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摸到胸前的被子有点潮,但又不像眼泪。他咬了被子吗?我小心翼翼地翻身,转向面对走廊的方向,没看到人,又悄悄转回去。
阳台门关上了,窗户也关上了。
阳台上有一个背着我的黑色剪影,月光给他盖了一层熠熠的薄纱,他在抽烟。
有烟雾从他头顶漫出,越来越浓,甚至盖过月光,像龙卷风的中心,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我看不清了。
第41章 鞭
昨晚郑子闫走前并没有吻我,他只是抬了一张凳子在床脚,就这么坐着看我。
我猜他应该想了很多,而我也想了很多。我想的是他以后会如何爱我,而他想的是以后还要不要爱我。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我一开始在装睡,可后来我还是睁开眼了,他也不惊讶,手摸裤包想掏烟,看了看我又收回去。我在心里数着,我们对视了三十秒后他走了。
我经常失眠,昨晚也不例外。
辗转反侧了很久还是睡不着,肺部闷得喘不过气来。
以前为了强迫自己睡着,我会用自慰来获得一些疲惫感,所以我试图自慰。但没有性欲的自慰对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就像自己在强奸自己,强奸到半程,腿都夹麻了还没有快感,我只好作罢,昏昏沉沉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爸爸来了,他带了我喜欢的面包,说等我出来就可以吃。进手术室前半小时,门被推开,郑子闫一脸颓然地踱进来。
“昨晚去哪儿了?”爸爸问他。
哥哥明显不想回答,衣服皱得跟腌菜一样,满身烟味从进门就扑了我一鼻子。他一屁股跌进沙发里,仰着头。
“我问你话。”
“哪儿也没去。”
“哥。”我从床上起来,“谢谢你。”
我坐到沙发上去抱他,汗腥和烟味来势汹汹,郑子闫双手绵绵地垂在两边,扭头看向窗外,就是不和我对视。他在医院待了一晚上?
还没等我求证,爸爸怒气冲冲地跨步把我拽起来,顺手想把哥哥也拉起身,阿姨在一旁挡了挡说,“我来的时候看小伙子坐在花坛,好像是睡着了,看来是陪他弟弟呢。”
“怎么不上来?”爸爸问。
“你看错了。”郑子闫冷冷地瞥了爸爸一眼,起身就走。
“哥。”我叫住他,他背影一顿。
“谢谢,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不用。”他没回头。
......
进手术室前,爸爸的手掌包住我的,汗溜进交叉的指缝,他亲我的头顶,叫我不要紧张。
我勾了勾掌心他的汗,回吻在他下巴上,“别紧张。”
手术进行的是局部麻醉,我除了胸口哪里都醒着。
我躺在半软的手术台,头顶的大灯照得眼前一片冰白,胸前支起蓝色小帐篷,我看不到手术过程。器械滑在皮肤上,能感觉到凉,甚至感觉到穿刺,但就是感觉不到痛。
这种体验很奇异。如果没有麻醉,直接把器械穿刺进肺部,那种疼痛对我来说还算欢愉吗?还是超过了能兑换欢愉的阈值?我有点兴奋又有点好奇。
我闻见了烤肉味,想抬头看看他把我哪块肉烤了,但我只看见他不停转动的手臂,动弹不得。
我在医生放的八十年代老歌里睡过去,梦见吃了一盘烤肉,吃完发现胸前一片荒芜,胸肋都剔骨,只剩一颗砰砰跳的心脏。而我的皮肤在烤盘跳跃,烤得焦黄。
推出手术室时我正好醒了,爸爸扶着我下床,我抬头,捕捉到走廊尽头的一抹灰,是郑子闫外套的颜色。
爸爸在医院里照顾了我三天,无微不至到我撒尿都不用动手的程度。晚上他要到陪护床去睡,说怕压到我,我总会趁他睡着爬上去钻进他怀里。
早上醒来,他也只是佯怒着拍我屁股一下,骂我不听话。
我没见到郑子闫,出院那天也没有。
伤口是微创,刚出医院大门我便蹦到了车里。郑子闫应该在家,三天都不来看我,我要他道歉。
爸爸帮我系上安全带,“这么兴奋?”
“憋死我了!我明天就约人出门玩!”
