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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近代现代)——无虞

时间:2020-11-12 15:45:22  作者:无虞
  除了他偶尔走了神,在倾诉时候恍惚间将树叶错认成了树洞——谁让他们都带着好闻的草木味道,听他说话的时候又都那么耐心温柔——才会生出些许浅尝辄止的心动来,一晃神,便又变回了原样。
  再后来,认错的时候渐渐多了,多得他几乎怀疑树叶是不是故意的,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变得像树洞一样,害得他频频认错。
  可他还是只喜欢树洞——在他没有认错的时候,他依然只把树枝当做哥哥,对他有所依赖,也试着用弟弟的身份去对他好,除此之外,并无他想。
  因为他太喜欢树洞了,喜欢到除了树洞,他不会想为任何别的人别的东西飞出牢笼。
  故事的解决似乎本该就这样写定:笼中的囚鸟与树洞渐行渐远,不再打扰曾经满心依恋的树洞,将他们之间的故事停止在还算美好的时候,于是树洞有了自己的生活,囚鸟身边也有了树叶陪伴,他会在树叶身上耗尽自己为数不多的依赖欲和倾诉欲,却只将树叶当成兄长,不会再肖想爱情。
  可世界与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也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者只是他眼里终于不再只有树洞,开始注意一些别的东西……囚鸟抬起头,恍然发现,树洞与树叶,似乎都属于同一棵树。
  最让他惊喜的事还不止于此,而是基于这个事实衍生出的万千细节——譬如树叶偶尔透露出的暧昧暗示是不是树刻意而为,又譬如树洞对他刻意冷淡,是不是在引导他抬起头,看清树的全貌,去喜欢整棵树……
  原来他为树叶心动,并不是因为在枝叶间窥见了树洞的影子,而他那样自然地对树叶心生依赖,也并不是因为移情别恋或是兄友弟恭的名头——也许从他三年后第一次对树洞产生贪念开始,他就已经越过了那重名叫“迟暮”的人设,喜欢上了屏幕背后的那个人,树洞与树枝背后的,那棵铺满阳光的郁郁的树。
  毕竟如果树洞与枝叶不属于同一棵树,或是他不知道这个事实,那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会有树洞,不会喜欢上别的任何一片叶子或一根树枝。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他喜欢树洞,他依赖树叶,那他喜欢树吗。
  傻子才说不喜欢。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喜欢与依赖掺杂各半,他心底青涩又柔软的那些心思得以复苏,纷纷指向同一个明朗的答案——他喜欢沈晗。
  宋斯年垂下眼睫,视线落在他虚虚握起的手上,看了片刻,抬起自己的手,将手指伸进他五指握成的圈里,有些滑稽地牵住了他。
  周围已经暗透了,客厅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一隙纱质窗帘外,对面楼映到这里的暖色灯光,模模糊糊的,只够看清对方的轮廓,暧昧又焦灼。
  然后他抓着沈晗的手放到沙发上,在他有所反应前直起身子,一翻身,猝不及防地跨坐在对方腿上,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他。
  “小年……”
  宋斯年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尚且清醒,也明白他正在做什么——下一秒他又拉起沈晗的手,将他那只手摆弄回握着话筒的模样,举到自己嘴边。
  “回答采访,”他轻声说,“甜。”
  是大片阳光落满了树梢,波光粼粼的枝叶间,橘子花盛开的甜。
  隔着笼子也能闻见,只是他更想飞出牢笼去,更近地拥抱那重独属于他的甜香。
  “还要补充一句——我喜欢让我不那么苦的人,也想让我喜欢的人往后不苦,变得很甜。”
 
 
第50章 失控
  宋斯年很轻——直到这一刻沈晗注意到这件事。
  少年的骨架是单薄的,撑着同样单薄的素色短袖,领口露出深而白净的锁骨,颈窝里盛着他的目光。
  于是那一刻他有些慌,不知视线该落在何处才好,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也太过火,让他觉得想什么都是亵渎,做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思维是一片空白的,他只能落败投降一般闭上眼,无意识地顺着宋斯年的话往下接:“为什么……”
  这有什么可问的,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高兴。
  然而宋斯年却没有这么答,只是低头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我这个人太苦了,脾气不好,自私,敏感,多疑,又贪心又冷漠,跟我相处应该很累,也很难,更不要说甜……”
