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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亡(近代现代)——花卷

时间:2020-08-11 06:28:50  作者:花卷
  受的母亲是什么,丝毫不影响他看这个人。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风扇呼哧呼哧地扇出热风,扇叶老旧了,发出哐哐哐的声响,外头男女的叫床声肆意荒淫,不加掩饰,做到激烈处,夹杂着污言秽语,声浪滚滚,逼得小房间里越闷,让人心浮气躁。
  攻情不自禁地想,这人在想什么?
  他忽然抓住了那几根细瘦的手指,掌心出了汗,潮湿滚烫,受抬起头,看着那张清隽沉静的面容,曲起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问他,“好听吗?”
  攻没有说话。
  受兀自一笑,他看着攻的嘴唇,唇形很漂亮,不薄不厚,如同这个人,恰到好处得不行。
  哪有这样的人,连嘴巴都长得恰到好处。
  他突然凑过去,贴住了攻的嘴唇,二人鼻尖挨着鼻尖,呼吸都是热的。
  攻微微睁大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几分讶异和茫然。
  15
  攻完全愣住了。
  他的愕然仿佛平静被打破,受心神都战栗了起来,不过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受退开,嘴角翘了翘,像个做了坏事的坏孩子。
  他两只手撑在攻身边,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吐息轻软黏糊。
  攻才反应过来,按住受的肩膀,眉心微蹙,受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说:“干嘛,没和人亲过嘴啊。”
  带着笑,有几分散漫的轻佻。
  攻说:“别闹了。”
  受不理,像个人来疯的小疯子,细细的胳膊搂住攻的脖子又凑了上去,像只黏人的小狗,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说:“给我亲亲嘛。”
  攻攥住他的手臂,耳边是真切的男人和女人做爱声,整间小屋子泛着热潮,如同滚烫的泥沼,他一向冷静克制,此刻心里却浮躁得不像话,掐得很用力,想将受甩开,可又有几分莫名的迟疑。
  受说:“疼。”
  攻抬起了眼睛,受的鼻尖滚了颗汗,望着他,有点儿委屈地说,“你掐疼我了。”
  攻看了眼他攥着的那截手臂,如梦初醒,猛的松了手,说:“对不起。”
  受慢腾腾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仰起脸,攻眉心皱着,站起了身,沉默不言。受稀罕地看着他,这人还真是很有意思,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受跳下了床,白生生的脚丫子踩着拖鞋,抓住攻的手,说:“走啦。”
  攻下意识地问他,“去哪儿?”
  受笑起来,“走呀,你还想留在这里?”
  他们走出那间巷尾的屋子的时候,攻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垂下眼睛,受弯了手指勾着他,一晃一晃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攻停住了脚步,他们站在长长的巷子里。镇上的人避着这对母子,他们家周围好几个老房子都空了,没人住。
  受搓了搓自己的指头,指甲油干了,成了一张薄薄的膜,殷红漂亮。他粗暴地搓了几下,就揉碎了,露出了本来的颜色,受轻轻一吹,就落在了地上。
  好像一场荒唐的绮梦就这么醒了。
  “好了,”受说:“不送了。”
  他没抬头,专注折腾那几根手指,语气好冷淡,攻心里像被猫爪子抓了一下,没走,反而说:“为什么?”
  受笑了一下,嘟哝道:“什么为什么呀?”
  攻皱了皱眉毛,明明知道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要亲我?”
  受无所谓地靠着弄堂阴凉的墙壁,都是老墙,墙面斑驳发青,笑盈盈地说:“喜欢呀。”
  “你好看,我喜欢你,所以就想亲你。”
  攻说:“喜欢我?”
  “喜欢。”
  攻看着受的眼睛,他说得好真,好像再真实不过,不是蓄意的引诱,不是新奇的探索。攻抬手遮住了他的那双眼,眼睫毛在他掌心扇了扇,受温驯顺从的抬起脸,脖颈细长,白净得如同新雪。
  谁都没有说话,窄巷子里异样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攻还是低头亲了受的嘴唇,软的,热的,比方才仓促留下的触感更好。
  16
  顶热的天,受待在老太太的小洋房里。
  攻在安静的看书,他看书的时候很专注,几根手指修长漂亮。受忍不住凑过去闹他,用自己的画挡住攻的目光。
  攻抬起头,按住那张画纸,是受随手拿铅笔涂鸦的。画里的人是攻,眉宇间的神态都像极了。
  受很有天赋。他没有学过画画,八年前,城里有个年轻画家来镇上写生,教过受一段时间,后来和受的妈妈搅和到了一起。他说要娶受的妈妈,让他们跟他离开这里,临了,画家的家人找来了,还有他的未婚妻。
  那时候闹的好大,他们母子都成了镇上的笑话。
  画家走的时候,给受留了几本书,受一直收着,没有被他妈妈扔进火里。
  攻说:“喜欢画画?”
