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两个成年男性的力量悬殊不会太大,就算有,站在门里的闻如许现在是在爆发和理论上有足以弥补差距的优势。
但韩在野刑警学校毕业,还实打实在基层干过两年,干得活和工地搬砖的差不多,追着飞车党跑过四条街,也给孤寡老人抗过二十公斤的米上七楼,体力和臂力惊人。现在就算坐办公室也保持健身,门后瘦条条的闻如许还不如健身房百公斤级的卧推让人有压力。
和闻如许在门里门外对视十几秒,闻如许依然牙齿发着抖地让他滚。
韩在野把门顶开,将愤怒又惊慌的人抱着大腿举起来,扔在床上。
闻如许痛得直不起腰,头被按在枕头上,衣服抹到细韧的腰上,裤子也被一并脱下。韩在野的手掌摸过他光裸的双腿,把他像条死鱼一样翻过身,露出方便使用的屁股。
闻如许放弃了挣扎,无声无息地合上眼,感觉火辣辣的痛蔓延到全身,成了彻骨的冷,在刚才泛起血色的侧脸在平静中渐渐变成了平常的那种病态的白皙。
被粗暴随便对待的好像不是他的身体,只是像在地摊上买来解闷的玩具,上不了台面,也带不出去,偶尔拿出来玩一玩,被人弄坏了他也不在意。
当冰凉的药膏抹上撕裂地伤口,闻如许咬紧的牙一颤,脸静静埋进了枕头。
知道疼的样子像个受了伤的小动物,又像只是没有被好好对待,骤然受惊的小孩。
韩在野看他攥紧的手指,心里一股烦躁。
就是个傻瓜。
恨人恨得不够,爱也爱得乱七八糟。
这么多年的不见聪明,死心眼就喜欢一个人了,未来知道欺骗和背叛来自爱人,比起今晚他这样对他的难过,那时候不知道如何心碎。
韩在野带着薄茧的手指拧过他的脖子,问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能等到裴赢州。
闻如许默不作声保持着安静,看到韩在野刀片一样的薄唇掀动,带着刻薄地奚落问他是不是十年,二十年,也可以。
闻如许耗得精疲力尽地脸上苍白尽显,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对韩在野说:“我也想。”
不出意外,韩在野提起嘴角,露出半笑不笑的表情,都懒得说他贱了。
“那正好。”
韩在野深不可测的双眼,还有噙着笑的嘴角都像是无事发生,把闻如许逼得退无可退,说:“你也不着急,有他没他都活得好好的,就多陪我玩一会。”说完还故意在他发红的眼角亲了一下。
当晚闻如许不肯跟韩在野走,韩在野也没准备一个人离开。可能就是想看他反抗到消极的样子,闹成这样最后还留了下来,睡在床的另一边,像个高大的堤岸。
在第二天早上,韩在野在离开前把他双手绑在床头,分开他光裸的腿拍了一些照片。
这不是韩在野第一次给他拍照,有时候是为了助兴,有时候也是一种手段,而这次是因为韩在野要去二百多公里外的军区疗养院,待一个月。
所以韩在野是在不放心他这种可以随便给男人提供无偿服务的婊子。
被解开手的时候,闻如许突然问:“以后你结婚了,也是这样吗?”
“怕人发现你这只男狐狸精?“韩在野说,“我会藏好你,敢打你的当不了我老婆。”
闻如许的巴掌没有扇到他脸上,被用对待犯人的擒拿,攥着双手按回床上。
韩在野咬他的耳垂,说他在裴赢州有一半在自己面前的悍劲,裴赢州说不定就对他有欲望了。男人还是喜欢驯服不听话的东西。
闻如许有些喘不过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地板。
他突然想像韩在野他们这种人,玩心术撑权势,现在还要藏男小三,活得这么累,每年还就休息几天,人一老,心脏病和脑部疾病一样一样的来。不知道他老了以后,会不会被那位何小姐当垃圾倒出去。
这么想,好像心里会好受一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
闻如许干脆闭上了眼睛,等韩在野离开,才坐起来捡起地上的裤子。
过了十几分钟,他从公寓里出来,双耳勾着防风的口罩,羽绒服厚长,他清瘦高挑,穿得这样保暖也不显得臃肿。偶尔抵唇低咳,透露出一种病弱,去恒泰打卡的路上在路上走得很慢。
看着人走进公司大门,路边一百多米外的雷克萨斯才驶入早高峰的车流,从高速入口离开。
半个多月后,在海边疗养院的韩在野正在翻看手机,冯连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今天约了闻如许出来,问到了二十天前被他撞见的那件事。
“他怎么说?”