“禁足一个月。”爸爸说。
“凭什么?”我拉门就想跑,他一把将我逮回来,迅速将车门上锁。
“凭你不听话,前几天你还没好,不跟你计较,但你别以为我就忘了。”爸爸把我抬起来要揍人的手推回去,“还没跟你算账。”
他的脸色和半分钟前在医院判若两人,任我在车上鬼叫,他自巍然不动。
回程的路还很长,我把衣服脱了全甩在地,内裤套在变速杆上。可惜这车是自动挡,郑辉不会去摸它。
他连赤裸裸坐在副驾驶的我都懒得看。
前方是红灯,郑辉慢慢停下车。
我掰开腿说,“你要是禁我的足,我现在就把车窗降下来。”
郑辉的目光跳过我,看着旁边车道上的驾驶人侧脸,“降吧,开窗还看不到,你最好把身子都探出去,问他要不要当你老子。”
我按着开关,开了一条缝,郑辉挑挑眉,转过头去。车窗开到一半,郑辉点了根烟。
车窗全降下来,郑辉抽了两口。
他明明可以把我的车窗锁起来,他以为我不敢。我二话不说侧身一钻,半个上身全探出去,对面男人猛一侧头,郑辉一把将我拉回来。
我仰着下巴晃晃被他捏着的那只胳膊,“你看我敢不敢。”
爸爸脸色铁青,猛吸一口烟,捧着我的后脑勺凑近。我顺从地张开嘴让烟灌进喉咙。
“老实点。”他说。
马上红灯就要结束,爸爸锁上我的窗户,油门一轰。
我看着他愠怒的侧脸咯咯笑。
我确实不敢。
......
“上来书房。”爸爸关上我的门。
我回家才几个小时,老男人就饥渴成这样?因为郑子闫不在?
哥哥一直没回来,阿姨准备的满桌丰盛的晚饭也只有我和爸爸欣赏,爸爸说不用管他,等他想通了就好了。想通什么?想通我是他的弟弟,不能在一起。还是想通我是他的弟弟,我们必须要在一起?无论哪个答案,郑辉都不会告诉我。
我没再想,细细洗了澡,换好睡衣出门。
我光着脚爬上三楼,气喘吁吁地推开书房门。爸爸根本没换居家服,也没换鞋。穿着他那套一本正经的制服坐在皮椅上。
“老变态,你要玩制服play吗?”我走上前,双脚一边一只踩着他的皮鞋。
“裤子脱了。”
他没像往常一样把我抱起来,眉头也蹙着,显得山根更高。我有些心悸,慢吞吞把裤子褪到一半。
“可以了。”他拉住我的手。
“啊?不用脱完...啊!”
“吗”字还没出口,我的世界翻天覆地,反应过来时已跪趴在地,头朝下吊在爸爸腿侧,屁股凉飕飕地拱在他腿间。
“你要干嘛!”我仰着脖子挣扎,被他一下按回去。
明明我根本不比郑辉矮多少,他一掌怪力捏着我的后脖,我便像用钉子钉在案板上的黄鳝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干嘛,你说我要干嘛?”爸爸说话没有起伏,我却听见一阵阵鞭子破风的声音。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鞭子将我四面八方的空气都斩断,啪啪作响。因为看不到,我甚至无法判断它下一鞭是落在空气中还是落在我屁股上。
“说什么了!你又想打我,你去死啊老变态!”
啪!
“啊!”
悬着的心顺势落下,又被鞭子勾出肠肚,我在钻心的锐痛中大声尖叫。
眼泪瞬间喷出,因为重力淌到耳边,爸爸毫不留情又是一鞭,我哭着大叫,“爸爸!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了!”
“错哪了?”
一鞭击在尾椎骨中间,屁股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我不该见阿姨。”
他用一鞭否认了我的答案,我哽着喉咙啜泣,“我真的...真的错了。”
一鞭鞭饱满的快感,充盈的疼痛钻进我的腿间,热融融的屁股,我甚至能感觉到阴茎在随它一点点膨大。
我像爸爸手里动弹不得的雀,由他任意把玩。
他给的疼痛让我的阴茎神魂颠倒,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夹着没有力气的大腿试图掩盖这份羞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究竟哪里错了,或者是不想顾及。
鞭鞭入体,无数条皮质的蛇从我的肛门我的阴道顺流直上,填满我空荡荡的胃袋,小腹温暖满胀。它们在我满腔淫液的血管里游走,占领我的大脑,吞噬我所剩无几的理智。
我依然不知道下一鞭会落在哪儿,甚至无耻地希望他掰开我的腿,落在我湿淋淋的下体,把我肮脏的,腥臭的,见不得光的恶心欲望一鞭子全抽出来。
这样我就是干净的,他的关淼淼。
最终我哭着说,再也不会理陌生人发来的短信,遇到事第一个找爸爸,他才算是饶了我。
小蛇聚集在我的精囊跳舞,阴茎颤巍巍吐着水,把裤子都打湿了。爸爸从背后把我抱进怀里。
他还是发现了我的无耻,掌心搓着我透湿的裤裆,说我是个小变态。
我捡起地上牛皮马鞭,它是棕黑色的,约半米长,光滑的鞭身编织得紧致饱满,光是看着都能体会到它一鞭落下激起的痛与欲。但再怎么漂亮,它都没有爸爸的鞭子好看,比他的鞭子要细很多圈,也没有我喜欢的味道,体温。
我说他才是变态。
他笑了,没有否认。
“你什么时候...嗝...什么时候买的?”
