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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幽】燕归人未归(仙五同人)——飘蓝

时间:2019-10-04 16:32:25  作者:飘蓝
  龙幽也不再将比武二字挂在嘴边,只是常于夜里找个僻静的角落练枪,因深知过犹不及之理,便不再一味急于求成,如此反倒进境颇快。
  龙幽事务繁忙起来,龟丞相本应乐得清闲,然而连续数夜被龙幽回寝宫的动静吵醒,又开始长吁短叹道,老人家毕竟睡眠浅禁不住折腾啊。后来侍女说起龙幽夜里翻身的次数频多,且常燥热难眠,龟丞相想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想是青春期躁动症,殿下快要成年了罢!
  成年一说,龙幽只知于魔族男子而言,意味着血脉中所有力量和潜能的觉醒,然而对于龙氏一族,成年须经历些什么,龙幽一概不知。所以近日来的异状,龙幽只道是祭都天气太热所致,不疑有他。
  这日朝议过后,众臣散去,魔翳提了一句龙幽将近成年之期,龙溟放下手中折子,笑了笑道:“难为舅舅记得清楚。”
  魔翳立在一旁,双手笼在宽大的袍袖中,冰雪样的长发衬着苍白淡漠面容,低头看着龙溟道:“龙氏血脉灵性非凡,成年时所需的历练也更为凶险,五蕴八苦、七情六欲,倘若心志不坚,每一样都足令他有性命之忧。”
  龙溟似是忆起往事,眉头微微一蹙,道:“这些孤都没忘,当日便如身陷噩梦一般。”
  魔翳道:“当时梦境之中,陛下究竟见到何人何事?”
  龙溟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轻呼了一口气:“如今告诉舅舅也无妨。当时父王新丧,孤终日所念便是血洗此仇,因而幻象之中,尽是血海尸山,嗜杀欲念。神智沦丧,困于此炼狱而不得解脱……若非你在旁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魔翳看他一眼,淡然不语。
  “阿幽之事孤会留意,届时从旁看护。”龙溟顿了顿,又道,“舅舅,阿幽年幼任性,平日若有冒犯之处,望你多加担待。”
  魔翳挑唇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转言道:“吾闭关半月,缚魂之术已修成大概,想必很快便能施展自如,往行人界一事,陛下也该早作筹谋……”
  龙溟扬手截断他的话,摇头道:“前往人界孤自有打算,目前时机未至。缚魂术毕竟是险招,不到万不得已,孤还是希望……长老不要亲身涉险。”
  魔翳推开长窗,殿外的热风夹着一丝闷湿之气灌进来,吹得他两臂宽袖飘扬。魔翳抬头望向浓云翻滚的天际,沉声道:“要下雨了。”
  魔翳道:“如今地水干涸,三旬一次的降雨固能缓一时之急,但长久下去,雨水终也有枯竭之日。到那时,魔界已无生灵能够幸存,再图破印大计,也为时太晚。”
  龙溟不作表态,起身走到窗边,与魔翳一同望着远方天色,沉吟不语。
  阴云沉沉郁郁地堆积了几日,终是下起雨来。雨势不大,绵绵密密的水滴落入龟裂的枯田,顷刻便消散无踪。
  然而于魔界百姓来说,已是天大的喜事。家家都搬出了锅碗瓢盆,欢声震天,只恨不能把每滴雨水都盛起来。孩童们三三两两拉着手,在雨中愉悦地奔跑嬉戏。
  粗粗操演了两遍,看众军士都心不在焉,龙幽便下令结束,可自行归家与亲人庆祝。士兵们相继散去后,龙幽独自持枪坐在校场边,仰起脸任雨水落在发间衣上。水泽清凉,消去了身周些许懊热,远方隐约传来欢声笑语,龙幽却想到眼下的平和只是一时表象,心中有些压抑不安。
  值此贫瘠战乱之年,兄长的长久之计……会是什么呢?龙幽听着远天风雨雷声,心中暗想。
  次日雨渐渐小了,宫中开始筹办宴席,庆贺夜叉军连战告捷,兼祝天降甘霖。祭都城里家家户户在门前挂起了红灯,长街一片暖光流离。入暮时分,皇宫九重阊阖次第敞开,两排琉璃宫灯尽数点亮,沿长阶逶迤而下,以示举国同庆。
