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他不应该看,可是他移不开视线。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段上锦给陆君山口/交,看那张漂亮的脸蛋被哥哥的性/器撑得变形。陆君山一直没有动,段上锦主动吞吐,用手揉捻对方的阴囊。
陆君山有点久,段上锦偶尔撤开,伸手要探向陆君山的衣服,被陆君山制止。他又去索吻,被闪避。
但这不配合的一切都没有让段上锦失落生气,他再次跪下去,专心咬陆君山的鸡/巴,嘴里发出令人脸红,甚而耳鸣的声音。
嗯嗯啊啊,投入而忘情。
陆澜怀疑,就算自己没有被尿胀醒,也会被他的呻吟声吵醒。陆君山大概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拔开他的脑袋,捂住了他的嘴,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然后他乖了,笑笑,低头亲亲陆君山的龟/头,再安静地做。
当陆君山终于忍不住挺腰抽送,射在段上锦嘴里的时候,陆澜觉得自己也有点尿出来了。他的第一场真人性教育,就这样被完成。
后来他还看到过几次类似的情况,但都没有那一次完整。
他唯一知道的是,就像对自己一样,陆君山从来没有上过段上锦。至少在家,一次都没有。再后来,陆君山有了女朋友,段上锦不再来了。
等到女朋友也成为过往,陆君山就开始了不时饲养小宠物的行为。陆澜也是在那几年里发现自己想成为哥哥的宠物、想被他操的。
从这点上看,他和段上锦一样求而不得。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他比段上锦走得远了。
“喏,看看,想吃什么?”对面递来电子菜单,段上锦一双漆黑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神情温柔,就像一个真正的嫂子那样。
陆澜随便勾选了几个,将平板推了回去。
段上锦大致扫一眼,用一种充满怀念的语气说:“弟弟真是长情,口味还跟小时候一样。”
他自己加了几样,便下了单。稍后,有侍酒师给他们送来酒。侍酒师给他们展示了酒标,勃艮第的白葡萄酒。
段上锦在那边多情地说:“中午还是不要喝红酒了,一点干白正合适。”
陆澜还是没搭腔,他也不在意。
等侍酒师离开,他又像唠家常那样打开新话题:“刚才的试镜怎么样,你喜欢这部戏吗?”
陆澜意兴阑珊:“还行。”
“制作团队很好的,编剧、导演、制片,都是我亲自定的。其实我根本没想让别人演,只要你想演,主角就是你。”
陆澜淡淡地回:“哦。”没有看对面一眼。
“陆澜!”段上锦听起来有点生气了,跟着,陆澜便感觉有个阴影朝自己压过来。
是段上锦站起来了,他不由分说地捏住陆澜的下巴,“你说话要看着我。”
陆澜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心底里害怕,可不愿意在脸上全然暴露,就生硬地回视对方,说:“哦。”
段上锦生气的样子很原始,像个还不会处理情绪的小孩。五官堆着皱着,眼睛里的怒意单一而直接,让你感觉会很快消退,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使它消退。
正常人的脑子,怎么会知道神经病的脑子怎么运作。
也许是想法在脸上有所暴露,陆澜看到段上锦更愤怒了。
他威胁道:“你接下来说话都要看着我,否则我就在这里吻你,再把照片发到网上,发给你哥——算了,不用发给你哥,你哥不会在意。”
“也不一定。”鬼使神差地,陆澜说出了真正激怒他的话,“他以前不在意,现在不一样了。”
第12章
段上锦的眼神和气息一下子变得很危险,手缓缓地从陆澜下巴滑到脖子,抬起食指,用指甲去碰陆澜的喉结。
他的手指是凉的。
“弟弟,说清楚一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他现在是情人了。”
“是吗?”段上锦做出要掐他脖子的样子。按照陆澜对他的了解,他可能真的会掐。
可是当危险逼得很近很近的时候,人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陆澜刻意弯下眉眼,冲他笑,咽了下喉咙,一字一顿道。
“我哥真的很厉害,一整晚都停不下来。”
听了这话,段上锦脸色越发铁青,呼吸几乎完全屏住,拇指和食指扣住陆澜的气管。他只要稍微用力,陆澜就会呼吸困难。
嫉妒在他眼睛里烧,他气得要杀人。
可是他心里很乱,因为他既嫉妒陆澜,又嫉妒陆君山,杀一个根本不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怒。如果两个人都在就好了,那就一起掐死。
贱人,陆家没一个好东西!
