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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他指尖划过无数湿冷粘稠的脏器,那黑血又腥又臭,嘶吼声震耳欲聋,快把他给恶心死了,他顾不得衣袖上沾满血色,朝着玉佩感应的地方拼命翻找。终于,他的指尖触到一丝暖意,辞年猛地回过头,冲着栖洲喜道:“在这!”
  他抓到了。一团温暖的东西,蛇是冷血的,这手心里的东西却格外炽热,辞年想都没想,手指用力,狠狠将那东西拔了出来,冲着栖洲扔了过去。
  那是一团散着暖光的,莹白的圆。它借着辞年的力量,奔向栖洲,准准落入他的怀中,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影子。它就像一滴雨水,落入怀中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栖洲一愣,赶忙将怀里的锦囊取出来,那原本冰冷的锦囊却突然间活过来似的,有了暖融融的温度。
  他们真的把师父抢回来了!栖洲心里高兴,将那锦囊重新装进怀里,抬手便要拉辞年:“咱们走!”
  可他的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
  辞年方才为了捞那深入蛇腹的灵核,已经将大半个身子钻了进去,这蛇吃了痛,不断翻滚,内脏越收越紧,竟有了难以挣脱的吸附力,将辞年拉得只剩一只手在外。栖洲一惊,慌忙伸手去拉,却听得脑袋上方一阵轰鸣。
  这堆积起来的山石竟受不住大蛇的翻涌,眼看着就要坍塌了!栖洲慌忙上前,紧紧拉住辞年的手,那人的手虽有回应,却微乎其微,两只手还未来得及紧紧相牵,便被巨蛇的疯狂甩尾而打断。栖洲腹上一痛,那蛇受不住疼,竟爆发出无比巨大的力量,生生挣脱了压在它身上的山石,一扫尾巴,将栖洲用力拍向海岸里。
  栖洲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等他再醒转时,眼前的海岸再也没了蛇的影子,只剩一大块碎裂坍塌的巨石,和海滩上留下的一道道挣扎的血印。海面平静,没有蛇,也没有辞年的影子。
  他愣了愣,猛地起身,朝着黑海奔去,试探着喊道:“辞年?”
  没有回应。
  栖洲愣怔许久,突然意识到,在刚才那一阵混乱中,辞年可能已经被黑蛇卷入腹中,窜入了海里……海里妖气极盛,没准一入水,那蛇身上的伤口便在妖力的辅助下开始恢复。要是这样,辞年怕不是要被永远困在海里……
  栖洲不敢多想,立刻拔剑,朝着那黑黢黢的海面冲去。
  可他刚才移山、剖蛇,已经用了太多太多的灵力,此刻再让他拿出多的灵力下海对抗黑蛇,恐怕力不从心,甚至自身难保……栖洲想到这,突然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嘴里的微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辞年是为什么才有这么一遭?那个为了帮他救回师父,陪他下界跑这么一遭的人,耗费的灵力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没什么好犹豫的。”栖洲咬紧牙关,抽出手里的剑,口中念出剑诀。他虽为陆生,却也知道避水诀该怎么修怎么练。光华骤起,栖洲周身绕了一圈金光,他一颔首,望向黑海,咬紧牙关,踩着脚下湿软的沙地,用力迈出步伐,朝着前方头也不回。
  离黑海不过五尺、四尺……栖洲越跑越快,恨不能一咬牙直接冲进去!
  就在他脚尖触到海水的瞬间,海面猛地响起一阵巨大的水声,有什么东西正冲出水面,扬起一片巨大的水花,那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栖洲脚步一顿,抬手一挡,侧过脸去。从衣袖的空隙里,他看见漫天飞舞的鱼和虾,正下雨一般,扑棱着往下掉。
  这什么情况?栖洲一愣,再定睛一看,随着漫天鱼虾一起下下来的,还有那满身血污的少年!
  这小狐狸飞得老高,都快到云端上去了,栖洲眼见着他远到天上,又眼见着他冲着自己的方向猛地扑来,栖洲连忙扔开手里的剑,张开双臂,把这从天而降的少年接了个稳稳当当。辞年扑到他怀中,还没开口说话,便猛地吐了一口混着黑血的海水。
  两人摔倒在沙滩上,身上的衣服又多了层泥沙的痕迹。栖洲却顾不得衣服,他捧起小狐狸的脸,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一遍,惊道:“你没事!”
  辞年想说话,可一开口又是一口海水,这味道实在难闻,他不得不翻身滚到一旁,捂着肚子吐了许久,直到把那混着黑血的东西涂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满头虚汗,缓缓回过头,感叹一句:“我……咳……我能有什么事!”
  他一抹嘴,翻了个身,又重重咳了一声:“我不会有事!这东西……这东西以为自己能吞了我,它连一个凡人修炼的灵核都无法吞噬,竟然觉得自己能吞了我,这可不是笑话么!”
