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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薄(古代架空)——朕心甚累

时间:2020-08-16 06:11:13  作者:朕心甚累
 
 
第54章 
  陈昭眼眉一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李濂:“怎么又让我过来?”
  “想你咯,”李濂答得干脆自然,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昨天梦到你了,醒来就想见一见你。”若不是陈昭早几日就对他说今天想去城外一趟,他也不会等到这时候才找他。
  还没等人回话,李濂又拉着他向一旁走去,说道:“先吃些东西,等用完膳后再说别的。”
  陈昭一句“油嘴滑舌”就这样被堵在了嘴里。
  好不容易等到餐后,陈昭才得了空说:“麻烦。你下次要是再想我,不如直接出宫去找我,也省的总叫我我跑来跑去。”李濂想见他只需传召,他又不能不应,但每次入宫、出宫时他总会提心吊胆地怕被人发现了,再传些闲话出来。劳心劳力的又不为自己,陈昭心里便觉得麻烦。。
  “行,”李濂满口应下,又说,“知道既明今日鞍马劳顿,不如先去汤池里泡一泡解解乏。”
  陈昭一大早出城,到了傍晚才安顿下来,原本身子乏得很,可听李濂这样说,他又皱眉问道:“大晚上的,这样一来我今日又出不去了吧?”
  李濂本就打着与他同榻而卧的打算,便用右手捂着心口故意调笑道:“啊呀,郎君竟连一晚上都不肯施舍给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做出娇羞的表情,看得陈昭额头直跳,连忙打断他,小声说道:“你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去。”屋里是没有服侍的宫人,可殿门敞开,外面总有候着的宫人与侍卫。李濂又没有故意放低声音,这话不知传到了多少人耳中。
  李濂本想安慰陈昭说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被人听到了又能怎样,难道还有人会当真不成?可看见陈昭焦急四顾的动作,便知道陈昭对这事相当在意。于是说:“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不会这样说了。”
  不等陈昭再说什么,他又开口道:“东西都备好了,就等着你人过去呢。”
  陈昭嗯了一声,在走出殿门之前,才说:“给你带了些东西,权当是补上之前你生辰的贺礼。都在虞氏子那里,应当是被查验过的。”
  千秋节前两天,李濂倒是派人拿了一份贺表来让他誊抄一遍再进上去,他照做之后自然也就没了再为李濂准备贺礼的心思,便把原本集了一半的手稿搁置。甚至千秋节那日,李濂在宫内宴请群臣时他也称病未至。直拖到这两天才稍稍拾起一些,觉得这是还是早些做完较好,只是如今离李濂的生辰已经过去十余日了,此时再送未免太过敷衍。
  于是不等李濂开口,他便先一步出了殿门往汤池走去,只留李濂一个人去吩咐宫人将虞文华召来。
  虞文华将装订成册的几本手稿呈上之后,李濂又照例问了几句譬如陈昭今日除了缈峰寺还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这种话。
  待他一一回答后,李濂自言自语了一句:“染娘竟也到了京城来。”
  “臣看着那妇人,像是官宦人家得宠的内眷。”虞文华说道,“只是还未查清究竟是什么身份。”
  李濂一笑,摆手道:“没事,朕知道那是谁,不用再查下去了。”而后又沉下脸来,扬了扬手里的书册,问虞文华:“你看过里面写的是什么了?”
