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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亡(近代现代)——花卷

时间:2020-08-11 06:28:50  作者:花卷
  小混混哼笑了声,任了他,随口说:“嗯,跟我哥跑了半个月。”
  他家里做的不是正经买卖,靠高利贷发的家,经营着镇上的赌场麻将馆,这些年也没有收手,赚了不少钱。
  受松开牙齿,问他,“疼不疼?”
  小混混笑了一声,拇指揉了揉受的嘴唇,说:“你自己看?”
  “看,”受坐直了身。
  小混混说他,“小变态。”
  20
  小混混脱了黑色背心,露出精瘦的麦色胸膛,他肩宽,身上肌肉紧实,薄薄的一层充斥着年轻雄性的力量感。
  他从小就是这片镇上的混混王,又狠又能打,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肩上新添了一记淤青,身上也有些擦伤。
  受慢吞吞地骑在小混混的腿上,抬手慢慢摩挲他身上的肌肉,眼里闪烁着痴迷。小混混又笑了一下,后靠在床头,摸了根烟夹在手里把玩。
  小混混长得很有侵略性,眉眼锋利,鼻梁高挺,散漫的时候看着极好说话。受看过他眼也不眨地抡起棍子把人打得骨折呕血,好凶。那个时候受是小混混的小尾巴,小混混还在上学,受总是干干净净地跟在他后面,小混混打架的时候,受就站得远远地看着。
  镇上的人都怕小混混怕得要死,大概是受天生不知道恐惧害怕,他一点都不怕小混混。
  小混混胸膛有一道疤,霍开了皮肉,结痂了。受的指头细细地抚摸,还凑过去舔了下,嗅了嗅,好像能闻着皮肉绽开的血腥味。
  小混混咬了口他的耳朵,笑着说:“是不是很遗憾,嗯?”
  “闻着血腥味儿就来劲——囡囡,你这什么毛病。”
  受抬起眼睛,望着小混混,指甲抵着凹凸不平的边缘,他突然凑过去,堵住小混混的嘴唇。小混混反客为主,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将舌头插入了湿热的口腔。
  旋即,一声低哼也在唇舌间变成了喘息。
  受抓破了那道新疤,血珠一点点渗出来,沾在了他白生生的手指上。
  受贴着他的嘴唇小声地问,“哥,疼不疼?”
  小混混又爱又恨地掐了掐他的后颈,说:“小变态。”
  他点着烟,受低头舔他的伤疤时,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眯起了眼睛。
  21
  受和小混混走得近,好多年了。小混混做什么都不避着他。
  这小孩儿身上有种独特的阴郁气质,藏在乖巧漂亮的皮囊下,阴暗冰冷,让小混混想起慢慢生长的罂粟,根植在血肉里,肆意地舒展枝叶,终有一日,遍布每一寸皮肉骨髓。
  小混混第一次发现受对暴力血腥喜爱是在他十六岁那一年。
  他和几个朋友打了架,打得凶,见了血,他们坐在空荡荡的老房子里,扔了满地带血的纸,乱糟糟的。
  小混混咬了根烟,将额头抵在受的肩膀,手臂搂着他。受穿的是学校的校服,白底蓝边,胸前还映着学校的徽章,像个干净的乖囝,一点都不像是会和他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的孩子。
  受不像以前放松,浑身都绷着,小混混捏了捏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受抬起头,脸色有点奇怪,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摇头。
  小混混捏了捏他的脸颊,忘了自己手指还有血,抹在了受白白净净的脸上。
  他笑了起来,受不知所以地看着他,小混混无意地扫了眼,才发现受底下竟然勃起了。少年裤裆支棱着,夹紧腿,脸上还有几分懵懂的茫然。
  小混混眉梢一挑,一时没想明白,受怎么就突然起了反应。
  他让受陪他去解手。
  这栋房子是小混混家里的,很老了,好多年没人住,有股子昏暗的阴森。镜子贴在墙上,落了灰,小混混从后面抱着他,把受困在盥洗盆和胸膛里,贴着他的后背。
  小混混拧开了水龙头,手湿漉漉的,抹着受脸上的血迹,一边问他,“囡囡,看见什么硬了?”
