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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雪封毒(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0-09-25 11:08:11  作者:龙山黄小冲
  沈湛以为自己说了什么惹郑听雪不高兴,小心看了他一会儿,讨好地说:“今天元宵,我去给你下碗汤圆吃吧。”
  “让厨子下不就好了。”
  “我想亲手给你下。”沈湛温柔笑了笑,他说着就站起身,顺手抚掉飘落到身上的雪,“正好厨房里应该还有些枣糕,我到时一起拿来,我们一起吃。”
  郑听雪见他这么兴致勃勃,便也不拦他,随口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聂家主宅很大,沈湛快步走了一阵才到厨房。这个点厨房里没人,沈湛便独自翻出早已做好的汤圆和枣糕,然后安静等着锅里的水煮开,将汤圆放了进去。
  他的手又开始发抖。但沈湛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守在灶前等着汤圆煮好。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胸腔蔓延出来的剧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他这阵子白天黑夜都是这么痛过来的,到现在已经痛得习惯了。只要不影响他煮好这一锅汤圆,对他来说怎么痛都没事。
  热气在空中蒸腾而去,白雾散开,现出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的聂踏孤。
  如今沈湛连感官都变得迟钝,他根本没听到聂踏孤的脚步声,直到用眼睛看清他,才慢慢站直了身体,后背微不可察地绷紧了。
  “长落,煮什么呢。”聂踏孤仿佛是在闲庭散步时无意路过这里,他悠闲走进来,看了眼锅,“哦,汤圆。今天是元宵,我都忘了。”
  沈湛没说话。聂踏孤笑着说:“煮给你家那位吃的?”
  “找我什么事。”沈湛盯着聂踏孤的动作。
  “能有什么事?”聂踏孤依旧笑着,“还不是来看看我亲手养大的废物儿子,是怎么在自个儿家里和他的仇人浓情蜜意的。”
  “你看到了。”沈湛轻声说,“看完就可以走了。”
  “长落,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又变回爹刚把你抱回家时那副模样了。”聂踏孤叹息着摇头,“爹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你却一点也不争气,让你杀个人你都不会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给聂家丢脸?”
  沈湛后退一步,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手指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他的手下意识伸向腰间,才想起自己没有带上怜人。
  “你从来没把我当过聂家人。”沈湛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盯着一步步走来的聂踏孤,“我不过是你养的一个蛊人。”
  “看看,都会说这种话了。”聂踏孤走到他面前,露出痛心的表情,“郑家果真害人不浅,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将你送过去,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样子,当真不如糊涂一生。”
  他垂眸看一眼沈湛颤抖的手指,微微笑起来:“长落,怎么还这么害怕爹?不过仔细想想,你确实该害怕我……”
  那一瞬间沈湛抬脚扫向聂踏孤腰腹,同一时刻聂踏孤长袖一震,紧接着他就被沈湛踹得直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沈湛的身体被心脏拖累得僵化,他无法避免地被聂踏孤抖出的毒粉沾上皮肤,转瞬间他就感到面部和手脚麻痹,整个人踉跄着半跪下来,放在灶台上的枣糕被扫落了一地。
  “聂踏孤……聂踏孤!”沈湛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手指痉|挛着死死攀住石灶边缘,“我该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
  聂踏孤被那一脚踹得不轻,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然后慢慢走向沈湛。
  “别着急,长落,等你杀了郑听雪之后,你想杀谁就杀谁。”聂踏孤盯着他,那眼神好像穿越了时光,看向多年前那个被他关在小木屋里喂毒喂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孩,“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去杀了郑听雪,这一次,你一定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小声提醒,这篇是个虐文呢呢呢呢
 
 
第三十三章 骤雪封毒(三十三)
  回廊下,郑听雪已经坐了半个时辰。
  雪越下越大,很快便积到了台阶以上。郑听雪掐算一下时间,觉得沈湛就算是去煮一整锅汤圆也该煮好了。虽然他现在多少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总不至于这么慢。
  他站起身,扫掉身上的雪,转身打算去厨房找沈湛。刚走到回廊拐角,突然脚步一停,侧耳倾听着什么。
  呼啸的风雪声中,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被郑听雪收进耳里。房顶,回廊另一端,墙外,至少三处。
  郑听雪站立原地,右手无声抬起,按在了腰间的白梅上。
  来人至少有二十名,他手心上的疤痕还未完全愈合,但这不影响他出剑。
  “咯”的一声,屋檐边缘的瓦砖发出一声轻响。
  郑听雪霍然出手,挡住飞来一把匕首,紧接着他合身跃出回廊,脚尖一点栏杆,飞身上了屋檐。
  埋伏在屋顶的数人没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他们刚要对郑听雪挥下长刀,就被郑听雪一剑扫落下去,其中一人扑向郑听雪,被快得看不清影子的白梅利落捅进心脏,紧接着郑听雪翻身落在地上,一阵迅疾无声的刀光剑影之中,敌人的鲜血喷洒满地,在银白的雪地里泼下无边血色。
  他转瞬之间将屋顶上的人解决干净,同时从墙外和回廊而来的人冲至眼前,郑听雪一脚踢起地上石块,石头携着漫天雪粉和灰粒飞洒出去,郑听雪随之横起白梅,手腕聚集内力后推剑而出,剑锋所至之处骨骼与血肉崩开。郑听雪出剑皆为杀招,剑刃直至眼、喉、心,多数人被他一剑封喉,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地上死了,随着兵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和临死前的惨叫响起,一场突如其来的暗杀在漫天大雪中突兀结束。
  郑听雪杀数十人不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他留**后满院子的尸体,抬眼一扫,看见站在回廊下的阴影里,虎视眈眈看着他的聂冬闻。
  “好功夫,好功夫。”聂冬闻面目扭曲地笑起来,“看看,看看我们家长落带回了个什么,真是个厉害人物啊,郑听雪!”
