是您的学生。”转头看了一眼龙幽案上的课业,淡淡道:“今日倒是乖巧。”
  夫子微微一笑,施施然起身,宽袖拂过身后,墙上现出一幅长长画卷,直垂到地面:“陛下难得来此,不如鉴赏一下我新绘的画作。”
  龙溟点点头,负手踱步上前。但见素白绢帛上淡墨挥洒,画的是长天浩渺,山石嶙峋,大江激流奔腾,虽称不上名家手笔,却自称一股肆意豪迈之势。龙溟习惯性地两指抵着下颔,沉吟片刻,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孤若是记得不错,这是人界一位乱世霸主的诗篇。”
  夫子朗声大笑,赞许道:“不错,我作画时也是心怀此意。陛下不愧是我教过最有天分的学生。”
  一直安静不语的龙幽撇撇嘴,不满道:“先生可从来没夸过我。”夫子含笑摇头,道:“二殿下聪慧伶俐,要是肯用心,也必能有所成。”
  龙溟专注地端详了一阵,忽而道:“观先生画意,豪气万千,不拘一格,于细微处却多有巧思,似有心怀故土之意。”夫子颔首,轻叹道:“人世确实疆土辽阔,气象万千,我到祭都至今,眼见水源枯竭,物资匮乏,两相比较更觉其水土丰美。”
  “先生还想回去?”龙幽不解地问道。夫子笑着摇了摇头:“我身为异族,不为世人所容,唯独先王待我至诚,殊蒙礼遇,才有安身立命之所。此生断无可能再重回人界。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希望陛下心系族人众生。夜叉国……本不该是如今这般模样。”
  龙溟神色默然,抬手虚虚抚过那一片淡墨山水,道:“先生曾多番提及人界风光,可惜孤至今未曾有缘得见。”
  “陛下越行之术已有大成,若有心前往,却没有多难。”龙溟缓缓摇头:“如今为水源一事,魔界各国争端不休,战事吃紧,孤实在□乏术。”
  夫子抄着手略作沉思,忽道:“或许可以试试幻术……虽是我当年记忆,想必也不会相差太远。”说着并指捏了一个咒诀,指尖浮起粼粼白光,如星夜萤火一般飞到画卷上,顿时,画中山峰有了苍郁色泽,原本静止的流水也都奔涌起来,远天有飞鸟的鸣叫。
  夫子躬身道:“陛下可入画中一观。”龙溟颔首,举步走入幻境之中。
  “哥,等等我!”龙幽心急地唤了一声,追上前去,伸手碰了碰那团朦朦白光,迟疑了一瞬,便也紧跟而去。
  幻象之中,风景都自身畔簌簌流过,如走马灯一般,声色却栩栩如真,喧哗人声清晰入耳,四季冷暖都有切肤之感。“阿幽,跟紧了。”龙溟迈出一步,眼前景色便随之转变,大江已东流入海。
  起先是碧草如洗,翠柳如烟,远山如黛。山林桃花灼灼,莺啼燕啭。春日暖阳透过树梢洒下点点碎光,微风拂面,有泥土和花的香气。
  往前是小桥流水,江南人家。濛濛细雨如织了一道软帘,流淌过乌瓦白墙,落在小巷的青石板路上。河中舟子摇着橹,划开悠长一道水波。
  再便是繁华盛京夜市,屋宇鳞次栉比,茶楼酒肆林立。明月高悬,花灯如海,人影如簇,宝马雕车,长街香尘满路。
  再又是塞上朔雪纷飞,胡笳清寒,疆漠绵延,关山千嶂,长风万里呼啸。如血残阳映着冰封沃野,天地莽莽苍苍。
  “人界锦绣山河望之不尽,上苍如此厚待人类,何来公平?”龙溟一直沉默不言,此时方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龙幽早已看得目不暇接,眼也不舍得眨一下,顺口应道:“是啊,人间竟然有这么好的景色。”
  “人间风物即便有万般好,又如何及得上家国故土?”龙溟闭上眼,摇头道,“六界众生俱是天地孕育而成,凭何有高低之判?我魔族子民更何辜,要屈居一隅,忍受水土贫瘠之苦!”
