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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鸟(近代现代)——南诏情人

时间:2020-08-26 09:22:48  作者:南诏情人
  “你要去那?”他看着旋转木马,抽了一口烟,完全不介意它早跑到了屁股。
  “对啊,怎么了?”我摇着哥哥的手撒娇。“多好玩啊,坐在上面转几圈,就当休息了。”
  “别去了。太幼稚。”
  “去吧。”
  他撩起眼皮,两指突然捏灭火星。
  “你干什么!”我扑过去要拉他,被他一把撂开,接着勾上我的脖子耳语。
  “不去,嗯?”
  我哪还管他去不去,掰着他的手要看,他却一直躲,将手藏在身后。
  “郑子闫,你他妈也是个疯子。”
  他笑了,捏捏我的耳垂,“被你发现了。”
  那棵老树一下长得遮天蔽日,无数根茎横生地下又直窜而起,将整个游乐场包裹其中,盘根错节的藤蔓缠紧,除了那座咿咿呀呀唱着歌的旋转木马,它被抛弃在郑子闫的视野之外。
  我拉着郑子闫去厕所,冲了五分钟他通红的指尖。他任由我摆弄,还把另一只手臂撩起,伸到我面前,“当时烫我的时候没见你手下留情啊,现在知道心疼我了?”
  我关了水龙头,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将他水淋淋的指尖含进嘴里,“那怎么能一样,我的人得我自己烫,怎么能给你糟蹋了。”
  终于不绷那张死脸了,他鼻翼翕合,哧哧笑起来,“你脑子里一天都装些什么?”
  我狠狠嘬一口指头,“你啊。”
  ......
  “你说去哪?”
  “去看看阿姨啊。”我咬了一口面,“上次她发病,不小心看到我没摘美瞳,吓坏了,总归是我的错。”
  “跟你没关系。”郑子闫说。
  “那是什么?”
  “他们要离婚了,吴倩是为这个疯的。”
  “我知道。”
  郑子闫挑眉,“郑辉这都跟你说?”
  “我看你是瞧不起我,好歹爸爸决定收养我了,离婚可是大事,为什么只告诉你不告诉我。”
  他点点头,“他们早该离了。”
  “不过。”我试探着靠近桌对面,“阿姨不是才从国外修养回来吗?为什么爸爸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不再多等等?不怕阿姨发病吗?”
  “年纪不大,想得倒挺多。”
  “你就大了?”我撇嘴,“难道我说得不对?”
  郑子闫低头搅着面条,迟迟不吃,“对。”
  “会不会......郑辉有什么秘密?吴倩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筷子停顿,接而跳出来一下敲我手上,“行了。”郑子闫说,“别胡思乱想,快吃你的饭。”
 
 
第32章 旋转木马
  夏天明明这么热,空气却永远是潮湿的,我感到皮下隐隐有了霉斑,在血肉间隙蛰伏,伺机而出。
  “好了吗?”
  郑子闫在楼下喊我。
  暑假刚过两天,郑辉上班的日子里,别墅只有我和郑子闫两个人。我已能暗暗窥视到今后近两月的荒淫无度。欲望像一块放在手心的黄油,我甚至来不及欣赏它融化。
  我该期待吗?背着吴倩和郑辉偷情,背着郑辉和郑子闫偷情。贱,朝三暮四的贱人。心脏都有两个心房,为什么我不能爱两个人?人生漫漫而无意义的过程里总要为一些道德低下,甚至恶毒的行为找借口,人学不会诡辩就只能周旋在自我折磨的怪圈。
  我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
  最近变得有些太矫情,是因为什么?我懒得想,因为郑子闫在催了。
  “好了。”
  我蹬蹬跑下楼迎上他,“走吧。”
  昨天在我的软磨硬泡下,郑子闫预约了今天下午去探视吴倩。我说因为我良心过不去,想看看阿姨恢复得怎么样了。
  下午五点,我们辗转了两趟地铁,来到建在半山的医院。
  正是太阳下山前最热的时候,我薄薄的运动裤装不住汗,印了手机一屏幕水渍。
  我伸手去掏郑子闫裤兜,干的。
  “干什么?”他转头。
  “帮我装下手机吧,哥。”我给他看,“全是汗,你裤子还挺防水的。”
  他点点头,随意接过手机塞裤子里,示意我跟上。
  郑子闫来过几次,值班护士认得他,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交涉。扯了会儿皮,郑子闫走过来。
  我站起身,“怎么样?”
