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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星(近代现代)——安德林

时间:2020-05-31 18:35:17  作者:安德林
  费遐周一阵剧烈咳嗽,脸都呛红了。
  蒋攀捶捶他的背,劝道:“瞧你激动的。我一开始也不信的,但是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最说得通。而且而且,那学长还听见聂哥说的话了。”
  顾念睁大了眼睛,问:“什么话?”
  “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别打她的注意!她是我的人!”蒋攀粗着喉咙,模仿聂瑜的嗓音。
  顾念:“……我怎么觉得是你瞎编的呢?”
  费遐周:“……”
  “我都是听人家说的,我可没编!”蒋攀摸了摸下巴,十分好奇,“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聂哥看上的女生,得美成什么样啊?”
  顾念皱眉,“我没听说我哥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他们班那个林丹青学姐,长得可好看了,聂哥会不会一直暗恋她?”蒋攀猜测。
  “这话你别乱说,小心沈淼学姐跟你拼命。”
  “那还能有谁啊?”
  顾念成功被他带偏了焦点,努力回忆全校有哪些漂亮女孩子。
  费遐周极小声地说说了句:“也不一定非得是女生吧……”
  蒋攀掏了掏耳朵,问:“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他赶忙摇头,“没、没什么。”
  每天晚上,聂瑜会去二楼的书房,和费遐周一起学习。
  当然,说起来是学习,有没有真的在学,就谁也不知道了。
  “下一个单词,abandon。”
  费遐周手里抱着四级词汇表,给聂瑜听写。
  “abandon,会写吗?”
  草稿纸上一片空白,他这才发现聂瑜手里握的是支荧光笔。
  费遐周翻了个白眼,“聂瑜,你到底在干嘛?”
  “在看你啊。”聂瑜托着下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觉得你穿这件白毛衣特别好看。”
  费遐周语塞:“……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聂瑜:“想你啊。”
  费遐周:“……滚吧。”
  没法学习了。
  小孩被惹毛了,抬脚要走。刚刚站起来,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扣住,拉扯之下重心失衡,一下摔坐在聂瑜的大腿上。后背抵着温热的胸膛,柔软的头发擦过耳朵。
  “……你放开,我要去洗手间。”腰身被聂瑜的手臂扣住,费遐周两颊泛红,挣扎着要走,却被牢牢地禁锢在了怀抱里。
  聂瑜的鼻尖在颈边来回磨蹭,像只黏人的大狼狗。他说:“让我抱会儿。”
  费遐周用手肘击打他的腹部,用的力气却并不大,充其量算按摩。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颇高,身后人的气息萦绕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费遐周几次要走都被捞了回来,柔软的毛衣彼此摩挲。
  “小孩,你看看我。”
  每每聂瑜这样唤他时,声音都会格外轻柔,电磁般穿透耳膜,刺得心脏也隐微发麻。
  被吓了咒语般,费遐周不自觉地按照他的话做,缓慢地转过头,鼻尖撞上鼻尖。
  还想再进一步靠近时——
  “小瑜、小费啊,学习累不累啊,我给你们切了点水果。”
  聂奶奶没有敲门的习惯,推门就往里走。
  费遐周触电似的弹了出去,慌忙转过身,背对着门口。
  奶奶捧着水果盘和两杯牛奶进来了,没有发现异样。她边走边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别学得太辛苦了,身体要紧。”
  聂瑜恩恩呀呀应了几句,迅速将奶奶走到了门口。
  门刚要关上,奶奶又回过头来,“对啦,你们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聂瑜搪塞道:“什么都行,您做的我都喜欢吃。”
  “嘴真贫。”奶奶白孙子一眼,乐呵呵走了。
  这会是真的走了。聂瑜听见她下楼的脚步声后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想接着亲热,费遐周却捧起了单词本,深情严肃,不苟言笑。
  “我们继续……”
  “我们继续默写单词。”费遐周清了清喉咙,打断他的话,“来,快点,abandon。”
  聂瑜抹了把脸,无奈地握起了水笔。
  
 
  ☆、春风沉醉夜
 
  高二的学业水平测试很快结束了。
  “再见吧!政史地生!”
  四门课一考完,蒋攀就奔回家把所有的课本和试卷给扔了,从阳台丢下去,哗啦啦,落了满地的知识。
  蒋攀他老妈操着鸡毛掸子踹开卧室房门,插着腰怒骂:“败家玩意!扔什么扔!不知道留给你妈卖废品啊!”