  栖洲听他说话渐渐有了中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所以……”
  辞年终于缓过劲来:“所以他被我的丹元烧得难以忍受,竟自己炸开了……”小狐狸爬起来,抹了把脸,愣愣地看着满海滩不断蹦跶的活鱼活虾,突然嘿嘿一笑:“居然还有这么多海鲜!这趟……我总算没亏本!”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误时辰白鹤赠剑名
  被水波炸出来的鱼虾铺了满满一沙滩,辞年擦了把脸,从已经散乱的脑袋上拔下几根头发,放在手里搓了搓,向空中一抛,发丝很细,落下来却有些分量。栖洲偏头,定睛一看,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辞年手里竟多了一个大大的竹箩筐。
  栖洲无奈:“你也不说歇歇……”
  “不能歇!本以为速战速决,谁知道这么麻烦,现在咱俩过了回去的时辰,再要动身就得等明天了,虽然就一宿,但也不能凑合……”辞年扛着箩筐蹦起来,追着鱼虾蟹满海滩跑。
  他从海里再上来时,连鞋都少了一只,全然没有一个准神官的模样,追了许久,他又道:“你说得轻巧,一会他们都跑了,我不是白辛苦这一趟……哎哎哎!”眼瞅着离海岸最近的那只螃蟹就要窜回海里了,辞年赶忙往前奔去抓,还没奔到跟前呢,便听见耳旁一阵剑鸣,咔咔几声响过,那螃蟹八条腿瞬间没了四条。用力不均,螃蟹只能挣扎着原地转圈,辞年见着机会,赶紧逮住它,往箩筐里一扔。
  傻子都知道那剑气是谁甩来的。辞年一回头,看着栖洲,那人却面不改色,流霜就在身旁,似是从未出鞘,辞年看他,他也看回去,神色毫无异常,两人对视许久,辞年一撇嘴:“螃蟹腿断了,得马上吃,不然不新鲜了。”
  栖洲道:“那它钻海里去,你岂不是连螃蟹腿都吃不上了?”
  辞年不搭理他,手上抓鱼虾的动作越来越快:“你那身衣服还能看吗?”
  栖洲不知他何出此言,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刚才或许还能看的,从空中接了他一把后,便沾满了血和泥:“看是能看的……”
  辞年抓完最后一只螃蟹,看他一眼,惋惜道:“还是脏了……唉。”
  栖洲笑道:“我这条命还在呢,衣服算什么,脏了再洗。”
  “我上储仙台这么久,从没见你的白衣服脏过。”辞年话里带着遗憾之意,“我脏点倒是无所谓,能让你干干净净地回去便好了……”
  “那你见着了。”栖洲笑道,“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的。见得多了,就没那么多遗憾了。”
  辞年把最后一只虾塞进竹筐,回到岸边,长舒一口气,他撑着下巴,望向逐渐恢复湛蓝的大海,眼里突然捉到了一丝鲜艳的颜色。他怕自己看错了,抬手就要揉眼睛,那手刚到半路,便被栖洲捉住了,那人从怀里摸出还算干净的帕子,替他抹了把脸:“眼睛不要了?”
  辞年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那手上还沾着砂砾和海水,他倒还没发现,坐在他身旁的人却看得比他更清楚,辞年眼睛一转,望着那人,突然道:“你在看我。”
  栖洲松开手:“没看你。”
  辞年不依不饶:“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要揉眼睛?”
  栖洲咳了一声:“你一向是这个习惯。”
  辞年拖长调子“哦”了一声,探头过去,捉着栖洲的视线望过去,一双眼睛瞪得更圆了:“你还知道我一向的习惯——”
  “知道。”栖洲倒是面色如常,只是一双眼睛不看辞年,只看着天那头广阔无垠的大海,黑水退去,大海澄澈如初,乌云被夕阳搅散,金光刺破云间间隙,洒在海上,水面一片碧蓝橙黄。他察觉到辞年的目光,便无奈地转过头来,柔声道:“你刚才揉眼睛,不是为了看清夕阳吗?如今景色到了,倒是看起我来了?”
  辞年嘟囔一句:“夕阳哪有你好看……”
  他说完这话,明明是该抬头看看栖洲反应的,在储仙台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说过无数不着四六的话,每次说完,都得盯着栖洲的脸看许久,想捉到他脸上的一切细枝末节。这人也许会笑,可能会无奈,甚至会皱眉,他的所有神情都印在了辞年的眼里,一个都未曾落下。
  可辞年把话说完,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说过便过了,对方的什么反应,他连看都不看。
  栖洲也不说话,两人只面朝着逐渐清朗的大海,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将这海染了颜色。不再浑浊的海,平静而温和。辞年突然道:“我饿了,烤鱼吃。”
  栖洲捧起放在一旁的竹筐,道:“我来。”
  辞年却一把抢了过来,做了个鬼脸:“你来,你会吗?”
