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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第九十六章 麻烦
  果然,在身后大门完全合上的那瞬间,楚临秋竟骤然脱力软倒在萧岑的怀里,且仍在不住地下滑,抱都抱不住。
  “九商!!!参茶......快取参茶来!”萧岑吓了一跳,只觉得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一面用力抱着楚临秋的上身,一面扭头朝家仆嘶吼道。
  “九商?九商?你觉得如何?没事......没事......我扶你过去,你坚持一会。”考虑到这在院子里,萧岑最终还是抬起楚临秋的胳膊令其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扶半抱着把他弄到前厅的客椅上坐着,然后用袖子轻拭他额上的冷汗。
  楚临秋也不知是不是晕得厉害,自坐下起,就始终歪在萧岑身上,眼眸微闭,不发一言,直到被人喂了一口参茶之后,方才回缓过来。
  “好些了吗?抱你去歇着?”萧岑眼见楚临秋的面色愈发惨白,神思愈发倦怠,只觉得整颗心仿佛被人扔进火堆中炙烤,揪着疼,有些喘不过气。
  楚临秋原本将要睡去,听到这话终是勉强掀开眼帘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忽而轻声问,“侯爷还想抱我?”
  这个“还”字耐人寻味,似乎暗藏警告之意,令萧岑心里咯噔了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他的手在半空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落回到楚临秋的肩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干笑两声道,“本侯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堂堂同知枢密院事哪能让人抱来抱去呢?这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嘛?本侯的意思是......楚大人要不就在这前厅歇够了再进去?”
  “嗯。”楚临秋这才满意了,他借着萧岑的力道在椅上坐起来,眼神常不经意地瞥向大门的方位,又沉默了良久后方说,“稍后可得麻烦侯爷替楚某挡去一些麻烦了。”
  “为美人效绵薄之力啊......那本侯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当在所不辞。”萧岑紧盯着楚临秋那张即使在病中仍不掩光华的脸,不知怎的竟又说起了浑话,直懊恼得他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巴。
  但令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楚临秋这回非但没有着恼,反而在与他对视半晌之后,便轻启薄唇,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我缔结契约已有一段时日,不知何时能全周公大礼?”
  “咳......咳......”彼时萧岑正托着杯碗打算把剩下的参茶一饮而尽,闻言顿时将黄汤悉数自口中喷出,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你再说一遍?”
  “不知侯爷可愿与楚某行周公大礼?”
  “愿......本侯自然是愿的!不不不九商!不急......这事不急!你大病未愈,本侯忧心让你累着。”萧岑激动得语无伦次,双臂胡乱挥舞不知该不该放下,完全就像个被长辈奖赏的垂髫稚子。
  “咳、九商,你怎的突然提及此事?本侯、本侯居然还未做好准备......”萧岑不禁暗道自己失职,在他的想法中,这种事情应由“夫君”主动提出,怎么能让“夫人”受此劳累呢?况且他于此事上一窍不通,若不慎伤了楚临秋,那可怎么办?
  思及此处,萧岑心中不免更为愧疚,便连脸色也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过了许久之后,他干脆盘腿贴着朱椅坐下,微仰着头专注地看着斜倚在上方的楚临秋,并将这人的手拉过来放在自个掌心不停地把玩,小声道,“九商,你有此意,吾心甚喜。只是,眼下真不是个好时机,本侯......想要给你最好的。”
  “楚某明白。侯爷不必太过放在心上,顺其自然就好了。”许是有些疲累,楚临秋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连音量也不由自主降了下来,到了最后,几乎只是发出气音。
  萧岑见到这样一番场景,真是既心疼又无奈,他急忙唤人取一床薄毯过来,小心地盖在昏昏欲睡之人的身上,而后便在与之相近的椅子上坐着了,打算守着这人度过余下的几个时辰。
  却不料,歇了不过一盏茶,厅门外竟又有人来报,都承旨大人、编修大人并吏部侍郎、工部侍郎等均在院内等候,想要求见大人,恭贺高升,除此之外,还带了不少北江东阳那地罕见的补品及药材,可谓是有心了。
  萧岑心想他们这般人如何也不事先准备拜帖,就这么冒冒然上门来了?也不惧自己将他们赶出去?莫非大岐的“重臣”们均是如此不拘小节?
