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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近代现代)——哲学少男

时间:2020-04-21 08:43:13  作者:哲学少男
  然后最后那么一丁点的困意也夹着尾巴跑没影了。
  卧槽?
  “嗨?”他低下头和我打了个招呼,“你这上面写得什么呀?我看不懂你的字。”
  “……”
  *
  “怎么能出这么大的事儿?当时护工跟着吗?”
  我没想到多年之后当我再一次遇见小警察,他竟然还是带我去当年我俩坐过的小长椅上,去同一家便利店给我买了一瓶绿茶,给自个儿买了一瓶可乐。
  “老爷子晚上爱和他哥们出去喝大酒,还说带着护工丢面子。”小警察说,“我说他也说不听,该喝还是往死里喝,哎……好在没什么大问题,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我家那俩也是,小孩性子,老头脾气,道理讲不听,说还说不得。”
  “其实我以前还挺不理解你成天有操不完的心,总觉得老一辈的人经验多,遇事处理的肯定要比咱们这些小年轻顺手,但后来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嗯,有时候父母和孩子的关系真的挺微妙的,小时候他们是你无所畏惧的资本,等到长大了,他们老了,也要努力成为他们的资本。”
  我大概是太渴了,那么难喝的茶水,没一会儿就喝干了。
  “这些年你去哪了?”我还是没压抑住,问了出来。
  小警察原本是我们社区的片警,早上经常碰见他骑着小摩托巡逻,有时候小摩托被别人优先骑走了,他就骑着二八自行车出来巡逻。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见了,我也再没遇见过提着酒瓶子到处巡视的程老爷子。
  “机密任务,不能说。”
  “那你以后还会走吗?”
  他顿了一下,手上把已经旋开的可乐瓶盖又拧了回去。
  “……不一定。”
  “行吧,”我像个呆子一样点了点头,“回去吧,这个点程老爷该醒过来了。”
  “你不回家吗?”
  “我最近就住在医院。”
  *
  我没有早班,和小警察分开之后,就回到办公室,把正在铁架床上睡觉的小实习生赶到里面去,这才补了两个小时的觉,起来之后还觉得晕乎乎的。
  但在我爹和补觉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只隔了一宿,病房里就多出来一个新的老太太,边上也没个人跟着,抬眼一瞧见我,把我认成了他孙子,颤颤巍巍地下了床要过来抱我。
  我把护士叫了过来,一方面让她照顾一下老太太,顺便也问问我家那两个老头跑哪儿去了,大清早的就让我找不着人。
  我最后是在楼下的小树林前的空地找到他俩的,当时小警察也在场,不过他并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后面远远地看。我爸一手提着一条鱼,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烤红薯,手舞足蹈的样子相当滑稽,遥叔就坐在椅子上,咧着嘴笑,还给他鼓掌。
  然而那条鲤鱼并不老实,尾巴一甩一甩地扑腾着,身上还滑溜溜的,没一会儿就从我爸手里挣扎出去,掉在水泥地上,他又笨笨卡卡地弯下腰,想把鱼从地上捡起来,但是捡了几次,没成功不说,还把老花镜给搞掉了。
  这回笑的可不只有遥叔,连站在后面的小警察都不客气地笑起来,还十分没有眼力价儿地不知道上去帮个忙。
  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心想,我爸要是能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有人在看,可能会觉得后半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可见关键时候还是我这个从小养大的儿子比较靠谱。
  “爸呀,这病房里不让你带生鱼进去,你就跑到外面来玩了?”我把鱼和花镜递给他。
  “你不懂,遥遥喜欢。”我爸笑着说,脸上的褶子也跟着肌肉拉动的幅度皱起来。
  “那也不至于天天玩吧,你去看看遥叔枕边的红薯, 攒一攒都能凑一麻袋了。”
  从遥叔认不得我爸那天起,我爸每天锲而不舍地上早市买一个热腾腾的烤红薯还有一条滑溜溜的活鲤鱼,鱼玩死了好歹还能炖汤喝,那个红薯却一直被遥叔收着,谁敢从他手里拿,他就跟谁急。
  “你不懂,”我爸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遥遥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鸽了太久对叭起,考完六级就回来稳定更!!加更!!主线快结束了,会详细写他俩年轻时候的故事,小警察和傻儿子的故事会放到番外!这篇总体就是日常向的,情节都比较平淡,感谢一直追到现在的小仙女们!!????
