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后面人背的大登山包压着傅朗挺拔的背,卜奕于心不忍,又往后靠靠,“你站过来点儿,他包上有小挂钩。”
  万一杵着了呢?怪疼的。
  傅朗往前挪了半寸,两对脚尖在摇晃里相互抵着。
  “不躲了?”他声音低,又离得近,暖烘烘的小气流卷着耳廓,像小猫爪毛茸茸地蹭过去。
  “谁躲了,”卜奕梗着脖子嘴硬,“我就是……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朗笑了,“请你吃石锅拌饭,给你压压惊。”
  以前觉得傅朗性格冷,相处了才知道是个冰皮软心儿。卜奕偶尔有种挖着宝藏的小窃喜,因为对着其他人,傅朗还是那个样,高高在上的傲。
  两句话,捣碎了僵持几个小时的古怪气氛。卜奕脑袋瓜又活络起来,开始给傅朗讲前几天看的沙雕公众号。
  他讲笑话绘声绘色,一般能保持住了自己不笑,等把对方逗笑了再跟着一块儿傻乐,很有娱乐精神。
  卜奕重点讲了一只土狗,还比划着那狗的大小,傅朗耳朵里听着,脑子那根弦却没放在起飞的狗身上。
  他从小到大都孤僻,不乐意跟人多接触,等意识到没朋友有点惨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了主动结交朋友的功能。
  卜奕是个意外。
  一开始是看他不顺眼,但一来二去就顺眼了。这人也不知道是博爱还是怎么着,反正就一步迈进他的地盘里,赖着不肯走了。
  一点一滴地接触下来,普通朋友那根线开始模糊。卜奕有时候手欠,过来撩闲一下他能如临大敌,紧张得要命,而等他远远坐着的时候,自己又想过去招一招他。
  “到了。发什么愣呢,给你讲土狗被发射出去还背着降落伞你都没笑。”卜奕拽了他一下子,一口气蹦出一长句话,不高兴了。
  察觉到对方的小脾气,傅朗无奈地拉了他一把,下车,“没逗笑我,把旁边姑娘逗笑了不是也挺有成就感。”
  “那能一样么,”卜奕拄着拐作妖,非要去坐扶梯,嫌直梯人多,“待会儿出去你帮我去李阿婆买兜红豆饼吧,馋了。”
  傅朗跟在后头挡着,怕他一个站不稳再栽下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卜奕吭哧吭哧乐,李阿婆那儿成天排队能排出两里地去,他一个瘸子就不勉为其难了,买杯奶茶,坐旁边店里等着。
  二十分钟后,卜奕嘬着奶茶跟在傅朗边上,排队。
  傅朗嫌奶茶甜腻,不喝,只要了杯无糖的红茶,塞在卜奕的书包侧兜里。看一眼冻得嘶嘶哈哈的卜奕,挑着眉问:“刚才不是嚷着要去店里吹暖气?”
  卜奕把吸管一吐,“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他扭头嘟囔一句,“这不是怕受到良心的谴责么。”
  他确实起了心思要坐奶茶店里,可偏头一看寒风里的傅朗,就不忍心了,宁可俩人一块儿挨冻。
  傅朗眼一垂,看见他毛茸茸的发顶和被碎发遮挡的额头,有点明白那些道不清的紧张和悸动是怎么回事了。
 
 
第36章 弯仔码头
  石锅拌饭热乎又美味,配上一碗豆腐汤,再来一瓶肥宅水,爽得不行。
  卜奕埋头吃饭,嘴上沾了一圈酱,傅朗抽张纸,正要递过去,手机响了,是傅广志,他如假包换的亲爹。
  卜奕眼皮一撩,不小心瞥着来电显示,心里明白了,这是傅朗的亲戚。
  ——或许还是非常亲那种。
  他屁股往后扭扭,摆出不听别人讲电话的姿态,继续扒饭。
  傅朗也的确不想让他听出什么。
  ——自己那个家,恶心透了。
  “什么事儿?”电话接起来,口气比数九寒天还寒人心。
  “没事儿你老子就不能找你了?”
  傅朗不说话,就静等着。
  那边先熬不住,说了句,“你小子一走就是一年多,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看情况。”傅朗手指拨着桌面上的一次性筷子,声音很沉。
  “看什么情况!叫你回来你就回,我可告诉你,你再不回,兴许你就见不着你妈了!”傅广志气急败坏,紧接着,那边传来女人的叫嚷声,俩人又吵起来。
  傅朗脸上一阵厌恶,“等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糟烂事处理完了,再找我。”
  挂断电话,没等他多说一个字,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傅铎。
  傅朗脸上像结了冰,盯着手机,不发一言。
  手机在疯狂地振动,不达目的不罢休。
  卜奕一抹嘴,伸手把那造作的手机摁住了。
  “不接?”
