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玫瑰,恶龙和彩虹小马(近代现代)——欢狼奇居

时间:2020-09-10 11:24:50  作者:欢狼奇居
  “那天他跟我说,他要你,我……”
  要,多么自私的字眼,像小孩子说我要这个玩具,王子说我要这座城堡,恶魔说我要这个灵魂。他不说喜欢他,不说爱他,他只说要他,他凭什么?
  岑凌忽然皱眉:“他跟你说他要我?什么时候?”
  邵骏不知道为什么岑凌问了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就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不觉得俞迟会有什么真心,如果哥只是需要一个帮你纾解的人,我,我也可以的。”
  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邵骏目光闪躲,不敢看岑凌的脸色,可擂鼓般的心跳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岑凌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阿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冷色调的光折射在他眼里看起来仿佛两颗无机质的玻璃弹珠。
  ——
  俞迟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岑凌还没有走,只不过他居然没在工作,而是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乌云压得更低了,浓稠的墨灰间隐约可见细小的闪电,湿热的气流挤压在空气里,迟迟找不到出口。
  俞迟吹了声口哨:“我就知道你在,走吧,等会儿这雨下起来就可怕了。”
  岑凌没有答话,他慢慢地转过来,看着俞迟。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我又不小心喝掉你珍藏的茶叶了?”
  “你告诉了邵骏我们的事。”一个陈述句。
  俞迟看着岑凌面无表情的脸,眼里悦动的光渐渐沉下去熄灭了,细小的波痕从脸上褪去,他又换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面皮:“确切来说不是告诉,是让他看到罢了,他找你来告状了?真是个不可爱的小朋友。”
  岑凌拧了眉头:“看到什么?”
  俞迟讶异地说:“不是吗?哦,不好意思,我以为他跟你说了我昨天晚上在SCALP的舞池里故意当着他面亲你的事,所以呢,邵骏说了什么?”他好整以暇地问。
  岑凌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相处了这么久,他好像依然看不清俞迟的真面目,有时候他感觉俞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没心没肺浑身是渣,因为他会流露出一点点温情供自己戏谑;有时候他又觉得俞迟非常聪明,因为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和自己相处的节奏温度,让他偶尔放松到露出一点点破绽。
  如果一定要让岑凌给俞迟下个定义,那可能是一条会织毛衣的恶龙,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奇怪的技能,但是会时不时表露出一点笨拙的关心。
  可现在他也不知道了,为什么俞迟要故意在邵骏面前亲自己,他想让邵骏看到什么,还是知道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他们有过约法三章是不公开关系,为什么俞迟要这样做?说起约法三章,他当初定下的规则,现在已经让步了多少?未来还会让步多少?
  他有一堆问题,可是一个也不想问,也许是他真的看错人了,可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俞迟,那些广为人知的传闻的真实性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又矫情个什么劲儿。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喉咙口有种被堵住了的感觉,心脏上仿佛缠绕住了细细密密的丝线,勒得它隐隐发疼。
  岑凌垂下眼说:“没什么,你走吧。”
  俞迟想过岑凌会暴跳如雷,会冷脸斥他,会动手打他,但他没想到岑凌是这个反应,巨大的恐慌感忽然笼罩在他心头,他逼近两步,死死盯着岑凌:“他到底说了什么?”
  岑凌已经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了:“他说你对他说,你要我。”
  俞迟愣了一下。
  “你说的应该是你要过我了吧。”
  “不是。”俞迟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他本以为会很难讲出口,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些话,遇到岑凌以前,他觉得这些烂俗的情话不过是求欢的一种手段,连他一个吻都不配得到,遇到岑凌以后,所有都变成了值得。
  “我说我要你的意思是,我不想再跟你继续现在的炮友关系了,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彻底得到你。”
  但是当他在岑凌眼中看见了那一秒仿佛第一天认识他般无处可逃的惊惶时,他的心还是无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我们第一天就定过……”
  “约法三章。”俞迟接话,“但你并没有规定不准我喜欢你。”
  “所以我规定的你都不遵守,是吗?”岑凌已经完完整整收回了那一丝惊惶,重新变回了那个被硬壳包裹着的毫无破绽的上位者。
  多讽刺啊,岑凌想,他喜欢的人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却自以为是自告奋勇地来当他的纾解对象;而他对他的纾解对象也一无所知,所以给了他自以为是给他表白的机会。
  岑凌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结束了,俞迟。”
  窗外闷雷乍响,大雨终于落下。
  Part 13
  “项目部和宣传部就先按照原计划去做,韶洲中心那边我这两天会找时间再跟他们谈一谈,争取一下。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
  岑凌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就听到有人开口。
  “我有。”
  俞迟懒洋洋地举起手。
  在场所有人都用一种淡定却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坐在岑凌旁边的女生更是高高挑起了眉毛。
  “为什么我们不能把百年校庆和夏日艺术节这两个活动合在一起做?”俞迟对这些目光全都熟视无睹,他语气懒散,听上去就像没睡醒一样,可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那双漆黑锐利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岑凌,狠极了,却又烫得惊人,“时间既然撞在一起,那不如就让艺术节多给校庆匀一天。”
  “这件事我们两周前就定下来了,两个活动,分开办,你现在又再说什么?而且校方那边还请了不少七老八十的校友在校庆当天回来,你让他们坐在台下看唱歌跳舞?”
