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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奸臣(古代架空)——君复竹山

时间:2020-05-31 18:34:23  作者:君复竹山
 
  祝临默然片刻,轻轻笑了:“知道了,姑姑交代的事,侄儿一定尽心办好。”
  “你……”淑妃许是对他这么容易便接受了自己的解释感到些许惊讶,但很快她便转过弯来,“阿临果真是大了。”
  祝临没接话,守门的两个大宫女却神色淡淡地进来站到了淑妃身侧。
  淑妃端起个笑,不再多言。
  那些被支使出去的宫女们也陆陆续续进了门,祝临这才按着礼数起身告辞。
  他随着引路的宫女穿过御花园,那宫女规规矩矩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脑袋闷头走路,一句话也不敢跟他说,祝大公子亦是乐的清净。
  行至半途,花叶间远远传来几声笑,祝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发觉是个花枝招展的娘娘。
  那女人的面容,颇为眼熟。
  祝临无甚情绪地望了眼顿步的小宫女,小宫女这才回神,急急忙忙道:“祝大人咱们快些走吧,许充容似是要过来了。”他身为外男,实在不宜与这位充容碰面。
  “陛下何时封了充容?”祝临很配合地加快了步子,却仍是心下存疑。
  小宫女用力垂着头,飞快地走着:“是前些天方封的,大人别问了,快些出去吧。”
  祝临于是也不好再追问,只得自个儿垂眸回忆,片刻后,他才惊觉,那位充容竟是原先服侍在赵婕妤身边的小宫女。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却没有再与小宫女搭话,安静地走出了御花园。
  日光在不算茂密的疏叶间投下一大片阴影,影下热意涌动,像是夏季烈日残留在暴雨前的余威。
  上京的盛夏,到了。
  祝家虽然没有那日日吃斋念佛的老夫人坐镇,但每年的礼佛,祝沈氏都还是办的妥妥当当。今年祝临归了,也还是循着惯例,祝沈氏只携了祝丞相的几个妾室和家里未及冠的男子。祝丞相和祝临这两个有官位在身的便不再跑那佛寺,由女眷祈福。
  祝沈氏收拾妥当,备了车马,便要赶往京郊佛寺,祝丞相与祝临便做样子地来送。
  祝临这才见着那据说很是受宠的孙姨娘。
  孙姨娘和祝沈氏的气质很是不同,祝沈氏是满身华贵雍容的气度,孙姨娘却是那种春日杏花般的温婉。
  孙姨娘怀里抱着的幼童,便是他离开这些年,父亲新添的庶子了。
  祝沈氏倒是极大气似的,唤那孙姨娘抱着儿子与祝临见礼。
  孙姨娘便施施然走出来,与祝临礼过,又唤儿子:“来,琮儿,见过大哥。”
  那小子便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怯怯喊了声:“大哥。”
  祝临对小孩子提不起多大兴趣,只是见这庶弟虽年纪小,却不似其他孩童般吵闹,又碍于礼数,便倾身前去握住他的手儿:“琮儿,挺机灵的。”片刻后,他从身上摸出个小小的平安扣,递到那孩子手里:“大哥给你的见面礼。”
  小孩儿虽机灵得很,却也不过孩童心性,见了对方给东西,便懵懵懂懂去拿。
  孙姨娘千恩万谢过了,才小心翼翼将那平安扣给自己儿子挂上。
  忽地,这小子似是看到了什么更为有趣的东西,一个猛起身,抓住了块雕得精美的玉佛,还甚是欢喜地不肯放。
  祝临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一贯挂在脖子上的玉佛不知何时从衣领中滑了出来,还被这小子眼疾手快地攥紧了。
  “这也是你能抢得的?”孙姨娘大惊失色,忙斥儿子,“快松开。”
  可那无知幼童却懵懵懂懂看着祝临,扁了扁嘴。他许是觉得,这位大哥都送了自己平安扣了,便不至于为块玉佛跟自己发火。
  “松手。”可这次祝临却没那么好脾气了,即便声音依旧温柔,话语却是不那么客气。
  祝丞相看不下去了,悠悠然开口道:“阿临,跟弟弟计较个什么。不就是块玉佛,琮儿喜欢便赠与他又能如何?下次再买一块便是。”
  祝临脸色微沉:“父亲,这玉佛是……”
  “不必了,这般贵重的东西,还是别……大少爷,实在对不住。”孙姨娘眼见这父子二人起了冲突,一时间更是自危,忙不迭出声劝。
  祝临没吭声,有些许失望地望了眼祝丞相。
  祝丞相皱了皱眉,眼见着气氛尴尬,便想了个自以为合适的折中法子:“阿临,先借弟弟玩会儿,待夫人他们礼佛回来了,琮儿自然就玩儿腻了,届时再归还与你。”
  祝临神色冷凝,并不吭声。
  “长兄,”祝臤许是觉着自己袖手旁观不好,此时也行至祝临身旁当起了和事老,“我帮你看着些,不会让他给你弄丢的。”
  眼见祝臤这般淡漠之人都为祝琮出言帮腔,祝临也不好再斤斤计较,只得不情不愿解了玉佛的红绳,小心翼翼给放到祝琮手里,不再出声。
  他也不顾他人脸色,当即撂下还未启程的几人,自个儿回房里了。
  失了自己从小就挂在身上的玉佛,祝临自然是心下烦躁,只好将门窗都关了个严实,吩咐下人万不可打扰自己,一笔一划地临帖来静心。
  他这字儿一写就是一上午,到了用饭时间才出了房门。
  偏生这个时候,他那候在外头的贴身小厮凑上来,犹犹豫豫对他道:“大少爷,今儿早上……您进房间以后,三少爷的小厮墨竹来过一趟。”
  “他来干什么?”祝临淡淡道。
  小厮为难道:“说是……说是那五少爷,将您的玉佩甩手扔进府中池子里去了。”
  祝临方才压下去的气闷此刻烧成了一簇火:“什么?他们不是礼佛去了,怎的还会过那花池?”
