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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调(古代架空)——江停停停____

时间:2020-09-03 09:54:53  作者:江停停停____
  待到年岁渐长,他逐渐明白房中传出的哀叫哭求和斑驳青紫的痕迹意味着什么,对乔玥更生出柔软,可他太弱小,想帮助可怜的母亲却无从下手,男人喜怒无常,若贸然行动后果不堪设想,届时乔玥经受的凌虐他根本无法想象。
  他逼着自己迅速沉静下来,在跟着男人习武的日子里强迫自己去成长,自虐般疯狂修炼,他目标明确,想靠自己救乔玥出生天。
  男人嗜酒,宁致远从男人醉酒后颠倒乱序的话里拼凑出男人的过往,他曾是征战的将军,因性情耿直不懂回寰,在朝中得罪了贵人,被人设计撤职罢官,前程没了,一腔热血全化作怨气,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在发现宁致远习武天赋出众时,他笑得疯狂,没日没夜地操练打磨,比起证明宁致远是个武学奇才,他更想证明朝廷的罢免错得多离谱,他明明有能力将孩子训练得于剑术上无出其右,朝廷却要因为他不懂官场周旋而将他撤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在夜里对乔玥的情态有多凶狠,在白日里对宁致远的操练就有多可怖,这两个原本应该成为最亲近的家人,被妥帖放在心上的人成了他宣泄不忿的对象。
  后来宁致远从乔玥小心翼翼的接触中觉察出关爱,他渐渐明白母亲的隐忍退让是因为私下那个男人在用他的性命作威胁,她那样傻,明知道男人根本不可能打碎一个血洗自己耻辱的希望,却仍被恐吓得胆寒,又在不堪受辱的岁月里失了智,日渐疯魔。
  宁致远看着母亲从软弱到柔和,从恐惧到疯魔,面上却不能表露出痕迹,因为他若是开口斥责,男人定有法子叫他们母子都痛不欲生,他捏紧了乔玥的软肋,如同掐紧了宁致远的喉咙。
  宁致远在日复一日的意志打磨中学会了沉静地蛰伏,他的剑术日进千里却仍不满足,还不够,这种程度的能力要赢过男人远远不够,他一直在蛰伏中试探着男人的上限。
  就在他性情越发沉稳,剑术越发精进的时候,乔玥望着他的双眼却漫上恐惧和恨意,她看着宁致远的能力亦步亦趋地接近那个男人,疯疯癫癫中逐渐将宁致远错认成了他。
  她对男人已然生出入骨的恐惧,却将恨意全然泼洒在忍辱负重都想要护持的孩子身上,宁致远在谩骂和拳脚间听到乔玥说,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何必为了护着你这般苦忍。
  她不要宁致远变成另一个杀伤力极强的魔鬼,可她在错乱间却已经理解不了宁致远是因为谁才这般苦行修炼,又是为了什么才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乔玥最终在颠来倒去混乱不堪的情绪中选择了自我了结,宁致远回到家中看着房梁上吊着的人时,满心的荒凉和麻木间竟生出了解脱,也许对母亲来说这才是绝望人生中最好的归宿,他强迫自己这么想。
  男人的悲痛在宁致远看来十分可笑,他在折腾威吓乔玥时没有半分不忍和愧疚,却在人死后哀痛欲绝,这种悲恸畸形又廉价,宁致远冷眼旁观,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