  “这不好吗?让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见识点儿年轻人的文化,我觉得他们……”
  “这事没商量,”岑凌打断他,“上面已经定下来校庆的流程了。”
  “可是没钱啊,”俞迟耸耸肩,“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没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屁都干不了,这话你一个学生会主席不会比我更不懂吧?”
  “确实……”坐在俞迟旁边的一男一女小声说,“今年拉到的外联赞助太少了,如果要分成两个活动办,哪个都会搞得紧巴巴的,尤其是艺术节,可能各方面跟去年比都会有落差……”
  “其实也还好,”没等岑凌说话,他旁边的项目部部长林蔚就打断了这些窃窃私语,“坦白讲,我也不赞成合成一个活动,不伦不类的,钱少就把钱花在刀刃上,前期准备节省一点,展板可以用去年的,传单也有剩下的,先做着,主席不是也说了会跟韶洲再谈谈么,现在都还不好说,这段时间也别浪费,外联那边多找几个二级赞助,虽然你们部长不在,但也得好好干哦。”被点到名的外联副部长连忙点点头。
  俞迟冷淡地看着她,林蔚大大方方地冲他扬了嘴角。
  坐在中间的陈舒云也点点头:“我也觉得分成两个活动比较好,毕竟性质不同,而且我想,要不到时候我跟岑主席一起去韶洲中心和他们的高层谈谈吧,两个人可能好一点。”陈舒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岑凌。
  岑凌说:“行。该讲的林部长和陈老师都讲完了,就按原定款额做,也没必要太节约,该花的地方就花,该有的我们都会有的。”
  他最后一句就像一个保证,点亮了在座不少人眼里的光,他们都清楚岑凌素质过硬——能打破校学生会主席都是三四年级学生的传统,成为第一个二年级就当上主席的人,这足以证明他有多厉害。行常人之所不行,能常人之所不能,本来就是他们认识的岑凌。所以他无需多言,一句简简单单的承诺就能让人把心放回肚子里。
  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准备走,只有俞迟坐在原位没动,他盯着岑凌说:“我还有问题。”
  “你今天所有的问题企划书上都有,我建议你以后做好准备了再问,不要浪费别人时间。”岑凌把电脑装进包里。
  “咚——啪!”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像按下暂停键一样愣在了原地,不约而同地看向俞迟,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的玉石镇纸狠狠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几个胆小的女生眼里已经浮上了惊恐,连陈舒云都诧异地看着俞迟。
  俞迟阴沉着脸说:“都出去,我有话跟岑凌说。”
  这所有人中除了岑凌,他看都没看俞迟一眼,背上书包,拿起手边的冰美式咖啡,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我没有话听你说。”
  直到最后一个被这气氛吓到的人颤颤巍巍地关上会议室的门,俞迟依然坐在原位没动,他双目赤红,搁在腿上的手紧捏成拳,青色血管狰狞地爬上手背。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林蔚,林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量着他。
  俞迟的喉结动了动,仿佛过了很久才把怒火压下去,他动了动眼珠子,转向林蔚,沙哑着声音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稀罕。”林蔚无所谓地说。
  作为和岑凌俞迟一同进入学生会的人,林蔚可以说是看着他俩“吵”到今天的,作为近距离见证过他们那段水火不容、开会时总是眼神带刀、火花连着闪电的岁月的人,林蔚其实没觉得有多恐怖,反而认为挺好玩儿。她亲眼看着他们从一开始各种不对盘、吵起来也是不爽和讨厌,到后来慢慢有种对手间惺惺相惜,再到现在一个主席一个书记,虽然还是会在开会时站不同立场,但已经远没有了曾经的烈性和气焰,甚至有时候就像是在斗嘴,调戏的是俞迟,纵容的是岑凌。
  那会儿她一度觉得这俩人或许,可能,说不定,是有点互相喜欢的。
  ——唉,对手变情人,狗血故事会。
  像今天这样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场景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简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她不明白,不是互相有点喜欢吗?怎么时光又倒回去了。
  但是当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又发现,也不是,从俞迟全程担当垃圾话脑残问题输出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是不赞同岑凌,他就是在找岑凌的事,甚至失败后还控制不住脾气摔了镇纸。
  林蔚摇头啧啧,心想,俞迟啊俞迟,你算是完了。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提醒俞迟两句,也为了岑凌能好过点:“你最近还是别老烦岑凌了,他这阵子事情特别多,就今天才好容易抽空过来开个会,你能别吵就别跟他吵了。”
  俞迟皱了皱眉头,实际上他也好几天没见岑凌了,一直找不到人,“他有什么事?”