  郑听雪拖着白梅跨过一地尸体朝他走去,“三叔谬赞。”
  “怎么,要杀我了吗?”聂冬闻抽出腰间长刀,“正好,我早就想杀你了!”
  郑听雪走到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说:“本想等元宵过了,再一个个拿你们的命,谁知你们比我还着急。””
  “你——”聂冬闻几次三番被一仇家小辈侮辱,暴脾气早就烧上了头顶,他当即持刀飞身扑上,“找死!”
  郑听雪轻轻一翻剑身,挡住了聂冬闻气势汹汹的刀锋。聂冬闻与聂踏孤和雾月一样,除了高超的身手之外,运毒也远非常人能比。人们惧怕聂家人的原因也正在于此,他们在运用兵器出手的同时还伴随着无处不至、无时不在的毒,毒可以从任何一个角落出现,因此他们的进攻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因此聂冬闻虽然在多年前就被沈湛亲手废了武功,但他依旧有底气与郑听雪对峙。他以假式虚晃到郑听雪身前,长刀高高举起,同时另一只手背在身侧举起,正要一弹袖中毒针——
  “哧”的一声,白梅毫不留情斩下,聂冬闻的手臂被齐齐切下,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抽|搐着落在了地上。
  “啊......”聂冬闻本以为自己要偷袭成功,却眼睁睁看着胳膊被生生切掉,他怔了怔,叫起来,“手,我的手——”
  “你功夫尽废,就不要在我眼前耍心思。”郑听雪静静站在他面前,如此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还不是你们把我害到如此境地?!”聂冬闻原本就丢了只耳朵,废了武功,如今又被郑听雪削去左手,人几乎陷入癫狂,“你们郑家人都是畜生!孽畜!你们迟早要全部被杀光!下地狱!”
  他捂着自己残废的胳膊一边疯狂叫骂,一边跌跌撞撞朝回廊上跑去,嘴里还在喊着:“二哥,聂踏孤!人呢,快出来杀了这畜生啊!雾月,雾月!”
  郑听雪随他大喊大叫,随手将剑上的血渍甩了,提剑跟上去。
  “别过来!”聂冬闻转头见郑听雪朝自己走来,顿时疯了一般狂吼,“别过来,别过来,你去杀他们!”
  他方才还一副要生生割了郑听雪脖子的凶恶模样,现在郑听雪断了他一条手,他竟然就开始露出一副求饶的模样。郑听雪见他奇态百出,也见怪不怪。倒是聂冬闻边跑边回头看他,结果在台阶上被绊住脚摔了一跤,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扑到一间房间的门上。
  “夫人,夫人!”聂冬闻趴在门上用力捶着脆弱的木门框,“夫人,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了!”
  那门被他锤得哐啷作响,几乎摇摇欲坠,接着房里传出小孩的哭声。郑听雪听得一皱眉,他看向聂冬闻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甚至动作也有一瞬间的停滞。
  但只不过是一瞬间。下一刻,郑听雪手起剑落,一剑贯穿了聂冬闻的咽喉。
  野兽般可怖的嚎叫在一声怪异的骨骼碎裂声中戛然而止。聂冬闻高大的身躯瘫在回廊上,怒睁的眼睛盯着郑听雪,面部因极度恐惧和憎恶而扭曲,这张表情也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脸上。
  郑听雪抽出剑,接着,面前晃晃悠悠的门终于塌了。
  小孩的哭声更加清晰地传入郑听雪的耳中。他抬头看过去,就见昏暗无光的室内,一名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哆哆嗦嗦地躲在衣柜和墙壁之间的角落里,房门塌下,落在地上撞出砰的一声响,郑听雪的身影在逆光中只剩一个漆黑的轮廓,手中的剑在黑暗中闪烁着锋利的光。
  女人终于尖叫起来。郑听雪微微皱眉,他看了眼那披头散发的女人一眼,以及她怀里哭泣的小孩,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惨死的聂冬闻,最终还是弯腰将尸体从房间门口拖开,与那满院尸首扔到一处去,这才转身走了。
  山中远处隐隐传来庆贺元宵的爆竹声。
  郑听雪凭着一点印象找着去厨房的路。好在聂家虽然大,但迂回曲折不多,郑听雪走在明暗光线交替来回的屋檐下,大雪飞落,将他劲瘦的身形映成一片清清凌凌的利落剪影。
