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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卜奕就觍着脸笑,“一个人没劲啊,能复习都复习完了,小孩也教育完了,没意思。”
  教育小孩这事傅朗知道,是他们繁星剧社一个叫方舞阳的小朋友。
  中间方舞阳还来过家里一次,不过傅朗一回来他就走了,两人只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多说。
  “肉末豆腐,西红柿鸡蛋,”卜奕趴桌边上显摆,“色香味俱全,馋不馋?”
  傅朗正在厨房切李方和店里卤的牛肉,心想,待会儿就不知道是谁馋了。
  他最近让私厨送餐送的勤,李方和知道了,就在那边哎呦哎呦地起哄,说要不是看在当初傅朗把全部家当拿出来帮忙,他非得上门看看是藏了个什么小娇娇,要这么金贵地养。
  小娇娇?傅朗偏头看一样外面偷吃小饼干的人,小糙汉还差不多。
  牛肉端出来,带着点小磨香油的隐约香气,勾的人肚子咕噜响。
  傅朗问:“馋吗?”
  卜奕对上他眼中的促狭,大大方方地流口水,“馋啊,我什么都馋。”
  傅朗笑了,给他那碗面里拨上几片牛肉,“吃吧。吃完饭有冰淇淋和酸奶。”
  “还是你懂我,真有你的!”卜奕一双眼睛亮起来,惦记着吃完饭就能窝在沙发上刷美剧喝酸奶,美哉。
  “对了,你们期中考的重点帮你标出来了,有的放矢,奖学金还是你的。”饭吃到一半,傅朗状似无意地开了口。
  卜奕脑子也转得快,结合关健那几句废话,立刻想明白了,惊得连碗都搁下了,“你替我上课去了?”
  他调子拔得高,为了演话剧专门练的嗓门相当洪亮,在不大的房间里喊出了余音绕梁的效果。
  傅朗很矜持地点头,“顺路。”
  顺个屁。且不说理学院和美院几乎没有交叉的课程,就是两边上课的地点都是个对角,这是顺的谁家路能从一个角顺另一个角去?
  卜奕心尖上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浇灌了,又酸又软,可嘴还是硬,“那你的课怎么办?不考了?奖学金不要了?”
  傅朗还是言简意赅,“不耽误。”
  事实上,确实耽误了。
  泡在美院没几天,傅朗在他自己的系里出了名,连导师都来问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问完还敲打他,让他别忘了自己的正事。
  原本白天就能干完的事儿,傅朗只能闷在实验室里熬大夜拿数据,一连熬几天,双眼下一片青黑。
  “不耽误?那你这几天怎么吃完饭就回学校去了?”卜奕抓住了重点,锲而不舍地要追出个结果来。
  傅朗不擅跟人辩论,尤其在这些芝麻绿豆的事上。
  他低头吃面,不说话,留给卜奕一个光洁的脑门。
  卜奕就在对面撸袖子,“等会儿把你专业书拿来我看看。”
  傅朗咬断了面条,直纳闷,“你和它面对面也认不出对方,当翻字典吗?”
  手指叩着桌面,“我就……”没“就”出来,电话在旁边响了。
  挺意外的,居然是赵畅。
  “崔凯出事儿了。”赵畅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
  饭桌来不及收,碗也老不及洗,卜奕在睡衣外头套了件羽绒服就拽着傅朗出门了。
  他拄着一双拐,嗖嗖地走,傅朗在后面一把拎住他后脖领,“着急也没用,人已经在医院了。你这么跑,腿再出个好歹,你是去添乱。”
  卜奕让他扥得一趔趄,被他撑着后腰扶住了,“别反驳,你知道我没说错。”
  卜奕憋了憋,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那你先去前面打车,我慢慢走。”
  傅朗没再说什么,顺手把他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就大步走了。
  拉链上还带着指腹的温度,卜奕下巴碰上去,没有以往的凉。
  崔凯是酒驾出的车祸,迎面撞一辆大货上了。
  在他攥着车钥匙跑出去前,还用酒瓶子把自己经纪人给开了瓢。
  卜奕和傅朗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站了一堆人,中间甚至还有两道深蓝色的身影,是警察。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就固定中午更啦,日更
 
 
第32章 依靠
  赵畅一看卜奕来了,腾一下从塑料椅上站起来,“他乐队的小孩说,你们几个跟他好,不管出什么事儿,应该都想让你们在。”
  “我知道,姐,我腿没事儿,”卜奕试图安慰她,“应该的,你要是不叫我来,我才怪你。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乐队那小孩都吓傻了,什么也不说。警察那边就说是伤人、酒驾,其他我也不好问了。”她叹气,“他们联系我,是因为手机上就找着我这么一个能跟‘家属’沾上边的人。”
  崔凯给她的备注是“畅妈-辅导员”,也无怪被找上门。
  赵畅有几分为难地打量着卜奕,“你们几个清楚崔凯的家庭情况吗?”