  受眼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小混混把手伸进他的裤腰带里,松紧裤,勒着一把细腰,他隔着内裤揉搓少年勃起的阴茎,说:“告诉哥。”
  受喘了声,抓着小混混的手臂,直到弄在他手里,才软绵绵地翻过身,搂着小混混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叫哥。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小混混胸膛的伤疤,拿嘴唇去亲抹了药的伤处,脸颊挨着,痴痴迷迷地说,哥,我喜欢,好喜欢。
  风扇摆在凳子上的,受没留意,不小心踢着了,风扇砰的一下摔了下去,停了转。
  没人在意。
  小混混把受压在身下吻他,二人浑身汗涔涔的,在近乎窒息的潮湿闷热里黏腻地接吻。受的裤子被扯了下去,露出半边白屁股,小混混狠狠揉了两把,又打了一巴掌,声音沉沉地说:“小婊子。”
  “内裤都不穿,你家这人来人往的,想勾引谁?”
  受嘴唇湿红,慢吞吞地说:“忘记了。”
  他从裤筒里抽出一条腿,裤子松松地挂在脚踝上,他张开腿,天真又浪荡,很依赖地说:“哥,抱抱。”
  22
  小混混得了闲,三天两头来找受。
  受的妈妈不待见他,回回见了都要冷着一张脸, 有熟客也轰出去,只差提扫帚赶人。
  小混混对别的人混,对受的妈妈挺客气的,脸上挂着笑,懒洋洋地说:“姨,我同囡囡也算一起长大,您干嘛老给我脸色。”
  他妈妈掐着腰,冷笑道:“我囡囡还是个学生,你个小王八蛋老纠缠他,想让他同你一样辍学不学好?”
  小混混说:“这话讲得没道理,囡囡在学校被欺负,都是我帮他。”
  他妈妈呸了句,“你还敢讲,你带他去打架,被学校记了几回过,”她好生气,堵在门口,指着他,“给老娘滚蛋!”
  小混混语气散漫,说:“我找囡囡。”
  “他不在,”受的妈妈扬着下巴。
  小混混问:“去哪儿了?”
  “不知道。”
  小混混看着她,笑了笑,说:“姨,囡囡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你看他同我在一起,哪个敢欺负他。”
  “同你在一起?”他妈妈刻薄地道:“你多大?能和我儿子在一起多久?”
  “再讲了,就你们家做那些遭罪的营生,指不定哪天就受了报复,人都拿刀砍死了,我囡囡要跟着你怎么过日子?”
  小混混冷了脸,直勾勾地盯着受的妈妈,他长得高,下颌线条分明,眉宇之间浮现阴霾,看着很有压迫力。
  她冷笑了一声,说:“我儿子以后是要出去上大学的,和你这样的小王八蛋,不一样。”
  “出去?”小混混冷不丁地笑了一下,说:“姨,你离得了囡囡?”
  这话一出,受的妈妈脸色都变了,死死地盯着小混混。
  小混混浑不在意地说:“你怕囡囡离开,怕他不要你不管你,你不会放他离开的。你自己也离不了这儿,真要能走,八年前怎么带囡囡走了又回来?”
  她脸色白得吓人,扶着门,脑子里好像又浮现镇上的老旧车站。她牵着她儿子,提着行李箱,坐着镇上的大巴晃晃悠悠地去了市里。
  路上很远,受第一次出远门,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她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三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下了车,烈阳赤裸裸地照射了下来,周遭都是闹哄哄的人声,喧嚣拥挤。
  她特意穿得最艳的红裙子,踩着高跟,挺直了脊背,却在刹那间仿佛都黯然失色,如同阴暗里生出的水草被曝晒在了朗朗的阳光下,几近窒息。
  受的妈妈带着受在市里待了三天,又仓惶地逃回了那个小镇。
  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尖着嗓子骂小混混,手指都在抖,“滚,滚,滚!”
  小混混说:“姨,别激动啊。”
  他看着受的妈妈那双癫狂的眼睛,认真地说:“其实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我同囡囡一起陪着你,你死了,我陪着他。”
  23
  他们买回去的花种第二天就种下了,过了几天,发了芽,老太太悉心指导着,这几日,花盆里冒了青,长得极好。
  攻和受一起蹲在花盆边。叶子嫩,堪堪长出几片,土壤润湿了,他们都是栽花的新手,不敢浇得太多。
  受新奇极了,他没有种过花。
  攻手把手教他的。
  有一片叶子沾了脏水,受想伸手揩去,又有点犹豫,看了眼攻,攻正在旁边看着他,受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抹去了那点脏水。
  受说:“花会长大吗?”
  “会,”攻握住受的手指,拿手帕细细地擦干净了,说,“等花开了,我搬来给你。”
  受眨了眨眼睛,拿肩膀黏糊糊地撞他,说:“我又不会养花,养坏了怎么好?”
