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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幽】燕归人未归(仙五同人)——飘蓝

时间:2019-10-04 16:32:25  作者:飘蓝
  兄长!他唤道。
  那人从帘幕后向他伸出一只手,他目不转晴,几乎是贪恋地看着,挪动脚步急切地迎上去。撞翻了书案笔墨,撞翻了屏风,又撞翻了灯台,竹简纸张在身后轰然烧起来,连帐幔都着了火,可是他浑然不理。他只感觉到身体忽冷忽热,心绪忽喜忽悲,难受得快要窒息而死。只有那个人熟悉的气息,才是这世间唯一的救赎。
  冰凉的地砖自那人脚下,悠远绵长地向他蔓延过来,他失魂落魄地步步走近,直到那人深邃眸光中清晰倒着他的影,指尖相触时他重重一震,握住那干燥温暖手掌贴在自己面上,急不可待地逼近。
  兄长……他莽撞的动作累得那人同他一起摔倒,指间扯下半幅轻纱,悠淡烟水似地飘落。那人掌心宽阔坚稳,带着微凉的灵息在他面颊上安抚,但是远远不够。他探手去解他腰间玉扣,将手顺着敞开的衣襟摸进去,触及那肩颈上的肌肤和微微突起的修长的骨,这才发出一声惬意的长叹。兄长,兄长。可是还不够。
  他不理解身中亟待宣泄的渴求,不理解下身烧灼的疼痛,也不理解胸腔中满涨的愉悦和失落。他只是依循着本能,靠近,贴合,直至密合无一丝罅隙。衣裾被压在膝盖下发出窸窣轻响,迷乱间他伸手蒙住那人的眼,惧怕从那双眼中看到哪怕一点厌弃责备。他用力摩挲着那人背上灵气流布的魔纹,大口喘着气,慢慢将炙痛难忍的下腹贴上去。
  有股力量如惊雷闪电般窜入他体内,在四肢百骸中奔流,他不禁用力仰起头,压抑着低吼了一声。片刻后周身经络有如被打通,血液流淌过每一处关窍,最后汇聚在下腹。兄长,你答我。他垂首在那人颈间,额头热汗一滴滴落下,呼吸萦回交缠,有些委屈地低喃道。
  ……耳畔唯有细碎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窗外微露曙光时,龙幽自梦中惊醒,角落里更漏正滴到尽头。他睁大双眼,既惊且骇,衣衫尽被冷汗浸湿,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好半晌,才将微微发抖的手向身下探去,触及却是一片潮湿黏腻。
  龙幽面色倏地煞白,浑身如坠冰窟,寒冽刺骨,僵硬得动弹不得。他茫然地看着帐顶花枝重瓣,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扰旁人,被人知晓这禁忌而尴尬的心事。又过了良久,龙幽掀开衣裳下摆,果然看见下腹处一个紫色火焰图纹,与龙溟背上的毫无二致。
  龙幽用手背捂住眼,无声地苦笑起来。
  梦中所见如濛烟水,似真似幻,然而身畔衾枕凌乱,仿佛提醒他昨夜幽深梦境里一场荒唐……
  血脉至亲之人,却是心中欲求念想之人……可笑他白活了许多年,都未能自知……
  或许是值此艰难世道,于悠长岁月里相依相伴,从孩提时对兄长仰慕依赖到而今关怀敬重,情分早如烈酒般愈酿愈陈。至于是哪一日开始发酵变味,却不得而知了。
  自那以后,龙幽便添了许多心事,每当陛下传召,他都称病不出,成日里除了练兵便是捉着龟丞相同他对弈。然而时常手指点着棋盘,神思却飘到九霄云外去了,龟丞相也不催他,干脆抱着棋子在桌上打瞌睡。
  这日龙幽又靠在窗边,对着远处山峦伤春悲秋了一番,待回过头去,见龟丞相已睡得口水直流,摇摇晃晃险些从桌沿摔下去。龙幽好笑地摇摇头,把它拎到地上放好,觉得百无聊赖,便起身出门散心去。
  换了身常服信步走出皇城,天色已近傍晚,街上小贩都在忙着收摊,民居屋顶上袅袅冒着炊烟。数月来鲜有战事,望去一派安宁祥和。两个垂髫小儿挥舞着树枝,嬉闹着一前一后跑过来,年幼的那个跑得慢,又险些撞到龙幽身上,龙幽随手托了他一把,小孩儿见落了单,带着些哭腔喊道:“哥哥,等我啊!”