  男人自乔玥没了之后夜夜都在酗酒中度过,醉了之后便同宁致远比试,他彼时只剩宁致远可以宣泄心中的不悦,下手失了轻重,总将人打得遍体鳞伤,宁致远在同男人醉酒后的较量中很快摸出规律,终于在一次冬夜里亲手解决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之后内心毫无波澜地放火烧宅,让男人连同他不堪的过往一同葬身火海。
  宁致远没了枷锁,颓唐地在江湖四处漂泊,路遇不过眼的人便可随意打上一场,甚是轻狂,在那些时日里结下不少仇敌,他毫不在乎。
  他心中郁结难疏,那种救不了母亲的无力在亲手结果男人之后更令他焦躁不已,耳边回响的都是房中传出的刺耳哀求,眼中闪过的都是他偶然见到的泪眼婆娑。
  那一年他过得荒唐忘形,挥霍着男人剩下的银钱,日日都要喝得烂醉,夜夜都要在青楼中逗留,彼时他年纪尚小,却喜好叫妓子和小倌在自己眼前勾缠欢爱,呻吟不断。
  他在无休止的喘叫声中尝试说服自己,房中传来的哀求兴许有些许的欢愉,并不完全是痛苦,乔玥在那些无能为力坚忍苦楚的过往中并没有遭受太多不堪的凌辱。
  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接受自己要亲眼看着乔玥痛苦,又没能在隐而不发的蛰伏岁月里及时救回母亲的事实。
  宁致远在梦魇中眉头深锁,回忆这样的过往就像凌迟,撕开了化脓的伤口,又慢慢地用钝刀磨入,痛得他无法喘息,只想回避,尘封多年的痛处将他囚入笼中,他以为已经过去了,但其实从未过去。
  之后......之后男女交缠欢爱,呻吟喘息的画面逐渐远去,他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遇袭,是碰巧下山的尹博鸿相救,他那夜醉得厉害,只知道嗅觉回归,闻到血腥味睁开眼的时候,尹博鸿倒在身前,背上是很重的刀伤。
  宁致远没想过原本该亲近关怀的家人会这样伤害他,更没想到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竟能为他身受重伤,他抖着手去扶人起来的时候,还听见对方安慰说,“不是多重的伤,不必自责,往那个方向去,有人能帮我疗伤。”
  他大抵一生都会记得,那夜架着失去意识的尹博鸿去找苏曳的路上放声大哭的场景,太丢人了,也太感触了,郁结了十余年的痛哭姗姗来迟,宁致远哭得泪淌了满面,他在尹博鸿妥帖的照顾里得到了解脱,原来他也可以得到善意的付出跟妥帖的温和。
  再然后他便更名换姓,留在了灵山,他收起沉痛的过往,面上佻达放浪,内心却再无波澜。
  直到遇见吃人林中那双眼睛。
  长安,迎难而上绝不退让的倔强,端着克制却心肠柔软,无论凶狠疼爱还是柔情百转都全然接纳的赤诚和坦荡,那是宁致远此生也没想过能得到的纵容和温软,长安......
  宁致远脑海中的幻影在想起这个名字时如同潮水疾退而去,长安在等他。
  皱起的眉渐渐平缓,宁致远额上一片湿汗,猛然睁眼时铁骨扇已经抵在苏醉的颈处,苏醉摸着下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人竟强行破了药性从梦魇中挣脱,啧......
  脖颈被铁骨扇逼得稍往后移去,敏锐地捕捉到有脚步声靠近,两人抬头往声源望去,听到来人喊了一句,“师叔。”
  苏醉自来熟地扬起手,也不在意抵在颈上的铁骨扇,怡然自得地呦了一声,裴然风尘仆仆,见状抬手便将东西扔去,苏醉行云流水地接了,打开一看,原本游刃有余的笑脸垮出了不悦,“啧,这就没意思了。”
  他从怀里摸出东西扔给宁致远,晃着手里的纸张起身离开,吊儿郎当道,“你们慢慢玩儿吧,我就不奉陪了。”
  裴然瞥了那个背影一眼,犹豫地喊了一声师叔,宁致远眼中的杀意已退,意会到裴然的意思,咽下他递过来的解药,“要找他不难,随他去,正事要紧!”
