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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鸟(近代现代)——南诏情人

时间:2020-08-26 09:22:48  作者:南诏情人
  “郑驰。”下巴的肉贴着刀锋抖动,腻出一圈汗,我把嘴贴上他冰凉的脸,“我要杀你,就是庖丁解牛。”
  喉头一涩,我用舌头顶住酸胀的牙根,哽咽着哀求,“真的,我不想杀人的,你们别逼我,好吗?求求你了。”
  刀卡进肉间,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起来像高潮前奏,额头汗珠像情爱的结晶。此时此刻,没有一场性爱能比手里这坨惊跳的肉更让我兴奋异常。
  声音终于小了些,我止住哽咽,拿起刀对着鲜红的太阳,看得入迷,心脏不可抑制地直窜喉咙。
  后背一痛,我一个踉跄俯跌在地,握刀的手被硬生生踩开,疼痛瞬间从指尖贯穿到四肢百骸。眼前炸出五颜六色,郑驰一下接一下踹在我肚子上,我被踢到墙角无路可退,身体不断在墙壁触礁,咯咯哼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块石头。
  郑驰一脚踢开小刀,“还庖丁解牛,有本事你捅啊!怂货!”
  ......
  我展开蜷缩的身体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扶墙一点点把自己蹭起来,掀开衣服看看。还好,并没有淤青,就是衣服脏了点,不过我今天穿的全身黑,没人看得出来。
  捂着肚子缓了一会儿,我佝偻着背从巷子口走出。太阳辣得头疼,我沿着道走了好一阵,才挪到鸡婆楼两条街外的工地旁。
  摩天大楼正在封顶,等商户逐渐入住,这里就不再是城中村,人群、车辆、甚至监控摄像头都会越来越多。
  我站在蓝色的临时隔离墙外眺望,大楼顶层被金色天光蚀得透明,时不时传来砖块碰撞的声音。
  “小...小郑?”
  我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走来的男人,“周哥。”
  我告诉他我姓郑,一个假名字,他不需要知道真的。
  他一边擦汗一边快跑到我身边,“好久没见你了啊,这段时间哪去了?”
  “我搬家了,不住这附近了。”我笑答道。
  “哦哦。”他笑出黄牙,汗水在灰扑扑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这是路过?”
  “也不算。”我摇头,“就是...上次那件事。”
  “嗨呀!”他摆手,“我办事你放心,都多久了,你看楼都快盖完了。以前我们工地养的狗死了,都是往下面一丢就这么埋上的,小伙子就是心善,埋个狗还记这么久。”
  我垂下眼睛,“我不是心善,只是想到和它生活了挺久,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啥,再买一只不就是了。你表哥回来怪你没?”
  我摇头,“没有,我跟他说狗跑丢了,他没怀疑。”
  “嘶。”男人咂咂嘴,“你说名狗也是矜贵,站起来有人高的阿拉斯加,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吃了还吐血,居然就这么死了。”
  “是啊。”我轻笑,“真娇气。”
  “不过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把塑料袋拉链一拉,那狗灰毛上血糊沥拉的,看着真怪可怜,我都不敢多看。”
  “所以没让您抱嘛,沾了死的东西,晦气。”
  “行了,今天来到底什么事?”男人嘶嘶咽口水,捏了我屁股两把,“想起哥的好了?”
  阿拉斯加死前一个月,我的夜生活几乎在工地的轰鸣,汗水混杂灰尘的黑暗里度过,他擅长三短一长的叫床方式。工地夜休的时候,他喜欢把我抱到挖掘机里干,透过窗户,前方的机械臂耷拉在地基深处,我的腿长长翘起,耷拉在男人肩头。一深一浅一动一静,我肥沃的土地,被雪白机械臂穿凿至底。
  这是交易,男人以为是钱与性,其实不是。
  我不动声色将屁股上的手轻轻拿开,“没有,就想问哥,你手上业务多,认不认识租房的?最好偏一点,周围没人进来的那种小房子。我一个朋友做点小生意,不想被人知道。”
  他饱有深意地呵呵怪笑,“这倒是有,不过嘛。”
  说着又抚上我的脸,滑腻的掌心像只巨大蜗牛,留下一长串粘液,“哥很久没见你了,有点想。”
  我拿过那只手揉搓,“这段时间管得严,您也知道,不是我不想,确实是怕啊,不然这样,您先把号码发给我,等风头过去了我联系您。”
  他低头,脚尖频繁敲地。
  “您想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谎?之前哪一次不是随叫随到?我不至于诓您。”
  他还在迟疑,烈日火舌在我头上狂舔,我笑着,汗珠顺着睫毛掉进眼里,有些刺痛。
  “算了!”他大手一挥,“就一个电话号码的事!以后你不来也没事!就当多个朋友!”