  郑子闫说,“我推她到花园里散散步,到时候你在远处看看就行了,想说什么我会替你告诉她的。”
  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太好啦!”
  我思考了一会儿,又抬头笑,“你就说,淼淼跟她说对不起,希望阿姨别生我的气。”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行。”
  “对了。”我喊住郑子闫,“别告诉爸爸我和你来看阿姨。”
  “给我个理由?”
  “嗯...”我皱眉想了想,“爸爸说阿姨情绪不稳定,可能会伤害我,还说只有他跟着我,我才能和阿姨见面......阿姨没这么可怕吧。”
  郑子闫蹙眉,似乎也有些困惑,“不是开玩笑?”
  “不是。”我笃定地回道。
  他沉默两秒,“他职业病。”
  “好吧。”
  ......
  我坐在花园一角的石凳上,看一个蓝白的影子被郑子闫推出来,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影子突然去抓胸口,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又一把拽住郑子闫衣角。
  影子朝我这边看,我故意招招手让她看到我。她突然抓住了郑子闫胸口。
  哥哥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影子嘴边,眼睛漫不经心地掠过我,我朝他挥手笑,用口型说谢谢。
  很奇怪,明明隔得很远,我却看得郑子闫颤抖的睫毛。
  ......
  他和吴倩待了半小时都不到,便匆匆结束了探视。
  树林间穿梭的月光明明灭灭,我们在山脚吃完饭往回走时已经入夜了。
  如果说昨天中午他吃了三口面,那今晚他就只喝了一口水。
  他从医院出来就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识趣地没去打扰,一前一后走在林荫道下。
  我踩着漏下来的光走得东倒西歪,周围除了我和他,就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眼看马上就要走到人烟处,我张张口,“阿...阿姨看起来挺好的。”
  “嗯。”
  “那我就放心了。”
  “嗯。”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哥看起来不太开心。”
  郑子闫一直没回答,我以为我又惹到了他,怏怏闭嘴。
  似乎过了很久,又不太久,他叫住我。
  “淼淼。”
  除了做爱的时候,郑子闫很少这么亲密地叫我,我刚想转身,被他从身后整个罩进怀里。
  “别动。”
  我乖乖站定,看着前方减窄的土地发呆,后背热烘烘的,被他似有若无的心跳炙烤着。
  “让我抱一会儿。”他说。
  夏夜粘稠潮湿,空气时不时施舍点凉风。郑子闫低头埋在我干瘦的肩膀。我的左肩渐渐变得又厚又湿,一股钻心的痒将我穿透。
  我的肩膀长了青苔,很大一片。我扭头去看,却被郑子闫囔着鼻音推回去,“别转过来。”
  我一直没出声,干脆扯了几片树叶下来,捏在手里。
  “我有个弟弟。”
  声音放得很轻,郑子闫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跟我商量明天的早餐。
  “亲的,不是郑驰。”
  “哦对,郑辉跟你说过。”
  “他很可爱,真的很可爱,我记得他身上的奶香味,甚至现在还闻得到。”
  “我已经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我也记不得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他丢的时候我才6岁。”
  “他刚三岁的时候郑辉带我们去过一次游乐园,就是那天我们俩看到了跳楼机上的血。回去他发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烧,张嘴只知道喊哥哥喊爸爸,快把我烦死。结果过了一个月,又跟没事人一样吵着闹着要去。”
  郑子闫说小孩子真他妈的傻。
  我表示同意。
  哥哥挪挪头,找力量似的,把我抱得紧了些,“郑辉没时间,叫我妈陪我们去。他一路上都在念叨旋转木马,因为整个游乐场,他能玩的也就这东西。”
  “我们排了很久的队。进去后他坐在小马车里,手舞足蹈的。吴倩说在外面等我们。”
  “操!”他兀自笑了,听起来像哭。
  他开始说得颠三倒四,像牙牙学语的孩童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我不知道...那天太累了,机器一开我就睡着了,睡得特别死...那么响的声音都没把我吵醒。吴倩把我喊醒。醒来时候周围闹得很,机器刚刚停下。”
  “她问我弟弟哪去了?为什么车刚停,她上来找我们,弟弟就不在了?”
  “她叫我紧紧拉着他的手。”
  郑子闫的胸腔以一种杂乱的方式开始颤抖,“我紧紧抓着的,我真的紧紧抓着的!我说我没有骗她!”
