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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深不渝(近代现代)——genoki

时间:2020-11-04 10:26:43  作者:genoki
  苏飞渝的枪伤离心脏太近,虽然手术成功缝合了肌肉和血管,但医生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动作撕裂伤口再次引起大出血,不得不用束缚带把苏飞渝固定在病床上。
  苏飞渝动不了,没话说的时候只能乖乖仰面躺在床上发呆。
  里维看着他,觉得眼前的青年仿佛是纸塑的一样,苍白,轻飘飘的,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彻底消失掉。
  里维突然嗤笑了一声。
  苏飞渝的目光缓缓地转了过来,像在疑惑他为何笑得如此嘲讽。
  “要是我的小情人兼部下什么都不说地叛逃,我就算要他死,也要追到天边把他找回来,再亲手杀了他。”
  里维盯着他,好像很不高兴似的开口,“这样遮遮掩掩借刀杀人,姓季的什么意思?”苏飞渝下意识地立刻反驳:“我不是季潮的小情人。”
  重点完全歪掉了,里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不是情人,那你是季潮的什么人?”他看不惯苏飞渝这样,忍不住刺他。
  然而苏飞渝没能开口回答,他今日短暂的清醒时间将要结束,疲倦涌了上来,很快眼皮便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
  我是季潮的什么人?苏飞渝昏昏沉沉地想。
  脑子里闪过很多细小的片段,有在季父葬礼上的,站姿笔挺的季潮,还有正在擦枪的季潮,眼神阴沉,修长十指指节间沾着一点暗红,那是季潮大伯的血。
  季潮说:“飞渝,他敢动我的东西,就是背叛我,背叛季家,我亲手碾死他,是看得起他。”
  里维说得没错,季潮就是那种有仇必报,有债必偿的人,然而对于苏飞渝的叛逃,季潮的反应却轻描淡写地好像只是丢了件不在乎的小玩意。
  耳边忽然响起声线寡淡的男性声音,几乎立刻让苏飞渝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来自过去的惨痛记忆不可避免地在这种时刻闪回,苏飞渝想要尖叫,嗓音却被掐断在喉咙里。
  “飞渝,我让你和季潮上同一个学校,学习同样的课程,季潮有的你都有,季潮会的你也都会,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温和地附在他耳边,“我不是做慈善的,飞渝,任何事总有代价——我把你送给季潮,是让你当他的狗,苏飞渝,认清自己吧,你一辈子都只能是季潮的狗。”
  他是季潮的狗。
  正因为是狗,所以用来杀人,用来抚慰,用来疏解性欲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正因为是狗,所以无足轻重,丢掉了也没什么关系。
  正因为是狗,所以爱与被爱都是天方夜谭的幻想。
  多年来苏飞渝一直刻意地试图逃避这段记忆,把一切情感妥善封装后埋进土壤深处,痛感和快乐一并剥离,苏飞渝从此被困在真空的玻璃瓶子中,再没有活着的实感。
  然而有那么一小部分的苏飞渝还活着,靠所剩无几的、关于爱和自由的幻想和欲求艰难求生,像沙漠中的旅人,坚定地相信前方总有水源,茫然前行,不知放弃。
  直到今日。
  季潮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甚至不屑派人暗杀,让苏飞渝终于明白那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在季潮心目中,他不过是他从小养大的一条狗,好用,便宜,但是无关紧要,不占任何份量。
  被延迟了很多年的、仿佛撕扯一般的痛苦终于找上了门,无情地穿透厚厚玻璃,在意识彻底远离的时候,让苏飞渝发出了痛彻心扉的、无声的哭嚎。
  这章是过去线啦~我们??超惨…其实他是因为某些事有点ptsd然而季憨憨完全没察觉_(′?`」 ∠)_(还没有追妻让老婆以为自己彻底失恋了!)这篇大概就是穿插着写这样~应该不会看不懂吧?一些细节过后会慢慢写到~最近在赶作品集忙着画画没什么时间写文……更得很慢抱歉抱歉(不过估计也没人等?)
