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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挂断电话,手机上蹦出来方舞阳的微信。
  舞阳:哥,我能去找你吗?
  简简单单一个问句,卜奕却品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这小孩八成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要不按他的性格,一般不会这么直白地提要求。
  一:来吧。
  一:来的时候带两瓶肥宅水。
 
 
第37章 奕哥
  方舞阳没哭,就是有点呆,坐在沙发上,也不吱声,跟个不会动的假人一样。他脸上有伤,但没多重,就是右脸颊肿着,眼角青了一大块。
  卜奕没追问他,由他坐着,自己在旁边听着美剧打贪吃蛇。
  他的蛇现在已经穿金戴银有皇冠了,离通关只剩一百零八关。据说,一旦通关,开发商就会给玩家寄来一套小蛇的究极套装,实物,能穿的。
  黄豆包看上了那究极装备,说比艾莎公主的裙子都好看,想要,让她哥务必干到通关。
  于是,老哥哥就走上了给小蛇和小妹挣裙子的不归路。
  卜奕打了一个多小时,方舞阳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喝完他面前摆的两瓶肥宅水,这才转过头,开口了,“哥,你都不问问我?”
  还挺哀怨,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哥我,一般不打听别人隐私,”卜奕眼也不抬,转蛇的手速很快,“我都是等着别人自曝。打算说了吗?不打算?行,那等你傅哥回来,再给你多买两瓶肥宅水,你接着愣。”
  方舞阳瘪了下嘴。这小孩最近跟卜奕熟了,身上的孩子气逐渐显露出来,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话也渐渐多了,有时候还能在群里跟他们几个大的开开玩笑。
  于嘉树跟卜奕私聊,说这挺好,相当于是给小方疏导了心理状态,不管他以后往哪条路上走,阳光自信最重要。
  阳光自信。
  刚跟江桐搭话的时候,卜奕觉得方舞阳和江桐是一类人,缺自信,也不阳光。相处的时间多了,才知道并不是。江桐比方舞阳过得更苦,也更隐忍,不完全是性格问题。江桐是看上去弱,骨子里却很硬。而方舞阳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雏鸟,他倔强也有理想,只是需要一个引路人。
  卜奕自问做不了这个引路人,只能勉强当个树洞。
  “哥,你还跟傅哥住一起啊?”方舞阳忽闪着眼,问。
  “废话,”卜奕把自己的大长腿一伸,“看看你哥这腿,能自理吗?”
  其实差不多了,但卜奕不想让傅朗走。有个对脾气又聪明的人一块儿吃喝玩乐、扯淡斗嘴的滋味太美妙,尝过就放不下了。
  “那要不我跟傅哥换换班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傅哥来回跑也累啊。”方舞阳试探着问,“要不你先试用我几天?不行再辞退。”
  卜奕掀了掀眼皮,“小孩子家家你会个屁,别捣乱。”
  方舞阳肩膀塌下来,“你要不收留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卜奕没接这茬,低头继续玩儿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方舞阳自己绷不住了,说:“我爸知道我在剧社打工,演反串,揍了我一顿,我跑了。离家出走。”
  卜奕笑了,目光越过手机屏,落在方舞阳细嫩白净的脸上,“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听听你自己的口气,是赌气还是真走投无路?”
  方舞阳垂眸,睫毛颤着,自知理亏。
  “别说你爸了,就算是我,一猛子也接受不了上台反串演女的。你要是我弟,我也骂你。”卜奕满脸的吊儿郎当,不在乎,“当然了,这有个前提,就是我不在繁星剧社。了解了,懂得了,就没什么,它也是艺术的一种表达形式。何况,康芃想表达的东西也不止是‘艺术’。”
  方舞阳抠着手指,“他不让我演了,还说要把剧社砸了,我怕。我爸脾气爆起来挺吓人的,那年要不是我妈拦着,他都能把校长室砸个稀巴烂。”
  “你当康芃是个人形摆件?繁星要能说砸就砸,也熬不到今天了。”卜奕用脚踢他,“去厨房给我拿个柠檬红茶。”
  方舞阳站起来,磨磨蹭蹭去冰箱里掏了一盒维他出来,走回他跟前站着,“哥,收留我几天吧。”
  卜奕把饮料接过来,咔咔撕了吸管的塑料皮,往纸包上一扎,冲方舞阳挑眉,“不。”抖着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方舞阳没辙,屁股一沉,又坐回沙发上,不说话了。