  “诶!谢谢哥!”
  我把写好号码的纸条塞进裤兜,跟男人说了再见,一路坐出租到花鸟市场旁最偏的那条巷。
  巷子卖的东西很多,杂七杂八,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其中一个摊位摆满了动物假皮,最顶上甚至有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老虎头,它睁着两只塑料眼,死不瞑目地与我对视。
  那天晚上,我的阿拉斯加也是这么看我的。男人在坑外指挥我把它往坑中间挪,我安放好它,拉开一条缝,拨开两层毛绒皮,它惊恐的眼睛定格在呼吸停止的一瞬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男人催促了,我摸着它死不瞑目的眼,俯身轻轻说,“睡吧...”
  “什么睡吧?小伙子你还买不买?”
  我用抚摸阿拉斯的力度抚摸手下雪白的皮毛,仰头对女人笑,“这个毛好像萨摩耶的毛啊。”
  女人拍拍毛,“假的假的!挂在家里摆着看。”
  我张开手掌,手指在白色长毛间穿梭,“我家里有只萨摩耶,是我表哥的,只不过它不太乖。我有点讨厌它。”
  女人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你在说什么啊,买不买?不买赶紧走。”
  “还不买。”我摇摇头,揪起一小撮毛,“再最后给它一次机会。”
 
 
第49章 字条
  你给别人机会,别人却不会给你机会。这是我很久以后才明白的道理。
  我回到家,把小刀放到抽屉里,可第二天它不见了。我找遍了床下,浴室,甚至马桶水箱,都没有它的踪影。我突然想起那把被我遗忘在衣柜深处的陶瓷刀,急忙拉开衣柜翻找。
  它也不见了。
  口袋,不在,内裤夹层,不在,大衣内膛,不在不在不在!
  我狠狠咬住食指强迫自己冷静,但它抖得厉害,几次都从嘴里滑出来。我刚想把衣柜拆了,门嘎吱一声,郑辉探进房内。
  他问我怎么还没睡,我把手指藏到身后,“做作业呢。”
  “昨天下午。”他在我床边坐下,“你干什么去了?”
  “我在学校啊。”我不明所以。
  “昨天晚上郑驰给我打电话了。”他看着我,神色怪异,“是在学校吗?淼淼。”
  “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我斜靠进爸爸怀里,“所以你把我的刀偷走了?我吓吓他而已,谁叫他老来烦我。”
  他叫我的名字,把我扶起来,“是我拿的。我说了很多次,不要闯祸。爸爸已经教训过他了,但你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简直可笑,“我怎么了?我不就用刀笔划了两下吗?是我发了他的视频?还是我三番五次挑衅他!”
  “淼淼!”他突然吼我,嘴巴嘟囔着想说什么,瞳孔里讳莫如深的黑色让我没来由心慌,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揉了揉眉心,“睡觉吧。”
  “不睡。”我慌了,拉住他要离开的手,“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却答非所问,“渴不渴?”
  “不渴。”
  他沉吟片刻,将我掰过身来,吻了吻我的额头。“你渴了。”
  灯光斜切进他的眼底,金黄到近乎透明,“喝点牛奶再睡。”
  他的温柔仿佛致幻药,我神魂颠倒地看着郑子闫从门后走进来,他端着一杯牛奶让我喝下,我神魂颠倒地被爸爸哄睡。
  醒来时正是清晨,虾红色的太阳缀在半空,我正想下床去看看,脚踝处却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有些沉。
  我一把掀开被子,铁链震荡,栓在床尾的那端撞到木头,沉闷地叫了两声。
  爸爸推门进来,朝阳直射进他的眼中,血红到近乎漆黑,他摸着我的脚踝,俯下身亲了一口,“醒了?”
  “我说过的,你要听话,不然爸爸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
  我正想开口,却看到哥哥站在门口,他也走进来,亲了一口我的右脸,眼里的血丝好像铁链绕成的网,从四面八方将我牢牢锁在原地。他也有了那种艰涩的眼神,我读不懂他的意思,但绝不是救我一起走。
  朝阳收起最后一抹红,我颤栗的小腹从内翻卷而出,露出它猩红的皮肉,把我的恐惧我的兴奋和悲喜交加混成一锅馊汤,香甜到让人反胃。
  ......
  这是一条只能通到卧室门口的锁链,勉强够我去浴室洗澡上厕所,我与它共处了很久,晚上我会抱着它睡觉,直到它的温度和我一样。
  他们向学校请了假,说我生病了。
  我只有几本书和两扇打不开的窗,郑辉把它锁起来了。除了医生固定看病的时间,我从不被允许下床。
  他们闭口不谈为什么把我锁起来,只让我好好听话。
  什么叫好好听话?
