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门晃来荡去,我含着最后一口烟,在郑子闫走到面前时喷了他一脸,“抽烟啊,郑驰知道你在外面摸奶子吗?”
一个郑驰还不够,还要来个姑娘,郑子闫真是个烂货。五米之外是天台边缘,这栋教学楼16米,我现在把他推下去,根据自由落体公式,不考虑风力阻力,两秒之内他没吓死也会摔成肉碎,手脚也许会落到草丛里,被上广播体操的郑驰发现。
但我不能让他死,我只能预约他以后跪着跟我道歉,求我原谅他在我之前玩了这么多男的女的。
郑子闫一步步往前走,逼着我后退,石子在回力鞋下嘎吱嘎吱,像咬鸡骨头的声音。他把我逼到角落,说郑驰还没资格管他。
“哦。”我把手放在郑子闫硬鼓鼓的裤裆,笑他,“那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郑子闫撩起眼皮,“你是不是被郑辉草过了?”
我有点不高兴,郑子闫和郑辉争风吃醋,未免让我为难。
“你来草我一次不就知道了?”
别说草了,我连郑辉的嘴巴都没摸到,睡了一个月,他每天早上推开我就走了,除了偶尔到学校接我,对我简直惜字如金。
郑子闫一把攥住我的阴茎,说嫌我脏。我们以互相放在对方裤裆的可笑姿势维持了一会儿,像碗里僵持的两只蛐蛐儿。
我说艾滋病和梅毒都不会通过唾液传播,我可以给你口交。
郑子闫没问为什么我要给他口交,他不是个喜欢展示疑惑的人。
大喇叭滋滋两声,开始放席琳迪翁的yesterday once more.学生们叽叽喳喳蜜蜂出巢一样涌到操场,郑子闫拽着头发把我按到他胯下。
伸展运动时候我刚吞下他腥膻的龟头。
扩胸运动时他顶胯,粗暴地双手按着我的头抽插,我抓着他的大腿白眼直翻。
跑跳运动的节奏很快,他下身在我喉咙里肆虐的节奏更快,口水滴滴嗒嗒掉了满地,头发被他揪得好疼。
整理运动整理到一半,我咽下他的精液,嗓子跟抹了痰一样腻。郑子闫估计是第一次这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整理好裤子站直了。
看来我技术没有退步。
高层天台,什么都听起来很辽远,包括体操结束后对关淼淼同学顶撞老师,擅自离堂的通报批评。
我站起来蹭到天台边缘,点了根烟润嗓子。郑子闫走到我旁边,说看我不像会抽烟的样子。
“那会抽烟的人是什么样子?”
郑子闫回答不上来,和我一起看楼下密密麻麻的蚂蚁,我摸出一根递给他。
“不用。”郑子闫皱眉,“玉溪不好闻。”
“哦,那这样呢?”我转手掐开郑子闫嘴巴,往他嘴里吹了一口烟。
烟雾带着我的口水,我们间接接吻了。郑子闫摆起那副装模作样的笑,二手烟从他嘴里淌出来,他舔了口唇珠,把烟裹回嘴里,“这下好多了。”
就是这个唇珠,让他看起来温柔无害,让我移不开眼睛。得找个机会割了。
我们又转头看楼下,学生陆陆续续返回教室。
“找郑驰在哪?”
“找他干什么。”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他是我弟。”
“不是亲的。”
“郑辉告诉你的?”
“猜的。”
我弹弹食指,烟灰掉在裤管上。
郑子闫没问我怎么猜到的,他双手插袋,站在身后弯腰咬了一口我的耳垂,“关淼淼,我以为我们家精神不正常的人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又来你这个疯子。”
“你不是疯子。”
“谁说我是了?”郑子闫嗤笑,“她快回来了。”
我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烟味的吻,他浅尝辄止后避开。
“谁?”
郑子闫光顾着笑,不回答。
我站在天台边缘一直往前倾。
我不爱上窗台,不爱爬高楼甚至不爱用刀,因为总有强烈的冲动驱使我选择一种更幸福的方式活着。
阳光围剿视线,眼前金光恣意,我一仰头,天空就掉进了眼里。天台这么空旷,我却觉得窒闷,不断摇摆着,燥热的夏风拽得我好舒服。
“你不要命了?!”