  虞文华当即请罪:“臣粗略翻了翻,认出是陛下御笔亲题之后便不敢再看。并非有意窥探。”
  他也觉得自己委屈,从旧朝君主那里拿来的东西,他怎么敢不先查验一番就交给陛下?但是就算他有三个脑袋也猜不到那书册竟然是皇帝的御笔。
  李濂对他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让虞文华退下了。
  “陛下容禀,”虞文华又拱手说道,“臣昨日收到了虞校尉的来信,虞校尉说自己已离开太原,不日抵京。他还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亲自呈给陛下。”
  “他还知道回来?”李濂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让原频去查太原王氏,可谁想原频在京中探查还不算,还一言不发地动身去了太原,也不知道都探到了什么。“朕知道了,让他回京之后就立刻来见朕。”
  虞文华退下后,李濂便兴致勃勃的翻阅起了在津津有味地读着年代久远、纸页已经有些泛黄的两册旧稿。
  其中一本是他几年前随陈昭一同游历时写的诗文,间或夹杂着陈昭的批注。那时他虽在外,却不敢荒废文学,时不时还调出一些得意词句寄给兄长。今日再读,只觉大多都显稚嫩,却也是别有滋味。
  另一册算是杂记,一路上所行所见,无论是地理水文,还是鸟兽草木,都记上几笔,再配张简图。只是这些多是散稿,再加上时日已久难以收集。后半本还是陈昭仿着他的行文又补了一些,再装订的。
  陈昭从汤池出来时,半卧在榻上的李濂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旧稿。
  听到脚步声,便扬了扬手中的书册,抬头冲他笑道:“我好开心。”
  陈昭也笑着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给他。
  李濂将手搭上去,却没顺势起身,反而发力将人拉到了榻上。
  “呀,”陈昭轻呼一声。他没稳住身子,直接倒在了李濂怀里,笑骂道,“成日里跟个小孩子似的,二十多岁了也不见稳重。”
  说罢,他推了李濂肩膀一下,示意他将自己放开。李濂却只当不知,紧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我是真的高兴,你用了这么多心思。”
  陈昭却说:“原本该送些稍贵重的东西做贺礼,只是我族大家贫,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资了,只好聊表心意。”
  他又捏了李濂手掌一下,说,“松手吧,我这个姿势待着太累了。”
  李濂只好讪讪地松开手,陈昭慢悠悠地坐好之后又说:“你生辰那日我都没见着你。”
  “抱歉,”李濂连忙说道。
  陈昭看了他一眼,说:“你又道什么歉?是我自己不想去,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李濂本想说,陈昭不愿见他的源头还是在自己身上,可是对着陈昭,这话在嘴边打了一个转,又说不出口了。
  陈昭轻哼一声,说他:“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先把道歉的话说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再这样,我便当你在敷衍我了。”
 
 
第55章 
  “没有想敷衍你的意思,”李濂连忙握身侧之人的手掌,对他说,“只是想着你今日心情不佳,怕再提起让你不高兴的事。”
  陈昭便答:“这与你没什么关系,我现在挺开心的。”
  见李濂皱着眉头凝神看他,一幅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又补了一句说:“真的。见到你就高兴多了。”
  这话说完,李濂表情还是没怎么变,他索性拉起李濂的右手往自己心口放,引着李濂感受自己的心跳,对他说:“我心是肉长的,又不是瓷做的,没那么容易碎。你真没必要这样小心。”
  李濂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你见我见得也算勤了,怎么就看不出来——”陈昭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笑道,“我是很喜欢与你相处的。”
  “我也喜欢的,”李濂也回应他。
  他还想说些什么,远处突然有鼓声传来。
  “是登闻鼓。”李濂心头一惊。这种时候,只有紧急军情才能不顾宵禁宫禁,任鼓声大晚上的响彻宫闱。
  他连忙起身,听见内侍站在窗下大声禀报道:“陛下,有南边的军报。”
  “我出去看看,”李濂一边披上外袍一边对陈昭说,“要是太晚了还没回来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陈昭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帮着他将衣带系好,说:“知道了,你去吧。”
  军报不长,只写了张显质已破临化城,将一干逆贼俘获,并缴获金银钱帛无数。李濂看过一遍后,心跳得愈发厉害了,却用尚自平静地语调对外吩咐:“去请今日当值的宰相来。”
  在政事堂内的林子清也自然也听到了登闻鼓声,知道事干重大,因此比平日传召来得还要快。
  “先生,”李濂见到是林子清之后,便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喜悦,激动地握住林子清的双手,对他说,“先生,临化城……”
  驿卒已经被安排下去领赏,内侍知道皇帝与宰相要谈机密要事,不敢停留。此刻殿内便只有他们两人在。
  林子清见他神色便能明白,读过军报后又郑重其事地对他行了一个大礼:“臣贺陛下大捷。”
  李濂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把人扶了起来,说:“原本是可以等到明日再说的,但我忍不住想要告诉先生。还麻烦先生跑了一趟。”
  “陛下早些告诉臣,臣心里也好有个底。”林子清笑道,“不然听见了登闻鼓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一直不安生。”
  大军还要继续南下收尾,张显质也只先将俘虏金玉等装车,派人押解回京,离真正的收复四境、大军凯旋不知道还要多久。不过林子清见李濂高兴,也跟着高兴,就说:“陛下功业将成,臣也能安心离去了。”
  李濂早知他去意已决,却还是不死心地小声问了一句:“先生真不再多留留,等大军回来、或是献俘之后再走?”