  龙幽不由一怔,想起些陈年旧事,淡淡笑着揉了揉鼻尖。
  刚走到城门下,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站住,什么人?戒严期间不得擅自出城!”
  龙幽好整以暇地转身,挑眉一笑:“怎么,镜侍卫长,跟我摆官威?”
  镜丞领着一小队守卫军巡过来,见是龙幽,不禁大感意外,挥挥手摈退左右,上前朝龙幽抱拳行了个礼,道:“属下不知是二殿下,多有冒犯。殿下这是要出城?”
  龙幽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闷得慌,随处逛逛。”
  镜丞道:“最近虽说平静,恐怕不久又要开战,陛下前日便下令全城戒严,殿下此时出城怕是不妥,况且也没侍卫跟着……”
  “罢了罢了,我不出去就是。”龙幽忙摆手阻住他话头,“我自小就怕你一本正经跟我说教。我去城墙上走走,总行了吧。”“是。”镜丞微微躬身。
  龙幽登上城墙,忽又兴起,冲镜丞勾了勾手指头,笑道:“小丞,过来陪我聊聊天,有句话问你。”
  镜丞一头雾水,面露不解地走上去,问道:“殿下有何事?”
  “小丞啊……”龙幽背靠着墙沿,手肘搁在石墩上,身体随兴地向后仰,“我记得你年长我不少,如今仍未成家,却可有心仪之人了?”
  “啊?咳咳……”镜丞不料他问出这样一句,被狠狠呛了一下,挪揄道,“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过问属下的私事?”
  龙幽毫不在意地轻轻一笑,望着天际淡薄浮云,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不过是看人类的书里讲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一时好奇,想知道情爱之事究竟是怎样的。”
  镜丞无奈地笑了笑,道:“殿下若有疑问,何不去请教魔翳长老?长老学识渊博,定能解你胸中疑团。”
  龙幽下意识抖了抖,苦着脸道:“小丞你不要突然讲冷笑话啊,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啊啊。”
  镜丞摇头但笑不语。龙幽摸摸下巴,眨了眨眼,打趣道:“小丞是我夜叉军中青年才俊,若是心有所属,该是怎样的女子呢?温婉可人的宫娥?端庄贤淑的名门闺秀?还是娇小动人的小家碧玉?”
  镜丞听他信口胡诌,刚要出言反驳,忽瞥见一个熟悉身影拾阶而上,向他们走来,忙朝龙幽递了个眼色。龙幽讲得兴起,浑未留意,仍在自顾滔滔。
  “都不是?也对,我夜叉男儿固然英俊出众,英勇善战,但女子还是罗刹国的好啊,听闻个个都美艳如花,风姿绰约。将来若是不打仗了,我一定帮你物色一位罗刹美女做娇妻。小丞你也不要害羞,人间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镜丞突然拄着刀单膝跪下,毕恭毕敬道:“镜丞叩见陛下!”
  龙幽顿时收了声,扬起的手僵在半空,心猛地悬起来,一时竟不知该走该留。
 
  第 10 章
 
  熟悉的脚步声不紧不慢靠近,龙溟淡声吩咐道:“退下吧。”镜丞应了声“喏”便依言告退,连龙幽愁眉苦脸使劲儿朝他使眼色,也全当不见。
  龙幽心中暗自叫苦,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垂首抱拳,眼观鼻鼻观心:“王兄今日也有兴致来此闲逛?”