  攻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我教你。”
  受叹气,“从小别人教我的,我都学的不大好。”
  攻说:“不打紧。”
  “养坏了再种。”
  太阳将要落山,日头还是热,外头蹲久了,二人脸颊都泛着晒出的红,出了汗。
  不知不觉蹲得太久了,受揉了揉自己的腿,小声地说:“脚麻了。”
  攻站了起来,伸手给他,“来。”
  受仰着脸,不起,哼哼唧唧地说:“起不来。”
  攻看着他,哪儿能不知道受故意作娇,突然弯下身抄着他的腿直接将受抱了起来,说:“娇气。”
  他太瘦了,攻抱起他全不费劲。
  “嗳——”受没防备,抓着攻的手臂,“不麻了,你放我下来,要被阿婆看见了。”
  攻语气平静,“你怕人看见?”
  受咕哝道:“我怕什么,”他挠攻结实的手臂,说他,“你完了,你都不晓得害臊了。”
  “你被我带坏了。”
  他不老实地乱动,让攻将他放下来,攻反而不松手了,说,“不是腿麻?”
  受说:“不麻了不麻了。”
  二人身边都是花草,玩玩闹闹的,很是孩子气,走出花圃攻才将他放了下来。受脚一挨着地,转过身正想和攻说什么,突然看见站在栅栏外的人,一下子站直了。
  攻循着受的目光看过去,不消多想,就知道那人是谁。
  果不其然,受叫了一声,“妈妈。”
  他将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走过去,乖乖地站在母亲的面前。她直勾勾地盯着受,没有说话。
  攻轻轻叫了声,“阿姨好。”
  受长得像他的母亲。
  她慢慢地将目光移到攻的脸上,眼里闪过戒备,审视,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敌意。攻不闪不避地任她打量,受的母亲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随口应了声,说:“囡囡,回家。”
  “好。”受说。
  她攥住受的手腕,抓得紧。受却习以为常,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只是有点困惑,妈妈虽然感激老太太,却鲜少亲自过来,妈妈怎么会突然过来找他?
  受的妈妈浑身都紧绷着,像坚不可摧,要迎敌似的,轻慢地看了攻一眼,转身就走,她走得急,高跟鞋踩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几乎是拖着受走的。
  攻突然开口叫住了她,说:“阿姨。”
  少年人干干净净的,神态冷静,他看着受手腕上几根用力到发白的手指,“你抓疼他了。”
 
 
第2章 
  24
  受跟着他妈妈回了家。
  回到家,她才松了手,直勾勾地盯着受看了很久。受乖乖地站着,手垂在腿边,望着她,眼神柔软温驯。
  受的妈妈目光慢慢下移,落在手手腕上的掐痕,红红的几道,皮肤白,衬着分外明显。她的儿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长得比她高了,不再是她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囝仔,瘦瘦高高的,再长几年,他会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小混混那番话掀起的焦虑不安如同海浪般再度狠狠拍了过来,她喘不过气,红指甲死死地嵌入自己掌心,呼吸都变得急促。
  受脸色变了变,伸手抚她的后背,她却用力将受推开了。
  受猝不及防地退了两步,茫然地望着她。
  他妈妈冷冷地说:“滚开。”
  她指着受的房间,说:“给我回去。”
  受垂下眼睛,小声地应了声,转身就往自己的小房间走。
  受的妈妈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他手腕上的抓痕,耳边浮现今天那个少年人说,阿姨,你抓疼他了,转眼间又是小混混在对她说,你离得了囡囡?
  受走进了房间的一刹那,受的妈妈猛地跑过去,鞋跟高,几步路跑得踉跄又狼狈,她抓住门用力地关上了,不放心,哆哆嗦嗦拉紧拴实了,心才放了下来。
  受在屋子里叫了声,“妈妈?”
  不解又困惑。
  “不要叫我!”她焦躁地抓紧门拴,不可自控地想,他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认识那些人,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一直乖乖地牵着她的手?
  受不再说话,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女人急促癫狂的呼吸声,指甲神经质地抠着细细的铁门拴,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过了许久,受了妈妈才摸索着将门打开。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受坐在床边,手搭在腿上,像个孩子,安安静静地看着她,黑暗笼罩着他,好像将受整个人都吞噬了。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受的妈妈浑身都在发抖,喉咙都像被死死地掐住,她仓惶地退了几步,突然失控地干呕了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这具躯壳,才能得个干净。
  25
  梅雨季,南方多雨。
  小镇一下起雨仿佛笼罩在雨幕里,淅淅沥沥的,巷子老墙都在洇水。这雨一下就下了好多天,潮湿气浸进骨头缝里,人都变得懒散了。
  受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户上,隔着木架子,看着檐下的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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