  “我……”
  辞年唯恐他把虾蟹抢了,手脚并用,将竹筐环抱在怀里:“你是住在雪山上面的鹤,见过这个吗?”
  栖洲不解:“那你也是山上的狐狸,不是海里的狐狸啊。”
  辞年心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无论如何,还是不愿把手里的筐教过去。他瞪着眼,以一种极为赖皮的语气,故意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做不好这个?”
  “我没有!我只是……”栖洲一愣,忙软了调子,低声道,“你忙了一天了……”
  这短短一句话,竟像一颗柔软的钉子,把辞年脑袋里所有的思绪都钉住了。他抱着竹筐的手不自觉松开,栖洲见状,小心地凑过去,将竹筐拿到手上,试探道:“那你这……是让我替你解决了?”
  辞年醒转过来,赶忙松开手,往后挪了两步,转身看向被浪潮不断推向岸边的金色海浪,低声道:“我是山里的狐狸,你也是山里的鹤,但……你门口的池子里好歹有过鱼,那就交给你吧……”他声音越来越低,只高过海浪声一丁点,栖洲“哎”了一声,没有多的话,抱起那筐战利品,挪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细心料理起来。
  夜色渐渐蔓延,风雨早已停息,月亮爬上云端,将柔和的月光投向海岸。海岸上火光闪烁,两人围坐在篝火边,眼睛盯着那穿在木棍上的鱼,鼻子嗅着逐渐浓郁的香气,肚子不约而同地响了一声,却谁也没有动手。
  栖洲道:“烤好了,你先吃吧。”
  辞年道:“你做的,做饭的先吃。”
  栖洲不再推辞,将火候正好的鱼取下来,借着火光看不清表皮的颜色,他便唤了一声“流霜”,那宝剑极有灵性,应声出鞘,剑刃散出柔和的白光,栖洲借着光看了一会,将鱼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过去:“吃吧。”
  “你剑的名字真好听。”辞年却不抬手接,而是从火堆另一侧拔下一根树枝,那上面穿着的不是鱼,而是一只比手掌还大一圈的鳌虾。辞年也学着栖洲的样子,借流霜的光看了看,这东西通体红透,应该是熟了,他想也没想,张嘴便要啃,栖洲见状,忙道:“别!这东西有壳,别蹦着牙了!”
  辞年不解:“山里也有河虾,壳是软的,不会崩牙。”
  “这种不一样。”栖洲摇头,他举起手中的树枝,轻轻敲了敲那虾的外壳,这东西个头不小,外壳也坚硬,轻轻一敲,便发出了“笃笃”声,辞年见状,便把自己的剑也抽出来,双腿一交叉,夹住剑柄,让剑刃朝上,他抓过还热乎的鳌虾,冲着剑刃一划,那坚硬的外壳果然裂开,露出了内里热气腾腾的肉,只是这热气破壳而出,差点烫了辞年的手,小狐狸第一次吃这玩意,闹得手忙脚乱。
  栖洲替他把硬壳剥了,又将拆好的蟹壳做了碗,将虾肉盛装好,递到他面前。辞年捧起蟹壳碗,又一咧嘴笑了出来,栖洲揶揄道:“笑什么呢,都好几百岁的狐狸了,吃饭还要人喂。”
  辞年把虾肉往嘴里一塞,笑道:“今天我一岁半!”
  一岁半的小狐狸学得很快,两人烤着吃着,不一会就把那一筐子海鲜吃了个干净,辞年面前堆了许多红彤彤的虾壳,即便没有什么调味,这海里带来的淡淡咸味,还是为食物増鲜不少。吃饱喝足,两人挨着岩石,流霜依旧没有入鞘,正散着与月光一般温和的白。
  辞年歪歪脑袋,看向流霜,突然道:“你说,我给我的剑也起个名字,好不好?”
  栖洲道:“好。起了名字,往后它便知道,是主人在唤它。”
  辞年又问:“你的剑叫流霜……是怎么来的?”
  栖洲道:“剑光莹白,从‘空里流霜不觉飞’里取的名字。”
  辞年撇撇嘴,望着火光,把自己的那宝剑抽了出来。剑光也泛白,只是那白色里带着些红,挥舞起来,红光便更盛几分。他道:“红……”
  栖洲道:“带‘红’字的诗词也不少……”
  辞年摆摆手:“我才不呢,你读得多,我看得少,我拿诗词给它起名字,它听不懂!”
  栖洲笑道:“你又知道人家听不懂……”
  辞年一挺腰杆:“我就听不懂!随我!”
  “好好好……你的剑,随你……”这辛苦了一整天,还要找着机会斗嘴,栖洲只能顺了他的话头,让他自己想。
  辞年靠在岩石上,嫌岩石硌得慌,想往旁边歪一点,又怕枕上栖洲的肩膀,他坐立难安,举着宝剑看了又看,道:“叫荔枝好不好?”
  栖洲无奈道:“那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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