  宫宴于酉时开始,所有朝臣军将、王室宗亲俱在被邀之列,席上珍馐美酒,可畅饮达旦。由于场合隆重,龙幽不得不少有地穿起了朝服,衮衣襟袖宽大飘逸,佩绦长长垂落,龙幽换衣时往铜镜里看了一眼,只觉浑身不自在。戴冠插簪时,龟丞相却在旁悠悠叹了口气,说像是看到陛下还做太子时的模样。
  皇弟身份尊贵,紧挨着主位下首。龙溟先向群臣敬了三杯,便坐下安静欣赏歌舞,龙幽自知酒量浅,幼时还因偷酒喝醉闹过笑话,不敢多饮。然而没过多久,浅浅半杯薄酒竟似是在肚中酿出烈劲,一股儿窜上来,熏得他手心发烫,鬓角都沁出一层汗来。
  龙幽自觉蹊跷,往日里虽不擅杯中物,也不至如此差劲。他婉拒了几位麾下将领的敬酒,又吃了几口菜,暗自深呼吸,醉意却未能压下分毫,浑身火烧火燎般燥热难安,身旁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景象映在眼中,都有些醺醺然,恍若不真实。
  龙幽扶着额头,扯出一丝苦笑,心想今日的舞姬看上去更美艳了,镜丞那家伙居然不摆臭脸,居然在笑了……坐在对面的大长老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怎么好像很虚弱……王兄他……咦?
  龙幽视线移过去,恰对上龙溟投过来的目光,两丸黑漆似的沉静眼眸,不知为何令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只是脑中晕乎乎的,竟也看不清龙溟神情,也不知兄长是否冲自己笑了笑,抑或只是幻觉。龙幽连忙揉揉眼睛,定神看去,却只见龙溟抬手按了按眉心,露出一点几不可见的疲意。
  龙幽心念一动,斟了杯酒自席上起身,走到龙溟身边,还来不及说什么,忽觉胸口一窒,便手抖倾了酒盏,半杯陈酿全洒在龙溟衣襟上。随侍的宫女轻轻惊呼了一声,龙幽立时醒过神来,忙道:“对不住,王兄,我……”
  龙溟吩咐他回席上坐好,又向群臣道了句失陪,起身离开。龙幽闷声不吭地看着他背影在殿门外一转而逝,先前那股烦热之气又涌了上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只觉浑身血液仿似正在沸腾,有什么东西叫嚣着奔突着,却不得纾解。
  过了良久,都不见龙溟回来,龙幽越发坐立难安,干脆退席而出。雨后空气微凉有泥土气味,夜风扑面而来,龙幽这才吐出口浊气,胸腹中舒坦了几分。
  大殿内推杯换盏正是热闹,宫苑之中倒显得格外旷静,龙幽不想回去,只沿着曲折长廊缓步而行,望着天穹上暗淡月色,调理胸中紊乱气息。忽看到前方廊下横着一柄长枪,正是自己日间随手所掷,龙幽轻笑一声,解下宽大的外袍往栏杆上一扔,拾起长枪一个翻身便跃出庭中。
  发泄似地舞了一套枪法,龙幽甩甩汗湿的长发,只觉酣畅淋漓,全身轻快了许多。坐在廊下看着满地疏影,吹了一阵风,龙幽起身理理衣服,往龙溟寝宫走去。
  龙溟换下浸满酒渍的衮服,梳洗一番,方长长舒了口气。侍女挑起帘帷,理好床榻点上安神香,灯烛只留了两盏。一件柔软干净的外裳搭上肩头,龙溟转头看去,见是自小贴身服侍的宫女云夕,便惬意地闭上眼,任那温柔指尖在额上轻轻按揉。
  “听说宫宴还没散,陛下还回去吗?”云夕在耳边轻声问。
  龙溟微微摇头:“不去了。”
  肩头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十指如春水般温香舒暖。继而那手指渐向下移,轻巧地挑开里衣,向衣襟内滑去。龙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只淡淡笑了笑,头微微向后仰,那柔软身躯便靠上他的背,一头乌发垂落在他颈间。
  忽然间,寝殿外传来响动,守卫唤了一声“二殿下”,龙溟睁开眼,眉头微皱。云夕识趣顺从地退后两步,用手拢着凌乱的衣襟,将挂起的帘幕放下,到床边坐下。
  龙溟推开门,看向夜色中大步走来的龙幽,问:“何事?”
