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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傅朗给他整的复习思路条理清晰,逻辑顺畅,中间甚至划掉了个别没必要的知识点,给他省了不少时间。
  傅朗低头翻书,不理他。
  卜奕撩闲没够,沾着一手黏糊糊的果汁去戳人家手腕,“我专业书你是不是都看了?”
  “嗯,”傅朗抽了张纸把他手裹住了,“都是理论知识,按层级递进梳理,不存在难度。”眼看这人要把手往嘴里塞,啪地给了他一巴掌,“洗手去,别嘬手指头。”
  “啊……”卜奕咚一下仰靠在沙发上,“你好啰嗦啊。”
  傅朗充耳不闻,“洗完手帮我拿盒酸奶。”
  吃零食这事儿,大概能传染。
  卜奕他们要期中考,崔凯那边只能让他乐队人先顾着,等考完了他们再换班。中间江桐给他打过电话,说经纪人不依不饶,要把崔凯往死里搞,让他这边出院那边就进看守所。
  这种麻烦事,卜奕也没经验,只能先安抚住江桐,说他们几个臭皮匠再想办法。
  考完这天,几个人在四食堂吃串串。
  “没办法,”关健撸了一串又一串,嘴上一圈红油,“这么说吧,就是把咱几个卖了,那钱也不够给老崔赎身的。他只要没解约,他就还捏在别人手里。”
  这事儿一环套一环,从他们角度看,无解。
  段重山攥着串,啃不下去,发愁得很,“奕哥,你有啥想法?”
  卜奕也没辙,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通天的本事,“先把老崔照顾好,什么都没命重要。”
  段重山叹口气,不说话了。
  他恨自己怎么不是个牛逼闪闪的人物,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你们也别垂头丧气,事在人为。”乔清渠近来都跟着他们混,有事没事就和关健腻着,“办法总比困难多。”
  关健扒拉一口米饭,还是辣的直抽气,“你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乔清渠横他一眼,“辣成这样了也挡不住你烦人。”
  下午,卜奕和傅朗去医院。
  卜奕是个小瘸子,他得有人搭伴,现在所有人都默认他的伴儿固定就是傅朗,没人跟他抢。
  下了地铁,俩人慢腾腾往医院走。
  “应该打个车。”傅朗眉心皱起褶子,刚才地铁上,卜奕被人踩了好几脚。
  “多贵啊,”卜奕嚷,“我最近去不了剧社,收入简直断崖式下跌。”
  想着银行卡里逐日减少的数字就肉疼。还打车?但凡要是腿没事儿,他能扫辆单车骑过来。
  这阵子,不光是卜奕账户空虚,傅朗也同样在赤字边缘徘徊。
  “钱财乃身外之物,”卜奕笑了声,扒拉着傅朗肩膀勾搭上,“穷就穷,小事儿!”一副要出门组丐帮的潇洒样。
  热乎乎的气拢过来,傅朗电打了似的脊梁一僵,指着前面水果店,“我去买俩苹果。”然后就把小瘸子撂在了原地。
  卜奕臂弯里一下空荡荡,不爽地向前望一眼,心想,干什么呢,挺大一个人,怎么还搞起龟兔赛跑了。
  他自认是那只龟,拄着拐老大不乐意地蹒跚到水果店门口,斜着眼瞄,余光瞥见那只高挑挺拔的兔子要出来,就别开眼,装没看见。
  小孩儿一样闹别扭。
  傅朗用装西瓜的兜子撞了他一下,顿顿的,也不疼,撞羽绒服上,噗一声。
  “干什么?”