  几年前的某个夜里,他也对“迟暮”说过类似的话。当时隔着网线与屏幕,对方安慰了他很久,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冷漠的人不会因为担心墙根上的猫出事,一连半个月每天傍晚绕路去看它,自私的人也不会为了不给人添麻烦委屈自己,连最平常的抱怨都说不出口,还担心他突然说这些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罕见地坚持要给他打电话——现在想来,大概是怕他这个自闭少年遇上了过不去的坎儿,是站在楼顶天台跟他说这些一反常态的话吧。
  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沈晗,自己不是缺乏自信的人,也并没有逢人便倒苦水的兴趣,对他说那些自暴自弃的话也不过是因为贪恋那样的温柔和关心,贪得无厌地想索取更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对方真的关心他,不在意他这些过分消极的缺点——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是的,”眼前青年的声音似乎和三年前那一夜重合了,低缓温柔,近在咫尺,内容却也不尽相同,“怎么会呢,我们小年那么可爱,和你待在一块儿连空气都是甜的……”
  其实沈晗自己也未必知道他在说什么,坐腿杀的威力太大,直到这一刻他的思绪还是迟缓的,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往些奇怪的方向想,说出的话真心实意,理智与否却有待商榷——更像是他对宋斯年偏爱多了,天生加了一层鲜活可爱的滤镜:“不要这么想自己,和你相处一点儿都不累,我只觉得很有趣,也很甜。”
  他哪怕不笑,话音里都带着些许哄小动物一般的笑意,像是落日余晖正盛,不比白日晴空明朗,藏在大片深浅层落的云后,却也是煦煦的温柔,让人想起春色正好的暖阳来。
  宋斯年耳廓一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问他:“真的吗……”
  他以为时隔三年,自己对这样的温柔已经接受良好,然而没想到三年过去,同样的夜色同样的话题,这个人还是能让他尝到同样的心动。
  “真的,”沈晗伸手抱住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过的,你骗我断联是因为找了女朋友,还不告诉我你就是“迟暮”,如果不是我偶然发现这件事,大概直到现在都还不会喜欢上你……宋斯年在心底想着,却也不想说出来,只是往前贴了贴,靠在沈晗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让这个两腿分跪陷进沙发的姿势显得不那么旖旎又刻意,而更像个亲昵的拥抱——沈晗会是个擅长哄人的男朋友,如果没有摊上他,大概还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他会自然而然地抱着他左右晃晃,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好啦,别想太多,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相处起来也很甜了,这样还不够吗?”
  然而宋斯年被他这么哄着,却突然有些吃醋——吃他臆想里的某一种可能的醋,关于如果不是他,沈晗又会对别人这么好,或者如果以后有朝一日要分开,这个人会不会把全部的温柔和爱意投注到另一个人身上,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其实不止一次这么想,甚至早已再不知不觉中做好了“这种事总要发生”的心理预期,近乎消极地劝说自己接受所有可能。
  可现在平白无故地想起来,他又很想在眼前的青年身上盖个戳,同他绑在一起,杜绝一切可能的分离。
  如果沈晗这样温柔地去哄别的什么人,他大概会疯……
  “嗯?”
  沈晗见他突然抬起头,还以为是自己把人哄好了,刚想说点儿什么缓解先前过分暧昧的气氛——然而下一秒宋斯年圈在他脖颈后的手臂突然收紧,倾身贴近他,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少年并没有多少接吻的经验,更遑论熟练,以往那几次亲他大多也浅尝辄止,蜻蜓点水般青涩地碰一下就罢休,然而这一次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相贴居然犹嫌不够,还要生疏又莽撞地伸出舌头来舔他的唇缝,似乎在催他张嘴。
  就像有人往他嘴里递了一颗火星子——他所有将将维持的理智和心疼轰然炸开,衣冠温情在眼下的场景里显得幼稚又荒唐。
  宋斯年是甜的,真的是,既甜又软,让人忍不住探索更多……他闭了闭眼睛,上一秒还想着高考临近,不能节外生枝,下一秒听见少年隐隐带着不满和催促的哼声,那个念头就陡然急转,变成了“去他妈的节外生枝”。
  太轻了,轻到他一伸手就能推倒,按进沙发里,也太软了,嘴唇和舌头都是软的,仿佛浑身上下都是软的……他掐着少年的腰,便忍不住探进衣服里,顺着柔软的腰线向上。短袖宽大,四下黑暗,怀里的人也不躲,予取予求般一动不动,只有心跳鲜活滚烫,一下一下,敲着他的手心。
  宋斯年的手还环着他的肩膀,紧张得浑身颤抖还强忍着不肯躲,攀依浮木般紧紧搂着他,亲吻却不甘示弱,似乎非要从他手里抢回主权。
  可他再怎么温柔再怎么有耐心,甚至再怎么无师自通,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这样的主动在他的本能里被划归为挑衅,便更加激起他天生的侵略欲望。宋斯年的衣服已经被他拉扯得不成样子,领口拽下来,衣摆又掀上去,在腰腹间拧成皱巴巴的一团,露出大片血色淡薄的身体来。
