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琴因此被鼓舞,双手捧住遥的脸颊,开始毫无章法地撒下亲吻。遥感到真琴每“Chu~”一下,那处便被激活了,他的额头、鬓角、眼睑、鼻尖,都各自拥有了记忆,准确录入着恋人用唇触碰到的位置,电流乱窜着,分不清起点及终点,只像平缓的春日的波涛,将他慢慢送上高峰。
他将手伸进被子之下,在混乱的黑暗中向下拉扯着短裤及内裤,里面暖烘烘的,他一边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一边难耐地下意识扭动着腰,隔着薄薄的夏被,抵着真琴的大腿肌肉蹭着性器。真琴放任遥撒娇般的行为,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顺着脖颈向下,用唇瓣擦过喉结及锁骨,将遥挺起的胸膛上的乳珠卷入口中。
舌苔刮过乳晕,打着转挑逗还软乎乎的乳首。遥声调极高地哼鸣出声,手掌无力地推阻着真琴毛茸茸的脑袋。事到如今,这完全不可能由往日的他发出的呻吟声,终于让遥意识到,他正像个女孩子一样,被恋爱对象叼着乳头玩弄,社会规训形成的、性别及取向的冰山,事到如今才晃晃悠悠地浮上水面。
Homo什么的,gay什么的,原来是这样啊……但那除了给我与真琴加上标签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呢。
毋宁说,意识到自己正在性爱中扮演着男性不常见的角色,使遥变得更加兴奋了。他这一具身体,毫无疑问地拥有着男性的器具,却又反道行之,以女性的方式接受着恋人的爱,而只要他想,他便可以主动而非被动地接纳对方。无论何种姿态,真琴都会像遥全盘接受自己的身体一般、接受着遥。
因此,遥丝毫不收敛那放荡的叫声,随着真琴舌头扫动频率的提高,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带着鼻音绵绵呻吟着。但真琴捂住了他的嘴,恋恋不舍地松开已经被吸得湿淋淋的肿大乳首:“遥,声音轻一点,叔叔阿姨还在家呢。”
如果父母能够听见、并意识到那叫声是出自亲生儿子之口,一定会为自己的淫乱而吃惊,但真琴不懂的是,遥并不在乎父母如何看待自己。尽管如此,遥还是乖乖点头,用双手捂住了嘴。
真琴很满意,撩开了凌乱的被子,向重点区域进攻了。遥那褪了一半、还挂在脚踝处的内裤,以及他已经硬到流出前液的阴茎,暴露在天光之下。完全脱离被子的覆盖才发觉,原来是这样的寒冷,遥不自主打了个颤,阴茎却因为低温的刺激,变得更加膨大了,紧贴在他的小腹上。
真琴用手掌摩擦遥的龟头,沾了流在大腿根及腹部的透明液体,扒开遥的臀缝,向着肛门毫不迟疑地戳入了一根手指。
遥本因为最敏感的区域被触碰,爽得即便捂住口鼻也漏出啊啊的呻吟,大腿痉挛起来。却被突如其来的插入吓到,僵直了身体,括约肌也紧缩,牢牢含住了真琴的食指。
“不行……好奇怪,你拔出去。”遥扭着屁股挣扎,却被真琴捉住肩膀,无法向上蹭着床单逃走了。
真琴垂着眼睛,仔细观察着手指插入的地方,很为难的样子:“但是,不好好扩张的话,我进不去呀,遥也会受伤的。”
骗人的吧,进不来的,怎么可能进得来呢?遥撑起上身,伸手去剥真琴还好好地穿着的平角内裤,很明显尺寸不合适,裤脚紧紧绷在真琴鼓起肌肉的大腿上,更不用说被柔软布料兜住的那一坨了。真琴直起身,方便遥帮他脱下内裤,他自己则动作不停,向遥的直肠深处戳着手指,又软又热的皱褶层层叠叠地吸附上来。
遥无暇顾及自己下身,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内裤中跳出的真琴的阴茎,那是和主人温柔的脸孔不符合的、用尺寸彰显着侵略意味的性器。之前在浴室内,真琴只是半勃,何况隔着水,遥看不真切,只觉得真琴的鸡鸡根部怎么很粗,从龟头往后,是一个锥形的走势,和自己直上直下的一根比起来,显出些憨头憨脑的可爱来;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完全勃起的真琴的阴茎,毫无疑问是与可爱这个词无关的。那是从茶色毛丛之间竖起的一把剑,将会把他牢牢地串在上面。
在遥欣赏真琴的性器时,真琴趁他不备,插入了第二根手指,问他:“遥很喜欢我的鸡鸡?在浴室时就盯着看了。”
遥无可奉告,红着脸倒回床上,别过脸去闭上眼,不再看了。真琴似乎很开心,开始一边扩张后穴,一边为遥手淫。遥感觉自己正在黑暗的海水中浮沉,真琴的双手变成了唯二的支点,那宽阔的手掌包裹住他的阴茎,上下套弄,一会又就着尿道口流出的前列腺液,摩挲他的龟头,海上闪电的光照亮半侧天空,遥的脑内空白一片,除了剧烈的想要射精的欲望,别无其他。他用手揉弄着乳首,试图让高潮提前到来,但真琴果然是知晓着针对他的魔法的,他自己怎么刮搔、拨动那两点,都没有什么强烈的快感。