 
 
第八章 
  里维忧心忡忡,一夜未睡。
  这趟拉斯维加斯之行他和苏飞渝均未料到将会徒生波折,只带了几位信得过的保镖和手下随行,远不能与季家的人马相比,两相对峙顿时便处在弱势,不然也不会让苏飞渝被轻易带走。
  但里维管不了那么多,他不知季潮的打算,打定了主意要不计代价把苏飞渝抢回来。
  紧急调用了所有能调动的当地人手之后,派去盯守的手下终于传来消息——苏飞渝在凌晨时分被送进了医院,不知死活。
  医院着实不是个适合发生冲突的地方,但就算季家那堆黑压压的保镖堵在医院门口,里维决意动枪火拼也要硬闯进去。
  然而事实上他并未受到太多阻拦,季家的保镖们守在病房门前,似乎早早便得了命令,客客气气地表示只允许里维一人进入,随后便沉默地让开了道路。
  这时正巧几位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走出,脸上隐约还残留着些许不忍的表情。
  里维瞥到护士手上托盘里沾血的棉签,心里一跳,挤开他们去推病房的门。
  门开了,最先入目的是铺着雪白床单的病床,高个儿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病床前,身形修长,宽肩窄腰,他下身还穿着那套晚宴上见过的西裤,西装外套却不翼而飞,纯黑衬衫袖口挽到手肘,线条优美的小臂肌肉微微绷紧,顺着略微俯下的上身自然弯曲,把病床上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这还是里维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季潮,而若不是苏飞渝,他可能一辈子也无缘知晓这位季家家主的长相。
  他走近了些,男人却并未回头,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过了几秒,抵在苏飞渝额头的额温计挪开了。
  “三十八度三。”
  季潮低头辨认额温计上的数字,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
  里维又迈了几步,终于看到苍白病床上同样苍白的苏飞渝,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紧紧闭着,微长的黑发杂乱地铺在颊旁,失了血色的面庞更衬得眼框一圈的红刺眼可怖。
  他昏迷着,却更像是死了,里维看着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件破碎的漂亮瓷器。
  里维握拳又松开,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忍耐力和教养,才没有直接上去揍人。
  “你把他怎么了。”
  他问,满心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从眼角、从齿缝里阴冷地钻出来。
  季潮的眼风淡淡地扫过来又重新转回床上青年昏睡着的脸上,对他的疑问置若罔闻,指尖挪移着,最后停在雪白被单覆盖下的单薄胸膛。
  “你关心他。”
  季潮垂着眼,他声音很低,语气是与里维截然相反的冷淡,说出口的话却像是质问,“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苏飞渝胸口正中的位置上,苍白青年的体温透过被子隐隐传来,合着心脏脉搏的起伏,像永不退却的温暖潮水,无声舔舐,若即若离。
  里维怔了一下,视线顺着季潮的动作落到苏飞渝的胸口,随即理解了这个疑问真正的含义。
  尽管被层层布料遮掩,两人却仍清楚知道那个位置存在着什么——暗红色的圆形伤痕,略微下陷,表面新生的皮肤凹凸不平,看起来意外地并不十分可怖,然而每一个握过枪的人都该对它的来历心知肚明。
  步枪子弹造成的贯穿伤,弹头进入人体后利用动能高速旋转,在人体内活生生搅出巨大空腔,带入碎片、空气和细菌,轻而易举地摧毁任何一具肉体。
  “季先生也未免太过健忘。”
  短暂的沉默后,里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啊,莫非我那短命的大哥事情没办成就没敢给季家回话?”他狠狠盯着面前英俊但面无表情的男人,一字一顿吐出几个数字,代表着季潮失去苏飞渝那一年的寒冷冬天:“怎么?那会儿他没死成,很失望吧。”
  若是按里维怼天怼地的性格,这点讥讽之词不过是个开头,之所以没说下去,是因为触到了季潮抬起头来的眼神。
  里维很难具体形容那个目光,但在那短短一秒钟里,他仿佛被死神抚摸了脸颊。
  然后他看见季潮的笑容。
  堪称温和的一丝微笑,却浮起在冰冷阴鸷的面容上,让里维不寒而栗。
  “你说得对,”男人勾着唇角,语音缓慢,“我早该让他死。”
  这已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里维彻底冷下脸:“你想干什么。”
  季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那个突兀到扭曲的笑容。
  “我们做个交易。”
  他说。
  这句台词似曾相识,让里维不由自主地想到21岁的苏飞渝。
  “新军火线。”
  季潮平视着他,没什么情绪似的,不温不火地开口,“据我所知,克罗切家很需要。”
  里维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这茬,愣了一下。
  “印度洋的线,最稳的两条,我可以给你。”
  他听见季潮的平淡嗓音。
  里维突然懂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拿苏飞渝当货物交易的男人,用与苏飞渝如出一辙的谈判姿态,说出令人作呕的话语——“我只要他三个月。”