“叛徒!”他狠狠低骂,手上转而卡住陆澜的腮,强迫对方张开嘴,把自己的酒灌了进去。
陆澜猝不及防,呛得咳出来。昂贵的勃艮第干白弄脏了他的脸,淌满他颈脖。
浪费了一杯还不够,段上锦很快又拿起另一杯灌他。都灌完之后便欺身而上,用灵活的舌尖自陆澜的下巴舔到喉结。
那舌头如同蛇信子一般,陆澜被其扫过之处,皆起鸡皮疙瘩,心中又寒又怒又辱,脱口骂道:“段上锦,我/操/你——”
“来啊!”段上锦用力推开他,站直了身,对他居高临下睥睨视之,“我可不介意是他还是你,干吗?我们马上就回房间!”
陆澜感觉自己满身都是酒,喉管里还呛着,整个人狼狈不堪。对他这句话,想搭理都没功夫,咳了好一会儿,气才顺回来。
这时段上锦已经端坐回去,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两人目光相接,那人委屈大发,嘴里反复恶骂:“骗子!叛徒!”
见他这样,陆澜终于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个疯子脑子里刚才走过了什么回路,但当他的暴怒被委屈取代,就说明他可控多了。
陆澜用绸缎做的餐布擦干净脸,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低下头去吃东西。
不久后,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桌,段上锦没再发作,只是快看着他,一直不动刀叉。
极其艰难的一顿饭。
段上锦翻脸比翻书快,饭后,他又恢复彬彬有礼含情脉脉的样子,亲自送陆澜回酒店房间,并没有跟进去。
关上房门的刹那,陆澜简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回想自己刚才的作死行径,心头仍狂跳不止。什么都不顾了,拨通晓波的电话,让他订最近的航班回S市。
陆澜一直认为,段上锦的神经病一定具有传染性,否则为什么每每靠近他,自己就变得失去理智,有种想和他共赴深渊的冲动。
曾经,他就是因为这种冲动,差点死在那疯子手上。
回到少年岁月。
十六岁,段上锦以那样奇诡的方式在陆澜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之后,很快在第二年消失。
陆君山没有说原因,但陆澜知道,情况大抵和哥哥的不接受,甚至以女人为挡箭牌相拒有关。
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资格知道那么多大人的事。哥哥不说他也不多问,只是深深地记住了那个漂亮朋友。
又过一年,他考到了B市的大学,与漂亮朋友重逢,才知道对方也深深记得他。
大一开学不久,段上锦就来找他了。起初的理由十分敷衍,说是陆君山托自己照顾弟弟。
这个说辞很快被揭穿,他也无所谓。
“好吧,陆君山没有拜托过我,其实他恨不得我离你远远的。”他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笑眼看人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专注。
陆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他接触,有些被迷到,不由自主地问:“为什么?”
然后,他就从对方嘴里听到了令自己头皮发麻的话:“因为陆君山喜欢你啊!你知道是什么喜欢吗?”
那人搂住他的腰,手指沿着他的腰骨往下按,一直摸到臀缝,“是想操/你这里的喜欢……你哥哥他啊,是个变态,一心想睡自己的亲弟弟。”
陆澜的心跟着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跃动。
每动一下,血液就烫一点。脑子里浮现哥哥阴-茎勃-起的样子,便耳膜鼓噪,下-体骚动。他怀疑自己简直要湿了。
段上锦搂着他,自然感知到他的身体状态。那双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眼底浮起古怪的笑意。既嘲讽,又兴奋。
“你也喜欢你哥?”他语气急促,近乎激动,“了不起,陆君山想操自己的亲弟弟,亲弟弟也想被哥哥插,你们兄弟俩真让人惊喜啊!”
十八岁的陆澜被他说中心事,血色上涌,满脸通红。却不是由于羞耻,而是因为按耐不住的欲/望。
他的心事原本只是心事,当下经段上锦那张嘴宣告于天地,便瞬间变得具象而膨胀。
从此,他和段上锦有了共同的性幻想。或者用段上锦的话说,是梦想。
很难说上为什么,那之后每当段上锦来找他,他都有些高兴。有两年之久,他们的相处像朋友,也像兄弟。
段上锦好的时候非常好,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心扉一敞,还会将自己难过都掏出来,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他哭泣,喝了酒以后在他怀里梦呓一般喊妈妈。
好到他被骗走所有怜爱和同情,好到他愿意与之分享自己最珍爱的哥哥。痛哭后相拥而眠的夜晚,他对段上锦许诺,绝不会独自霸占陆君山。
那两年,他完完全全被那家伙拽进一个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中。而陆君山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后来发生那件危及他生命的事。
大二快结束的夏天,他被大导演看中,准备去拍戏。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部 正经的长篇电影,陆君山也很看重,特地抽了时间来陪他。有一天,段上锦说帮他得到陆君山,他信了。
计划全由段上锦安排。
他被对方按在浴缸里,水逐渐淹没他,涌入他的口鼻。按段上锦的说法,陆君山会在他呛水的时候回房间,他只要装溺水晕过去,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然而,结果却是段上锦要溺死他,陆君山迟迟未归。
他差一点就死了。
昏迷之前,他听到那疯子佯作慌张,语无伦次地对陆君山解释,说他要自杀……
依然是拙劣的、一拆即穿的谎言,可段上锦才不在乎这些。
事后,他坦坦荡荡,笑嘻嘻地承认,是啊,我就是想杀了陆澜,然后跟他一起去死,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陆君山你害怕吗?