  小厮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说是五少爷突然哭闹要拨浪鼓,孙姨娘被缠的没法,只好抱着五少爷回院里寻,结果……”
  “行了,知道了,”祝临虽烦闷,却已然不是三岁小儿,也不好与那真的三岁小儿过多计较,只得捏了捏眉心,将这口气咽下,“去用饭。”
  但毕竟是丢失了极珍爱的物件儿,祝临也做不到跟没事人似的,他不好大发雷霆,只得多吃了半碗饭来泄愤。
  等到再回院子,他的不快已然平息了许多,能心平气和地让那小厮先走,自己再接着转转。
  虽说转转,也是要转去那花池的。
  这位小祖宗站在那小巧玲珑的石桥上,突然发现恍惚间,自己已然这么高大,高大到连幼时怕的跟什么似的的花池,在自己面前都已经显得像个糊弄人的摆设。
  他生身母亲还在时,尚偶尔随之前来转转。但后来,便是彻彻底底变得不爱来这处。
  原因,还得从祝沈氏身上说起。
  那时候祝临方才四五岁的光景,祝沈氏亦是诞下祝臤不久,祝府受宠的姨娘,还是祝临母亲的一个陪嫁丫头。
  那位姨娘对祝临尚可,却也育有一子,便是祝府二少爷,约莫比祝临小八九月。
  祝临那时便是在此处,被祝沈氏牵着,眼睁睁看着那位庶弟在水里挣扎,浮沉,最后落得没影儿。而祝沈氏则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一边装模作样地叫着人,一边冷眼看着祝丞相的二儿子沉了底儿。
  祝临微微叹了口气,又端详着池中接天莲叶,有些发愁。
  这玉佛掉下去,怕是就没影儿了,如何还能寻到呢?
  可哪怕祝丞相不记得缘故,其他人不知晓理由,他也不能不将这玉佛视为珍宝。
  毕竟,他的母亲,临终前曾是那么温柔又不舍地看着他,方将这玉佩交到他手里。
  母亲曾说,这是父亲为她寻来的定情之物。
  那时,温柔却凄然的女子用凉得不寻常的手指拨开他的乱发:“母亲也只有这个还能勉勉强强留给你做个念想。本想等阿临成亲了,交给阿临的漂亮媳妇儿,现在怕是不成了。”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了。
 
  ☆、断袖(待修)
 
  祝临若有所思地趴在石桥的栏杆上,因那栏杆造得有些低,这个动作做起来还得他整个人往前扑,倒是显得有些颓废。
  半晌,他见这四周也无家仆前来,却又不肯死心,只好自个儿挽了袖子,扎了衣裳下摆,小心着踱到湖岸边上,犹犹豫豫地伸脚试水。
  可毕竟他是眼看着湖里淹死过人的,乍一触水,心下难免有些发憷。似乎那时候庶弟的喊叫又响在耳旁,他许久都再未有动作,只是呆呆坐在那处。
  忽地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肩上:“坐在这里作甚,快些起来。湖边湿滑,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他回头看去,竟是薛斐背着日光的模样。
  祝临一时间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你怎到的这么早?”