  他平白无故开始吼叫,勒得我好痛。夏末的无人山路边,我背着一只血肉模糊的野兽,它在撕心裂肺地痛哭。
  一条勃发的、血淋淋的肉块生生砸在我眼前,是它,支离破碎的真相毫无防备就这么把我撂倒。
  我和郑子闫突然有了默契,在闷热的七月冷得瑟瑟发抖。
  我开始明白,我提议他带我去游乐场时他为什么犹豫,那天的电影他又为什么没有看完,为什么进游乐场时他不开心,为什么他将旋转木马放到视野之外。
  但他答应了,就算痛恨游乐场,他还陪我玩了无数游戏。他玩得不开心,因为每一个游客的欢声笑语在他听来都是撕心裂肺的控诉。
  我在他心里终于姑且能称得上特殊,明明应该欣喜,我却觉得痛不欲生。
  “在那之前我恨死这个弟弟了,抢我的零食,天天就想着扒拉我眼皮,骂了他还傻兮兮跟你笑,没皮没脸的。”
  什么时候郑子闫已经整个人紧紧压在我背上,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又觉得他轻飘飘。
  郑子闫抱着我,又哭又笑,“我也是在他丢的时候,才知道我爱他。”
  我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就算百年后我腐烂成泥,它也会为此时此刻跳下去。
  “那天以后我就不会说话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的。我休了一年学,去看心理医生。再去上学时比周围人都大一岁。”
  “为什么我要睡觉?为什么游乐场没有监控?”
  我无法安慰他,十多年前连大街都鲜有监控,他知道的,但说出来同样残忍。
  如果说做爱时心脏升到半空的极乐称为高潮,那跳楼机向下坠时心脏掉进胃袋的恐惧不安就应该叫反高潮。
  哥哥攀着我的肩膀,我支撑不住他。我们往下坠,潮湿的空气,路沿的青苔,甚至沥青路面也跟着下坠。
  我坐在名为郑子闫的跳楼机上经历着惊心动魄的反高潮,心脏已凿穿胃袋直达膀胱,还不死心地一直落。
  我试图拯救背后那只可怜的小动物。
  “不是你的错。”我说,“吴倩会跟你说不是你的错,郑辉也会跟你说不是你的错。他们说的都不算数,只有我说,才算数。”
  沉默好一会儿,郑子闫沙哑着嗓子问,“凭什么?”
  明明这是我期待已久的问题,但胆怯霉斑一样迅速繁衍,我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张了几次口,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只有莫名其妙的咸水流进嘴里。视线朦胧模糊,我不死心地捏着喉结想说话,声带直接堵死了。
  他会跟弟弟上床吗?我不敢肯定,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得了名为乱伦的病。我的阴茎为他们勃起,和他们每一次做爱都会高潮。
  不知道郑子闫猜到了多少,我怀着侥幸任由胆怯爬满全身,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郑子闫抱着我,绵长的呼吸喷在脖颈,我趁他放松间隙一个翻身转过去。
  他抬手半挡着额头,“转回去。”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斯文有礼、玩世不恭,都是他的面具。他背对着我摘下了,漏出丑陋的、平平无奇的19岁男生的真面目,又不敢看我。
  我一把拽下他挡脸的胳膊,和他通红的眼睛厮杀,“凭你爱我,你爱我就应该相信我,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你的错!”
  “爱你?”他笑了,眼角还湿漉漉的,又是那副蛮不在意的嘴脸,“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我说,“是你没自信。”
  我想抬手摸他鼻尖痣,刚哭过,鲜红欲滴的。郑子闫却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拽,低头吞掉我失措的惊呼。
  我把头仰成九十度,整片星空就落进了眼里。
  他吻得很暴力,我们像两条互相撕咬的毒蛇,恨不得把舌根都拽出来;他又吻得很温柔,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因为哭泣暴出的血丝盘根错节,将我的倒影死死绑在眼底深处。
  我变成了一个满当当的蟹黄汤包,他一戳,我的五脏六腑便流了满地。
 
 
第33章 锁链
  回家时,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动物世界,一头老狮正把孩子扑倒。
  他没回头,食指在膝盖上敲着,“去哪儿玩了?”
  我有些紧张,挪到爸爸旁边坐下,“看电影,吃饭。”
  爸爸只沉沉地看着我的嘴巴说,“什么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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