  龙幽听得这番话,心中也是隐隐难过。想起数月未曾降雨的祭都,草木不生,河流水井都快要干涸,往常不曾有过的人魔之分的想法竟浮了上来。“哥……祭都从前是什么样子?”
  龙溟放眼天际,神色悠远似在回忆:“你还未出生时,祭都也是水脉充足,风物宜人。虽无四季更迭,却有日月交替,星河满天。山上长满了奇花异草,每到夜晚都发出荧荧光亮,如万千灯烛一般。与人界风光大不相同,但是很美。”
  龙幽听得入神,心向往之:“可惜了……真想看看那时的祭都……”“后来水脉受损,草木枯竭,祭都渐渐不复以往。”龙溟道,“龙氏血脉可修成越行之术,往返人魔两界,可百姓却只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龙幽心绪复杂,一时无语。龙溟站在他身边,也不再说话,只任由罡风卷着雪珠擦过衣发眉梢。出神了好一阵,龙幽转过头,看向兄长坚毅的侧脸,见他眸中映出冰雪天地如画江山,蓦地冒出一个念头——
  兄长恐怕意不仅在守卫魔界一方疆土。
  龙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但想及龙溟在战事上从不主动出击的态度,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荒谬,连忙摇摇头,想甩掉这个无谓的想法。
  那厢龙溟已拂袖转身,淡然道:“回去吧。”
 
  第 4 章
 
  龙溟少年登位,又值魔界水脉异变,人心惶惶,各国争端初起,实是多事之秋。龙幽当时年幼,许多事并不十分知晓,只隐约记得前一日还同自己一样被父王背在肩头戏耍的哥哥,在国丧的哀钟里,已换上繁复华美的王服,细弱的身体尚还撑不起宽大的袍袖,显得有些空荡,背脊却一丝不懈地挺得笔直。
  再之后,待龙幽长大懂事,兄长便已成了如今的模样,成了那个神情坚定、眼光沉着、喜怒不形于色、举国上下都敬其威而怀其德的君王。其间那数十年光阴是怎样的历练,龙幽并不如何清楚。
  偶尔也会庆幸自己身为次子,免于承担许多责任,只是每每看到龙溟宫里彻夜不熄的灯火,难免心情复杂。尤其是年岁稍长,碍于君臣之分,幼时的玩伴逐渐变得疏离,唯一的血亲又国事缠身,无甚闲暇顾及于他,龙幽这才体味到出身帝王之家的悲哀。
  早年他也会故意闯祸以博兄长注意,几番不讨好后只得放弃,后来再回想那些年的任性之举,不免觉得汗颜无比。
  只有一事令龙幽心心念念至今,便是想像兄长那样,有一匹威风八面的坐骑。
  彼时有一匹幼马误闯入神魔之井,性烈彪悍,伤了几个魔族守卫,直到龙溟出手才被驯得服帖。龙幽在一旁直看得热血澎湃,艳羡不已,忍不住开口讨要。龙溟听后笑了笑却不立时应允,只伸手抚弄马背上乌黑油亮的鬃毛,道:“此马虽是良驹,秉性却倔强难驯。孤欲赐它个名字……不若叫幽驹好了。”
  龙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顿觉受辱,仰着气得涨红的脸,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龙溟翻身下马,不悦道:“若非上阵杀敌,要坐骑何用?只用作闲游浪荡,岂非白白糟蹋?”
  龙幽想了想,又是理亏又觉委屈,好半天憋出一句:“你都没时间陪我,我讨匹马作伴还不行?”
  从不愿在兄长面前示弱服软,因此话刚出口便立时后悔不迭,龙幽内心自我唾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龙溟却未如他料想般出言教训,而是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看着龙幽发顶柔软的漩涡。
  “幽驹”自认了主,就变得极听话,轻轻打着响鼻,乖顺地蹭龙溟的手心。龙溟看看马,又看看人,神情温和了些许,道:“我送你个玩伴就是,只是切勿玩物丧志。”
  龙幽犹有些半信半疑,眨了眨眼,小声问:“当真送我匹马?”