  等里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朝季潮去了。
  季潮的反应快速而平静,他没躲,只抬手挡了一下,拳风擦着他的侧脸过去,留下一条细不可见的淡红痕迹。
  “你把他当成什么——”里维咬牙切齿,几乎是在怒吼了,“你想都不要想!那是我的家人!”“家人?”季潮吐出这个词,很快地轻笑了一下,“你把他当家人,而他——”“那么你的家人有跟你说过吗?他曾经管理着季家所有的军火线?他只要随随便便跟你吐露一点,克罗切家自己就能从我这偷走一大块蛋糕。”
  季潮没什么表情地说,迈前一步,他甚至比里维还要高一点,看人的时候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跟你说过吗?”里维想要反驳他,然而从喉咙深处漫出的苦涩突然让他一时难以开口。
  他的沉默便是回答,季潮扬起唇角,不顾自己脸上控制不住的狰狞表情,吐出快意的诅咒:“终有一日他会背叛你,就像背叛我。”
  里维怔愣的反应让季潮感到好笑,然而再待下去也毫无意义,他擦着里维的肩膀离开病房,又在门口回头,发出最后的威胁:“唐?克罗切,我的时间不多,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什么。”
  他微笑着注视来自意大利的年轻家主,语气仿佛是孩子们商借玩具,带着毫无自知的天真残忍:“放宽心,我不会把他玩坏的。”
  本章修罗场!(x)里维真的是直的,他和??就是亦兄亦友的关系(所谓娘家人的存在)……因为这两基本上就是难兄难弟一起过来的(摊手)不过??总觉得自己是里维老妈子,因为他太熊了(。)
  里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妈??季憨憨认为自己在怼情敌但是实际上他在怼大舅子(??)
  快过年了,大家开开心心!注意身体!出门戴口罩!
 
 
第九章 
  门阖上了,不消片刻季家的人便消失得干干净净,里维冷着脸,吩咐守在门口的手下去把医生找来,他要听苏飞渝的情况。
  手下应了,正要转身,却突然停了步,视线落在里维身后,露出一种略微怪异的表情。
  里维愣了愣,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回过头,便对上了来自病床上的、苏飞渝的目光。
  病房里一瞬间静了下来,过了少时,苏飞渝很轻的声音才慢吞吞地响起来。
  “对不起。”
  他说。
  里维没好气的走近几步,皱着眉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苏飞渝的颊边浮起一团浅浅的红,瞳色也比平常更深,浓密睫毛下蕴着一团不甚清晰的阴影,随着眼睑的动作无声颤动,让里维产生下一秒会有泪水落下的幻觉。
  苏飞渝也与他对视,过了许久才很缓慢地闭了闭眼睛,没过几秒又睁开,挂着液的左手动了动,艰难地拽住里维的衣角。
  “对不起。”
  他固执而虚弱地重复。
  里维气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把他不安分的手摁住了:“你别乱动!”苏飞渝便很乖地不说话了。
  正巧这时手下带着医生过来,里维便离开了病房一小会,和医生说了几句,确认苏飞渝只是有些发烧,又得知了他身上不轻不重的种种皮肉伤,从而推断出季潮对他施加了何种暴行,回来的时候脸色甚至比刚才更臭了。
  苏飞渝还醒着,按了病床的自动升降半靠在床头,眼睛无神地半睁,整个人都显得模糊而疲惫,看到他进来了,便强打精神仰起头,淡色双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这还是里维第一次看到这样犹豫不决的苏飞渝,让他心里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好像苏飞渝一旦开口,某些事情便再无挽回了。
  ——苏飞渝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将他和季潮的对话听了多少。
  两人无声对视着,过了少顷,苏飞渝握了握放在被子上的手,好像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低声说:“把我交给季潮吧。”
  里维便知道他什么都听到了。
  “以前我们约好的,帮你成为唐的事我做到了,比预想的还提前了不少,剩下的事我不在你也可以的”,苏飞渝垂着头,没什么情绪地漠然开口,“再加上两条军火线……”“够了!”里维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是想找死吗!”苏飞渝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对着他笑了笑:“没有找死,季潮不是说了吗,三个月而已,不会把我玩坏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在微微颤抖,笑容也很勉强,让里维感受到一瞬间的眩晕——季潮嘴里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不再重要,只有那句“我不会把他玩坏”在脑子里撞来撞去,酸涩和无力的情绪缓慢地泛起来,里维想,为什么苏飞渝不能睡得再沉些再久些呢?这样他永远也不必听到这些。
  苏飞渝本该是自由且快乐地活着的那种人。
  “就算隔着一整个大陆,跟季家势力对抗的代价也是克罗切家无法承受的。”
  苏飞渝像是看出他内心所想,抬起眼注视里维,他的眼神认真,语气也和缓而镇定,“里维,你现在是唐,唐要为整个家族考虑,不该这样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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