  此时此刻,定南侯终于明白早前楚临秋让自己挡的“麻烦”所指何物了。都承旨、院编修均是枢密院属官,登门拜见新任上司在礼数之内,还算懂事,只是这态度未免有些太过殷勤了吧?就更不必说宣旨的人才离开一小段时间,他们就已得知消息,看来这耳朵也是够长的。
  萧岑忍不住回想起楚临秋在名册中注明,现任枢密使其人多疑怕事,不堪大用,只是圣人和宋阁老摆在明面上的傀儡,如今派这几人来打探消息,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而换个角度想,他既如此庸碌无为,那么突然来了楚临秋这等厉害人物做他哪怕是名义上的副手,也会惶惶不安,没准要联合其余下属“背水一战”,暗里使些小绊子,确实要多加小心才是。
  “走吧,随本侯出去会会这几位。”
  “是。侯爷,大人他......”
  “别折腾他了。”萧岑骤然出声,打断家仆即将出口的话,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楚临秋脸上,片刻后方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不容易睡下了,一会再闹醒就不好了。”
  “对了,冯儿,你方才说......除了枢院的人之外,还另有两位侍郎?他们怎会凑到一处去?”
  “小的不知。但那两位俱说自己是大人的门生。”
 
 
第九十七章 示好
  “门生?”萧岑若有所思地盯着厅前立柱,竟还颇有几分往日没有的深沉。
  吏部侍郎陈岚,与工部侍郎章若汐,确是经由楚临秋之手擢升至如今这个位置上的,从某些方面来讲,可算是他半个门生。
  只是这两位出现的时间,未免也太过巧合些了吧?却不知又作何求?
  “算了,冯儿你就别过去了,多叫几个人,好生守着大人。门也关了,不准外人靠近此间一步。”说罢,萧岑再次回首,深深地凝视着歪倒在椅上闭目沉睡的楚临秋,良久后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故作潇洒地甩袖跨过门槛,往前院而去了。
  还未完全穿过长长的回廊,萧岑便远远瞧见侯府朱红大门处站着几个互相交谈的人,他们从背影上看,年岁都不是很大,应该不过而立之年。其中有两位气宇轩昂,眉目清朗的,想必就是侍郎大人了。
  “咳。”萧岑假咳一声,走下台阶,人未近前倒是先发制人,“今个儿这是刮的什么风?竟把几位大人给一齐吹来了。”
  “下官见过侯爷。青天白日前来叨扰,实属......”
  “几位是来找九商的吧?今日不巧,已经睡下了。所以......还是请回吧。若有要事,明儿一早,先将拜贴呈上。”话音刚落,萧岑便挥舞着广袖,做了个“请”的手势,驱逐之意十分明显,甚至不给人开口说明来意的机会。
  由枢院来的几位已经傻眼了,他们在朝中浸淫数年,还从未见过似萧岑这般“直来直往”,丝毫不留情面的人,因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之打交道。
  最后还是吏部陈侍郎反应快些,只见他上前一步,将始终提着的药包递到侯府家仆的手中,笑着道,“学生听闻老师近日身体违和,特往德济堂抓了一副补气养神的药。放下这便回去了,还望侯爷千万要对老师告知,学生来过。”
  “正是,正是。学生也......也带了些北江的千年老参,还望老师以身体为重,莫要太过辛劳。”说罢竟还拿眼偷觑身边的人,看得萧岑不禁有些想笑,但也更加猜不透他们的来意。
  “放下吧。你们几位呢?”萧岑只随意一瞥,便将目光放在了枢院几人身后暗红的箱子上,在看清其中之物以后,他顿时面色一沉,冷声问道,“这是何意?”
  “侯爷问下官‘何意’,下官该如何作答?此为上阳珊瑚树,南海东珠,洛川美玉,俱是些稀罕玩意儿,乃是我等从库中精挑万选而来孝敬大人及......侯爷的。还望侯爷全了下官们的一片心意。”
  “你......”萧岑观这都承旨生长约九尺,蜂腰猿臂,浓眉大眼,原想城府不深,如今却是自己以貌取人了。若陶都的武将都似他这般形状,那么萧岑想,楚临秋所说的“酒囊饭袋”,兴许还是抬举他们了。
  萧岑不知这京城的“规矩”,因而总要思虑周全了方敢言语,不过想来,这帮人都敢将“给上司送礼”大喇喇地摆到台面上,怕也已经是整个大岐的风气了罢?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充斥着无限失望与恨意,暗道自己与祖父多年来的一片赤诚,果真是喂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为人僚属不想着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却成天想着如何送礼讨好上司,堂堂枢密使大人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们的?本侯倒想看看他......”
  “侯爷!侯爷!且慢!侯爷!”