遥只好把手向下伸,去摸自己的阴茎,真琴此刻两手都在他的肛门处活动,像是要撬开什么东西一般,各塞入了两根手指向外侧拉着括约肌,遥觉得,他的身体正在被真琴开发着,但这么不小心的动作,距离崩坏也只有一步之遥吧。
不过,如果身体就这样变得奇怪的话,真琴作为始作俑者,必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接纳自己的人了,这样也不坏。
真琴深吸一口气,好像参加接力比赛前那样紧张,抽出了手指,遥暗暗用力缩了一下肛门,发现已经有些合不上了。他的腿被真琴拉得更开,向上身折去,真琴仿佛征询遥意见一般道:“遥,我进来了喔。”
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说“不”吧。遥这么想着,伸手抱住了腿弯。真琴用手扶着阴茎慢慢地插入了,遥感到他的后穴被慢慢撑开,接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率先进来了,他痛得“呃——”一声惨叫,脸色发白,阴茎也软下去了。
真琴只推进了龟头,便被卡住了,一是因为遥因为疼痛绷紧了臀部,二是因为用二人流出的那点可怜的前液作润滑的确不够。他进退两难,急得开始出汗。遥也很不舒服,大口喘着气,试图缓解肛口被迫张大到极限的疼痛感:“嘶——啊!都……说了不行的。”
真琴不知所措,跪在床上保持着二人下身相连的姿势,遥用脚蹬恋人汗湿的肩膀,有些滑溜溜的:“你先……啊,先出去呀,好痛。”真琴像是做错事一般点点头,向外慢慢抽出阴茎。遥重重呼吸,感到真琴完全脱离了他的身体,便翻了个身,向前爬去,在床头柜中翻出一瓶宣称“高保湿”的身体乳,丢给真琴:“用这个润滑会好一点。”
真琴本以为遥不想和他做了,正耷拉着眉毛像小学生一样缩着肩膀,仍旧跪在床上,被遥扔过来的瓶子砸了个正着,却毫不生气,扬起脸笑了:“嗯!我会加油的!”
遥虽然屁股还痛着,也忍不住笑了:“你是笨蛋吗。”
身体乳如宣传词一般,果然水分充沛,真琴用手指沾了白色的滑腻乳液,仔细地在遥的直肠内涂抹,蹭在肛门和屁股上的,就好像已经被他射出的精液弄脏了身体一般,真琴忍不住生发出很多下流想法,用力抿着嘴。他又将自己仍旧精神的阴茎也抹上一层乳液。
这次,终于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了。二人仍旧以面对面的传教士体位做。真琴插入了一半时,遥便感觉肚子满满的,真琴的阴茎上那鼓起的血管在随着心脏跳动,咕咚咕咚的响声通过肠壁传递给了遥——恋人的一部分正鲜活地存在于他身体内,仅仅是这个认知,便使遥又重新勃起了,他啊啊地小声呻吟着,故意缩紧肛门,想把这种满溢的感觉反过来传递给真琴。
真琴却打了他的屁股,道:“放松。”
“不是已经……呀……已经全都插进来了吗……?”遥调整着呼吸,断断续续地反问。
闻言,真琴身体力行,一鼓作气地把阴茎全部塞入。遥像脱水的鱼一般,高高挺起了胸腹,张嘴呻吟,真琴本以为又需要去捂遥的嘴了,不料,遥因为刺激过于强烈,没能发出实在的叫声,只用气音抱怨道:“太深了……啊……真琴,太深了……!”但这话无法阻止业已开始抽插的真琴,他作为货真价实的处男,性器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温暖、紧密、湿滑的地方吸吮住,登时抛开一切理性,大开大合地挺起腰来。
遥此刻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和真琴共同浸在情欲之海中。
——真琴本身就是那片海,遥是毫无保护措施、徒手下海的勇者,因此被漩涡拖住了身体,一波又一波的浪打来,使他除了选择享受别无他法。尽管,生理上遥没有什么快感,只是单纯地容纳着真琴进出的阴茎,感受到肛周的皮肤被真琴粗硬的体毛来回扎痛而已,但心理上他却极其餍足,他半睁着眼睛,看到真琴被汗水糊得乱七八糟的额发,太阳穴上鼓起的青筋,红扑扑的脸颊,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握住自己脚踝的、紧绷的手臂上的肌肉——他成功地将快感回馈给了恋人;大海接受了他,他驯服了大海。
最后,真琴拔出滑腻腻的下体,牵引着遥的手,两人的手合握着两条阴茎,套弄片刻后射了出来。其间,两人终于又开始接吻,涎水从嘴角流下,滴在已经一片狼藉的、二人的身上及床上。
第十三章
遥陷入了此生仅此一次的、狂热的初恋之中。
