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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近代现代)——哲学少男

时间:2020-04-21 08:43:13  作者:哲学少男
  讲道理,这一幕对于一个已经意识道自己性取向的青春期少男来说是绝对的刺激,真不是因为我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我记得我当时非常想伸手摸一摸,就像女孩子看见路边的小奶猫的本能反应那样。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主要这手它不受我的控制呀,却没想到宋嘉遥数完了,直接就站起来,还顺便转了个身。
  你干嘛?他手里抓着一堆鱼尾巴问我。
  我愣了三秒,凭借机智的头脑在短时间内迅速作答:你腿上缠了海带。
  他回头看了一下,又转过身来背对着我,让我帮他摘一下。
  ……
  其实当时还挺糗的,但好在有火光映着,他没看出来我脸红成了什么奶奶样。
  虽然第一次失败了,但是来日方长嘛,后来我也亲自动手去验证我当时的猜想。
  是对的,真的很弹。
  怎么处理鱼,他可是很熟悉了,没一会儿我俩就围在火炉旁边闻着四溢烤鱼香。
  太阳彻底的沉入了海平面,天色一下子黑了不少,原本我俩这样烤着火看日落还是挺浪漫的,但他光着身子靠在我旁边,总让我忍不住想入非非。
  我劝他说,你要不要穿件衣服,没阳光了怪冷的。
  他摇摇头说,没事,他不冷,待会儿还要下去游两圈。
  我:……
  *
  他烤鱼给我吃,自己却不怎么吃,我还脑子木呆呆的,给什么吃什么,到最后撑到打嗝儿,他就笑我。
  见我饱了,他就使唤我收拾东西,自己在一旁抻抻胳膊抻抻腿,俨然一副准备下水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突然从哪借来的勇气,提意跟他下去游一游。
  他侧过头打量我一会儿,随后说,那你可要跟紧我。
  我不住地点头,心脏跳的厉害,甚至当场就能脑补出,我也变成了一条人鱼,跟随着他穿梭在迭起的浪涛里。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都忘了我不会游泳了。
  我愣神的功夫,他就已经扎进去了,于是我也脑子一热,跟着他跳进去,可是我不敢睁眼,也不会换气,刚下去就背冰冷的海水刺激地不敢动弹,调动着全身的感官,也只能感受周遭海水流动的痕迹。
  此番相比之下,他像人鱼遨游于海洋,我像投海自杀未遂。
  我成功在呛了几口咸涩到发苦的海水后,被宋嘉遥抓着胳膊拎出了海面。
  他也是费了半天劲儿,才让我把闭得死紧的双眼睁开。
  你是不是不会游泳?他问我。
  我会啊。
  我回答地那叫一个干脆,要知道青春期男生的自尊那可是比命还重要,虽然有点莫名其妙。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把前额掉下来的几绺湿法捋到脑后,说,来,我教你换气。
  嗯。我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海里的缘故,总觉得被他握着的肘腕处的皮肤,滚烫的异常,可我还是忍不住在抖。
  我以为我长大了,我以为我不怕了。
  他也发现了,拉着我往浅滩处游去,垂着眼睫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怎么措辞。
  不过这片海最终也没给他这个机会,我刚想试探性的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就见他神色一边,拉着我疯狂向岸上游。
  我也慌了。
  视野迅速的暗了下去,再迟钝的身体,此时也能感觉到洋流不自然的变化。
  快一点,再快点。
  我脑子里不断叫嚣着,可是身体僵硬地像一块浮木,只能被宋嘉遥牵引着。
  不,我连浮木都不如,它好歹还能浮起来。
  我记得最后关头,宋嘉遥突然吼了一句,抓紧我。
  那一刻我的身体就像回光返照了一样,但是耳朵好像进了水,不大灵光,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了上去,只想把他的脑袋圈在怀里。
  我俩最后被那股浪掀到沙滩上,我顾不上脑子被摔得晕乎乎的,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拖着宋嘉遥就要跑,他硬是被我拖出去小半米,连连摆手,说没事了,不会再来了。
  他躺在细软的沙子上,把我也拽下来,和他并排躺着。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紧张和恐惧,躺下后也没松开我的手。
  我的鼻子很灵的,他说。
  他躺着讲话,传过来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他给我讲说,他有超能力,能闻到涨潮前的气息,刚才他闻见了。
  我问他真有这么灵,他又说,就错过一次。
  他父母出航的那一次。
  我感受到他和我相握的那只手骤然收紧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快到我以为那个瞬间是我脑子进水后产生的错觉。
  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沉重,他反而哼两声不成调的曲子,把另一只手垫在脑后,侧过头来看我。
  你是不是怕水?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他忽然问我。