在起飞的前一瞬,我被郑子闫掐着脖子逮回来,叠着栽倒在地。
人和死亡之间隔了一道墙,那道墙可以是母亲可以是仇敌,所有人都有墙,除了我。我是倒悬在现实快乐与记忆快乐之间的人,偏偏郑子闫把绞绳子的剪刀抢了。
我翻身压在他身上,膝盖抵进郑子闫肚子。郑子闫大力推搡,让我清醒一点,我张牙舞爪地避开,抬手一扎,烟蒂顿时在他胳膊上熄灭。滋滋的烤肉声让人热血沸腾,我反手摸裤包想再掏一根烟,在他身上烫三个字:关淼淼。宣告主权。
郑子闫发现了我的意图,趁我不备,飞起一脚把我掀开。我在灰里裹了两圈,玉溪洒了一地,他捂着手臂扬长而去。
第10章 郑驰,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
我给张丽折了249张纸条,拆开都是对不起,搞得我像个小姑娘。但我看网上说女生都喜欢用这种矫情的方式彰显友谊。她有幸当我唯一的朋友,要是我们绝交了,小女孩得哭晕过去,我只好勉为其难哄哄她。
今天早上她拆开我折的第250张条,然后给了我后背一巴掌,说关淼淼我讨厌死你了!什么叫谁还生气谁就是250!我那是懒得理你!
我嘻嘻笑着凑过去,说你再生气?你再生气你就是二百五。
我不知道张丽有没有原谅我,但下午放学的时候她把我喊住,也不知道这姑娘看了什么东西,没头没尾地说,关淼淼,我们从此就是姐妹了。
为什么是姐妹不是兄弟?再不济也得是兄妹吧?
张丽说完话拍拍我肩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袭来,像中年男人洗澡时自慰后打开门,精液在热气里蒸腾的味道。
我还和关梅住一起时,那些男人谁都坚持不了五分钟。后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学会了洗澡的同时撸一把,第二次硬就能多干我一会儿。从五分钟800,降到10分钟400,划算。
张丽说这是她妈的香水,880一瓶。为闻个煮精液的味道花880,女人真是疯了。
我让张丽离我远点儿,很难闻,她朝我翻个白眼。女人真善变。
今天叔叔来接我放学,我心情好,不和她计较。
叔叔是接我放学了,却在入睡时把我拒之在外。他说我是大孩子了,要自己睡觉。
郑辉一转身,我隔着枕头抱住他,右手抓着左手腕,让他挣脱不开。
“那个男人还是夜夜入梦,叔叔也不肯陪我睡吗?”
“淼淼。”郑辉吞咽的喉结带动背部肌肉,“世界上没有鬼,不要害怕。”
叔叔的腰却瘦削有力,我蹭了蹭他笔直的脊柱沟,“好吧,那我去找哥哥陪我睡。”
他一震,拉开我的手转身。枕头掉了,滚到一旁。
他慌了。
“一定要人陪你睡吗?”
我歪着头,打了个哈欠。
“下个月我妻子就回来了,要学会克服,好吗?”
“叔叔最好了!”我欢呼一声,蹦到大床上翻滚,睡衣蹭堆到胸上。
“脏小子。”叔叔把枕头捡起来,抓住我的脚踝,“怎么又不穿鞋?”
“不喜欢。”我笑着作势要踢叔叔胸,“关梅没钱,鞋子小了也不给我买,穿着脚疼,我在家就不穿鞋了,舒服点。现在习惯啦。”
他的胸口留下两个黑煤球,像烫开的洞。叔叔低着头,捏捏我脏兮兮的脚趾,默不作声站起来,到浴室拿了块湿毛巾,然后单膝跪地帮我擦脚,连脚趾缝都没放过。
“嗯......”我瑟缩着夹紧腿,“好痒啊...”
“自己擦,我回书房了。”
叔叔突然放开我的脚,丢下毛巾往外走。
“叔叔?”
“早点睡。”
叔叔关门了,没听见我不可抑制的笑和呻吟,当然也不知道,我用他摸过的毛巾做了什么。如果毛巾不是太脏,我一定不会隔着内裤自慰。
当天晚上,我等到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叔叔终于回来了,背对着我躺下。我转身抱住他,他没有拒绝。
他总这样,等我睡着后再来,等我没醒又离开。
后来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和叔叔在沼泽地下沉,他拼命挣扎,反倒陷得更深,我说嘘,别怕。
最后淤泥涌进口鼻,我咬掉叔叔一只耳朵,一起窒息而亡,闻到了张丽的香水的味道。
我一下惊醒,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扑到叔叔身上,看到他耳朵完好无损,才长舒一口气。
时间五点二十三分,烟灰色窗外,远山漂浮在半空,野鸟发出破碎啼叫,入眼一片积郁的白。
一般这时候我该在睡觉,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死的还是活的。现在是夏天,睡觉时叫夏夜,天这么亮,应该是夏夜的早上。我死在夏夜的早上,可夏夜没有早上,所以我没有死。
叔叔醒来时,我正叉开腿坐在床上。
“淼淼。”他扶着额头,“不去洗漱吗?”
他坐起来,发现我没穿内裤,想拿被子帮我挡住,我拉住他胳膊,抓着一团白色布团。
黏腻的液体抹在叔叔手上,我说我不知道怎么了,醒来内裤就脏了。
郑辉轻笑,说这是遗精,让我不要害怕,然后找了新内裤让我穿上。我坐在床边晃脚,说,叔叔帮我洗,好不好?