  对付熊孩子,卜奕自有一套。像方舞阳这样的,跟黄豆包比起来,那就是芝麻比西瓜,没的看。
  不过卜奕也欣慰。
  想想方舞阳刚来剧社时的样子,自卑、胆怯,话少又执拗,跟谁都沟通不畅。现在他一点点把壳子扒下去,活泼了不少,可见自愈能力不错,自己在试着从以前被霸凌的阴影里走出来。
  于嘉树也说过,能脱离长期压抑的环境,对他有好处。心态调整好了,要往后还想读书,多的是机会。可人万一精神崩了,那就都完了。
  晚上,卜奕叫了三四个外卖,把他自己要破产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个腿脚全乎的人在旁边,他又给自己养成了大爷,把方舞阳使唤的团团转。
  于是,傅朗回来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幅画面。
  沙发上,俩人凑头在吃小龙虾,卜奕懒,说脚搭地上时间长了涨得慌,就让方舞阳给他扒小龙虾。小孩老实,还同情他,以为他真腿疼,乖乖地扒龙虾。
  卜奕就在旁边偷着乐,一口一口夹青笋吃。
  玩者无意,看者有心。
  傅朗放下东西,跟他们俩打完招呼,就先去洗了个手。洗完手,把买回来的烤地瓜往卜奕面前一推,在他旁边坐下了。
  “小方不用管你奕哥,他是懒出病了。”傅朗手一伸,往卜奕腰后塞了个垫子,让他不能东倒西歪地凑方舞阳那边了,“别去捣乱人家。”
  他一回来,气氛就变了。“奕哥”的气场荡然无存,倒是催生出一个厚脸皮的无赖。
  “我真腿肿了,不信你摸……”卜奕贱嗖嗖地把腿往傅朗那边伸,结果被对方一把掐住,很自然地搭在了自己大腿上。
  隔着薄薄的家居服,皮肉间的热度没完没了地传递给对方,热气上涌,烧得人脸颊都烫了。
  卜奕心脏噗噗乱蹦,于是扭了扭,想把腿撤回来。
  “别动,”傅朗一把压住他膝盖,说一不二的架势,“再动你就一口虾肉也别吃了。”
  卜奕一瘪嘴,老实了。
  旁边方舞阳挺稀罕地看过来,跟看西洋镜似的。
  他从没见过奕哥这样。什么样儿呢?
  方舞□□体描述不出来,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类似于一种纵容。
  对他自己,也是对傅朗。
  一个看上去万事都能扛的人,忽然到另一个人面前就任性了、闹小脾气了,这是不一样的。
  方舞阳心里头的滋味有点儿怪,但不肯细琢磨,就想着等吃完夜宵还是别赖着了,怪没劲的。
  傅朗对又油又辣的重口味没什么兴趣,就戴着一次性手套专注地剥虾。他剥出来的虾肉都挺完整,一个个码在米饭上,攒一堆了,就用手肘碰碰卜奕,叫他吃。
  卜奕吃得痛快,吃完两拨,就拽傅朗,“饱了。”还跟着打了个嗝。
  傅朗也没嫌他,把一次性手套一摘,“水果还吃吗?”
  卜奕没敢说要吃,怕显得自己像个废物。他叫傅朗去洗手,然后瘸着腿跑厨房里一通鼓捣,切了苹果和橙子,把剩的四分之一西瓜也拿出来切了,再喊方舞阳过来端。
  “晚上住这儿吧。”卜奕对方舞阳道。
  “不了,”方舞阳端着果盘摇头,“我还是走吧。”
  卜奕在手巾上一抹水珠,“不是卖惨说无处可去么,哥收留你几天。”
  傅朗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卜奕这么一句。
  手指无意识地捻了下裤缝,粗糙的牛仔布擦过指腹,涩涩的。
  “不用。”方舞阳抬头,不知怎么,委屈起来,“康老板找我了,说剧社有宿舍,能给我住。”
  卜奕没心没肺地笑了,“哎呦,资本家的良心终于被叼回来了。”
  康芃既然知道了,卜奕也就放心了。
  毕竟方舞阳还不算完全成年,对自己的行为缺乏理智判断,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康芃出面去和监护人沟通。
  康芃是个快刀斩乱麻的爽快性子,跟方舞阳问好了卜奕的地址,午夜前亲自开车来了。
  傅朗和卜奕把困得揉眼的小孩送下楼,离着老远,看见康芃正靠在车边抽烟。走近了,才闻见她身上有很淡的酒气。
  卜奕眉一皱,“酒驾啊。”
  “哪敢,”康芃哼笑一声,“别人没端稳,洒我身上了。”
  她脸色很难看,发梢也有点潮,似有似无的酒味儿顺着风往卜奕他们这边飘。
  “不是……姐,你要有事儿你说话。”卜奕看着神经粗,有时候却敏感得吓人,“别看我瘸了,我这儿还有个不瘸的呢。”
  康芃扫一眼傅朗,就笑了,“中二病吧你,成天脑子里就是打打杀杀的。行了,小方赶紧上车。”她把烟灭了,冲方舞阳一偏头,“长本事了,还敢离家出走。”
  方舞阳在卜奕家蹉跎了一下午时光,那点脾气也磨得差不多了,知道是自己理亏,没多说,跟俩哥哥道个别,就钻副驾了。
  康芃也冲俩人一摆手,要开车走,冷不丁手机响起来。
  她摸出来一看,盯了两秒,直接挂了。
  没等手碰着车门,手机又叮叮咣咣响,她一脸烦躁地接起来,“你有完没完了贺斯年!我告诉你,你要再打,咱俩就他妈彻底一拍两散!”
