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她因为占有欲毁了蔡允冰的容貌和武功后,荣玉摧就一直对她敬而远之,此刻更是满脸冷意,毫不留情道,“你既已身为人母,就要有点人母的样子。别动不动就凑到我面前来。我爱晴歌,若是她死了,我便跟着她一起去又如何?”
“你分明是被外面的狐媚子迷了眼睛!小时候明明说过要宠我爱我一辈子的!”
陆放翁已经气的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陆婉娘还在不依不饶地尖声叫骂,无刀扶着陆放翁回到卧居,又以“师父心疾复发赶紧去请大夫”为由,支走了陆婉娘。
忙完一切后,他掏出自己积攒的银钱,全部交给荣玉摧,叹气道,“师兄,你先离开吧,师父和师妹这边我来解决,你放心。”
“……也只能如此了。晴歌怀有身孕,我明日一早就走,你一定要看住婉娘。她因为拥霜诀变得残暴不仁,不能再让她伤害别人了。”
“嗯,我懂得。”
作者有话要说:
昂,今天也去拔牙,因为立世牙有点严重,顶大牙了,需要拍片之后再确定拔,可能会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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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掉下新晋榜了,签约也签不上,我估计我会换个网站,具体去哪个目前未知。
晋江签约条件实在是太高了,我碰不到边儿(哭笑不得)。
前三章一改再改,也是真的改不动了,可能文笔是真的差到一定境界,改不过来了。(而且感觉越改越乱,越改越差劲。)(●—●)
溜了溜了,拔牙去了。
一起为了明天努力吧!冲呀!!!
第41章 青州卷六
荣玉摧大梦初醒,深吸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现在神志已经恢复,双眸明亮清澈,与荣焉的眼睛别无二致。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难道不是应该回去找晴歌的吗?”荣玉摧难以置信地低声呢喃。
“咦?你醒了呀,你的妻儿都已经死掉了哦!”
孩童清脆的笑声从房梁上传来,荣玉摧抬起头,惊惧不已,挥剑质问道,“你是何人?”
“我?在下朱渐清,是……前任雾隐山使者。”朱渐清倒挂在房梁上,笑嘻嘻道,“你的好师妹当年曾向我许愿,将她的命格与你的贤妻做了交换。所以这些年来,你都是把陆桓当做亲儿子来对待,反而把荣焉当做仇人的儿子,打骂苛责,是不是很好玩?”
荣玉摧连连后退,质疑、迷茫、困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承受不住,“这……这不可能……我明明……”
“有什么不可能的,雾隐山的规则之一,凡许愿者有求必应……不过说起来你也很厉害哦,有好多次,你都差点勘破了已经逆转的命格,可惜棋差一招,还是输了。”
比如,收到阮晴歌信的那个晚上,再比如,冀州重见荣焉之后。
不得不承认,荣玉摧在心性上的确有超脱凡人之处,在某个瞬间,他甚至冲破了雾隐山的力量,险些将逆转的命格拨正。
只差一点而已。
然而也永远都差了那一点。
若非蔡允冰许愿将陆婉娘复活,陆桓又不知轻重地忤逆作为雾隐山使者的荣焉,荣玉摧永远都会浑浑噩噩的将陆桓当做荣焉,直到老死都不会知道真相。
“哦,对了,忘了说。”朱渐清似乎觉得还不够,继续残忍道,“你的妻为了养荣焉,在青楼里给人斟茶倒酒卖笑,结果后来仅仅因为你一句:荣焉不能有个做□□的娘,就放火自焚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顾一切地狂妄笑着,荣玉摧绝望地跌倒在地,被真相彻底击垮,清明的眼瞳再次被混浊填满。
朱渐清见此情景,肚子里的坏水再次冒了出来,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塞进荣玉摧手中,凑在他耳边蛊惑道,“快去为你的妻子报仇,将陆婉娘杀死,这样才能告慰你妻子的在天之灵。”
如此一来,还能顺便给荣焉添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朱渐清美滋滋地推门,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归云山。
“蔡郎,如今我爹死了,我师兄也不帮着我,我就以后你了……”陆婉娘楚楚可怜地靠在蔡允冰的胸前,委屈道,“你娶了我吧,好不好?”