  “听说你抱病多日,拒不见外人……”龙溟语气虽是平淡,却能听出几分挪揄意味,龙幽低着头,只看见玄黑色的王服袍角自身侧一掠而过,“适才见你倒是神采飞扬,想来已然无恙了?”
  龙幽心中一个咯噔,面皮微微发热,低声道:“偶染小疾罢了,不劳王兄费心。”
  龙溟并不接话,走到角台前向远处望去。龙幽这才抬起眼去看他的背影,目光从被风鼓荡得如展翅鹏鸟的袍服,到笔直凝立的肩背,而后慢慢移到那双交叉搁在墙垛上的修长有力的手……暮色渐沉,正是倦鸟归巢时分,天地间格外安详旷静。无来由地,许多未及倾吐,或是无法宣之于口的心事,一齐汹涌地卷上心头。
  “兄长……”龙幽感慨万千,嘴唇无声地掀了掀。
  未等他鼓足勇气唤出声,龙溟却悠悠开口:“阿幽,你长大了。”
  龙幽本以为要受一番责备,未料却听到这么一句,胸口微微一窒,电光石火间想到的竟是成年后心底滋生的隐秘情绪,心中翻来覆去想他果真知道,果真知道……忽然只觉鼻头发酸,头脑一热便直直跪下去:“兄长!”
  龙溟霍然回身,目光明锐,言辞朗朗道:“明日领兵出征,孤授你兵符,再调八千精锐,可能胜任?”
  “啊?”龙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顿了顿,才颇感意外地挑眉问道,“又要跟哪国开战了?”
  龙溟示意他起身,放眼望向绵延的荒漠尽头,唇际挑起一丝冷冷笑意:“修罗族屡次吃败,眼下已是强弩之末,本不足为惧。然前日斥候传来密报,言修罗国主修书送于罗刹,谈结盟交好之事。罗刹族天生勇猛凶煞,怀有奇术,军力不容小觑,只是一直未与我族正面交兵。倘若两国合力进犯,必成大患。为今之计,便是以快制胜,趁结盟联军未成,逐一击破。”
  龙幽再无暇分心,沉默地听着,胸口如压着一块大石,说不出什么滋味:“非战不可吗?”
  龙溟语调平静,却隐含威压:“不战,难道坐等他人来欺凌?”
  龙幽摇摇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眼前仿佛闪过夕阳下炊烟袅袅的民屋,和那日降雨时万家欣喜的平和景象,叹道:“长久以来,魔界各国一直相安无事。近年来突起征战,烽火不休,人心惶惶……”
  “无非是为了夺取水源。”龙溟抬手一指,“你看看现在的祭都,哪里还有过去的样子——酷热难当、水源枯竭……要想生存下去,征伐掠地便是最简单的法子,夜叉国地势险要,值此多事之秋,势成兵家必争之地。况且我们只是守卫,从未出征侵夺。”
  龙幽一时间无言以对,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道:“不错,是我失言了。眼下并非兴仁止戈之期,要安民,必先攘外。既然不得不战,我不会退缩。”
  龙溟抱臂颔首,眼露嘉许之意,转言道:“魔界这般大范围的干旱,恐怕并非一时之患。扩张地盘,不过是个下策。”
  龙幽忙上前两步,追问道:“这么说,有更好的办法?”