  卜奕茫然地摇头,他不清楚。
  家庭情况这事儿就算是隐私了,他们一入学都是将近成年的“大人”了,就算原生家庭有点什么问题,男孩子们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开口,尤其像崔凯这样的。
  赵畅叹气,指着另一边的长椅,“去坐着说吧。”
  卜奕瞟一眼急诊手术室的门,没动,赵畅拍拍他的肩,“车祸很严重,短时间不会出来的。”
  “去吧,”一直沉默着的傅朗在他后颈捏了下,“听话。”
  赵畅这才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傅朗,没说什么,一点头,算道谢。
  卜奕看看那边的警察,心神不宁。又愣几秒,才拄着双拐,咯噔咯噔挪到塑料椅前面,慢吞吞坐下来。
  “崔凯是孤儿。”赵畅说,轻而缓的声音却无疑是扔了一颗深水炸弹,炸得卜奕脑子里一阵嗡嗡响,“他……从小过得挺苦的,能考上北城大不容易,要退学时候我也劝过,但还是没劝住,没想到……”
  没想到才时隔一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卜奕垂着头,胳膊肘杵在膝盖上,说不出话来。
  老崔是孤儿?
  他怎么会是孤儿?
  “奕哥!”
  “卜啊!”
  关健和段重山叽嘹叽嘹地从门口扑过来,打断了赵畅后面的话。
  “咋、咋回事啊?”段重山觑着卜奕脸色,脚尖堪堪顿住,声调都低下去了。
  “你们……”卜奕搓了把脸,看他们,“老崔乐队里老跟着他那个,小白脸,叫什么?”
  “江桐?”关健挺迷茫地往手术室门口瞭了眼,“是江桐吗?”
  段重山点头,“是他。”
  “行。”卜奕把着拐要站起来,腿一颤,险些跪了。被傅朗拉一把,撑着他歪歪扭扭地站稳了,“姐,这儿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回去。老段,给姐叫个车,送上车了你再回来。”
  “好。”
  “卜奕……”赵畅锁眉看着面前的大男孩,犹豫着。她知道卜奕在系里挺有号召力,能力也强,但崔凯碰上的麻烦显然不是他一个社会关系约等于零的学生能解决的。
  “老崔已经退学了,”卜奕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不管从什么角度,都跟北城大没一毛钱关系了。”
  赵畅让他的话一堵,彻底不吭气了。她知道卜奕想给她摘出去,不想让她一姑娘往这种事儿里裹。何况不管怎么掰扯,都确实跟她没关系。
  在别人眼里,能来医院一趟,已经是那些微末的师生情和人性本善共同作用下的结果了。
  但赵畅不那么想,这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情感上,是不一样的。
  可卜奕脸上的表情却让她说不下去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有事儿给我电话。”赵畅走之前交代,“我有几个同学在律所主做刑案的。”
  她的话点到即止,卜奕应了声,就让段重山送她出去了。
  卜奕拄着拐往手术室那边走,关健没敢拉他,小声在后面叫,“奕哥,你干什么去啊?”
  “找江桐问问,”卜奕声音很沉,“那边坐地上那个的是他吗?”
  关健定睛打量,“是他!不是……”但找江桐有什么用,“咱畅姐电话里也没说清,警察干啥来了?”
  “老关,”卜奕一顿,停下来歪头看他,“你知道崔凯是孤儿吗?”
  关健懵了,眼睛瞪得老大,“啥?”
  “看来你也不知道,那就甭说了。”卜奕一指,“估计那小子知道。”
  再往前,傅朗就没再跟,也把关健拦住了。
  关健不明所以,“咋的了傅哥?”
  “你看着他,我去打个电话。”傅朗没解释,转身出了急诊。
  关健扒扒头发,烦躁,一个两个都搞神秘,弄不懂。
  卜奕用他的拐碰地上坐的男孩,“江桐?”