  蒋攀灰溜溜地跑到楼下,又全给捡了回来。
  大考结束,费遐周的学习生活回归了正常。
  妹妹术后恢复得很不错,爹妈心里高兴,对国内的儿子也更加愧疚。适逢换季,成箱成箱寄来了新衣服,都是全英文的名牌,聂瑜不大认得。
  “这几件太大了,你拿去穿吧。”费遐周将一摞衣服扔在了聂瑜的房里,满脸苦恼,“我妈真是年纪大了,怎么衣服尺寸也能买错啊?”
  藏蓝色的运动服和黑色的卫衣,虽仍是聂瑜平日里穿的风格,但吊牌的价格天差地别。聂瑜翻了翻,也挺困惑,“同一批衣服怎么还能有买错的啊?”
  费遐周眼神飘忽,眼神无辜。
  “就是啊,搞不懂。你替我解决了吧,可别浪费钱。”
  说完,转身就跑了。
  当费遐周琢磨着阿迪的运动鞋和匡威的帆布鞋哪一个更好看的时候,聂瑜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高考的日子一日□□近,聂瑜担心自己熬夜加点会影响到费遐周的作息,又从二楼的书房退了出来,不是在学校自习到深夜,就是在自己房间刷题到凌晨。费遐周偶尔起夜,不管多晚,都能看见他卧室的灯亮着,门缝里漏出米白灯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却在偶然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晚上十一点多,聂瑜打着哈欠从学校回来了,开了门,奶奶却抱着小灵通急得团团转。
  “小瑜啊,怎么办啊!”奶奶握着手机,神色慌乱,“小费怎么还没回来啊!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都这么晚了,我平常早就回来了。”
  聂瑜的倦意一扫而空。
  安抚了奶奶回客厅坐着,聂瑜给顾念打了个电话。
  顾念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有些懵。
  “啊?小费还没回家?”顾念惊讶,“放学的时候他说有作业没写完,我就和蒋攀先走了。”
  聂瑜问:“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离校的吗?”
  顾念摇头,“不知道啊……最近也没什么作业啊,不至于写这么久吧?”
  “这样,”聂瑜想了想,“你问问你们班其他人,最后一次看见小周是什么时候,一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
  顾念答应:“好,你别担心,我马上去问。”
  他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毕竟有限,顾念思来想去打开了电脑,进入班级的QQ群。
  同学们原本正在群里讨论题目,顾念的消息突然涌入,视觉上极具冲击力。
  【谁看见费遐周了!!!!他放学回家了吗!!!!我哥哥喊他回家吃饭!!!!】
  一刻钟后,聂瑜赶回了育淮中学。
  已经是凌晨了,门卫大爷都准备歇息了,盯着他的校园卡看了半天,警惕地看着这位声称“东西落学校了”的学生,好在聂瑜因为上学迟到被拎在门口训斥过好多次,门卫对他面熟,确定是本校人。虽心中疑惑,最终还是放他进校门了。
  聂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高二(16)班的教室。
  顾念在班群里一阵吵嚷后,果然引起了大伙儿的注意,得到了不少回复。但大家基本一放学就各找各妈了,没留意费遐周放学后去哪里了,问了一圈,都没什么有用的价值。
  直到吴知谦私戳顾念发了一则消息。
  【放学后我发现笔记本没带,折回教室取了一趟。那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人了,我看见费遐周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我当时没有吵醒他。有可能,他现在还在教室。】
  最好是这样。
  聂瑜脑子里模拟了一百个费遐周走出校门被车撞倒、在巷子口被仇家围堵的糟糕可能,嘴上对奶奶说着“不会有事的”,心里却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气喘吁吁地爬上四楼,16班只有一排灯是亮着的,半明半暗,窗帘在夜风中鼓动。
  费遐周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胸口随着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
  万幸。
  不知过了多久,费遐周再醒来时,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聂瑜的脸。
  大概是刚睡醒,脑袋发懵。费遐周盯着这张脸端详了许久,目光从他浓密的眉毛流转到锋利的下颚线,他这段时间瘦了些,脸上的棱角愈发突出,眉眼也愈发深邃。
  聂瑜今天穿的是自己送给他的新衣服,衣服款式虽简单但特别考验身材,聂瑜个高肩又宽,深色衣服衬出干净脸庞,工装风硬朗又新潮,配他正好。
  只要不乱穿衣服的话明明是个帅哥啊。
  费遐周在心中悄声说。
  而这个帅哥现在是我的人呢。
  “醒了没?”