  两人将东西递给陆遥时江夏和程砚歌也碰巧在,顾不得说上两句,只点头托付示意劳烦了,便马不停蹄往信都赶去。
 
 
第44章 落定
  初一。南临。
  病入膏肓的皇帝在奄奄一息之际被呈到眼前的证据气得浑身震颤,才明白过来近两年服用的进补汤药被动了手脚,幕后主使竟是自己亲封的太子。
  震怒之下将太子送入牢狱着令三司会审,体虚加之心绪动荡的皇帝终于还是没能撑过新年,在年三十夜便撒手而去,将位置传于次子,稳坐十余年的天下在新年伊始便改朝换代。
  新帝登基便肃清朝野,香料一案牵扯的一众官员纷纷落网,又提了六品编修程砚歌为户部尚书,协同督察御史柏仲轩治理香料涉党。
  祁顾两家拼死呈送关键证据已然死伤惨重,因而将功补过,由程砚歌和柏仲轩联手肃清散播各处的香料,彻底取缔醉仙居,至此,新年虽迎得手忙脚乱,到底仍是一派新气象。
  ********************
  滴答。昭狱幽暗阴冷,水声在空荡间撞出诡异回响,两人步入牢中时,倚靠在墙面的前太子撩开眼皮,瞧见来人露了笑,姿态闲散,“新帝纡尊降贵来这脏污之地,是想亲自来送你皇兄上路吗?”
  新帝不理会他的调笑,只问一句,“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前太子曲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百无聊赖,不甚在意地呼出口气,“成王败寇,无话可说,我联合朝堂,江湖,市井多方势力,数年周旋,万没想到竟败在一个小小门派上,时不与我罢了。”
  柏仲轩听着这话耳熟,想起多年前先生曾同他说过的话,未曾想再听到竟是于这番情形之下,新帝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递过去,却见那人脸色微变,收了调笑,接过之后放在手中轻柔地攥着,生怕被碾碎一般,那是他生母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新帝留下鸩酒,回身出牢房时轻飘一句,“若你能忍,这皇位本该是你的。”
  前太子不再看人,凝神盯着玉簪,人已走远,牢中传出细叹,意味深长,“这是你欠她的。”
  昭狱水声滴答,酒杯在桌面磕出轻响,之后再无动静。
  ********************
  陆遥这两日精神才稍松一些,煮茶的功夫同前来探望的程砚歌和江夏叙话,“新年可有打算?”
  程砚歌垂眸看着茶水的动静,闻言语调轻缓地接话,“岳父已来了消息,顾家情况已经稳定,这两日便启程回东川,今年情况特殊,我和江夏打算提前年后的巡查先去信都看看长安的情况。”
  陆遥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朝中乱党肃清,在这几日便可收尾,香料一事才是重中之重,“此番多得江门主相助,否则顾家实难撑过此关。”
  江夏神情认真,“小舅舅言重了,阿爹阿娘最是看中江湖道义,可惜此次紧急去信东川,从东川快马加鞭赶往信都还是耗了些时日,万幸长安他们没有性命之虞”,聊了一会儿,见着时辰不早,程砚歌和江夏起身告辞。
  近来柏仲轩一直很忙,在新帝登基之后忙得废寝忘食,陆遥今日兴致很好,祁顾两家之事落定,长安又脱了险境,人松快了便散着步往柏仲轩平日里下朝经过的路上去,寻思可以去接人,权当给个惊喜。
  严冬夜寒,素来热闹的街上已经没了人迹,只剩两道人影在街边往回走着,柏仲轩熟练地将先生的手包住,陆遥畏寒,包裹在手上的热意暖得他很舒服,“王爷如何了?”
  语气是惯有的温和,柏仲轩浑然不在意似的,“香料一事他只是批了通关文书,虽并不知情,到底仍是同害人的毒药扯上关系,酌情褫夺了亲王封号,又收回了权柄,如今闲赴在家做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
  知道陆遥向来心细,怕他担心,柏仲轩又说,“如此正好,他也明白如今想要回权力绝无可能,倒也乐得逍遥,同母亲商量着过几日出门远游,他从前一直四下奔走,少有时候能陪母亲,现下收了心,多陪陪人,两人不知多高兴。”
  察觉到陆遥步伐渐缓,柏仲轩扶了他一下,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利落地掀袍在先生身前蹲下,先生自膝盖磕伤之后,在阴冷天还有起风时总会隐隐作痛,陆遥也不忸怩,顺从地伏到柏仲轩的背上,双臂交颈,在对方胸前环绕。
  柏仲轩利索地起身,仿佛背着一团云,续着话,“待父亲母亲出游回来,我就带你回去见他们”,陆遥默了一瞬,“莫要急进,王爷和令堂怕是......”
  南临虽然民风开放,但柏仲轩到底还是独子,要是气出个好歹来......