冯连朝说:“他没说你坏话,觉得你就是看他不顺眼,最后还祝你和何小姐之间顺利。”
韩在野点燃一支烟,笑着吐出一口烟,说:“真是大度。”
“小许人挺好的,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你以后别为难他。”冯连朝顿了顿,“能帮他的就帮他一下,别遇到他就像只要咬人的恶狼一样。”
“我怎么他了?”
习惯了韩在野嘴里没有半句货真价实,冯连朝也不跟他废话,说:“今天我们还遇到了裴赢州,你还记得那是谁吧?就是那天在裴家,我们还一起听到小许对人家表白的那个。”
韩在野没说话,冯连朝继续说,当时裴赢州也是和朋友一起,客套地邀请冯连朝去他们的趴体,顺便也叫上了闻如许。
“没听清楚是搞什么,反正他们一个圈子的,玩的都差不多,还说都是小许以前的朋友。”
“他要去?”
“我让他别去,他没说去还是不去。真愁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在野又点了一支烟,笑道:“别人的事你就少操心。兴许人家也不想你多管。”
冯连朝觉得有道理,挂电话前都没再提这事。
而另一边,挂了电话,韩在野嘴角的笑冷淡下来,没有表情地切回之前的界面。
照片里闻如许坐在床上,眼睛避开了镜头,脸颊冷白,颇有些逼良为娼的感觉。身上穿着白衬衣和那天新买的睡袜,也只穿着这两样。放在床上的两条腿细直且白皙,有玉质的光感,皮肤很滑。又白又粉的脚踝可以被轻易握住,抬高或者分开,配合着很软的腰,可以做很多需要柔韧性的姿势,让人每次觉得可以干到没有到过的最里面,毫无间隙地压紧,面对面听他隐忍的哭声和淫叫。
不过看多了也觉得索然无味,滑动几下屏幕,韩在野发消息给秘书,订下明天回去的行程,也交代准备好给何诗睿的礼物。
往年的温泉趴没有特别的意义,一开始就是几个人初春的时候包下山顶的温泉酒店约着玩一玩,然后彼此叫来的朋友多了,就慢慢成了燕市上流圈子富二代们的“小春宴”。
算起来闻人如许还是“创始人”之一。
他答应要去后,这天来接他上山的人是裴赢州。
这也是这段时间里,闻如许第二次见到裴赢州。
裴赢州性格冷淡没有开口,而闻如许一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看了裴赢州几次。
目不斜视的裴赢州问:“想说什么?”
闻如许立刻勾起唇角笑,稍微长长的头发仍旧很短,显得五官清致干净,笑起来不单单是好看,声音软软地:“赢州,你来我,我真的好开心。”
裴赢州不太信半个多月没联系过自己的人现在说的话。如果不是意外碰到,说开始新生活就开始新生活的闻如许也不会见他。
裴赢冷漠地抿着唇角,表情疏离。
闻如许不介意他的冷淡,黑亮的眼睛闪闪发亮,藏着试探:“林萝呢?你来接我,她会不会不高兴?”
“她出国了。”
闻如许敏感地往后推了一些,顿了顿方才轻声说:“是因为我吗?可是我都没有找过你了。”
裴赢州心湖突然有了浅浅的涟漪,摇头,说:“她出去玩,和你无关。”
闻如许没有相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样,兴致不如刚开始。
到了仍有积雪的山顶,门童来扶开车门,一下车闻如许就感到了一阵寒风,畏寒地拉高了拉链。
走在他身边裴赢州看他在几步的距离里就藏起手指,嘴唇发白,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迎面而来的风。
闻如许是一个娇贵的少爷命,裴赢州又比他年长,很多照顾他的动作都成了习惯。
两人也都习以为常,谁都没有在意这种下意识地举动。
他们来得不算早,外面待泊的豪车和房车都已经停了几排,在酒店里的客人也快有一百来个。
不同于上次在裴家,这次裴赢州站在闻如许身边,他少了十分之九的麻烦。
不过玩着嫩模的贺川穿着浴袍很快出现,看着共同办理入住的两人,表情变化几番,最后怪笑着鼓起掌来。
不想得罪裴赢州,也不想坏了这次聚会的人更多,场面上的难堪没有持续下去。
贺川被朋友拉走的时候用食指点点闻如许,让他等着。又嗤笑地看了眼裴赢州。
裴赢州长这么大少有这种不体面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微皱着眉心。
他知道带闻如许来这里不是个好主意,但人他都带来了。
“等会就一直跟着我。”
闻如许认真点头,像个听话的乖孩子。
裴赢州想摸他头发的手在很多双暗中打量的视线里握紧。
穿过雪地去到后面的温泉房,空气已经没有那么冷,半空中还漂浮着丰裕的水汽。跟在裴赢州两步外的闻如许踩着碎冰,突然说:“赢州,”
闻如许叫他的名字总是像带着温柔的情意,裴赢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风里有一声叹息。
“这次后,我想,我们就不要联系了。”闻如许声音夹杂在风里破碎低哑,“其实想一想,能和你以陌生人的身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也很不错了。”
裴赢州脊背一僵,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关门回房间。
两个小时后,裴赢州去敲隔壁的房门没有人应。
然后在二楼的酒居找到了闻如许,换了一身应景的浴袍,图案是一只单足而立的白鹤。面前石桌前温着一壶烧酒,闻如许撑着额头在看着木窗外水汽氤氲的雪景,对周围的打量恍若未闻,鼻尖和眼睫延展出雅致的剪影。
裴赢州在他对面坐下,等温好的酒都喝光,他走向闻如许。
闻如许下意识也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裴赢州说:“不留个纪念吗?”