  受拿脏兮兮的手指抓着攻的手,他还像个小孩儿,手指,白皙的手臂都是铅笔灰,笑盈盈地说:“喜欢啊。”
  攻半点都不在意,任他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也弄脏,说:“喜欢可以好好地学一学。”
  受哼哼唧唧地说:“他们都不好,不专业。”
  “而且他们不喜欢我,我不要跟他们学。”
  攻看着他,捏住了他的手指,道:“我请老师教你。”
  “想离开吗?”
  受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反而凑过去亲攻,攻心口跳了跳,垂下眼睛看着柔软殷红的嘴唇,可还未碰上,受又退开了,看着攻笑。
  攻看了受一眼,抬手按住他的后颈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受含糊不清地说:“手脏,弄脏我了。”
  攻咬了咬他的嘴唇,反而吻得更深。他的吻很有耐心,不疾不徐的,透着骨子里的温柔小心,还带了点儿青涩。
  受有些招架不住,往他腿上坐,搂住了,二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脸颊微微泛红。
  突然,外头响起老太太的声音,叫他们出去喝甜汤。
  攻擦了擦受润红的嘴唇,轻声和他说出去喝点东西。受说,不要,说完,不管不顾地又缠了上去。
  17
  肢体接触和性爱是受最直白的表达喜欢的方式。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潜意识行为,是让别人喜欢他的手段。
  他们汗涔涔的在狭窄阴凉的长巷子里接吻,在无人的房间里拥抱,身躯紧紧挨着,不知热,每一颗化在舌尖的汗都变得甜糜,带着少年人勃发的情欲。
  受好喜欢亲攻,看着他清俊眉宇染上欲望,感受他的心跳加快,变得越发没自控,受很快乐,连攻偶尔失控弄疼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都成了足以受欣赏许久的勋章。
  他身上洗得发旧的白背心被攥得发皱,攻的书被丢在地上,受虚虚地踩着,吻得深了,脚趾都蜷了起来。
  二人堪堪分开,受张着嘴巴,伸出红舌头给攻看,埋怨他,“你把我舌头吃疼了。”
  攻眼神暗了,哑声说:“对不起。”
  受凑过去含他的嘴唇,声音黏腻得发甜,“对不起什么呀,你再亲亲我。”
  攻的喉结动了动,还没等他亲,受的嘴唇已经滑开了,咬住了攻少年凸起的喉结,齿尖磨了磨。
  攻用力掐住了他的腰,手心里的腰很细,坐在他腿上的屁股圆润饱满,拘在松松垮垮的裤子里,好像他想,就能握在手里把玩。
  攻轻轻喘了声,到底忍住了,额发被汗水湿透,他说:“囡囡。”
  一把沙哑动情的声音,听得受骨头都发麻,低声说:“不要叫我。”
  “嗯?”
  受说:“你叫得我心痒。”
  他含糊不清地撒娇,让人心软。
  攻眼里浮现淡淡的笑意,又叫了声,“囡囡。”
  受看了攻一眼,突然伸手摸上了攻的下身,鼓鼓囊囊的,远不如那张脸平静俊秀,他嘴角翘了翘,在他腿间跪坐下去,仰着脸,天真地说:“好硬了,能亲亲它吗?”
  攻心神颤了颤,攥住了受的手腕。
  18
  攻从来不知道,夏天会这样热,潮湿黏腻的热潮钻进骨头缝隙里,融入血液,每一寸皮肉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他陪受回去的时候,目光总忍不住落在受的嘴唇上,受就停下来对他笑,问他,“还想要呀?”
  攻错开了目光,捏了捏掌心里的手指。
  他太骚了。
  攻想,长了这样一张乖巧的脸,那种事上,却大胆得堪称放荡,尤其是他跪坐着抬起脸看他的样子,好乖好听话,每一个眼神甚至是下巴仰起的弧度都在说,你可以对他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他故意的——真是个坏小孩儿。
  那间房子里,攻想将他拉起来,受坏心地拿膝盖压在他脚背上,困惑地望着他说,你不想要吗?
  攻似乎听到了自己脑子里那一根弦崩紧的声音。
  受垂下眼睛,指尖轻轻敲了敲他裤裆里已经勃起的东西,小声地说,可是我想看看它。
  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它也一定很漂亮。
  受的嘴唇是红的,牙齿白,一开一合,攻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了,攥着受手腕的手鬼使神差地松了,几乎是默许的动作,抬手揉了揉受薄薄的耳朵。
  受捧着他的东西,嘟囔道:“怎么这么大……”说着,又夸他,“不过很漂亮,我很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攻破天荒地想粗暴地堵住他的嘴,叫受无暇再开口。
  受含得很好,技术好得让攻太阳穴隐隐发疼,他不可自控地想,受是从哪里学来的,他给别的男人做过吗?