  柏仲轩却截了话头,“迟早都要说的,再者先生当这些时日母亲看不出来吗?她人精着呢,待他们回来风头也该过了,届时我就挂官请辞,做个闲散世子,我们一同做闲云野鹤,隐居也好,游玩也罢,全凭你喜欢。”
  陆遥难得无言,没想到柏仲轩早就做好计划,就等着他点头,少顷才轻柔地问,“你可想好了?”
  柏仲轩侧了头,瞟过来的眼神里全是理所当然的揶揄,“先生这话问得,迟了好几年罢。”
  先生被逗笑,向来温雅的声音里带着轻盈,抬手将人把头掰正,示意柏仲轩看路,下巴磕在他挺阔的肩上,侧脸埋在颈侧,拖长了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热气呵得人又酥又麻,柏仲轩脚步稍顿,将人往上颠了颠,“别闹!”
  夜风吹过微微翻起衣袍,却吹不散陆遥一身的暖意,微冷的月光撒下,在地上拖长了两人依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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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信都。
  裴然在迷糊间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他自匆忙同宁致远赶回信都,强撑了一路的精神终于在踏进顾宅大门那一刻卸了个干净,猝不及防地软了膝直直往前倒去。
  宁致远一路上听裴然交待顾家连续几夜的强袭心急如焚,在听得长安重伤昏迷时冷下脸色,进门之后便闪身而去,将裴然托付给了身后的少年。
  裴然错乱间也不记得是谁正好将他扶住,耳边哗啦一声,他已经恢复些力气,只是先前从未出现过这种脱力的状态,睁开眼时有瞬间的怔忡。
  榻沿坐着一个少年,瞧着比长安还要小两岁,正将湿了水的巾帕放在他额上,微凉的触感让裴然感觉很舒服,他定了会儿神,听见对方舒了口气,“总算是醒了,进门就倒下的动静吓我一跳,你烧了两日了。”
  裴然想说话,张口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少年给喂了水,待喉间舒服一些才问,“其他人呢?”
  少年大抵是时常在外走动,挺自来熟,笑着安抚人,“你几个师兄弟陆续都起烧了,强撑了几日,得知顾家脱险之后都卸了劲儿,幸而体质都很好,除了惊晚哥和长安伤得重些,其他人同你一样,歇了几日都恢复了许多,方才祁夙哥才来看过你,前脚刚走呢你就醒了。”
  裴然没想到少年还是个挺能说会道的,听他说话的间隙逐渐醒了精神,“你是......”
  少年虽自诩该稳重些,实际上却还是个活泼的,加之在夜袭时同黑衣人交过手,知道对方的厉害,心里委实是对灵山这几个背水一战的师兄弟很是敬佩,话便比平日里还多一些,轻快地同他交待,“我是东川江家的江晨,我爹在东川收到姐姐的急信,马不停蹄地赶了几日,在廿七夜抵达的顾家,亏得没有迟太久,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几位哥哥都一副一倒便起不来的形容,我们人数够多,那些黑衣人又都被料理了大半,很快便清理完了,祁夙哥是前天才赶到的,瞧着也累得厉害。”
  裴然觉着这孩子带着点挺讨喜的活跃,也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快意,还是同师兄弟们出生入死的酣畅影响,总之裴然这会儿心情不错,便捡着想知道的问,横竖他只消问一句,对方就能将事情交待得七七八八,“师兄和长安的情况如何?”
  江晨利落地将裴然额上的巾帕取下来,从善如流地应,“惊晚哥肩处被捅穿了,我们赶到那夜撑到黑衣人尽数被清理完便倒下起烧了,长安那会儿已经重伤卧床,又失血过多,情况很不乐观,幸好之后黑衣人再没了动静,石头哥出去买药材跑得满头大汗回来,同苏神医守了一日一夜人才救回来,临之哥当夜也倒下了,他弟弟守着,游序人虽疲累,到底撑住了,在惊晚哥床前紧着情况呢,大伙儿都忙活了两日,在你们回来之前才将人妥善安置好,你进门就摔我身上了,我便想着多仔细你的情况,几位哥哥往这儿跑了几回,确认你人没事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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