  龙幽面色有些发红,似泛着酒意,然而一双眸子映着灯光却格外清亮,熠熠发光:“王兄酒席喝了一半就走,我担心你……”话刚出口却见龙溟衣衫半解,只松松搭着一件外袍的模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心虚地左右漂移,“呃,王兄已经歇下了?”
  “不。”龙溟抱着手臂看他,“不在席上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龙幽烦恼地抓抓头发,不知如何措辞:“我今日不知为何,身体有些异样,却非生病或醉酒,像是……唔,我们进去说好不好,你帮我看看。”
  龙幽说着便推门而入,刚跨进门槛便愣住了,寸步难前——寝殿内帘幕层层垂落,却隐约透出卧榻上一个纤细玲珑身影。
  刹那间,龙幽感到胸口血气翻涌,呼吸都像是窒住,说不出地难受。失神般怔在原地,半晌方慢慢回头,视线一阵模糊,只依稀看见龙溟蹙眉凝视着自己,眼中神色似严厉又似……担忧……然而落在耳边的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简洁:“时辰已晚,回你寝宫里去,有事明日再说。”
  “你……”龙幽听见自己的话音异常低哑,刚说得半个字,脑海中便一阵钝痛,继而一片空白。龙幽低喝了一声,下意识地转身大步跑开。
  龙溟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站在原地思忖片刻,便沿着龙幽跑开的方向走去。
 
  第 9 章
 
  偌大的皇宫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冷旷静,只偶尔有几队巡逻侍卫从不远处经过,外城敲梆子的声音越过宫墙遥遥传来,不紧不慢,一声又一声。
  龙幽漫无目的地低头走着,心中彷如有一把火,烧得他血液滚沸,皮肉灼痛。宫灯幽幽明光将他的影投在地上,扭曲着拉细拉长,与身旁枯枝树影交缠在一处,如同鬼域魅影。龙幽反手将长枪一挥,“轰”一声粗壮的树干应声倒地,扬起无数尘土。龙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方式,长枪挥舞出一片雪亮白光,枪锋过处,花木枯枝摧折了遍地。
  “阿幽,站住。”龙溟在他身后不远处冷声喝道,眼中却有些微惊讶之色。龙幽自小疏于习武体魄薄弱,几日内力量长进至此,莫非……
  龙幽脚下稍顿,复又像没听见一般,闷着头大步向前走。龙溟又唤了两声,他都充耳不闻,心口憋着一团火,不知在跟谁较劲。忽然耳畔风声骤响,一道劲力自背后袭来,龙幽忙转身举枪格挡,却觉腕上一阵酸麻,长枪已脱手落下,继而被人牢牢扣住肩膀推到树上紧紧按住。
  龙溟双目寒煞,眉宇间隐有愠色,手中枪杆横勒在他颈间:“龙幽,胡闹够了没有?”