  “嗯。”
  卜奕一低头,直接挂断了。
  不到十秒,手机再度振起来。
  “这谁啊?这么讨厌。”
  原本是傅朗的私事,不该打听,但他脸色实在难看,要是不给这闷瓜戳个口子,他就又自己憋回去了。
  “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哥,”傅朗眼没抬,底气不足似的,“同父异母。”
  卜奕松口气,嗐,同父异母有什么,黄豆包跟他也同母异父呢。
  大家彼此彼此。
  卜奕手被电话震得发麻,又问傅朗,“他干什么呢?这么孜孜不倦?太想你了?”
  傅朗冷笑,“想我离他远点儿。”
  卜奕脑筋一转,说:“那我帮你接?”
  傅朗愣了下,又垂眼,“不用了。”
  “哎呦,小可怜豆,”卜奕就笑了,把手边的豆奶递过去,“你喝着,我收拾这神经病。”
  傅朗握着玻璃瓶,想拦,没拦住。
  等电话接通,傅朗又想,或许他没想真拦。
  有人护着的感觉其实挺好,哪怕他不需要谁真的冲在前面保护他,但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是安慰,不一样的。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也就是这点东西而已,可惜从没得到过。
  “喂——”卜奕拖长音,吊儿郎当的。
  傅铎被几通摁断的电话逼急了,“你他妈要滚就滚彻底,别他妈回来恶……”
  “说话放尊重点,‘他妈’你个大茄子。”卜奕给自己加戏,咬了根牙签,“敢问阁下哪根葱,上来就骂人,报警信不信。”
  “……”那边静了片刻,“你谁?我找傅朗,你让他接!”
  “哦,”卜奕笑了,“我老板不在,我看来电头像是条疯狗,就接了。没想到,还真是。”
  “老板,他什么老板,你们干什么的……”不知道是哪个字刺着了傅铎,那边突然就开始破口大骂。
  卜奕心情不错,把手机音量调小,搁在一边,开始哧溜哧溜喝豆腐汤,咸香味美,等喝下去半碗,看对方竟然还没挂电话,纳闷地接着听,就听见一句,“你他妈个搞□□的死同性恋,家里的钱,你一分也拿不着!”
  卜奕看一眼对面吃炸鸡块的傅朗,心说,他都沦落到捡纸箱的地步了,你们给不给一分钱,还有什么要紧?
  傅铎骂爽了,自己把通话掐断了。
  卜奕扫一眼那11位数字,记住了,转脸发给段重山,“找计院踩滑板那哥们帮个忙,把这号贴黄色小广告上去。等我腿得劲了请他千里香烤肉搓一顿。”
  段重山回的很快,“安排了,放心。”
  这就是兄弟啊,干坏事连问一句都不问。
  卜奕笑着伸个懒腰,把手机还给傅朗,“我说,你们一家子的智商是不是都充你一个人脑子里了?你哥怎么跟个市井泼妇似的。”
  傅朗给他夹了两块炸鸡,“吃吧,别胡说八道了。”
  卜奕小心地觑他一眼,“他……你小时候他是不是老欺负你啊?”
  “偶尔吧,”傅朗笑笑,脸颊上的小酒窝又冒出来,看得卜奕心痒,“后来我就去练散打了。”
  从那以后,傅铎就像个被打怂了的疯狗,只敢扯着脖子吠,不敢亮出犬牙了。
  两人吃饱喝足,踏着冬夜的月光往回走。
  卜奕的腿好多了,现在多走几步也不胀也不疼了,于是就散着步,走了两站地。
  “搭公交回去吧,正好到小区门口。”卜奕往马路上看一眼,正巧一辆42路晃晃悠悠过来了。
  “行。”傅朗点头。
  车一来,傅朗在后面撑着,把卜奕弄上了车。
  这一趟线车很空,他们在后面找到了座位。
  卜奕被傅朗让到里面去坐着,他自己挨着过道。
  卜奕把车窗拨开一条小缝,嗅着外面冰凉的空气,问:“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碰见吗?”他比划了下长头发,“我这样子。”
  当然记得了,那么高大一个姑娘。傅朗笑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体育系的。”
  “啊?”卜奕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傅朗是取笑他,自己也觉得乐呵,哪有姑娘打起架那么凶猛的,“那你就没想到是男扮女?”
