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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他才不烦我呢,再说了,就算烦我,又与你何干?”辞年心满意足,这才钻出人群,扬长而去。
  可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这闲不住的家伙,又偷偷溜进了他人的院子里。
  院内有竹,白沙铺地。竹叶落得缓慢,即便着了地,也是静静铺在沙砾上,没有一丝喧闹的痕迹。
  院子正中有一矮桌,桌上摆着茶盏和书卷,而桌前,端坐着一个雪白的身影,那一头青丝束得正好,人也坐得板正,此刻正端着一本书,看得仔细。可惜辞年躲在屋旁的假山后,竹枝掩映,让他看不清这人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辞年好奇心不减,他伸长了脖子,仔细瞧着,却没想脑袋上突然掉下一个什么东西,砸得他“哎哟”一声漏了馅儿。那人不等他捂嘴,便合上了书,头也不回道:“别藏了,出来喝茶吧。”
  辞年被抓了个正着,却连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他摸摸脑袋,看了看落在地上的东西,竟是一颗青枣。辞年抬头,才发觉这四周根本没有果树,这玩意铁定是他扔过来的。辞年一撇嘴,赶忙窜过去,盘腿往矮桌前的软垫上一坐,把枣子往嘴里一扔,嘟囔道:“都知道我来了,还拿枣子扔我!”
  “不扔你,你得躲到什么时候?”那人替他斟了茶,“茶刚泡好。”
  辞年赶忙把枣子咽下,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囫囵下肚:“好喝!”
  “同你说了几次,喝茶要品,这么个喝法,能喝出什么?”那人面露无奈之色,却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辞年却眼睛一转,道:“茶就是用来喝的嘛,喝快喝慢,有什么分别!”
  他细想想,又道:“那你教我怎么喝茶,我学!”
  那人更是无奈:“你三天两头往我这跑,这也要学,那也要学,别说我没这本事教你,就算有,你也得学的过来才是。”
  “你怎么没本事了!”辞年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仰头道,“你可知道这次修测的排行出来了?”
  那人低头,面不改色地理着矮桌上的书本:“知道。”
  辞年又道:“那你去看了吗,可知榜首是谁?”
  那人只笑而不语。
  辞年一拍手,叹道:“是你啊!栖洲!你又是第一呢!你怎么都不自己去看看呢,那么多人看着,你回回都是第一!嗳,从我到了这储仙台……”
  栖洲道:“从你到了这储仙台,我就回回都是第一,你也回回都去看,看完了,便兴高采烈地往我这跑,把这消息告诉我。所以只要你一来,我就知道,这次放榜又是我第一,自然不必去看了。”
  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似是没有怪罪,辞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差点把自己都给看进去。着人生得实在好看,又爱穿一身白衣服,走哪都引人注意。
  栖洲收好了书,便只专心泡茶,辞年却始终闲不住,非要盯着他看。
  这储仙台这么大,还真就没有生得如此合他眼缘的人。若说凡间……那也没有,一个都没有。
  栖洲被他看得不自在,道:“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辞年道:“你好看,还不让人看了!”
  栖洲笑道:“你有这功夫天天游手好闲,不如勤加修习,积攒功德,上了储仙台,难道不想成仙么?”
  辞年撇撇嘴:“当然想了!但我总觉得,你会比我更早成仙的。”
  人间本就万物有灵,修道之法是谁开创的,已经无人知晓了,古往今来,多少修仙问道之人,都盼着能渡过天劫,一朝飞升。只是无论飞升还是天劫,都讲求时运,不可期,不可盼,也不可求。而渡了第一道天劫后,便会升至储仙台,在这暂居,各自修炼。
  储仙台会有定期的修测,无非是些灵力修为上的评测,对下一步正式飞升成仙的机缘并无太大影响。但能上这储仙台的人,又有几个是凡间俗品?无论是修道之人,还是狐鬼精怪,既然得了道,那便是同一条线上的竞争者。这机缘捉到谁手上,便是谁的了。
  辞年安分不下来,这才刚静下心喝了两杯茶,便又起了玩心。他坐着身下的垫子,往矮桌前挪了挪,捉过那人刚整理好的毛笔,问道:“你说,这渡劫飞升,是不是也跟在凡间时一样?”
  栖洲笑笑:“这我哪知道,我要是渡了这趟,你也不会在这见着我了。”
  辞年道:“哎,你当初收到信没有?”
  栖洲不解:“信?”
  辞年把毛笔横在嘴唇上,嘟囔着:“就那个告诉你你要渡劫的信啊,若不提前做好准备,真有天劫来的时候,岂不是狼狈不堪?”