蔡允冰看着怀中女子绝艳无双的容貌,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还未修习拥霜诀的陆婉娘,是多么的娇俏可爱,惹人怜惜的。
她也曾天真浪漫,纯真无邪,可是自从修习了拥霜诀后,就性情大变,自私自利蛮横娇纵,且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对她好的人都据为己有。
在两人初相识的那段岁月里,蔡允冰的确心动过,但是却因为身份而自卑,迟迟不肯开口承认心中的爱慕之意。
陆婉娘性情大变之后,他也依旧对其礼让有加,不曾因为她的疯狂暴躁而生出疏远之心。
若不是那一碗掺了虎狼之药的汤,两个人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好,不要担心,我会娶你过门,好好照顾你的。”蔡允冰揽住陆婉娘的肩膀,细声安慰着。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彼此算计着对方,所得真心不过三成。
顾维是见过陆婉娘的,知道她是自己师父的师妹,陆桓的娘亲,也知道他曾经居住的地方,所以直接让起居长老把陆婉娘安排到了她的故居——芳菲苑。
芳菲苑与焚绯院的构建多少有些相似之处。陆婉娘发现后,直接跑到焚绯院耍了一通鞭子,将满院的桃花抽的支离破碎。
陆桓还在养伤,见状气的破口大骂,牵动伤口再次开裂。顾维无奈不已,轻声将蔡允冰复活陆婉娘的事情告诉了他,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在骂谁?那是你娘亲。”
陆桓不服不忿道,“她才不配!谁家的娘亲会亲手毁掉自己儿子的容貌!光看到她我就觉得恶心!”
顾维一边儿给他上药,一边儿道,“你省省吧,老老实实把脸养好,到时候我带你去邪道看看,有没有蛊医或者巫医能把疤痕去掉。”
陆桓偃旗息鼓,闭着眼睛不再去看被败坏的七零八落的桃花。
这就是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
无缘山庄位于兖州城外的终寒山,沈家府邸则是在城中东街尽头。岁青练收到无刀的信件,得知荣焉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出发去了沈府,与沈伯庸连夜出发赶往青州归云山,结果却扑了个空。
“我也没办法,他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我压根就没有发现。”面对老友的质问,无刀无奈摊手道,“好不容易喊回来,我又不能把他锁在家里。”
当初三个人都派了线人寻找荣焉的下落,整整六十年都没有音讯,若非荣焉自己出现,谁也找不到他。
沈伯庸愤愤不平地抓住贺兰悠,捏着他白嫩嫩的脸颊,凶巴巴道,“小兔崽子,你呢?见到荣焉了没?”
本就心有遗憾的贺兰悠眼底现出泪水,泫然欲泣道,“我、我也没见到!我当时睡着了……师父没有叫醒我!呜——”
他的心性比常人空明纯净,在情感上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喜欢就是喜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直白易懂。
也真是因为这种心性,才让他一直专注于剑道,数十年如一日的修炼,成为世人皆知的剑痴贺兰。
岁青练见沈伯庸真的把人弄哭了,直接伸手把贺兰悠解救下来,道,“定然是有要事。他不会食言。”
沈伯庸讪讪地摸摸鼻尖,不说话了。
咚咚咚——
归云山的迎门童子敲响了铜门环,稚嫩的嗓音扬声道,“无刀先生!派中来了贵客,掌门通知所有人到山下去迎接!”
什么样的贵客需要所有人出动?无刀心下生疑,回头道,“你们在院中等我。贺兰,你随我来。”
停在山前的寒纱玉辇奢靡华贵,六角青铜铃铛叮咚脆响,八架骷髅分抬四角,诡异又和谐。
沈昼眠抱剑站在辇前,以护卫的姿态,等待着所有人前来迎接。
以荣玉摧为首的归云派众人恭敬地跪下,口中道,“恭迎雾隐山使者。”
微风搅动寒纱卷起,隐约露出辇中人的模样。无刀怔跪在地上抬起头,惊讶的说不出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是荣焉?!
素白修长的手撩来干寒纱,荣焉走下来,语气平淡道,“倒也不用这么大阵仗。我是路过青州,需在此借住几日,不知荣掌门能否行个方便?”