从前,他总认为,与世间万物建立过多联系必定是不可能且会惹来意外之灾的,但如今,不如说他渴望去接触世界了。这不是因为他本身的个性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而是因为拥有了真琴。真琴比他更擅长对付这个世界,因此一种不能落后于恋人的焦躁感油然而生,同时,真琴又不仅仅是他与他人之间的纽带了——如果一味依赖真琴的话,那已经使用了十多年的纽带总有一日会断掉的;真琴像涓涓细流一般,为他输送着独自立于世间的勇气,虽然这也可以被视为一种新形态的依赖,但遥对于现状已经满足了。
毕竟,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可供分配在自我进步上,当下的要紧事还是和真琴恋爱。经过身体上的交缠后,他虽然依旧渴望着与真琴亲吻、触碰身体、被进入,却不仅仅满足于肉体的刺激了,他还想要仿照最庸俗的普罗恋爱,和真琴整日无所事事地腻在一起——不如说,这只是恢复到了他和真琴刚刚去东京时那四个月时的相处状态,那时,两人初来乍到,对于除各自校园外的所有地方都感到陌生又好奇,却经常被复杂的交通系统弄得晕头转向的,于是周末经常互相拜访对方的公寓,却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现下的心情,断然与那时不同了。
真琴也察觉了这一点,他发现遥那张鲜少有大幅表情的清丽面孔,由内而外散发着熠熠生机,仿若在即将来临的秋日里常青的柏树一般,这活力也反过来感染了真琴,让他抛却了离开东京前发生的不快之事,不对遥提哪怕一句,亦毫无保留地投身恋情之中。
台风在那日深夜过境岩鸢。晚饭过后,遥告知父母,他今夜将留宿真琴家,又说了二人开始交往的事情,父母好像吃惊极了,毫无掩饰地来回交换眼色,但完全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最后只让遥准备好安全套。遥便把这种叮嘱当作默许,上楼将弄脏了的床单及被子撤下,准备待天气放晴再清洗,简单收拾了必需品便撑着伞离开了家。
真琴的母亲为他开了门,像是欢迎自己另一个儿子一般给予了他拥抱。说起来,大约也有一年多没有见过真琴的家人了,虽然以前也受到热情款待,但总有种对待外人的生疏距离感存在。现在,真琴应当在刚刚踏入家门时就向全家人宣布了他的新恋情了吧,因此,他的家人们看待遥的方式发生了改变。遥却没有适应他的新身份——毕竟,真琴早在中学时期就向亲人们出柜了,而遥只在两三天前开始明白喜欢这件事究竟为何,他有些羞赧地低下头行礼:“伯母,打扰了。”
真琴的母亲也长着八字眉,她扬起眉毛笑了,摆着手道:“啊呀,Haru-chan, 说什么客套话呢,快点进屋吧。”
啊,真琴在家一定还在偷偷叫我Haru-chan.
但遥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真琴的母亲对于二人的事情知晓到哪种地步呢,真琴应该不会把冒冒失失对自己告白而被甩了这件事也说了吧,不过,如果真琴真的因此向父母诉苦过,遥倒不会感到惊诧。总之,因为过于在意真琴的至亲如何看待自己,遥浑身不自在起来。所幸,真琴从楼上下来解救他了,他先是好声好气地把母亲哄去客厅,才折回来揽着遥返回自己的房间。
莲和兰正趴在她们哥哥的床边聚精会神地做手工,应当是小学校的暑期作业,遥隐约想起自己似乎在四五年级的夏天也做过类似的作品,好像真琴那份的胶水也全是他帮手粘的。两个小家伙闻声抬起头来,见是遥,顿时把剪刀和针线丢在地板上,飞奔着冲过来抱住了遥的腰不撒手,遥那处下午时被折了很久,肌肉酸痛着,但又不能拂了小孩子们的激动心情,只好一手一个地抚摸着头顶。
“小遥哥哥!”
“好久没来和我们玩了呢遥哥哥!”
兰和莲抱怨连连。
“抱歉抱歉,上大学比较忙。”遥苦笑,总不能说其实一部分是你们哥哥的错。
真琴从门边挤进来,像拎小鸡一样把弟弟妹妹拉开了:“别缠着小遥哥哥啦你们俩,做完坐垫就去睡觉。”
莲乖乖做回床边继续做针线活了,兰却仰起头来嘟着嘴求助:“哥哥!很难呀,我想让小遥哥哥帮我。”
真琴似乎不太情愿,但又不能和自己的妹妹抢夺遥,正为难时,遥却点头了:“可以啊。在做什么?”
兰终于松开还捏着遥的衣角的手,开心地跳起“耶——”地喊了一声,拉着遥的手坐到床边:“神社里有只母猫快生宝宝了,想做个窝。”
遥想起中学时真琴想养makko的事情,如果一只狗都不行的话,一群猫就更没有可能养在家里了,应该只是放在神社内的什么角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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