  “......”萧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从远处跑来的宁伯给打断了,只能放下原本指着门口的手,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老人家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小跑过去附在萧岑耳边嘀咕了好长一段话,这才令萧岑神色稍霁,周身的肃杀之气也散了少许。
  “既然宁伯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是九商的意思。罢了罢了,那株珊瑚树有点意思,留下,其余的,你带回去吧。”说罢,他又缓步踱到那都承旨的身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你若有求于他,就不该如此大张旗鼓,所以,其实还是替你真正的主子来试探虚实的吧?”
  “......”在听完这话之后,都承旨身子轻颤了一下,眼神也逐渐有了变化,他愣在了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也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扯起嘴角,干笑道,“侯爷想是对我等有些误会......”
  “误不误会的,本侯不关心。本侯在意的是......尔等何时对他不利?”
  “侯爷说笑了。下官如何会......”对上萧岑眼神之时,都承旨噤声了,凭他九尺的身长,在这位年纪尚轻的定南侯跟前,竟然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寒意。昔日漠北“小战神”之称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每到这个时候,谁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一眼就见分晓。
  两人堵在门口僵持不下,谁也没有料到,最后解围的竟是一介真文人,“侯爷息怒,请听下官一言。”
  “尔又是何人?”
  “下官枢密院编修翁月华,表字同光。您想是不知,如今枢院是何等情形,故对我等此举深恶痛绝。”那人面带微笑将萧岑请到一棵树下,轻声说了后面的这句话,音量虽不大,宛如含在口中,但却字字打在人的心上。
  “我朝太祖将以宰相大人为首的‘东府’与枢院分立而治,就是为了分权制衡,可如今......连我们那位大人,都是宋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宋阁老一家独大,枢密使大人碌碌无为,我等一众僚属,终日惶惶不安,好不容易盼来了能主事的人,自然要......多为自己打算。”
  “尔等果真是来示好的?”萧岑眉头一皱,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身边的人,内里是万分不信,但观后头众人,竟一个个面色寻常,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也恍惚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照料
  这编修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后看,自是心中了然,他主动为其解释,“不瞒您说,我等此番冒然前来,确是受了枢密使大人的指使,只不过......这其中却裹挟着自己的私心。至于二位侍郎,也是我等请来做说客的,谁知今日竟连大人的面都没见上。”
  “原来如此。”萧岑听了这么长的肺腑之言,也不急着表态,而是继续用平静无波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良久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说了句暧昧不清的话语,“本侯知道了。”
  编修大人被他那过于锐利的目光盯心中发寒,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了,只得在又待了一阵子之后,与其他人一同讪讪告辞离去了。
  但令萧岑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吏部陈大人,他在临出门之时,似有不甘,竟透着人缝大喊,“学生恭贺老师高升!侯爷您千万莫忘了提及学生来过!”
  “知道了知道了。”萧岑这会儿倒有些忍俊不禁,他随意挥手把人都打发走之后,就提着宁伯来到回廊跟前,低声问道,“方才的话,你可有听见?”
  “禀侯爷,老奴在边上,有听了一耳朵。”
  “那你快说说!他是故意诓我的还是真有苦衷?本侯应当怎么做,才是对的?”萧岑此时面上逐渐露出孩童才有的迷茫,非是他不够聪明毫无主见,而是他与祖父一脉相承,都对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敬而远之,时间久了,也就不擅长了。
  如今被迫进去这潭浊水,他才又重新跌跌撞撞地学习起来。
  “侯爷。”宁伯宠溺地看着跟前这个年轻人,乐呵呵地笑着,就是半天不发一言。
  萧岑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正想打破沉默,就听到老人家边咳嗽边说,“老奴曾听大人提起,说这二位侍郎平日里虽不常来往,但人品上都没有问题,可放心与之交好。如果侯爷信不过他们,可将杜侍郎唤来打探一二。”
  “杜侍郎又是......哦!本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口没遮拦的杜凭生。为何问他?他的能耐很大?”
  “哟!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宁伯兴许话说得有些急了,竟又以袖掩唇咳嗽了一声,惹得萧岑急忙亲自与他拍抚背部。
  “怎么了?宁伯,您病了?”
  “无碍,无碍。老毛病罢了,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对了,侯爷,大人......还在前厅罢?既然人都打发走了,那您还不快......”
  这话音未落,萧岑已跟猴儿一样窜出老远去了,只随风留下一句,“遭了!稍后九商醒了寻不见我,定是要折腾一番!本侯先回去了!您老人家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宁伯站在原地,望着那道风一样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扯起嘴角刚要笑,却又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下来得太过猛烈,竟难受得他将腰深深地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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