  “先前陛下分明都应了,等到春闱结束就让臣离京。”林子清对他说,“您要创千秋伟业,功绩势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若是每次都要留臣,那臣怕是永远也走不了了。”
  “献俘当在太庙,”李濂仿佛抓住了什么,又说,“也可以让兄长看一看,我们如今做成了这些事。”
  林子清无言长揖。
  李濂这才明白,哪怕自己这次搬出了兄长的名头,也改变不了林子清的心意了。他只能说:“先生既然去意已决,那这次的相干事宜我也不好劳烦您了——只是先生要离京的时候千万别忘了与我说一声,我好送送您。”
  林子清自然应下,斟酌片刻又开口道:“臣听闻,秦公……”
  他这两个字一出,李濂立刻绷紧了脑中的弦,听他继续说:“秦公近日数次受召入宫。”
  “是有几次,”李濂不敢否认,答道“没想到竟都传到先生耳中了。”
  林子清抬头看他一眼,说:“这等事历来就没有瞒得住的。道理陛下都懂,臣便只提醒一句,秦公身份特别,不同于一般囚俘,又于先国公有恩,无论陛下想不想留他性命,都别折辱太过。”
  李濂乖巧地应了一声,心说我对他何曾有过折辱之事?但一想到自己与陈昭总同居一室,传到别人口中,他们有这种想法也不算稀奇,便对林子清说道:“我还当先生要劝我早日除去陈昭呢。”
  林子清面带微笑,双眼盯着他,直看到李濂心里发毛,才说:“陛下既然心里清楚,那就更不用臣来多嘴了。”
  他见李濂低着头不肯出声,就说:“陛下想留秦公一命,就不该与之交游过甚。”
  “我知道的,”李濂回道。他自己当然清楚,如果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前朝废帝,朝臣虽有劝谏,却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满朝文武绝不会坐视一个与自己交游过密、甚至同寝同食的旧朝君主。
  他本想说等过些时候,就会下令除陈昭性命,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子清见他这模样,知道他是心软不忍下手了,于是说道:“臣也只说一遍,陛下愿不愿听臣都不再说第二遍。”
  “谢先生体谅。”李濂对他又行一礼。
 
 
第56章 
  再回屋时,更漏已走了三刻。
  刚一进门,李濂就看见坐在床内侧的陈昭,问他:“你还没睡啊?”
  “刚刚正殿内声音有些,我就听见了几句。”陈昭放下手中的书,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恭喜。”
  他觉得自己着实可笑,刚听见登闻鼓响、以为李濂的大军前线失利时还真情实意地为李濂担忧,一旦得知大捷后,却只剩下了烦躁不快。
  李濂猜他没听见后来自己与林子清的对话,松了一口气,只道了一声“多谢”。
  他尚自沉浸在喜悦之中,顺手脱去外袍也上了床,并没能发现陈昭情绪不对。
  他趁着陈昭没注意,一伸手又把人揽在怀中,
  “做什么呢?”
  “实在太开心了,一时没忍住,”李濂笑道。
  张显质在军报中特意写了句“谨贺陛下千秋万寿”,要他看来,千秋万寿怕是都没有今日开心。
  “又胡闹,”陈昭没什么耐心应付李濂,却又不想坏了李濂难得的好心情。
  李濂在他耳畔絮絮叨叨了许久,每次都只得一两个词的回话,才意识到不对,松开手问他:“你怎么了?”
  陈昭神色莫辨,答道:“如今你大约可以说是四境臣服了。此时再留着我,怕是会使人心浮动,不如早做决断。”
  李濂心下一凉,想也不想地说道:“我做过决断了,你对我家有恩,我不能杀你。”
  “你该杀我。”陈昭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
  “我不想,”李濂答道。
  见陈昭没说话,他转过头去又继续说:“御苑中的牡丹开了,有几株特别漂亮,是从前没有过的新种。曲江池畔的芍药也开得正艳,过几日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正巧齐地的樱桃也熟了——”
  “慕之,”陈昭打断他。“是我不想活了。”
  李濂无措地看向他,眼睛里突然出现了氤氲水雾,喃喃道:“我真没想过要……”
  他记起来,自己今天让陈昭入宫,原本是想等明天见过那些士子后,与他谈谈趣闻、再说说科举的事。过几天,还可以一起去郊外踏青游湖,若是陈昭看上了哪株芍药,他就能挖出来,栽到陈昭院中。
  “我知道,”陈昭轻轻抱住他,在他耳畔说道,“与你没关系的,是我自己不愿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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