他的内裤整整大了两个码,我一手抓着裤子,一手刷牙,下巴搭在叔叔肩头,看他帮我搓洗内裤。
他像被蒙蔽了双眼的瞎子,完全忘了我是个卖淫的婊子。
遗精只不过是很久不做爱,身体在抗议,而不是还没长大。
不过,一个婊子,一个瞎子,倒是绝配。
内裤洗好了,我想亲一口叔叔说谢谢他,但他肯定不允许。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抱了抱他,拿内裤回自己房间晒。衣柜里都是叔叔给我买的新衣服,我换了一件板正的白衬衫,蹦跳着跑下楼。
杜鹃坐在餐桌上吃太阳蛋,郑子闫套了个白色腕带。
我蹦到哥哥对面坐下,叔叔一直在后面喊,说,关淼淼,你又没穿鞋子!
“脏成这样。”叔叔色厉内荏,动作却很温柔,蹲在地上给我穿鞋。
我伸着脚让他伺候,眼睛却盯着郑子闫,他笑得玩味,一直在喝水。
郑驰握着勺子在盘上来回刮,像被活埋的人刮棺材板。
叔叔帮我穿好鞋子坐下来,问郑子闫的手怎么了。郑子闫盯着我笑,“狗挠的。”
“母狗。”杜鹃砸开叉子,破音高叫,“关淼淼你是一条狗!你连狗都不如!爸爸!你给我穿过鞋子吗?你给郑子闫穿过鞋子吗?你给妈妈穿过鞋子吗?你就是跟他上过吧?”
郑驰,借你吉言。我笑着和郑子闫对视,和他隔空碰了碰杯。喝口橙汁,看叔叔腾起来,给了郑驰一巴掌,说这个月不再给他零花钱,让他滚。
郑驰又一次大早上破门而出。他有起床气,又不是我的错。
郑驰不好过,也不会让我好过。
下午放学郑驰把我从车上赶下来,让我自己回家。郑子闫握着受伤的手腕转了转,我说好,顶着火伞高张的烈日走回叔叔的郊区别墅。
郑子闫又和郑驰在做爱,听起来战况激烈。我抓了个苹果,盘腿坐上沙发开始削。
果皮一地都是,苹果啃得坑坑洼洼,沙发和大腿上全是汁水,我懒得擦,随便用手抹开。
快吃完时,一只手劈下来,果核甩得老远。
我抬头,郑驰用看排泄物的眼神看着我,“关淼淼,你要多少钱才肯走?”
我专心致志舔手指上的苹果汁,不说话。
“关淼淼!”郑驰低吼,“说话!”
舌头顶顶腮,我说,“郑驰,其实我不愿意讨厌你的。”
郑驰冷笑,“我看你脑子真有病,傻逼。”
我歪头吐舌,“毕竟,我是要当你后爹的人。”
郑驰准备好的怒骂戛然而止,脸色五彩纷呈,他终于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一个蹬地扑上来,抓着我拿水果刀的那只手,膝盖狂顶我下体。
下面要断了,我蜷缩着身体呜咽,钝痛肆意在全身上下乱窜。
郑驰把我从沙发拖下来揍,拳拳透肉,我都能听见风在耳边呼啸。突然咔咔两声,肩膀撕裂般疼痛,眼前一黑。
我可能晕了几秒,思考肩膀脱臼需要恢复几天后,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抓住郑驰。
他身上还有哥哥的味道,我嫉妒到发狂,想把他皮剥了穿自己身上。但我不能,我拼尽全力抬头,在他耳边发着抖,狠嗅着哥哥的味道,说,
“郑驰,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
郑驰胆子真小,我不过施点巧力,让他把刀捅进我胸膛,帮他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他就跟烧开的破水壶一样尖叫起来。
细碎的血雾喷出,郑驰惊恐的眼球被染得猩红。他一直在尖叫,嗓子眼的小肉球震动的频率与性玩具有异曲同工之妙,抓着我拿刀的手要松不松。
吵死了!
第11章 他必将爱我所爱,恨我所恨。
郑驰的样子太好笑了,鼻涕眼泪一起飙,脸上肌肉错位成毕加索的抽象画。
我没忍住躺在血泊里咯咯笑,却把他逗得更扭曲了,他抽搐着头站起来,踩到我的血滑跌在地上,用屁股搓着往后退,嘴里喃喃着什么。
像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耳朵隔了层水膜,很温暖,我的笑声听起来像百米之外的耳语,只有心跳震耳欲聋。
“郑驰!”郑子闫从二楼两三步跃下来,“你做什么了!”
郑驰实在滑稽,我用最后的力气放声大笑,又疼得眼泪不停掉,顺着鼻翼滑进嘴角。
我扶着沙发,握着插在胸口的刀一点点往上搓,哥哥跨过茶几在我身边跪下,开始脱衣服,“愣着干嘛!还不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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