  “不早了,”薛斐微微挑眉,“离你我约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了,我见你一直没出来见我,这才贸然寻来。”
  “啊,是我糊涂了。”祝临垂眸微微一笑,心神却仍是有些恍惚。
  “你还没答我的话呢,坐在此处是为何?你不是一直有些……怕水的吗?”薛斐极有耐心地在他身侧蹲了下来。
  祝临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玉佩掉下去了。”
  薛斐了然地点了个头,也不问他缘由,只是站起身退了一小步,弯下腰对他伸手:“行吧,我帮你找找,你快些起来,离这处远些。”
  祝临微愣,许久才伸出手拉住对方的。薛斐一个用力,祝临朝前扑了扑,正撞在对方泛着淡淡冷香的怀里。
  祝临一时恍惚间,薛斐已经安置好他,自个儿扎了下摆,下到湖里去了。
  薛斐拨开些莲花乱茎,半回着头去问祝临:“什么模样的玉佩?”
  “你见过,”祝临回神,站在岸上向对方望过去,“就是我素日里一惯挂在脖子上那块。”
  薛斐了然地点了个头,又道:“你可还能大致记得落在哪处?”
  “不知,”祝临狠狠地皱眉,“掉下去时,我也未曾亲眼见过当时情景。这……瞧着找着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你不必太在意,找不着便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尽心找了,必有找到的可能,”薛斐拨开乱茎,微微低下头,伸手挡了日光,凝神看过一遍,又回头冲着祝临一笑,“再者说了,什么叫不必太在意。你自小便容易将那些买来玩的小物件遗失,几时这么认真地寻过?想这玉佩于你而言,当是极为重要了。”
  祝临身在岸上,看那湖里薛斐时,竟觉得对方沐着日光,如神仙临世一般。
  他默然片刻,头一次这般清浅地笑,眉眼弯弯,倒真生出些书生似的温雅来:“阿斐还挺懂我的。”
  薛斐微怔,忽发现眼前的一片绿中似隐约有一线红,回神便一挑眉:“你的气运,似乎还挺不错。”
  祝临还未来得及问对方此话怎讲,便见薛斐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取下了恰好被挂住的那块玉佩。
  薛公子又艰难地挪到岸边,向着祝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祝临从那惊喜和庆幸中抠出了点心悸,迎上薛斐的笑面,伸手将之从已然浑浊不清的湖水中拉了出来。
  薛斐扶着祝临的手臂站定,就着姿势仔仔细细欣赏了一番对方的模样,这才放开对方。可他放开却也不是直接站定,反而倾身去,以极其温柔的姿态将方才已擦拭干净的玉佩给对方重新系上:“下回别弄丢了。”
  祝临僵着半个身子,偏头刚好瞧见薛斐近在咫尺的侧脸。
  薛斐清浅的呼吸也都在他领间盘旋。
  祝临似乎觉得方才那不明来由的心悸更加严重了,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越发觉出气氛的不同寻常。
  他一贯是个想不明白的事儿就交给薛斐想的,但眼下情形却让他生出些“多说多错”般的感觉来,只好闭口不言,愣愣地盯着薛斐睫羽上的日影。
  薛斐给他系好了红绳,便想将那玉佛给对方塞进领口里,却被祝临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薛斐不解。
  “别动,”祝临轻笑,凝神盯着对方眼睛,“日光落在你眼里了,很好看。”
  薛斐闻言,一时没明白对方说的好看,是指那光还是指自己的眼睛,但这不妨碍他耳根子微烫:“好看?”
  “好看。”祝临笑意很深。
  薛斐甚是不自在地退了些,见对方没事人似的将玉佩收回领子里,这才明白过来对方又是在玩笑。
  他微有不快,但想想又觉得这不快毫无道理。
  “先去我房里换衣裳?”祝临若无其事地掩饰过那句不假思索脱口的话后,不由得又瞄了薛斐两眼,见对方衣裳湿了个半,这才想起正事。
  旧时,这两个能上房揭瓦的小子脏了衣裳在一起换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此时薛斐听来却有些犹豫。而祝临说完,竟也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许久后,薛大人才故作波澜不惊地回了个:“好。”
  祝临许是被那心虚支使,心下别扭,特地唤小厮寻了个屏风,隔开了自己和薛斐,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似的,拿了干净衣服给薛斐。
  薛斐在祝临面前笑得客客气气,但对方一离开便皱起了眉。
  他抚着对方的衣料,眼神有些复杂。
  想来与祝临借住在薛斐家时不同,他借给祝临的是新衣裳,可如今……这是祝临穿过的衣裳。虽然只是件外衫,可其上极浅的味道已经足以让薛斐心神不宁。
  薛斐的手指蜷了蜷,还是将那衣服拿了起来。
  他想:“我果然是个伪君子。”
  然,转头看了眼祝临映在屏风上的影儿后,薛斐又想:“伪君子就伪君子吧。”
  只可惜他不知,自己看着祝临的影,祝临也在看他的影儿。
  祝小祖宗几乎是屏气凝神地留心着薛斐,见对方停了动作,自己也跟着顿了一下。
  他觉得今日的情势是当真有些奇怪,而且怪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在某处见过似的。
  在……在平陵王身上。
  阿斐说,平陵王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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