闻如许的眼睑一颤,抬眼和裴赢州正在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上,清冷沉默,有让人误会的错觉。
裴赢州看着愣住的闻如许,视线往下,落在他被酒打湿的嘴唇,突然想起那个若即若离的亲吻。
在很多人面前裴赢州突然毫不避讳地拉住闻如许的胳膊。
闻如许眼珠轻轻一动,不知道裴赢州要带他去哪里。
第13章
酒居里外都有不少他们的熟人,关于他们的那点过去也在圈子里都传烂了。
当裴赢州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打量闻如许半响的贺川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裴赢州旁若无人地将闻如许带出酒居,穿过回到客房区的栈道。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他只是不想再要闻如许的委曲求全,还有不高明的欲擒故纵。要当同一个世界的两个陌生人,还是要真正所想要的其它,他现在就要从闻如许那张骗人的嘴里听到实话。
“赢州。”
一声细语,穿过冰寒的空气,闻如许微凉的手也轻轻拉住他。裴赢州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出现在在石头小道上的林萝。
闻如许像是明白了自己什么位置,一声叹息来不及捕捉,就不再做任何争取,拿开握住他手掌的手,另一只手臂也拧开。
裴赢州再看他时,他已经默不作声站在一旁,低下头苦笑。
林萝给裴赢州带回了伊豆的早樱,装在铁盒中,保存新鲜、柔软的绯红色像人温柔的心意。
而林萝轻晃裴赢州的手臂,请求和好的眉眼带着撒娇的情态,并说,希望他们都不要再赌气。
像是回家前一点一点蹭干净了鞋底的泥,林萝未分给闻如许丝毫注意力,挽着裴赢州离开。
暗中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中,贺川是第一个走出来。
贺川站在闻如许面前,脸带讥笑,右手打倒左手,“BANG!”
闻如许脸上窥不见多余的情绪,眼睛没有眨一下,像是剔透的琉璃珠,说着:“有事?”
“心情不好就过来玩,你站一晚上,裴赢州也不会回头找你。”贺川揽过他的肩膀,半勾半拖着将他拽回酒居。
游戏桌前以贺川为首,还有其他七个男人,别的都是叫来的外围,一字肩的上衣和紧绷的短裙,露着雪白的大腿和胸,陪雇主玩很荤的游戏。
闻如许被按进座,贺川拿酒冰他的脸,问他头还痛不痛,敢不敢玩。
闻如许手背擦了下侧脸,伸手接过纸牌。
他运气还算不错,前几轮都只是拿着牌做凑数。但还几轮后,还是被点到,拿着king的人让他从女生的脚踝亲到腿根。
其他人都已经拿出了手机,被点到的女生也走到闻如许身边,而闻如许把牌盖回去:“我喝酒。”
周围一阵嘘声,贺川手里洗着一叠扑克,似笑非笑说:“算啦,我们少爷他晕逼。”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一件关于闻如许的往事。
在他们都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有人在周末趴体的最后一天,准备了一个惊喜。
怕不干净,还特意找了一群处女。
被调教过,也吃了药,那个周末简直是狂欢,所有一切都浸透在金钱和性里。
但青春期的闻如许没和人睡觉,在房间里和陪他的那个高级援交女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在司机来接他的第二天,他还顺便送了那个女人回去。
后来闻人家没了,闻如许也和发生在他身上的许多事一样,过程如何不重要,反正结局都是个口口相传的笑话。
现在再把当年的事讲出来,更没再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不是胆小,也不是博爱,不过是因为闻如许喜欢男人。
不过闻如许玩不玩女人,和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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