  龙幽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喉间被卡得难受,脸色憋得铁青。龙溟放缓了手上力道,龙幽这才忍不住呛咳起来,重重喘着粗气:“从小就是这样……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认为我在胡闹……”
  “……”龙溟神情漠然,放开钳制,将长枪递回龙幽手中,见他眼角泛着艳丽血色,额心有紫黑之气萦绕,心下已有几分了然。“跟我回去。”
  “别管我!”龙幽沙哑着声音低吼道,抬手想推开龙溟,下一瞬却双膝一软险些站立不稳。龙溟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向自己怀里一带。龙幽只觉血脉深处奔腾叫嚣的火焰又熊熊燃起来,眼见却是兄长松垮披着的衣袍下隐现的肩颈和锁骨,那股火顿成燎原之势,从兄长的手心,一直往下,往自己身下涌去……
  “啊……”龙幽痛苦地发出一声吼叫,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龙溟,大步不停地朝自己宫里跑去。
  龙溟回到寝殿里,云夕正执着灯盏相候,见状拧了毛巾轻轻为他擦脸,询问地唤了声:“陛下?”龙溟半倚在床头,闭目不语,片刻方道:“你先去休息吧。”
  龙溟纹丝不动地静坐了良久,窗外风过树梢,枯败的叶沙沙作响,透过窗纸在他眉间鼻梁洒下深浅不一的影。忽而有丝风自窗缝细细漏进来,灯火蓦地窜高,龙溟睁开双眼,披衣下榻,取了银针信手挑了挑灯芯,转身推门而出。
  龙幽寝宫外,几个侍卫和一只乌龟正靠在长廊下,低头恹恹地打着瞌睡。忽被脚步声惊醒,却见是龙溟素衣常服而来,纷纷跳起来立正行礼。龙溟挥了挥手让他们自行退下,望了一眼紧闭的门扉,低头问龟丞相:“阿幽睡了?”
  老龟晃了晃脑袋,颇为难地回禀道:“殿下回来就倒头睡下了,只是……情形不太好……像是魇住了,起先总说胡话,后来倒是安静下来,身子又烫得厉害……唉,请陛下快去看看。”
  龙溟略一颔首,道:“孤知道了,辛苦你。”说罢摈退所有侍女和守卫,举步迈进殿内。
  龙幽蜷着身体躺在宽大的床上,衣衫被褥凌乱摊了满地,雪白里衣衬着微微发红的双颊,莫名显出一点柔软而不设防的孩子气。龙溟在床边坐下,两指贴上他额头,果见异常滚烫。龙幽一动不动,似在睡梦中陷得极沉,只是眉头紧锁牙关紧闭,不知梦到了什么。
  龙溟低头静静看了一会儿,唇角扬起些许自己也不曾觉察的笑意,伸手替龙幽取下发冠,挥袖拂灭了灯火,拉起龙幽一只手与他掌心相贴——
  “孤赐你一场好梦。”
  龙幽见到自己变成总角年纪,身子软乎乎,短手短脚,微卷的发高高束在脑后,穿着与年龄毫不相符的袍服,衣摆盖到脚面,两肩的佩带直曳到地上。他在殿堂廊庙之间穿行奔跑,御苑里熏风拂面,翩落满地碎花,他一路踏过去,靴底便沾染了花香。
  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栋宇连云……他循阶而上,天地间静谧无声,唯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轰隆轰隆,如擂鼓一般,直欲振破胸腔。
  兄长不在这里……兄长究竟在何处……
  他沿着白玉阶一步步向上攀,身体仿佛竹子拔节,越来越轻盈有力,然而内心的焦灼与惶惑越来越急切。终于在高耸紧阖的殿门前停下,脚下地砖光可鉴人,映出他挺拔俊俏的青年身形。他两手撑着膝盖不住喘息,心内却是掩不住的欣喜期冀。他抬手,急不可耐地将门扉一推。
  深殿寂阔,光影自琐窗斜切入内,明昧深浅。青铜缠枝莲的灯台中火光晃动,无数月白水青纱幔高高垂落,玉炉沉水,澹烟悠远。兄长……他轻声唤。蓦然风起,纱帘后现出一个笔直身影,英挺眉宇,满目冷峭之色,高冠玉簪束起一头乌发,襟袖微扬,却是清风撩动。
  龙溟全神凝注,潜入龙幽意识深处,将自身魔气自虎口相贴之处缓缓灌入龙幽体内,替他打破经脉中每一处滞涩。血脉相亲,灵息相融,如水流一般潺潺切合。龙幽在睡梦中也极不安稳,眼睫不住颤抖,嘴唇轻轻开阖不知在低语些什么。
  龙溟舒了口气,低头默默看着。忽而,龙幽猛然睁开眼,瞳眸中朱红光泽艳煞,扣住龙溟十指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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