  聂瑜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睡傻了吗?”
  费遐周这才抬起发酸的脖子,半边脸颊因为趴在桌上太久而泛红,不平整的木桌在皮肤上印刻了一条曲折的纹路。
  聂瑜抬手揉了揉他发红的脸,吐槽:“不知道垫本书再睡吗?”
  “太困了。”
  他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费遐周自己不知道,其实他一犯困的时候气势就会弱下去,炸毛小狐狸也变成了耷拉着耳朵的小猫咪,垂落睫毛,狭长的眼尾泛着淡红色,生出几分说不清的委屈和可怜。
  “今天怎么这么累?放学都不知道回家,我还以为你又……”聂瑜说了一半顿住,不吉利的话不出口。
  费遐周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专门为聂瑜准备的精选例题笔记,翻到最新的一页给他看。
  “你上次周测没做出来的那个大题,我找了些同类型的题目,你这两天练一练。不过这一块知识点我也没系统学,不明白的还是得靠你们老师,我帮不了太多。”
  聂瑜专注地看着他,瞧也没瞧笔记本。
  “多用几种方法解,把这个题型练熟了,以后就不会……”费遐周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抬头看了他一眼,生气地问,“你看哪儿呢?我刚才讲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他摇头,“没听。”
  “没听你还这么理直气——”
  最后一个字吞没在了聂瑜的吻里。
  费遐周手一松,水笔掉在了地上。
  几秒后他的理智苏醒过来,尝试着想要推开对方,小声嘟囔:“这里是教室,你怎么敢……”
  聂瑜突然揽住他的腰,一把抱上了课桌,费遐周在失重中下意识地搂住聂瑜的脖子,下一秒自己已经坐在了桌沿上,原位置上的人变成了聂瑜,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黑色眼眸中倒映皎洁月辉。
  “你怎么敢教室做这种事……”
  费遐周将这句话完整地吐了出来,整张脸早就烧了起来。
  “做哪种事?”聂瑜仰起脖子,再度亲吻,“是这种吗?”
  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窗帘外教学楼熄灭了最后一盏灯,整片校园都陷入沉睡,无垠的黑暗里只有此处通火通明,月辉与星光肆意窥探他们的秘密。
  聂瑜的手掌托住小孩的后脑勺,五指插进蓬松的发丝间,洗发水的薄荷香混合不知源头的奶香弥散在他的鼻尖。费遐周被动地接受着对方的索取,笨拙地尝试回应,他的手掌抵住聂瑜的胸膛,敞开的外套内衣料柔软,散落的纤维缠绕进指缝。
  沉睡的校园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如春风拂过耳廓。
  不知过了多久,后窗的窗帘飘荡开来,费遐周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从亲密中找回自己的姓名,手掌拍上了聂瑜的脸,将他推了开去。
  “怎么了?”聂瑜意犹未尽。
  费遐周看向窗外,皱着眉说:“刚才好像有个人影走过去了。”
  “这么晚了哪儿还有人啊。”
  “我明明看见有一个影子……”他也说不清看见了什么。
  聂瑜不觉得这个点学校里还会有人,装模作样朝门口喊了一声:“外面的,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空气安静了三秒,一丝回应也没有。
  聂瑜摊手,“你看吧,根本就没有……”
  下一刻,唰唰,两个人影从窗外蹦了出来。
  顾念努力憋着笑,“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
  蒋攀傻眼了,“额滴神啊……额刚刚看见了什么啊……”
  聂瑜和费遐周也傻了。
  这大半夜的,你们俩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顾念赔着笑脸解释:“那不什么,我也担心小费出事嘛,就赶紧过来看看他怎么了。谁知道你们……不说了!我们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话毕,他拽着蒋攀滚出了事发现场。
  蒋攀的衣角刚刚从视野里消失,教室里头的两位就听见他在走廊外巨大声地吼了一句:“我靠!聂哥竟然是gay!我靠啊!”
  聂瑜:“……”
  费遐周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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