  我这才注意到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抖得像个筛子,还怎么着也停不下来。
  我怕呀,我怕死了。
  小时候,有个叔叔送了我一盒积木,听说是从海外带回来的,我当时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连我爸安排背的诗和单词都忘记了。
  他特别生气,说我玩物丧志,打了我一顿不说,还把那盒积木丢到了这片海里。
  我知道之后也很生气,推了他一把,不管不顾地从家里跑出去,我想把我的积木捞回来,我要告诉我爸,那是叔叔送给我的东西,他没有权力帮我处理。
  但我那时候太小了,我不懂有一个成语叫石沉大海。
  我也不知道我妈会追出来。
  一脚深一脚浅的像海中走去,我妈冲过来抱我,说不找了,妈妈给你买新的。
  如果我那时候有现在半分的乖巧懂事,我都会听她的话,牵着她的手回家。
  只可惜,我一次又一次地挣脱她的怀抱,朝着更深的地方走。
  我只要那个,我只要那个。
  我赌着气,一遍又一遍地说。
  再后来,海浪越来越凶,顷刻间就达到了我必须仰望的高度。
  再后来,我被我妈用力勒紧在怀里。
  再后来,口鼻被海水淹没,视野一片混沌。
  再后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扔回到了岸上。
  我害死了我妈。
  我爸说,都怪我不听话,才害死了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投喂!!谢谢!!
 
 
第25章 左大川和宋遥遥3
  艺术节是在夏天的尾巴。
  高中时期的艺术节总算是有点艺术的气氛,但那些其实也无关紧要,主要给了我们名正言顺地不学习的机会。
  我早在一个月就开始期待了,十年前的时候我被爸妈带着,参加过一次一中的艺术节,当时操场中央架着篝火堆,女孩子们垂着长辫,歌声与笑声混作一团。
  我喜欢那丛篝火。
  不过当时资金有限,每隔十年才能举办一次,我记得我当时还偷偷掰着手指数年数,为自己能赶上一次欣喜了好久。
  这事吧,我们学生是开心了,校方头可就一个顶两个大,因为是和校园艺术节融合在一起的,我们这边节目的质量,直接影响到领导检查后的评价。
  就在艺术节开幕前的几天,校长每天晚上都把我拽去多功能厅,问我这个节目怎么样,问我感觉我爹会喜欢吗?
  我刚开始也不是故意想要敷衍他,只是我的文艺细胞从一出生就被我爸一个个地给敲死了,我真的听不出台上响起的歌声哪里动人,也欣赏不来舞姿哪里优美。
  至于我爸?可能在他眼里最好的节目就是三秒钟精准拆解复杂函数方程组。
  但是为了不让宋嘉遥在小灌木丛里被秋蚊子给咬死,我还是用尽了我当时的语文绝学夸了个天花乱坠。
  到后来,我感觉校长他自己都不信了,赶鸭子似的叫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欢快地往楼下跑,手掌高速地擦过染着红漆的木质扶手,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一盏一盏亮起来,又在我身后一盏一盏的灭掉。
  宋嘉遥还是蹲在之前那个灌木丛里,他皮肤被晒得黑黑的,场子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我每次去的时候都要特别夸张地拨开树杈,吓他一跳。
  起初他还会上当,眼睛睁得圆圆的,瞳孔里倒映着我有点恶劣的笑,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后来他就直接一巴掌打在我的脑门上,还耷拉着眼皮打量我,一副你敢不敢再无聊一点的样子。
  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爱。
  他一定是认识了我之后,才变得这么可爱。
  他本来一个月会来这儿找我两次,最近学校忙着艺术节的准备工作,基本上不怎么管我们,所以他最近来的也频繁了一些。
  我也大概摸清楚了他的作息习惯。
  他早上四点多爬起来去赶海,回家收拾收拾就来了,学校到教室就开始睡觉,一睡一上午,等到中午人就没影了,下午偶尔还会回来待一会儿。
  我问他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等到放学咱俩可以一起走,省得他一个人在树林里挨虫子咬。
  我当时都快产生了我俩在偷情的错觉,每次和他躲在树林里等学生们走光时,那种鬼鬼祟祟那种做贼心虚都让我忍不住肾上腺素飙升。
  他只是摇摇头说,还是别让大家知道你和我走得太近比较好。
  我听不明白。
  他嘴皮子也没比我利索多少,支支吾吾的解释了半天,我才勉强找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大致上就是说他从前的那些事情就像个标签一样,始终贴在他身上,再难撕下来,他怕我和他走得近,就也被那些人打上一样的标签。
  反应过来之后我还愣了好半天,主要是我从来没觉得他还有这么细腻的心。
  当时我俩在等艺术团的同学们走完,我记得我是一手抓着他的书包带子,一手抓着他帽衫上的帽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树丛里拖出去,他还一副誓死不从定要抗争到底的架势,导致我俩在马路牙子上就是倒在一团。
  而且一抬头就看见醒目的红色裙摆,在往上看,就是几个手挽着手的艺术团学姐。
  我俩二话没说蹦起来就跑。
  倒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主要是太丢人了。
  某中学两名男子高中生扭打着从灌木丛滚到马路牙子上,还能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吗?