爸爸将手伸进我的睡裤里,我低头看着布料一起一伏。他舔着我脸上的泪,“很早,知道你不乖的时候。专门给你定制的。喜欢吗?”
我说不喜欢,湿得一塌糊涂的穴道插进一根手指,我又喘着气说喜欢。
爸爸将两根指头全根没入,吻住我因为快感不断颤抖的嘴唇。
我在融化前一秒意识到,他给的训诫是真的,情欲也是真的。他是爸爸,也是情人,这两者似乎并不冲突。
下一章就是哥哥场合,不急。
第42章 不怕
才手术完,我就算想往外跑也有心无力。医生建议我不要出门,我便听从建议待在房间里看书。爸爸下了班会进来陪我,顺便帮我收拾房间。
今天是我足不出户的第三天,但从早上他帮我倒了垃圾后就有点奇怪,心不在焉的。
“喝点牛奶。”
爸爸走进来把杯子放到我桌上,下午回家后他一直待在书房,没有像之前一样到这里陪我。
我心里窝火,伸手去抢杯子,他下意识躲开,哗啦一下牛奶泼得满床都是。
“爸爸,对不......”
“没事。”爸爸将被子扔到地上,“你去书房里看,我收拾下这里。”
我捡起杯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动作一顿,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拆被套,“没有,快走吧。”
“真没有?那你怎么从早上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没有。”爸爸抬头冲我勉强笑了下,“遇上个棘手的案子,脑子有点乱。”
“好吧。”我松了口气,“我去书房等你。”
“嗯。”
这几天容易累,我在书房看着书睡着了。醒来时周围漆黑一片,我拿出手机看,发现自己在卧室里,是爸爸抱我回来的。凌晨四点,被子换过了,有热融融的味道。
我离开房间,蹑手蹑脚爬到楼梯中间往上看,发现书房还开着灯,空气中有很浓重的烟味。我抬起脚要接着上楼,想了想又收回去,悄悄去一楼给爸爸倒了杯水,正准备转身上去,大门一下开了,郑子闫满身疲惫地走进来。
“你去哪了?”我问他。
昏黄的灯光只偏爱郑子闫突出的棱角,他的脸明暗清晰,有一瞬间我出现了错觉,他好像形销骨立的鬼。
他推开我往厨房走,“学校有事。”
这谎言有够拙劣,我笑了,“你都毕业了,学校能有什么事?”
“大学学校,让我开学致辞。”他说,“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我抽走他手里的矿泉水,不准他喝,“我好几天没见你了。你们学校致辞是要倒背圆周率吗?半夜三更才回来?”
他靠着冰箱,问我觉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
他不敢,我知道的,就算我今天叫他在这给我跪下,他也不敢说出他不回家的真正理由。
有的事情装作不存在,那么它就真的会消失。我既希望郑子闫装作它不存在而爱我,又希望他知道存在也同样爱我。这两者还是有本质的区别,跟吃饭放不放盐一个道理。
只是我以为郑子闫是不同的,我想要放盐的那种爱。
“你嫌弃我吗?”我没头没脑地问。
“你列举一下我嫌弃你的理由。”
“嫌弃我卖过。”我开始胡说八道。
他看着我,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欲盖弥彰地又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后踱步往外走,“你与其想一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准备开学考。”
“你不准嫌弃我!”我眼疾手快地拉住郑子闫,“你敢嫌弃我我就杀了你!”
“小孩。”他转身,破天荒地摸了摸我的头,一瞬间我以为见到了刚认识时那个温柔的郑子闫,“你再过不到两年就成年了,说话别这么幼稚,嗯?”
我如鲠在喉,斜眼看他,他挂着的微笑面具随即一点点崩裂。
抿抿唇,我推开他跑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郑子闫不信。
我顺着烟味往上走,味道越来越浓,到书房门口时熏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咳嗽着推开门,“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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