 
 
第20章 
  我说不出话来。
  像那条被我爸接过去的黑鲤鱼,终于垂下尾巴保持了安静。
  遥叔捧着被我爸放凉一些的烤红薯,用他皱巴巴的手去抚摸红薯被烤成暗紫色的皮。
  他咧着嘴角笑,很难想象那是因为得到了红薯才流露出来的。
  “你有没有觉得你家遥叔现在还挺幸福的。”
  我插不上话,索性就不管了,临走的时候没忘了把看热闹的小警察带走。
  “怎么说?”
  “有句酸溜溜的诗不是那么说的嘛,人生若只如初见,你看遥叔和教授现在每一天都好像那什么初见一样。”
  “不对,”我摇摇头,“时间不对,我爸和我说他第一次见遥叔是在一天晚上,他跑到海边去发泄,正好看见遥叔从海浪里钻出来,然后他误把遥叔当成了人鱼,磕了好几个头。仔细想想那个画面其实不太美好。”
  “……”我瞥见小警察脸色瞬间就僵了,“你能不能稍微用感性的思维去想一下?其实咱俩第一次见面也挺好的,帮你找到了遥叔,顺便还帮我爹认了个兄弟。”
  “一点也不美好,我忍你那个破态度很久了,要不是袭警犯法我早抽你丫的了。”
  “……”
  “你傻站在那儿干嘛?不上去吗?”
  “左正坤你就这样吧!怪不得你对象谈一个吹一个,能成才有鬼了!”
  *
  我查完一圈房,末了靠在走廊头那儿的窗台上歇一歇,中央的花园广场内有很多护工或是亲友,带着行动不变的病人出来溜弯,夏日将近,等到秋天彻底来了,这样的好天气也是难得。
  我爸和遥叔也在,他时不时佝偻着腰凑到遥叔耳边和他喊话,露出遥叔的后衣领里插_满的大红花。
  倒是挺符合我爹那个恶俗的审美。
  想起早上小警察给我说他俩现在的状态是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倒觉得不然,因为不是若,就是。
  对于遥叔而言的今天,是有一个叫大川的老头儿,用烤红薯从他那里换了一条鱼,于是他们成为了朋友。
  那就是他们的初见,每一天都是。
  可对于我爸而言,这一天,已经上演了无数个轮回。
  在遥叔什么都记不得之前,有一天他从菜市场领回来一个小机器人,我一打眼就知道他一准儿又是被哪个无良商家给忽悠了。
  可我看见他非常非常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午,才找到如何正确的录音时,所能做的,也只有在那个小机器人日常报废之后悄悄拿去修理一番。
  他每天都会对着小机器人讲话,拿着他快被磨烂了的小本本,有时候会忘记自己刚刚录过,又来回录了很多遍,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左柏川,我回来了。
  我爸说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宋嘉遥对他说,“我走了”。
  偏偏遥叔还是个不爱说再见的潇洒性子,每次出门都撂下一句“走了”,他被我爸接回来那会儿,我爸被他这一句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停下手中的事探出头来张望着门口,仿佛那扇门关掉的是他的那十一年。
  后来遥叔就不再说“走了”。
  他录了很多遍,那个劣质机器人真的不是我瞧不起它,音质差就算了,程序也垃圾的很,每次我爹假装不知道的摸摸机器人的头,它就像突然魂穿进了鬼畜视频一样,开始重复个没完。
  而他只是含笑,又摸了摸小机器人的脑袋,极轻极轻地回了一句。
  “我知道啦。”
  *
  几周之后,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借了我爸日复一日努力的光,遥叔竟然记住了有大川这么个人,虽然总觉得和那个停留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左柏川大概不是一个人。
  在他现在的记忆里,大川是个幽默的老头,他很温柔,很有耐心,也很善解人意。
  但是活在他记忆里的那个左柏川,却是笨拙的,青涩的,除了考试什么事情都干不好的。
  不过我爸一点都不介意他以一个片面的形象活在他爱人的脑海里,仅仅是遥叔认得他,不再每一天睁开眼都把他当成陌生人,就足以让他开心雀跃,以至于中午我给他俩送饭的时候,他久违地吃了一大碗。
  那天我心情也不错,给程老爷子复诊的时候,还顺便给小警察带了袋包子。
  天气渐渐冷了,我爸也减少了推着遥叔出去吹冷风的时长,天天和遥叔两个人窝在一起说话,我爹还总像个多动症儿童似的抓着遥叔的手玩儿。
  我冷面无情地拒绝了我爹想在医院拥有一个病床的愿望,毕竟每天都有人住院,位子实在不够,而且我怕我万一答应了他,他能把家都搬过来。