  原来说的是这个。栖洲道:“收到了,不然我怎么上来的?”
  辞年嘻嘻一笑:“我也收到了,这是不是说明,咱们有缘!”
  贺栖洲一愣,大笑出来:“这也算有缘,那这储仙台上下这么多人,各个都与你有缘,你挨个去结缘,没准将来飞升了,让你去做月老呢!”
  辞年哼了一声,把毛笔放回去,叹道:“我要当了月老,就先把你的终身大事安排了!”
  “劳烦你惦记了,不过这些……我暂时没空去想。”栖洲道,“能入这储仙台,已是极其不易,若能顺利飞升,也算是……”
  也算是什么?辞年伸长了耳朵,只差没把脑袋杵到他跟前去。栖洲见他这样,不免觉得好笑:“你这小狐狸,似是对我很感兴趣。”
  辞年忙缩回头来,却没半点不好意思的:“我是狐狸,你是鹤,也算是鸡的亲戚,那狐狸偷鸡,天经地义,我对你感兴趣,有什么不对吗?”
  栖洲闻言语塞,一时半会竟没想明白他这话有没有哪里不对。辞年也不在意他搭不搭腔,反而继续道:“你这名字倒是特别,是怎么得来的?自己起的?”
  栖洲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那你的名字呢?”
  辞年道:“我?我识字之后随便翻了本书,从上头挑了两个好听的,便用了!你初次听的时候也说好听的啊。”
  “是挺好听的。”栖洲点头,便收起书,要往屋里去了。
  辞年心说这人怎么这样的,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名字,他却把话头绕过去了,现在又收拾东西要进屋……难道是这名字有些不愉快,所以不愿提及?辞年自觉唐突了,便赶忙起身帮他收拾书本,栖洲也习惯了这么个小尾巴似的跟班,也就随他去了。两人前后脚忙活着,进了屋,可一进屋,辞年就更赖着不愿走了。
  栖洲总觉得这小狐狸实在粘人太过,可他无论怎么赶,却总也赶不走。辞年放了书,又开始在他屋里转悠起来,转了半晌没东西可看,才悻悻回到他身边,道:“你这屋子好无聊啊,怎么连个玩的东西都没有!”
  栖洲道:“这毕竟是休憩的地方,杂物太多扰了心思,不利于修行。”
  这话刚说完,辞年那眼睛又不知飘哪去了,但随着视线的方向,大抵是在看自己的头发。栖洲一阵无奈,道:“觉得我这头发好看?”
  “好看,比我的好看多了!”辞年嘻嘻一笑,“教教我怎么扎!”
  栖洲道:“只是随意扎上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面前的人便突然扯掉了束发的绳结。满头青丝披散下来,覆在肩头,竟让辞年看起来多了几分安静。当然,这点安静都是错觉,辞年一开口,那份短暂的恬静便立刻华为幻觉,破散得灰飞烟灭。
  “帮帮我!”辞年先斩后奏,将绳结塞到栖洲手里,道,“我学得可快了,你教我我便能学会!”
  栖洲已数不清这是今日第几次叹气,他接过绳结,妥协道:“那便坐好吧。”
  屋里很静,只能听见院内的流水潺潺。辞年虽为狐狸,却早在飞升上储仙台时,就褪去了所有属于动物的特征,他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挺直了腰杆,坐得跟栖洲方才看书时一样板正。他能感觉那细密的梳齿穿过头发,正慢慢拢起青丝。栖洲极有耐心,替他将细发一缕缕梳好,又用绳结束在头顶。末了,还不忘将手伸到他面前,揶揄道:“你看这是什么?”
  辞年定睛一看,竟是一根尖端微黄,已经干枯的草芽。他接过,细细嗅了嗅,不解道:“这是哪来的……”
  栖洲忍俊不禁:“这我哪知道呢?兴许是你上哪打滚粘来的,自己反而不记得了。”
  辞年一鼓嘴,吹掉了手上的草芽,转身摸过镜子,对着里头的自己细细端详了好一阵,才道:“好看!”
  栖洲道:“用梳子轻轻把头发理顺,再扎起来便是了。”
  “哎呀……”辞年突然一愣,眨了眨眼睛,道,“你刚才说什么,好像很复杂,我感觉自己学不会了……”
  他又道:“可是栖洲大仙,你梳着头发可真好看!往后我常来,你常教教我,把我教会了,我自然也就不烦你了!”
  栖洲就猜到这狐狸会如何耍赖,可即便哭笑不得,他还是应了腔:“你啊……”
  辞年得了便宜,圆溜溜的眼睛忽的眯成一条线,笑得格外狡黠:“那我明天还来!”