  龙溟笑笑不答,又端起管教幼弟的架子,道:“回你宫里温书去,到时自会知晓。”
  那日龙幽在自己宫中等了许久,手中书简颠来倒去半个字没看进,功课也毫无进展,又是好奇又是心焦,时不时来回踱步,扒着门框望眼欲穿。然而直至夜晚也盼不到半个影子,龙幽简直要怀疑是兄长又在耍他,但转念又想以龙溟为人当不至如此无聊。
  眼见更深时分,龙幽满心失望,正要洗漱就寝,才终于等到他期盼无比的玩伴——一只硕大的乌龟背着厚重的青色的壳,缓慢而努力地一步步爬上阶梯,蹭到门外。
  乌龟气喘吁吁:“老臣……老臣奉陛下之命,前来侍奉殿下……殿、少主见谅,呼呼……老臣不熟悉少主宫院地形,绕了些远路……”
  龙幽当时的心情,或许只能用他哥日后在人界结识的一名世家公子的绝技来形容。可惜他不认识,所以大概只觉得如遭雷殛,好半晌张着嘴回不过神来。
  老龟又花了半柱香时间爬到龙幽脚下,龙幽低头看着它,强忍住一脚踹飞的冲动,决然转身道:“你……你回去!跟王兄说,呃,就说他混蛋!”
  “……什么?”老龟大约是耳背,疑惑地伸长脖颈,晃了晃脑袋,“老臣年纪大,听不清楚,少主可否再说……”
  “我!叫!你!回!去!”龙幽蹲下身大声喊。老龟被震得下意识缩回龟壳,抖了抖,又小心翼翼伸出头,为难道:“殿下息怒。可是老臣要是这样回去,陛下怪罪下来,老臣担当不起啊……”
  龙幽已气得不想说话,上床躺倒,大被一蒙盖住脑袋,也就任由它去。
  次日醒来气消了些,看着老龟跌跌撞撞磕到门框的样子,龙幽塌下肩膀叹了口气。心想老龟如此蠢笨,若是落到其他贵族手中,指不定会受何种对待,一时心软,也不忍心再赶它走,默许了这场主仆关系。
 
  第 5 章
 
  龙幽一时受挫,但犹未死心,心想若为此等小事去找兄长理论,只会反遭轻视,也是无趣。便暗自在心里较劲,终日闷声不吭苦练枪法术法。
  夜叉尚武,讲的是强者为尊,而那时的龙幽心里想的,无非是要勤学奋进,有朝一日如兄长般执最利的枪,驯最烈的马,好教兄长再不会忽视他,拿他当无用的小孩看待。龙幽心里憋着一股劲,却不知是在与龙溟计较,抑或自己。
  只是随着年光流淌,这股气劲催促着他成长,在深宫内苑里,风雨不惊地长成了身形颀长眉眼俊俏的青年。
  某日刚下午课,龙幽懒洋洋地趴在书案上,听着远处隐约的烽烟战火之声,想起因修罗军队来犯,龙溟三日前便率军亲征至今未回。百无聊赖地趴了一阵,依稀听得有战鼓声传来,想是大军要休战回程了吧。
  龙幽随手取了张纸,三两下叠成一只纸马,样子憨态可掬,忽忆起小时候龙溟教他变的幻术,凭着记忆信手一拈,碧荧荧的幽火窜入纸马腹部,纸马有了灵识,四蹄着地仰头嘶鸣一声,欢快地跑出门去。
  龙幽单手支着下颔,嘴角含笑地看着这无聊的小把戏,忽听到房门外一声惊呼。原来是前来禀事的龟丞相险些被纸马踩中,吓了一大跳。
  “小雅啊,看来你尚需磨练,如此胆小可不成。”龙幽好整以暇地看着老龟爬到门口,才慢悠悠开口。
  老龟甩掉脑袋上的汗珠,扒在门槛上喘气:“老臣年纪大不中用,少主别笑话。老臣来此,是有事要向少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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