  不过我爹也有他自个儿的办法,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小警察联系上的,还使唤人家帮他弄来好些垫子,硬是那个小折叠床,垫的和遥叔的病床一边高,晚上他就躺在遥叔旁边睡。
  如此之后,我爸也很快在三楼那些八卦心极强的小护士那里出了名。
  我还是从负责他们科的女医生那里听来的,我在那些小护士们当中口碑不怎么好,虽然我也不清楚怎么搞的。
  我和那个女医生在她妈妈的劝说下曾经谈过三个星期的恋爱,后来分手分的我不明不白,不过我们俩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些,她说我是个好人,但不适合做伴侣。
  不过至于好人为什么不能做伴侣,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懂。
  那天是这样的,我下了手术寻思来病房看看我家两个老爷子,在门口就看见玻璃窗被黑压压的人影糊住了,我按下门把手想进去,结果竟然没能推动门。
  然后我就看见那个女医生从里面出来了,脸上还挂着异样的笑容,当时我看见她笑,条件反射地就舒了一口气,总之里面应该是没出坏事。
  “有个老爷子在讲故事呢,还挺有趣儿的,左大川和宋遥遥,那些小护士们爱听,我就也跟着凑个热闹。”她礼貌地朝我微笑,手上忙乱地拆解着耳机线,“我失陪一下,主任抽风似的,给我发了一堆语音,大概是有什么急事。”
  她朝我挥了挥手,便踩着高跟鞋走了,我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最后努力板起脸,开门挤进去。
  “都干嘛呢?再偷懒我去给你们护士长告状,叫她扣你们奖金了!”
  我挤进去一看,岂止有八卦的小护士,连隔壁屋病人奶奶们都滑着轮椅过来了,还有人带着盒饭来,屋里交杂着好几种饭菜的气味。
  小护士瞧见我进来,立刻哄乱地要往外走,我又机智地就近抓了几个,让她们把老太太们带回去。
  靠在病床上的遥叔显然也看见了我高大威猛本身,嘴角拉着用一种不太友善的眼神看着我,我爸就把他往自己那边拉过去一点,凑到他耳边讲我坏话。
  然后遥叔看我的眼神就更加不友善了,就像在看高中里扒后门突击检查的班主任。
  既然我爸至于我不仁,那我也正好过一把高中班主任的瘾,晃晃悠悠地走到他俩跟前儿,小膀一抱,“干嘛呢?”
  “讲故事呢。”我爸掀开眼皮瞅瞅我说。
  “左大川和宋遥遥?”我又问道:“爸你可真行,都传到我这边来了!”
  我爸皱起眉头,看上去想打我,但在“宋遥遥”面前还要保持他温柔幽默的老先生形象,一时间脸上表情变扭的很。
  不过过一会儿我就知道我浪大劲儿了。
  病房里还有两个痴呆症的老太太,我爸大概是觉得说话不方便,抓着我的手腕,要我跟他出来说,结果他刚一起身,我就被遥叔扒楞了一个趔趄。
  我爸也被他给拽了过去,搂在怀里不撒手。
  “遥遥,遥遥。”我爸安抚性地抓了抓遥叔的后脖颈,轻声安慰道:“我和坤子说两句话,坤子,不认识了?小坤子。”
  遥叔瞪了我一眼,还是不撒手。
  “谁走谁小狗。”他含糊不清地说。
  隔壁床的奶奶悄悄拉了拉我的手,靠近我轻轻说,他俩有约定,叫我别打扰。
  ……
  我还真就纳了闷了,这俩老爷子又玩哪门子的浪漫?
  为了在遥叔眼里显得不那么像坏蛋,第二天一早,我就脱了白大褂,还摘了小眼镜,拎起我们科室的小马扎,早早地出了门,连我同事要分给我泡面我都给拒绝掉了。
  本想混在小护士群里偷听一会儿,结果来的太早了,观众都还没来。
  然后就看见我爸笑得像个卖假货的,凑到高冷望着窗外的遥叔身边,拍了他两下,问道:“你在干嘛?”
  遥叔回过头来,茫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吐字费劲地给他说:“我在等人。”
  “你在等谁呀?”我爸又问。
  “我不记得了,”遥叔沮丧地摇摇头,“只记得他叫我在校门外等他。”
  “哦,这么巧,我也在等人,我陪你一起等吧。”
  “好啊,”遥叔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不过迟疑了一会儿,又学着我爸刚才的语调反问他:“你在等什么人啊?”
  “你想知道吗?”
  “想。”
  “可是说来话长啊……”我爸颇为遗憾地说。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说。”
  “好啊!”我爸开心地应道,但马上又语调一转,添了几分深沉,“但是你要答应我全部都听完。”
  “嗯嗯。”遥叔乖乖地点点头。
  “谁走谁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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