  傅朗想了想,“知识面还没那么宽广。”
  “哈——”卜奕拍着傅朗,嘎嘎地笑,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亮晶晶的。
  想起一场误会,傅朗也跟着笑了,“我以为你是个哑女。”
  “我没专门练过,当然不能跟你说话了,”卜奕还挺有理,“一说不就露馅了。连手机也不敢当你面拿,就怕你看出来,我可太难了。”
  小骗子倒恶人先告状,傅朗没脾气,话音一转问:“关健他们都知道?”
  “知道啊,”卜奕点头,“他和老段、老崔,还有另外几个哥们都知道,贺老板也知道。”
  傅朗转头看他,行,合着周围这一圈就只他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卜奕秃噜完这一串,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话里话外,好像拿傅朗当外人似的,赶紧往回找补,“不是……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是个变态么。”
  傅朗嗓音凉飕飕的,“哦,那我跟你出柜了,你觉得我变态吗?”
  “当然不啊,”卜奕嚷了一声,往后瞟一眼,音调又降下来,“我那不是接二连三让你们弯仔给吓的么。先是表哥,再是老崔,接着又是你。你们什么情况?来,你说说,我是不是长了一张湾仔码头的脸?”
  傅朗没绷住,笑了,“你怎么确定不是‘同性相吸’?”
  卜奕疑惑,“同什么性?同男性?”
  傅朗看着他,没说话,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
  那一瞬间,卜奕就像被命运扼住咽喉的鸡,伸长了脖子却发不出声音,半天,才红着脸小声嘟囔,“那我也确实没交过女朋友,让你们怀疑怀疑,也正常。”
  谁能想到,传说中一打十的奕哥,皮下竟然藏了一只小纯情。
  傅朗不逗他了,怕逗急了他胡思乱想,便安慰一句,说:“都是巧合,别多想。”
  然而卜奕还是不由自主地多想了。
  他甚至失眠了。
  长这么大,他从没对异性动过心,当然,同性也是没有的。所以他并不能清楚自己的性向到底要往哪边跑。
  在别人早恋的时光里,他的主业是中二和装逼,拿到好成绩的主要目的就是装逼,要达成既是校霸又是学霸的牛逼闪闪的成就。
  至于那些年收到的情书……背面干净的,都拿来当草稿纸了。
  啊!
  他砰一下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太窒息了。
  没想到他空长了几年岁数,本质上仍旧是个二逼,只是从少年过渡到了小青年。
  这一晚睡的不好,卜奕第二天起床收获了一对黑眼圈。
  傅朗已经去苍蝇摊把早饭买回来,一身清爽地在门口换鞋,“我要早去实验室,你自己吃吧。我晚上在旧街市有课,给你带宵夜。”
  卜奕穿一身皮卡丘睡衣,像个目送主人出门的狗,揉一揉眼屎,说:“别带了,我叫外卖。”
  傅朗看他一眼,说声“行”,就匆忙出门了。
  这总让卜奕有种感觉,他们那个实验室,离了傅朗可能就转不动了。
  卜奕在家闲着,把关健他们发来的课件又捋了一遍,顺手把作业做了,又看了会儿书,看困小憩半小时,再醒来,发现才刚十一点,整个上午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感觉要到吃饭点,他爬起来去厨房翻出来一包老坛酸菜牛肉面,煮好,打进去一个鸡蛋切了一根火腿肠,凑合吃了。
  吃完在沙发上躺尸,还不到十二点。
  可怕啊,一个人的无聊时光。
  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干点什么,否则会憋出毛病。于是把他们和工作室签的合同翻出来,对着合同法,开始一点点捋,企图抚平自己心里从一开始就结出来的那个小疙瘩。
  但让他一个美院的去干旁边法学院的活,实在强人所难,看到一半就撑不住,眼皮发沉了。
  不过按乔清渠说的,合同大致上没问题,非要说的话,最多是他们在收益上亏点,不至于牵扯其他毛病。
  “我找国际法的同学看过了,没毛病。”当时,乔妹拍着胸口跟他们打包票。
  签字前,四个法盲凑一块,逐字逐句地看了,也确实没看出什么来。
  可怎么就觉得不安呢。
  卜奕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源于他们的“初出茅庐”,又有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理。
  下午,卜奕接到江桐的电话,说那边已经立案了,现在要进入司法阶段了。
  卜奕想了想,也不确定到底走到什么阶段才能让律师介入,干脆跟厉叙的助理联系了下,对方倒是非常热情,当即就给他介绍了两个费用合适,能力也尚可的律师,让他有空去面谈。
  卜奕把联系方式推给江桐,约好时间,准备去见律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