  远处又是几声寂寥的爆竹炸开。相比之下,偌大一个聂宅实在太过安静了,平时走来走去的下人此时也全都不见了踪影。所有房间大门紧闭,而从那模糊厚重的窗户里面,似乎有隐隐窥伺的视线扫向独自一人行走的郑听雪。
  聂宅的中心有一处天井,位于从后院去向厨房的必经之路。天井周围分别长着四株高大的杉树,在落雪的季节里,杉树的叶子也掉得净光,只剩漆黑凌乱的枝桠。
  郑听雪刚一走进天井,就见其中一棵杉树下,站着一个身形娇小柔软的女人。
  “这就是听雪了吧。”雾月一见他便笑起来,直起身慢慢往他的方向走,“哎呀,当面一看,倒是更觉得漂亮了,难怪长落那么喜欢你,这要是我呀,也得喜欢你的。”
  雾月似乎还是化了妆出来的,一张小脸在雪中显得白净通透,就是嘴化得有些过了,鲜红得吓人。她又眯眼仔细看了看郑听雪的脸,说,“一看就是郑久的孙子,长得真像。”
  郑久是郑听雪的爷爷,也正是他年轻时少年意气,一人挑了斩杀袖夫人的责,从此令郑家和聂家结下世世代代的仇怨。而雾月如今空荡荡的右手袖子,也是拜郑久所赐。
  “你大概不怎么认识我。”雾月好整以暇与他自我介绍,“我是长落的姑姥,名唤雾月,也就是当年亲手杀了你爷爷的人。我猜你是听说过我的。”
  两人隔着一个天井的距离时,雾月停下了脚步。郑听雪听了她的话,脸上一丝恼意没有,等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后,也没有对她为何至今保持着少女的姿态有任何好奇和惊讶。
  雾月很有兴趣地看着他,“这小孩,怎么这样不爱说话。”
  郑听雪在风雪中纹丝不动,目光锁定雾月的身体。
  雾月与聂冬闻是不一样的。当年郑久初出茅庐便击杀袖夫人,其实力不可谓不俗,虽然他后来是因为功力耗尽而死在雾月手上,但能杀掉郑久的人也无论如何不该被轻视。
  况且雾月的身上全是毒。
  郑听雪只是扫过她一眼,便判定她身上的香、袖中、口、脖颈、胸、腰和腿上皆藏了毒。她的身上首饰极多,每一个都精美细致,而这全部成为她放毒的上好利器。她的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兵刃,因为她根本不需要。
  郑听雪微微垂下眼帘,估量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想什么呢,漂亮的雪娃娃?”雾月笑眯眯地看着他,抬脚要往前走,“在想我会用什么法子毒死你么?”
  她踩下地面的那一刻,郑听雪反手以剑挑起井边水桶——那水桶已经搁置许久,里面装的水全都结成了冰,桶面上也覆盖一层厚厚的雪。那水桶不过被白梅尖一挑,就直冲雾月面首而去。雾月刚一避开,谁知那木桶到得她面前时忽然砰地分裂,木板连同里面被冻成冰块的井水竟然在郑听雪出剑的那一刻就被他的内力震碎,然后在飞至雾月身前时才堪堪炸飞开来。雾月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出招,当即就被木屑和冰块砸了一头一身。她平生最恨别人碰她的脸和头发,当即再挂不住笑脸,怒道:“小贱人,竟然耍阴的!”
  她转身就朝郑听雪追上,同时袖中万千毒针齐发。郑听雪一脚踩上天井,借力在空中悬身一跃,凶悍内力自手腕震出,沿着白梅剑身在空中扫出一道气势磅礴的剑风,竟是将那细如牛毛的毒针全数震散,紧接着剑气去势未消,直冲雾月,雾月及时收手,即使如此她的手臂依旧受到波及,整条胳膊顿时泛起一阵麻木感。
  “难怪现在江湖上都只认小白梅,不再喊什么白梅老祖。”雾月后退几步,阴阴看着郑听雪,鲜红嘴角扯起一个森冷笑意,“倒是比你爷爷还要厉害几分。”
  郑听雪丝毫不与她废话,转身又是一剑刺来。雾月意识到万万不可与他近了身,否则以他如此快的剑法,不过是眨眼间就人头落地的事。雾月急退进廊下,不欲与他在空旷地界正面对抗,然而她正要退进一间房间,却忽感危机袭来,当即本能侧身避开,紧接着就被飞来一物擦破脸颊,掀起发丝,那物“哧”的一声钉进窗棱,雾月瞥眼一看,是一枝随手从树杈上折下来的小节细枝。
  “莫要磨磨蹭蹭的。”郑听雪提剑看着她,“我赶时间。”
  雾月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脸上流下。她哆嗦着手去摸,摸到一手新鲜的血迹。
  “我的脸......我的脸!”雾月的嗓音尖利起来,“你坏了我的脸!你这贱人,你怎么能坏了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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