  “叫你走。”傅朗手举了举,“沉。”
  于是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卜奕憋不住,就在后头问:“大冬天买什么西瓜啊。”
  他昨天叨叨了一晚上西瓜冰,明知故问。
  可惜前面那位没给他嘚瑟的机会,“我喜欢反季节水果。”
  进了医院正门右拐,两人径直去了住院部。
  ——崔凯恢复得挺好,几天前转进了普通病房。按医生的意思,如果没其他问题,再过阵子就能出院了。
  不过出院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病房是单间,贺斯年托人办的。这么一来,江桐就不用来回折腾了,撑一张陪护床,就能住下。但一个人的精力到底有限,他们剩下几个哥们有空的都白天过来替一替,没真让江桐一个人扛。
  傅朗在前面走,卜奕在后面闷头跟,结果到了病房门前,大步流星的人却杵着不动了。
  “干嘛?”卜奕拱过来,“进去啊。”
  “诶,别……”没拦住,门被推开了。
  屋里,中药味混着消毒水味,浓重得刺鼻。阳光越过窗棂,铺洒在床畔的地面上,像抹了层淡金。
  崔凯只有一只手能动,而这只手正兜着江桐的后脑勺,把细瘦的男孩压在自己受伤的胸膛上,动情地吻他。
  画面旖旎,震垮了卜奕的大脑。
  所幸手脚比脑子反应迅速,拄着拐,比旁边腿脚健全的人溜得都猛,一眨眼,就到了廊那一头。
  傅朗替里面的两人掩上门,跟上卜奕,看戏一样看他精彩纷呈的个人演出。
  “艹?艹!”卜奕脸怼着半开的窗,哈气直往外喷。
  傅朗把装水果的兜子搁一边塑料椅上了,拎一路,压得手疼。
  旁边那位哈赤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他、他俩看见我没?”受惊那劲儿没过去,说话都结巴。
  “情到浓时……”觑着他涨红的脸,傅朗打趣,“当然看不见。”
  卜奕松口气,又笑了,“老崔居然是个弯的?他他妈哪像个弯的?行,我知道他为什么揍那经济人了。换我,我也得揍,揍他个姹紫嫣红。呸,孙子!”自言自语完,转头关爱起他室友,“吓着你了吧?”
  “没。”傅朗挺平静。
  “不可能,”卜奕笃定,“你们理学院一般没这么奔放。”
  傅朗眉一挑,“在你眼里,理学院是个和尚庙?”
  “那倒不是,”他往暖气片上一靠,暖着大腿和屁股,“就一般直男,都接受不了这个,怕你别扭。”
  他脸颊上还挂着两片绯红,睫毛一扇一扇,眼睛里愣是有种跟他整个人都背道而驰的纯真。
  “哦,”傅朗说,“不了解一般直男怎么想。”
  “一般那肯定就是……日!”
  短短的一个停顿,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性向这事儿,在傅朗这从来不避讳,只是也没到随便拉个人就非要跟人出柜的地步。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是极度私人的问题,别说外人了,就是父母也管不着。
  但他不想瞒卜奕。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那就索性摊开说明白,没什么可躲的。
  他这边点完炮捻儿,卜奕却没炸,反应还挺让人意外——这人撂下一句话就跑了。
  “五分钟,等我五分钟。”他说。
  傅朗没跟着,让他走了。
  前所未有的忐忑,把傅朗包裹了。
  卜奕冲到楼下,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呛得咳起来。
  ——他脸热,心跳,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
 
 
第35章 少年心事
  抽完三支烟,卜奕平静了——不,也不能说是平静,可能是懵得劲儿大了,暂时也分辨不出其他情绪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走廊里,却没找着傅朗。
  没来由地,慌了下,想拿手机拨电话,却看见另一头有人端着小盆从病房里出来,是傅朗。
  卜奕耙了下头发,挺不好意思的,感觉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二愣子,“怎么没等我?”
  “你下去了二十分钟。”傅朗拨弄着盆里红彤彤的草莓,“我以为你走了。”
  “怎么可能啊,说好晚上一块儿吃石锅拌饭的。”卜奕嚷着解释,欲盖弥彰似的,“我是那不够意思的人么。”
  出柜的事儿,就这么被他轻巧地盖过去了。
  倒是不意外,卜奕就这样一个人,擅长粉饰太平,你好我好大家好,实在粉不过去,就当撞坏脑子,失忆了。
  进门,江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两片唇被碾得水润,再瞧床上那个,捆得和木乃伊一样,嘴角却翘着笑。
  卜奕觑他一眼,心说,你大爷!
  崔凯一只眼露在外面,另一只裹着纱布,“来,小漂亮,过来跟哥说说,期中考得咋样。”
  “你他妈都成弗兰肯斯坦了,还骚呢。”拄着拐到跟前,俯下身,“伤口还疼吗?”
  崔凯往边上一瞟,“不疼了。”
  “嘴硬,”卜奕伸手够椅子没够着,江桐很有眼力劲儿,赶紧给他搬过来。他屁股一蹭,坐下了,“怕人担心啊?”
  眉梢扬起,意有所指。
  崔凯一愣,听明白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认了,“刚才看见了?”