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上来讲,荣焉不喜欢听人讲书,更喜欢亲自来看戏,可他又讨厌荣玉摧等人对他的态度,思来想去犹豫不决。
沈昼眠知道他的想法后,纵容地出了个馊主意,让他以雾隐山使者的名义借住到归云山。
荣焉觉得此法甚妙,两人一拍即合,出场的方式比在祈华大会时还要华丽。
本以为余生再见不到亲生儿子的荣玉摧激动不已,又怕太过热情吓坏了荣焉,便只好克制着自己压抑了几十年的父爱,亲自带着沈昼眠与荣焉上了山。
无刀跟在荣玉摧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他是练剑之人,对周围人的气息变化十分敏锐,因此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荣玉摧似乎又变回了曾经那个知书达礼、进退有度的师兄。
当初荣玉摧在他的帮助下离开归云派,准备隐姓埋名去和阮晴歌过平凡日子,却在离开的第三天又跑了回来,心甘情愿继承了掌门之位,从此性格大变,独断专横、暴戾恣睢。
无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避居鉴书院,两耳不闻窗外事。
十年之后的初冬,荣玉摧在夜里突然上门,喜不自胜地告诉他,要去扬州接亲生儿子回来。无刀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过去熟识的气息,心里松了口气,他并不喜欢小孩子,但却对荣焉的到来充满期待。
不曾想,荣焉回到归云派后,一切又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荣玉摧仿佛把自己所有的愤懑不满全部发泄到了荣焉身上,无刀迫不得已将荣焉纳入羽翼之下保护,才让荣焉顺利长到了十九岁。
可他还是没能阻止荣焉被送去做质子。
一晃六十年过去,物是人非,他看得出荣焉性格的转变,却没猜到荣焉居然成为了传说中行踪不定、神秘莫测的雾隐山使者。
荣玉摧性格时好时坏,能维持多久尚未可知。
希望这次能平静一些。无刀揉了揉眉心,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荣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荣玉摧不顾一众弟子的反对,将栖松院的主屋让给了荣焉,自己跑去住进了客房。
第42章 青州卷七
这可是连陆桓都没有过的待遇啊……荣焉躺在软软的大床上,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沈昼眠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荣焉,宠溺地摇了摇头,将包袱整理好,放到了床头柜中。
“掌门的床就是不一样,又大又软。”荣焉玩闹够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对着沈昼眠道,“等回雾隐山的时候,我就带这样一张大床回去,到时候无事可做,就天天躺床上睡觉。”
沈昼眠想都不想,点头道,“都依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荣焉嫌他无趣,认真地教育道,“这样不行的,你将来要是娶妻生子了,这么惯孩子是要惯坏的。”
“师兄小时候不也是这样惯着我……我们的吗?”
“你们不一样。”荣焉没骨头似的靠在床栏上,“那群孩子不是弃婴就是孤儿,如果我不对你们好点的话,谁来疼你们呢?”
沈昼眠轻笑道,“师兄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
荣焉这才发现自己被沈昼眠的话绕进去,顿时坐直身子,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
正谈笑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荣玉摧端着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放到桌前,柔声问道,“焉儿,吃过饭了吗?”
荣焉被这亲昵的称呼弄的莫名其妙,摇头道,“没有,有事吗?”
还好,不是太难沟通。荣玉摧暗自松口气,将面放到荣焉面前,道,“我刚刚到后厨做了碗面,给你的,尝尝,我跟你娘学的。”
“哦,是吗?”荣焉处变不惊,神色平淡道,“那我得好好尝尝。”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荣玉摧也不敢多说话,只期待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荣焉把面吃下去。
荣焉不喜欢这个便宜父亲,而且现在年岁已长,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期盼亲情,不过他还是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连汤带面吃的干干净净。
荣玉摧看着荣焉的模样,欣慰道,“出门饺子回门面,也是你娘告诉我的。她说……”
“我阿娘说什么,都是过的事情了。”荣焉打断他的话头,沙哑着声音云淡风轻道,“荣掌门若是要叙旧,还是换个时间再来。”
荣玉摧眼中满是失落,强撑着笑容道,“那……焉儿想聊什么?最近在外面事情忙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
“也不太忙,不需要外人来帮。”荣焉托着腮帮道,“我现在倒是比较好奇,荣掌门为何突然跑过来大献殷勤,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图谋?”
他像是刺猬一样,竖起浑身尖锐的刺,面上还能游刃有余地推测道,“听闻贵派二师兄陆桓毁了容,荣掌门宠徒心切,莫非是想向我许愿?”
荣玉摧的笑容越发难看。
“你倒也不必因此就改掉本性,讨好于我,雾隐山有求必应,只要付出代价,什么我都能做。”
“荣焉……”荣玉摧终于不堪重负,恳求道,“求你别这么说,我是你的父亲……”
荣焉忽然变了脸色,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没有发火,只是平静的反问,“知道我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沉默旁听的沈昼眠悄悄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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