  男孩茫然地抬脸,“奕哥。”脸上全是泪痕,眼睛肿着,尖尖的下巴颏透着股孱弱的可怜。
  “出去聊聊,”卜奕却没什么功夫同情他,“你蹲这儿也没用,替不了老崔。”
  江桐抽了鼻子,塌着肩膀点头。
  初冬,北城的风却已经带了刀锋,打着旋刮来,像细密的刀片割在脸上。
  江桐冻得搓手,卜奕把他让到避风的拐角,习惯性往自己兜里掏……什么都没掏着。
  “烟有吗?”
  “有。”江桐给他递烟,帮着点上。
  “崔凯怎么回事?”卜奕偏头吐了口烟,“别瞒我,想帮他,就别瞒我。”
  这一句话,又让江桐红了眼眶。
  江桐很白又瘦,乍一看,有点像方舞阳。但他比方舞阳漂亮,甚至有种不辨雌雄的美感。这么一落泪,就让卜奕有几分无措,嗓音顺着低下来,“给你们都做笔录了没?”
  “做了,”江桐点头,顿一下,又摇头,“我没说什么。”
  卜奕叹气,弹了弹烟灰,“从头讲吧。”
  故事不长,江桐语速也不慢,卜奕听得直皱眉,连抽了三根烟。
  事情要从崔凯退学前说起。
  江桐说他们签了一家经纪公司,对方给他们捧得挺高,把崔凯的才华吹得天花乱坠,要把他们包装成偶像型乐队,吸粉。
  当然,崔凯一开始死活不同意种路子,不但跟他的理想背道而驰,而且还给蒙了一层土。
  经纪人好说歹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掰开了揉碎了讲,意思是,想唱,也得有观众不是,要不你一个人瞎折腾啥?再者,你不在乎,你队里别人还得吃饭呢,不能因为你一腔热情,把其他人都拴一块儿饿死吧。
  “奕哥,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就那样,好多事儿都自己憋着,反正他一个人去护城河边上坐了一天,回来就答应了。”江桐也点了根烟,叼着。
  崔凯是个讲义气的人,宁可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可能让兄弟跟着挨饿。经纪人歪打正着,戳在崔凯软肋上了。
  他们这乐队着实坎坷了一段日子,后来要不是贺斯年帮衬,恐怕还得惨。
  有这么一个能往前走的机会,崔凯哪怕不愿意,也不可能拉着别人跟他继续在泥潭里趴着。
  江桐狠狠嘬着烟,“非要说的话,是因为我。”
  他们刚签约一个月,经纪人就安排了不少饭局,陪喝陪聊陪玩儿,让人往他们身上砸钱。
  “他不让我去,去了也不让我喝,有酒都是他挡着。”江桐一双秀气的眉用力拧着,“那经纪人,挺王八蛋的,但掐着我们七寸,没办法。”
  一张经济约,违约金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私下找过我,说一老板欣赏我,想单见我,我也没多想就去了,结果……反正就是那事吧。”
  卜奕愣了下,什么事儿?
  “今儿又是个饭局,吃完了经纪人让我单留下,凯哥就火了,”江桐低垂着眼,要点烟,手却颤着,点不着,“也是喝酒喝大了,没搂住火。一酒瓶子砸下去,经纪人那脑袋立马就开花了。”
  卜奕接过来那塑料壳的火机,拢着火,帮他点上烟,“车祸是怎么回事?”
  “他说要去拿钱,拿钱把我……我们从那鬼地方赎出来。我没拦住他,”江桐蓦地呜咽出声,抖着双肩紧靠着灰泥墙,手臂挡着眼,却挡不住眼泪,“怪我,我没拦住他。我应该……就算是死,躺他车轮下头,我也应该拦他的。”
  卜奕听明白了,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天,又问一句,“车是谁的?”
  江桐一抹眼泪,“经济人的。”
  卜奕吐了口气,“真牛逼。”
  把人揍了不说,还给人车直接撞报废了,自己也躺手术室里了。
  江桐吸溜下鼻涕,又道:“交警说,是凯哥全责。”
  卜奕咬着烟,眉心压出几道沟壑,“还有其他噩耗没?抓紧一块儿告诉我,再这么坐过山车,我怕老崔没事儿我他妈先过去了。”
  江桐有点怯,“没、没了。”
  “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过去。”卜奕侧个身,让江桐走。
  擦肩而过时,江桐转回头,“奕哥,谢了。”
  卜奕摆摆手,没说话。
  他对着墙角面壁,灭了一根烟,又要点一根。
  “四根了,”傅朗从立柱后走过来,“你是烟囱吗?”
  烟盒跟打火机眨眼易了主,卜奕不乐意,眉一挑,“我这兜里烟你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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