  一阵风过,正将院内的细竹吹得作响。辞年临走时已是傍晚,可就算要走了,也还不忘从他这薅走一颗橘子,一路嬉笑着越跑越远。栖洲只得替他点了盏灯,望着他一蹬腿翻墙出去,溜得没了影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储仙台过往皆轶事
  至于辞年为什么这么喜欢缠着自己,栖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到储仙台有些时日了,一直还算安分,除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倒也很少掺和别的事。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勤修苦练,早日飞升,成为真正的仙。只是这飞升与否实在太求机缘,而天机往往不可参透,越是焦急,便越求不得,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往嘈杂的地方去,转而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修行看书,安然度日。
  当初将他从人间带上储仙台的,是一封信。
  山中仙鹤化灵成精,加之勤修,便可化作人形。他化为人形,又在人间游历许久,才终于在某日清晨,收到了一封鸿雁传来的信。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半月后,子虚山,天劫至。
  到后来他才明白,天劫将至时,每个渡劫的修行者都会提前收到一封这样的信,只是时日有长短,地点有不同罢了。这信无非是作为提醒,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至于在渡劫过程中,因准备不足而重伤,甚至丢了性命。
  栖洲的那封信,辞年后来也看过。
  小狐狸坐没坐相,四仰八叉地摊在躺椅上,一边蹬着腿,一边举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嘟囔道:“怎么你渡劫就再子虚山这种人杰地灵的地方,我就得在狐岭峡那等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栖洲笑道:“子虚山地势陡峭,哪里人杰地灵了,你怕是记错了。”
  辞年道:“那还不简单,有你就是人杰地灵呗!”
  话说到这,小狐狸一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支着脑袋,正好对上栖洲的眼睛。
  鹤本就是高洁清冷的动物,脖颈修长,翅羽洁白,只留了尾羽上那小小的一簇黑。即便化作了人形,栖洲也依旧保留了身为鹤的优雅和……俊俏。这只鹤平日里,是不怎么搭理狐狸的。辞年常来院子里,每每过来,都能见他坐在桌前,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习字,偶尔也能见他练武。
  可再不爱管闲事的栖洲,也架不住最自来熟的辞年。
  他第一回 来时,栖洲一言不发,听他絮叨了一下午,这家伙临走,还不忘从后院里挖一颗刚生出来的大竹笋。
 
 
第二回 来时,他就开始问栖洲一些问题,什么以前在哪座山修炼,都怎么修炼的,可曾拜师学艺,有没有吃灵丹妙药……栖洲只是听着,眼睛却没离开过书本,不管他说什么,都只挑着随便应两声。
  后来栖洲才知道,这家伙这么跟他硬聊了一下午后,竟高兴得满储仙台炫耀:“那个鹤!那个鹤!他今天应了我五句话!五句!”
 
 
第三回 再来,辞年开始讲自己的故事了。他说自己是只白毛狐狸,生得英俊非常,所以山里的公妖怪都怕他,母妖怪都爱他,而山下的人却因为他长得与村里的大白狗太像,成天把他当狗使唤,他本打算发发威证明自己的实力,没想到使唤了叼东西后,竟然有鸡腿吃!
  辞年说到这的时候,还特地比划了一下:“这么大!这么大的鸡腿!”
  栖洲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无视了他比划得如同西瓜一样大的圆,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辞年都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直愣愣地看了他老半天,跑出院子的时候,还差点撞上了门框。
  果不其然,这家伙被这么一笑,又满储仙台上蹿下跳地炫耀:“那个鹤!!他笑了!他笑了!”
  这让旁人看了,是一点也不像要成仙的修道者,更像是人间不知哪家迷了路上来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一笑,辞年就彻底沾上了栖洲,甩都甩不开了。
  “你一天到晚的粘着我,到底想要什么啊?”栖洲合上手中的书,一抬眼,便见辞年把脸贴在矮桌上,可那双眼睛,还是滴溜溜地看着他,一见他看过来,露出的那小半张脸便再一次爬上了笑容。
  “你这样,一点儿也不像狐狸。”栖洲叹了口气,“像个狍子。”
  辞年一愣,忙坐直起来:“什么叫狍子?”
  栖洲道:“狍子就是……唉,一时也不好说与你听,总之,你与我见过的狐狸都不相似。”
  “那你见过的狐狸……”辞年话刚说一半,突然警觉起来,“不对!你见过多少狐狸!”
  栖洲也不知这人怎么就突然激动起来,只是看他这样,似是很在意狐狸这事,他不解道:“狐狸……漫山遍野都是,这么多年,要说见过多少,还真说不清楚了……”
  辞年又突然不生气了:“噢,那些狐狸啊,自然是与我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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