  “他实验室导师不是一直在做一个项目吗,听说是快结束了,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在连轴转,还有岑凌他们院教授准备推荐他去CM大学的项目,但只有一个名额,所以岑凌最近还要写自己的论文。今早他那杯美式闻起来跟中药一样,我就问了两句,才知道他前几天都睡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昨天甚至没睡,就为了抽时间早上过来开会。岑凌是厉害,但也不是机器人,这阵子你就稍微让着他点吧。”
  俞迟没吭声。
  林蔚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但走到门口时还是停住脚步,叹了口气:“俞迟啊,像我们这种人突然喜欢上一个人,都会很辛苦的。”
  俞迟冷笑一声:“我们是哪种人?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同一种人了?”
  这次换成林蔚冷笑了,她用轻蔑不屑又看透一切的眼神弹了俞迟一下,心想死鸭子嘴硬,可惜再硬有何用,风流债也不会凭空消失,你就慢慢还吧。
  ——
  收到邵骏发来想找他谈谈的信息时,岑凌一阵窒息。
  怎么回事?最近每个人都想和他谈谈,他什么时候变成话很多爱聊天甚至可以敞开心扉陪人解闷解人忧思的人设了?
  “没空。”岑凌拿着咖啡,单手打字。
  没过两秒又跳出来一条消息:“那就一起吃个午饭。”
  “也没空。”实话,他今天的口粮就只有书包里那块压缩饼干。
  邵骏没动静了。
  岑凌把手机揣进口袋,继续向实验楼走去。
  说实话,他真的没空跟人谈谈,不管是跟邵骏,还是跟俞迟,铺天盖地的事情忽然从各个方面涌入了他的生活,把他挤得满满当当的,他要写论文做实验搞活动,还要准备准备去跟人谈判,每一件事都不允许他有失败和差错,因此压力也随之而来。
  虽然岑凌素质过硬,交给他的事情几乎都可以完美完成,但并不代表他做这些事很轻松。
  然而在心里不太深的地方岑凌也知道,其实他也不想和邵骏还有俞迟谈,他不知道要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大家都能按照约定好的道路走下去就好了,哥哥就是哥哥,炮友就是炮友,大家都很坚定,没有人逾矩,没有人犯规,没有人产生多余的感情而另一个人却不想要。
  他知道邵骏不想要他的喜欢,就像他也不想要俞迟的喜欢。
  岑凌想得出神,没注意周围,等快要走进实验楼大门的时候才被猛地拽住。岑凌诧异地转头,看见了邵骏怒气冲冲的脸。小时候邵骏跟人打架或者抢玩具的时候经常会露出这副表情,但岑凌很少见到这副表情对着自己。除了生气,他好像还在邵骏眼里看到了委屈,是他的错觉吗?
  “你,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看着我就直接走过去了!”邵骏委屈地说。
  岑凌想把手腕抽出来,试了试,没成功,只好无奈地说:“不是,刚在想事情,没看到你。”为了防止邵骏再说出什么和他谈谈的话,岑凌又说:“我真的没空跟你谈,我还有事,放手。”
  邵骏拧着眉头,跟岑凌对峙了半天,嗫嚅出来两个字:“不放……”
  说出来后他好像胆子一下子变大了,立刻抓紧岑凌的手腕,更大声地说:“我不放!就不放!……”而且貌似还更委屈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岑凌最见不得邵骏哭,他一哭自己就心软,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哄他开心,明明邵骏也不是个爱哭的人啊,他想,曾经打架被打得浑身是伤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可偏偏看见岑凌替他“打回来”之后胳膊腿上的淤青,就开始哭,捧着岑凌的胳膊,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而且还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就是不吭不响,默默流泪,看得岑凌心疼的要死,忍不住哄他:“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做什么哭呢?”结果邵骏眼泪流的更凶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