  *
  那段时间,我一直有一个烦恼。
  我想劝宋嘉遥来参加我们班的艺术节表演。
  我们班主任是邓丽君的忠实粉丝,挑选节目的时候,他一意孤行决定,让我们唱当年那首红极一时的小城故事。
  你们能想象到,五十多个人合唱这样一种甜蜜的歌曲,其中还有四十多个糙汉的声线,只有零星几个细弱的女生夹杂于其中。
  我本来是很抗拒的,小班任估计也看出来了,叫我去前面那根小细棍子指挥,我原想着如此也挺好的,不用丢人现眼,也不用显得太不合群。
  但是,没想到我们班主任的操作可以那么骚,他竟然让我们全班再唱高潮部分的时候,手拉着手一左一右的晃,而且对于那些没有节奏感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晃得整整齐齐,我在前面看整个场面,就像一从麻秆被海风吹得东倒西歪。
  可转念一想,我有点心动。
  合唱的队形是按身高排的,我们班男生多,而且在男生里,我和宋嘉遥明显是高出一截了。
  如果我俩参加到合唱的队伍中去那小班主任势必会,为了排面的整齐,把我俩扔到最后。
  心动。
  好想再名正言顺地牵一次他的手。
  不过宋嘉遥能给出来的答案,我拿脚趾头都想得到。
  不可能的。
  后来我问他,当时是不是不想和这个镇子上的任何人有交集。
  他不回答我,反而欲盖弥彰的左看右看。
  直到我卡住他的脸,让他不得不直视我的眼睛,他才点了点头。
  我又问他,那我呢?
  他说,你是意外。
  *
  艺术节当天下午,我果然没看到宋嘉遥的身影。
  说不失望是假的,那天我换上了一身板正的西服,还偷偷打了我爸的红色领带,尽管只有我自己觉得帅,却还是忍不住想让他看看。
  开幕是漫长的领导讲话,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废话没有什么吸引力,紧跟着就是高质量高排练度的艺术团组合节目。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才能到各班出场,小班人本来想着争一个开头或者压轴,但是节目审核的时候直接被校长调到了中间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们班的节目结束之后,就是中间的燃火环节。
  校长真的很坏心眼,他特意把篝火环节提前了一点,我们这边还没结束,那边家伙什就已经抄好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不想让我们班这颗老鼠屎坏了艺术节的整锅粥。
  毕竟是十年一度的篝火晚会,谁还有心思去听这不怎么悦耳的大合唱呢?
  反正我是指挥不下去了,关键是我的指挥,也没有什么用处,他们该跑调的还是跑调,能跑到丈母娘家去的那种。
  听到后面有要点火的兆头,我也顾不上在旁边一边比划一边摇头晃脑陶醉其中的小班任,回过头去看即将一飞冲天的火焰。
  刚刚好。
  时间刚刚好,火光就在那顷刻间占满了我的视野。
  可是在暖色的火焰中央,却有一颗怎么也忽视不掉的榕树,它残败的枝叶下掩盖一双弯得恰到好处的眉眼。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场面。
  那是我晚上放学拨开灌木丛就能看见的眉眼。
  *
  我从舞台上跑下去,动作幅度很大,制造出来的噪声很吵,但是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关注点都在那堆篝火上。
  我路过三三两两抱在一起欢呼的女同学。
  路过小心翼翼地牵着手,极快亲吻了一下的情侣。
  路过眼里映着火光的老门卫。
  穿过人群,穿过凹凸不清的沙地操场,越过矮围墙跑到那棵榕树下面,想都没想,对着它粗壮的枝干又踹又摇。
  我用的力气大,没几下就晃下来一个被吃掉一半的苹果,它还正正好好的砸到了我的额头,但是我没喊疼。
  宋嘉遥的声音随即就从上面传了下来。
  别摇了别摇了,我在上面呢。他喊。
  我听话地不晃了,梗着脖子等他下来,我也说不清我到底怎么了,只是透过火光看到他的那一个瞬间,就激动到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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