陆君山害不害怕不知道,陆澜是真的怕了。
他陡然清醒,意识到段上锦的疯是真的疯,其行为逻辑、目的追求,都超出正常人的理解与承受范畴。
他自称喜欢陆君山,爱陆澜,都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喜欢和爱。如果条件允许,他说不定会把自己“喜欢”的所有东西,包括人,都做成标本。
这段恐怖的——姑且算是友谊的关系,自此终结。陆澜不知道陆君山用了什么办法,段上锦后来基本没再来骚扰过他。
多年来,偶尔相见,也是在一些活动场合。
那疯子将正常人扮演得很好,是段家得力的家族成员,段老给了他一家锦上资本,随他玩。他也玩得顺顺当当,没给爷爷亏过。
据闻,段老将他和陆君山,一并视为自己晚年的得意之作。
陆澜知道,他时不常还是会招惹陆君山,但陆君山自有办法应对,他也就不怎么操心在意。而这一次,是那家伙头一回又明确来找他。
为什么是这时候呢?
偏偏是这时候。
第13章
陆君山夜里十二点才回到家,司机送到楼下,他已经在后座躺着陷入浅睡。被叫醒后,先长长地叹了口气才起身,心口发闷,有呕吐冲动。
司机看着,都对他有些同情。
抬头望望他那黑灯瞎火的老房子,劝道:“陆爷,还是找个人吧。不然每次累成这样回到家,屋里连盏亮着的灯都没有。”
陆君山听了,摆摆手没说话,自己有些摇晃地走进楼道。
房子确实太老了,楼梯灯都还是手动开关。他上一层按亮一盏,走到四楼,腿脚都有些酸。司机说得对,屋里连盏亮着的灯都没有,挺凄凉的。
他就这么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盯着家门。
门他换过,还算新。不声不响地和他对峙,好像嘲笑他。盯久了,头有些晕,眼神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陆澜。
“水儿……”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想摸摸那小家伙的脸。结果手臂一垂,落在了另一条手臂上。
陆澜扶住几乎整个摔进他怀里的哥哥,右脚在门边上撑了一下才站稳:“喝了多少啊?你酒量不是很好吗,怎么醉成这样?”
没有得到回答,耳边只有兄长沉而混浊的呼吸。
陆君山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右手抱着他的腰,左手还保持一个撑的姿势。好像一半认出了他,放心地依赖着,另一半还保持某种礼节和距离。
陆澜费力地把人连抱带拽弄回客厅,再看看去房间的距离,便暂时放弃了。两人一起跌在沙发上。
沙发很软,陆君山躺下去之后就有些投降,眉目之间露出一丝舒服享受的放松。陆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柔软地笑出来。
下午匆匆从B市跑回来,就想见陆君山。可人忙着,他又顶着一张不方便到处乱跑的脸,只好回家等。
一等就是一晚上。
小时候他也这样等过陆君山,但那时候是等哥哥。今天不一样,他脑子里时常浮现陆君山上次顺着他说的那句,“是情人”。
原本这不过是床上情话,拔屌就该忘的。
但中午拿这话去气过段上锦之后,它就好像真有点意义了。以至于他等的这一晚上,感觉就像在等晚归的恋人。现在等到了,涌起满腔柔情。
这么看了一会儿,见陆君山似乎真的睡了过去,他才起来。用温水给这个“恋人”擦脸,擦身体。之后泡了杯蜂蜜水,用嘴渡了两口过去。
这些简单的事情忙完,竟已经过一点。
陆澜再三思量,没勉强把人带回房间。干脆搬出被子,和陆君山一起挤上沙发,相拥睡去了。
一觉安稳,甜而漫长。清晨将醒未醒之间,感觉有什么落在自己脸上。睁开眼睛,原来是陆君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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