  生活很无聊,除了看着窗外发呆就是把两本看了几十遍的书再翻一遍。第一次郑辉进来送午饭,我厌烦地别过脸,他掐着腮帮硬是用勺子灌进我喉咙里。第二次郑子闫进来送晚饭,我说不吃,他说好,端着碗走了出去,结果第二天一天都没人再进我的房间。
  第三天也没有人,只有端到门边的一碗饭和几瓶水。
  到第四个傍晚,我看着看过无数遍的远山,烦到想吐,关上窗帘趴进被子里睡觉。醒来时迷迷糊糊间,门口终于隐约有个人影,我使劲咽口水,竟生出诡异的感激。
  第五天我开始正常吃饭,医生也每天来看我,她告诉郑辉我不适合出门,却不知道他们会把我锁起来,在她来之前才把铁链松开。郑辉甚至都不用警告我,他笃定我不会告诉她。她给我看病,给我大把大把的药,逼着我吞下。
  后来我时常泡在浴缸里,银色的蛇盘绕水底,鳞片倒映着水的波澜,和我扭曲的眼睛。我分不清,是笑弯的缝还是哭肿的蛹?都是都是,我与它对望,直到水变得和它一样冷。浴缸是方形的,勉强能躺下一个接近175的男人,不像关梅的圆形浴缸,能躺下一个被我的尿滋得嗬嗬说不出话的李成翔,和一个跨坐在他腰间一边颠动一边往他嘴里倒草酸的我。
  待水冰凉,我又趴回床上睡觉,睡醒后窗帘缝隙透出的光不知道是朝阳还是晚霞。铁链生锈的时候,爸爸拆了水龙头,不允许我再泡澡。我坐在床头,看他趴在浴缸边擦汗。他收起工具,问我笑什么?
  没什么。
  他走上前抓住我的脚踝,摩挲着铁链,说我瘦了很多。我动了动脚,它再细点甚至能直接从铁圈中抽出来了。
  “铁链我很早之前就准备了,在知道你控制不了你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以后,但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你准备把我锁一辈子吗?我还要去上学。”
  “你还年轻,做错一些事情我可以理解,我惩罚你,你也要理解,之前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你都当成耳旁风。”爸爸说,“不过我知道一个锁链困不住你,你去了学校,逃出门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做错什么了?”我扣着脚踝上斑驳的锈斑,“不就是用刀威胁郑驰,至于吗?”
  他朝锁链磨得青紫的地方狠狠碾过,我疼得尖叫,拼命瑟缩挣扎,却被他狠戾的眼神压下,“不至于吗?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出了什么事,活不了的不止是你自己。”
  这算是告白?
  我疼得不断抽气,他才松开手,一个躬身,我跌进枕头里。告白后例行是要接吻的,我以为他要吻我,微微闭上眼睛。
  爸爸的唇贴着我的耳朵厮磨,“十天了,恨我吗?”
  动物都一样,再高的应激性,刺激久了都能适应,我恨一个人的阈值很高,不至于。
  “恨你吗?”我睁开眼,“只是有点难过。”
  他有些惊讶,嘴唇停住了动作。我贴着他的,说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他随即紧紧地抱着我,压着喉咙,“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也没办法了。”
  “办法?做什么的办法?”
  “保护你。”他说,紧紧抱着我的他说,“我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对不起,宝贝。”
  我说没关系。
  “关你有十天了,宝贝。”
  我没数过,谁知道是十天还是半个月。
  “医生跟我说你的情绪稳定得很好,可以试着让你出门了。你很乖。”
  “是给我吃很多药吧?”
  他不接话,“十天也足够了,你跟我保证,好好上学,别想别的,什么都别想,嗯?”
  没说话,我看着床头发呆。咔哒,银蛇掉在地上。他用近乎哀求的目光凝住我,高大的肩膀也萎缩着,“好吗?”
  我不忍心看,别过脸说,好。
  他直起身,半跪在床边揉刚刚被他按住的地方,沙状的红点不断聚集又四散,“明天让你回去上课。”
  “那万一你又想把我关起来呢?我不去威胁郑驰就可以了吗?”
  他笑了,“不去威胁所有人,你应该快快乐乐地当个高中生,其他所有事情都交给爸爸去完成。”
  “哦。”
  “我很怕你恨我,我原来都做好了准备的。”他坐到床上,将我拥进怀里。
  “为什么要恨你,你爱我啊。”我往他怀里拼命钻,企图变成灰渗入他的皮肉,“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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