  话音落下,冷风倏地吹来,卷起了地上的枯叶。
 
 
第38章 靠近
  康芃能这么发脾气不意外,但冲着贺斯年就挺意外了。
  这俩人算是发小,没一块儿长大但也差不多,反正生活里一直有对方的影儿。卜奕跟他们认识这些年,两人一直很和气,什么事都有商有量,一般不急眼不红脸,这还是头一次撞上康芃发这么猛的火。
  不过康芃显然一个字也不想透露,沉着脸叫他俩赶紧回,然后就钻进驾驶室带着方舞阳走了。
  小瘸子和傅朗往回走,顺路拐楼下小超市买了包白沙揣着。
  傅朗觑他一眼,“最近烟瘾挺大?”
  “那倒没有,”卜奕让寒风吹得竖起了领子,脖子使劲往里缩,“揣一包心里踏实,想抽的时候就能有。你们这种不抽烟不喝酒的科研人员,不懂。”
  傅朗沉默,的确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周后,方舞阳打来电话,说康芃出面,跟他老爹沟通过了,再三打包票,又邀请对方参观了剧社和基金会,这才打消了他要把方舞阳五花大绑回去的想法。
  卜奕放心了,在周中挑了一天,趁傅朗没课,去医院复查他的狗腿,计划着拆掉夹板去一趟剧社。
  地铁上,收着关健发来的一声咆哮。
  贱贱:姓卜的,你是不是忘了大明湖畔的小健健了
  卜奕让他恶心了一下。
  一:能说人话吗?
  贱贱:你拆夹板不让我陪着?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一:我他妈想把你打成小障碍,失去智力那种。
  贱贱:伤心了,伤了
  一:分分钟就拆完了,用不着你出马。
  关健还是不爽,以前他们几个那是焦不离孟,现在就靠网络一线牵了。
  贱贱:那你俩啥时候搬回宿舍?我可跟你说,傅哥成天两头跑,人都跑瘦了
  一:……
  一:你能每句话末尾带上标点吗?
  贱贱:不能逼死你个强迫症我还一个标点都不带了怎么着 嘻嘻
  不怎么着,卜奕想给他片成片儿,下锅。
  下地铁,卜奕站在扶梯上,偷摸往后瞟傅朗。
  傅朗骨相是真生得好,额头、鼻梁、下颌,乃至于颧骨,都让卜奕忍不住想上手描摹一把,再用画笔复刻出来。
  再看一眼,确实是瘦了,颧骨撑着薄薄的皮肉,撑出一片疲惫来。
  “该剪头发了。”卜奕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拨了下傅朗额前的碎发,对方却下意识一躲,险些栽到后面去,连忙抓住了滚动的扶手。
  卜奕赶紧拉他,佯怒,“干什么,每次都像要咬你似的。”
  “正发癔症,让你吓一跳。”傅朗避开他的眼神,“就你皮。行了,到顶了,快点儿走。”
  他这一句话,让卜奕觉得自己后面其实是跟了个爹。
  出地铁站,卜奕又把方才的话题叼回来,“你该剪头发了,再过阵子就能扎小辫了。”
  哦,傅朗点点头。
  “学校旁边有个店剪的不错,性价比超高,适合咱们这样的穷苦百姓。”卜奕兜了个圈子,终于把真心话兜出来,“要是腿没事儿了,咱就搬回去,怎么样?”
  其实这事原本也用不着仔细商量,但卜奕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征求傅朗的意见,他要真不想回宿舍,那就不回。
  傅朗垂着眼看路,“听你的。”
  哪怕不想,他也没立场说不。
  这种感受非常不舒服,像有小虫在心尖上蛰一下,又一下。
  他自己知道,不是住在哪的问题,是他不乐意和卜奕的空间里有别的什么人进来,好似那就会打破他们的默契和不为人知的亲密。
  卜奕察觉到傅朗的情绪落下去,但没多说什么。
  ——他们实在没必要搞成“走读”,人困马乏的,图啥呢。
  到医院,重新照了片子,大夫说恢复挺好,夹板拆了以后要慢慢做复健运动,但不能过量,循序渐进来。
  傅朗不知道从哪找的复健视频,给大夫看,咨询了半天,卜奕在旁边都打起哈欠了,他才作罢。
  大夫看着俩人就乐,问是不是兄弟俩,卜奕箍着傅朗的胳膊,得意地跟人大夫炫耀,说是铁哥们,巨铁的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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