  青年低下头,转而去吻他的侧颈和胸口,咬那一小截伶仃突起的锁骨,难以自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像是被火烧哑了,低声地不自知地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想给人盖个戳,结果反倒被留了满身的印子……宋斯年受不了似的仰起头,喉结不住地滚,圈着他肩颈的手终于攀不住,抬起来挡住了眼睛,声音闷闷的:“别……别叫了……”
  沈晗似乎愣了一下,放在他腰侧的手动了动,几秒后才大梦初醒般猛地收回来,撑着沙发直起身子,又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小年。
  语气歉疚,似乎在为先前的失控自责。
  宋斯年偏过头,还是挡着眼睛,“嗯”了一声。
  “我……”沈晗沉默良久,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动作轻而迅速地替他拉好衣服,手却始终没再碰到他——直到两厢沉默,响得过分的心跳也渐渐安静下来,他才低下头,安抚似的亲了亲宋斯年的额头,伸手整理好小少年弄乱的头发,直起身要走。
  下一秒宋斯年却像是料到了他想离开般,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领。
  少年眼神灼灼,在夜里闪动着曜石般水色的光,声音已经哑了,语气却坚持:“你别走……”
  “让我亲一下,不准反抗。”
 
 
第51章 烫
  这种感觉其实很怪。
  就像他没想到宋斯年说“亲一下,不准反抗”并不只是字面意思一样,在少年碰到他的嘴唇之前,他也没想到对方的占有欲其实不比他弱,以青涩而莽撞的方式展现出来,甚至比他还要直白。
  简言之,这是一种近于舔舐的啃咬——很像某种小动物,张牙舞爪却又不得章法,想在他身上留个长久的标记,便依从本能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他的嘴唇被咬出了一小道血口——这是后来他照镜子时候才发现的——而当下的感觉就是隐隐约约的痛和痒。
  四下黑暗,心如擂鼓,看不清也听不清,他只知道宋斯年自始至终执拗地紧紧搂着他,不给他起身的机会,直到浅淡的铁锈味道在彼此唇舌间漫开来,才终于心满意足似的,又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松了手。
  宋斯年倒回沙发里,像是啃他这么一顿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半睁着眼懒洋洋地看着他,墨黑的眼底含了一层水汽,在灰蒙的暗里显得明晦不清,又像是勾缠着什么湿漉漉的、直叫人心跳加速的东西。
  沈晗看了他两秒,才回过神似的,强迫自己不去想些过分荒唐的东西,转开视线,用一种近于调侃又满是纵容的语气问他:“这下满意了?”
  宋斯年“嗯”了一声,带着鼻音,一截胳膊搭在额头上,白净得让人心慌——又不自觉心生歹念。
  于是沈晗转开视线,听着自己显然不那么对劲的心跳声,撑着沙发靠背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来,嗓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哑:“我是不是得说‘你满意了就好’……不是还要回去写题吗,快去吧,不然又得熬夜了。”
  心口不一,胡言乱语。
  他心里想的分明是“去他妈的做题”,恨不能现在就把人打包带回房去,让这一夜变得无限长——然而还没等他自我嘲笑,宋斯年却先开了口。
  他在一片黑暗里问他,那你今天不给我讲题了吗。
  “……讲,”于是沈晗不得不在高考生正儿八经的求知欲前败下阵来,什么念头都偃旗息鼓,全然替换成同样正经的“我去洗个澡,你先自己看看”。
  半个小时后沈晗敲开宋斯年的房门,给他端进来一小盘切好的橙子。
  “讲题吧,”这个人已经变回了平常和煦正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先前险些失控的狼狈冲动,搬过他房间里另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随手翻开张试卷,指着一道题问他,“昨天是不是讲到这儿了。”
  在他进来的前一秒,宋斯年想的其实还是另一个问题——关于过去这不偏不倚半个小时里沈晗到底是不是只洗了澡。
  毕竟都是男生,二十岁上下的青少年,身体构造差不多,有什么该有的反应也都能理解。就像刚才沈晗伏在他身上的时候,大腿碰到了对方的什么部位他其实心知肚明,甚至因此大脑空白了几秒,但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如常审慎地思考这个问题了。
  但以他对沈晗的了解,或者该称为“感觉”,他还是觉得以这个人的性格八成只会洗个冷水澡静等“熄火”,不至于隔着一面墙干些自我解决的事儿——这个猜想在他碰到沈晗的那一刻有了答案,对方常年温热甚至有点儿热得过分的手,此刻却是冰冷的,胳膊也凉得反常,似乎确实只是洗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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