  龙溟点点头,眉峰不动、神色冷静地道:“修复地下水脉。我和魔翳勘察过,极可能是大地水脉出了什么问题。”
  “修复地下水脉……”龙幽心头大震,喃喃重复了一遍,难以置信地蹙眉道,“这种事情岂是我们的力量可以办到的……”
  “呵,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龙溟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没被连年的征战拖垮,整个夜叉族也只能被困在这里渴死、热死。既难求安,亦难求生。”
  龙幽转头看着龙溟的侧脸,剑眉薄唇是一贯坚毅沉稳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道:“哥的话,一定行。”
  龙溟抬眸将目光放远,右手指尖一下一下点着墙垛。龙幽又道:“你去吧,去寻找能让祭都彻底恢复的方法。战事方面你放心,我替你战,定不教你失望。”
  “好。”龙溟只是简洁应允,解下腰间令牌递给龙幽,转身负手步下台阶,“回去早点休息,明日一早便点兵出发。待你得胜而归,想要什么赏赐,孤都给你。”
  龙幽慢慢跟在他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令牌,嘴角泛起一丝自哂的苦笑。
  不,我真正想要的,你不能给……
  翌日,拂晓时分,祭都的城池笼罩在微明的晨光中,夜叉精锐雄师已整装待发。浩浩荡荡的军马集合在城下,昂首挺胸气势如虹,听主将誓师之言。
  侍卫奉上描金托盘,白玉杯里盛满甘醇烈酒,年轻的夜叉王执杯倒扣,将酒浆倾洒于地,朗声道——
  “幽煞将军,务必旗开得胜,孤等着你的捷报。”
  “王兄放心。”龙幽披坚执锐,神光明亮锋锐,翻身跃上马背,高举长枪喝令道,“幽煞军听令,即刻出发!”
  战鼓齐擂,号角长鸣,身后朔风凛凛,旌旗猎猎,马蹄扬起无数尘沙。龙幽手挽缰绳,终是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隔了那么远,只依稀看见百官拥列,赫赫帝王仪仗,初升太阳照着巍然矗立的城门。
  待大军行远,龙溟方摆驾回宫,孤身往九黎祠去,魔翳已仪容齐整,抄着手在阶前相候。龙溟点头示意,二人并肩向内走去。
  九黎祠内守卫森严,异常安静,角落里高高耸立的灯台火光长燃,映着墙壁和地砖上猩红色的古老图纹,四处结了阵法,灵息充沛,深红色的穹顶如无实质,一眼望去似有川河星月流动。
  走到蚩尤坛前,龙溟脚步稍停,低声道:“万事小心,切勿有失。待战事稍缓,孤会前往人界与你接应。”魔翳意味不明地挑唇笑了笑:“多谢陛下关心。”说罢便迈步踏上台阶。
  龙溟不再多言,站在台下,左手并指竖于胸前,拈诀念咒,缓缓将自身魔力汇于掌心。身周激荡的气劲将他衣袍发丝尽皆扬起,嘴唇掀动念念有声,片刻后,右手向前一挥——只见立于祭坛中央的魔翳双脚离地,被强大的魔气平托而起,几股紫色灵光如流水在他身畔萦绕,渐渐有白光如萤火般飘浮起来。
  魔翳抬眉仰首,眸中精光暴涨,额上暗红的魔纹发出耀目光芒,满头雪白长发在劲风中飞扬。那光芒越来越明亮灼目,忽然间,一声惊雷骤然炸响,声震屋宇,高高的穹顶上竟凭空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魔翳的神魂便从裂口中飘了出去,不见踪影。
  龙溟长出了口气,缓缓收回手,因耗神过多面色略显苍白。他看着魔翳端坐在蚩尤坛中央的身躯,沉吟良久,方转身出去。
 
  第 11 章
 
  龙幽领兵在边境克敌,首战便凯旋而归,短时间内立下赫赫军威,将修罗剩余兵力一举击溃。后因他国陆续接连来犯,便在边关长久驻扎下来。捷报一封接一封送至祭都,龙溟高坐在王座之上,嘴角含笑地看了,随笔题了句“慎行,戒骄躁”,遣小兵送回前线。
  扬鞭走马,东征西战,一去便是数载光阴飞逝。
  祭都虽也干旱炎热,但是钟鸣鼎食,生活优渥,终不比边地千里黄沙贫瘠,时常餐风露宿。
  数年的时光对寿命长久的魔族而言不算漫长,却也足以琢磨出坚毅眉目,洗练出铮铮铁骨,偶尔龙幽熟练地包扎着新添的刀伤,便会想起兄长身上数之不尽的大小伤痕。龟丞相随军照料他生活起居,有时看着龙幽穿戴铠甲,也会恍神,说他和陛下越来越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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