  “光天化日耍流氓啊你。”卜奕就笑了,“放心,肯定不能叫你经纪人那孙子好过。”
  “你要干嘛,再揍他一顿?”崔凯嗤笑,一摆手,“犯不着。我想明白了,打人犯法,醉酒驾驶也犯法,我认。成年人,犯了错就得自己兜着。”
  卜奕皱起眉,理智上知道他说的没错,情感上接受不了,“老崔……”
  “真没事,卜奕,真的。”
  崔凯很少连名带姓叫他,这一喊,就是认真了。言外之意,也是不让卜奕管了。
  卜奕让他的态度哽了下,很不舒服。不是别的,就是一种无力感,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他手指插进蓬松的发丝里,攥了攥,“总得搏一下啊,这不是欺负人么。”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或许是他自己。
  崔凯笑了,有种对弟弟式的包容,“行,那你就给我找个律师,要好的,那种光会耍嘴皮的可不要。”
  “行,包我身上!”卜奕也跟着笑,心里头纠缠的疙瘩松了点。
  他身后,在他和崔凯都没注意到的角落,江桐低着头削苹果。泪珠从他尖尖的下巴颏上骨碌骨碌滚落,砸在苹果皮上,埋进脏兮兮的垃圾桶里。
  傅朗洗草莓洗了十多分钟,回来时候正听见卜奕在跟崔凯和江桐吹牛逼,说奖学金这东西只要他卜小爷在,就不可能落别人手里。
  “奕哥,你学习真好。不但上了北城大,还能拿奖学金。”江桐很羡慕,又崇拜,还有点羞怯,“要我,想都不敢想。”
  卜奕正乐呵,让人一捧就要接着吹,蓦地瞥见彭朗进来,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蹦不出来了,竖起的大尾巴悄悄缩了回去。
  非常尴尬。
  刚才那一串屁话,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傅朗把小盆递给江桐,“挺新鲜的,尝尝。”
  江桐接过去,先挑了一颗又红又漂亮的,用小刀分成三块,拿牙签扎着喂给崔凯了。然后又递给卜奕,让他吃,自己没舍得。
  卜奕看着,心里酸溜溜的,垂着眼从盆里摸了一个又小又白的。
  崔凯捏捏江桐手腕,“你吃吧,你奕哥他不爱吃酸的,他还有个西瓜呢。”
  “就是,”卜奕捡着台阶就往下滚,“我挑嘴挑的很。”
  傅朗没加入他们的讨论,一个人在边上把能干的杂活都干了,忙乎完,往墙角的单人沙发上一坐,打开手机看论文,两耳不闻窗外事。
  崔凯眼睛原本就不怎么好使,现在还就一只能视物,看谁都是雾里看花。
  人一旦不看清的时候就容易托大,以为别人既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
  他动手一弹卜奕搭在边上的腿,努努嘴,“你什么情况?”
  卜奕正转贪吃蛇转得起劲儿,匆忙间连头也没抬,“干嘛?什么什么情况?”
  崔凯看他一脸不在乎,也放开了,“你,和那位。”
  病房面积有限,傅朗也不聋,这话当然听得见。不过听见归听见,他照旧翻论文,没什么反应。
  卜奕让这四个字吓了一跳,被踩了尾巴尖一样在椅子上原地一蹦,“说什么呢!”
  崔凯一笑,“别装啊。”
  卜奕赶紧往后瞄,瞄完,看傅朗没啥动静,这才转回头,声音低得像要干坏事,“你少腐眼看人基啊。”
  崔凯往单人沙发那瞟一眼,又看他兄弟,眼神如同在关爱智障儿童。
  卜奕一下子又想起来走廊里那一幕,顿时受不了了,耳朵尖红红的,一指崔凯,“告诉你啊老崔,别发散思维。”
  烂泥扶不上墙。崔凯不问了,伸手跟后面看书的江桐要水喝。
  人家伺候他喝水,给他美的,简直要冒泡。
  卜奕让这俩人酸得稀里哗啦,没眼看,扶着床架起拐,跑出去了。
  他去厕所放了个水,又磨磨唧唧去楼下抽了根烟,等他逛回来,崔凯已经又睡了。
  江桐轻声轻气地让他们俩先回,说有事电联。卜奕一想,也是,别跟这儿当电灯泡了,怪没眼力劲儿的。
  走之前,给江桐下单了一壶鸡汤,还有几样菜,让他多吃点。
  照顾崔凯这些天,床上躺着那个惨归惨,忙前忙后的江桐也瘦得快脱相了,看着叫人心里揪得慌。
  出了医院,卜奕和傅朗往地铁站走。
  气氛非常奇怪。
  哪怕周围人来人往,可他们之间却好似有种奇妙的气场,不管外人离得多近,也刺不破。
  卜奕偷偷看傅朗,神色如常,一切都和出柜之前没区别,仿佛他不是出了个柜,只是呼了口气。
  但卜奕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好像怎么搭都别扭,可就这么冷着也很不对劲。
  俩人沉默着上了地铁,刚过一站,人就多起来,挤得厉害。
  傅朗把小瘸子推到门和座椅的三角区里,自己侧身一挡,给他腾出点空隙。卜奕斜倚着那小直角,微仰着脸看傅朗,“我不怕踩,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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