  所有的胡思乱想最终在高潮的一瞬间变成了汹涌的快意。
  攻仓促地推开了受。
  受跌坐在地上,精液弄上了他的脖子,白背心,锁骨都是湿哒哒的白精,往里淌了下去,又浓又稠。
  攻盯着受看了很久,才拉着受去了浴室清洗。
  受说:“我要回去啦。”
  他停下脚步,看着攻,攻点了点头,还说了个好:“好。”
  受弯起眼睛笑,转头就要走,却发现攻还拉着他的手,没有松。
  他抬起攻拉着他的手,笑盈盈地望着攻,没有说话,攻有些不自在,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受笑了一下,攻以为受会黏人地再亲他一下,没想到,受直接就走了,没回头,脚步轻快,拖鞋嗒嗒嗒地在声音在窄巷子里回响。
  攻心里浮现淡淡的失落,他挺拔地站着,直到看不见受了,才转过身往回走。
  回到家里,受的妈妈坐在井边,直勾勾地盯着受,晌午的阳光映在那张瘦削艳丽的面容上,竟有些苍白阴郁。她下身的裙摆揉乱了,耷拉着,乱糟糟的。
  受走到她面前,轻轻叫了声,“妈妈。”
  “去哪儿了?”她问。
  受蹲了下来,伸手细细地抚平了妈妈的裙摆,说:“我去阿婆家里玩了。”
  她冷笑一声,“去她家玩?是和城里来的那个小子吧。”
  她看见了他们在巷子里牵手。
  受点了点头,她却像受了刺激,一下子推开了他,尖着嗓子说:“为什么要和他走一起,你想让他带你离开这里吗!”
  “不要做梦了,”她神经质地拍了拍井沿,身子都颤了起来,“他自己都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带你去哪里?!”
  受却爬起来,不顾掌心的脏污,紧紧抓住她的手,抱着她发抖的肩膀,说:“不是,妈妈,我不和他走,我不会走。”
  他哄小孩儿似的,不住地说:“我会一直陪着妈妈的。”
  “不要怕。”
  “你为什么就是要和男人搅合到一起!”她恨声说:“我生的是个带把的,不是个女儿!”
  受垂下眼睛,低声说:“对不起,妈妈。”
  她用力地又推开受,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眼睛红了,忙不迭地扑过去把他搂在自己怀里,拿手掌摸他的脑袋。
  她说:“囡囡,你喜欢男人,被欺负了可怎么好?”
  “他们都是豺狼虎豹,”受的妈妈声音飘忽,心有余悸又痛恨,“外面的人也是,都是!你要乖乖的,妈妈会保护你。”
  受浅浅地笑,蹭了蹭妈妈的脸颊,说:“好,我会乖乖的。”
  “我不会离开妈妈。”
  19
  受正趴在床上睡午觉,天气热,风扇呼哧呼哧地转着。他穿了条短裤,掐出一截窄窄的胯骨,小腿细瘦又白,睡相不好,一条腿都垂出了床,虚虚地挨着地面。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胸闷背沉,鬼压床一般,鬼还不老实,压他不够,还摸他的屁股,手劲大,揉得他哼哼唧唧地皱起眉毛。
  受扭了扭,要把身上的鬼甩下去,耳边就响起了一声轻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耳廓被含入了口中,咬了一下,受打了个激灵,没看就知道身上的人是谁,额头压在手臂上蹭了蹭,含糊地说:“哥,你干嘛闹我,睡觉呢。”
  小混混拍了拍他的屁股,“起来。”
  受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小混混盘腿坐在他床边,正看着他笑。
  受没睡醒,没骨头一样坐起来,没精打采的,白生生的脸颊被凉竹席硌出了一道一道的印子,看着有种稚气的可爱。
  小混混说:“小没良心的,我不来找你,你都不晓得找我。”
  受打了个哈欠,敷衍地嗯了声。小混混看得心痒,掐他的下颚晃了晃,说:“不想我?”
  受反应了一会儿,看着小混混,闷头往他身上倒,说:“想。”
  小混混顿时被哄笑了,搂住受,指掌粗糙摩挲他的后颈骨,像把玩一只可爱的小宠物,“想不来看我,我可找人问过了,这么半个月,你一回都没来过。”
  受说:“你又不在。”
  他抽了抽鼻子,闻着小混混身上的药味儿,磨牙醒神似的,一口咬他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你打架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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