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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可收(古代架空)——南冥的鱼

时间:2020-12-15 09:44:50  作者:南冥的鱼
  他并不想再到这个人,可偏偏在不知情时候和这个人同行了那么久,甚至几乎要把他当朋友。
  “回来的路上你救了我一次。现在你滚出覆月教,以后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任杭之摇摇头:“当时就算没有我,你多半也能应付剩下两个人,就算应付不了也只会受轻伤,不算是我救了你。”
  秦与峥怒极反笑,他弯腰掐住任杭之的下巴,直直看到他眼里,寒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杀了你?”
  秦与峥用的力气很大,任杭之觉得自己下颌骨快碎了。不过他现在身上疼的地方太多了,也无所谓再多一处。
  他迎着秦与峥黑沉沉泛着血光的双眸,目光里有愧疚和痛苦,但没有恐惧:“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开心一点的话,杀了我吧。”
  秦与峥冷笑:“如你所愿。”
  他说完,捏着任杭之下巴的手向下移动几分到脖子上,慢慢施力。
  任杭之没有反抗,他怔怔看着秦与峥幽黑的眼睛,那里面透出些微的恨意,但更多的是冰锋雪刃般的冷漠。
  是他一厢情愿地出现在人面前,勾起前世那些不堪又痛苦的回忆。
  只可惜重逢的时间仍然太少,尽管他拼命要把每个相处的细节刻在脑海里,恐怕也不够临死前的走马灯过一遭的。
  窒息的痛苦越来越重,任杭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胸口由憋闷导致的胀痛蔓延开来,本就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青色。
  “教主!”
  随着砰得一下撞门声,一个黑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他仿佛看不到门里的情景一样,径直跪地低头道:“属下的小队因故在外滞留二十余天,现在大半人积毒发作,请教主赐荼阳丹。”
 
 
第22章 协商
  秦与峥甩开手直起身来,任杭之身子一软倒在一边,随即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缺氧的感觉残存在身体里,他隐约听到秦与峥跟来人说了什么,但在嗡嗡的耳鸣声里一句都听不清。
  咳嗽牵动了全身的伤口,他疼得浑身发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手撑在墙上咬着牙坐起身,脱力地倚在墙上。
  关门的声音响起,那边黑衣人已经离开,屋子里重新只剩下秦与峥和任杭之两个人。
  秦与峥没再动手,他扔下一句“现在的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什么关系”,转身就要走出房间。
  任杭之张了张口,声音却小得自己都几乎听不到。他抬手狠狠按了一下伤口,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聚起一点力气,轻轻叫了一声:“阿骁。”
  这句呼唤带了一点泣音,又被死命压住了。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声音,不想崩溃在秦与峥面前。
  他还没有得到报应,还什么都没有补偿秦与峥,又凭什么无用地做出一副悔恨万分的样子。
  秦与峥不为所动地看着任杭之强忍悲痛,心里平静地冒出一个念头,前世在大牢里见最后一面时,这个人也是这样的。明明痛苦到整个人的身体都轻微颤抖了,还是要拼凑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他和傅杭之相识十几年,即便最后两年时光只能用擦身时一错而过的视线相较传递一点心声,再相见时于骁还是能够轻易看穿傅杭之强压下去的情绪,甚至连他是因为过于愧疚反而更觉得没资格在自己面前示弱都知道。
  他们那么了解对方,几乎一个眼神对视就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于骁偏偏没料到傅杭之会为了傅家把自己推到地狱里。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要出卖他呢。
  在牢里万念俱灰的于骁只隐约觉得是和傅家有关,傅杭之当时回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而具体是怎样的过程,当时的他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再去细想。
  就当是给前世爱过傅杭之的于骁一个交代吧,秦与峥这样想着,淡淡问道:“当初周帝威胁了你什么?”
  任杭之晃了晃脑袋,激烈的情绪波动加上伤口的失血让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他说如果不写那封信,我全家人都要死。”
  所以于骁确实是输给了傅家,秦与峥心想。傅杭之喜欢他,不喜欢傅家,可是到了最后的选择关头,还是选择了他不喜欢的那一边。
  一连串的打岔让两人间的气氛没那么紧绷了,空气中的沉默膨胀起来。
  任杭之垂下眼,瞥见左肩伤口处的血已经从指缝渗了出来,殷红刺目,他抿了抿唇,突然道:“如果你现在不杀我的话,可以给我块纱布吗?”
  秦与峥从窗边了拿小半卷大概是医师来包扎时留下的纱布,直接扔到了任杭之肩膀的伤口上,同时嘲讽道:“口口声声不怕死,还要什么纱布。”
  任杭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片刻后艰难地抬起手把伤口勉强包住,至少避免血再继续流了。他靠着墙歇了一会,晃神地想起刚才中断的话题,想说如果你如果觉得杀我不够,把我送到刑堂去用刑好了,张了张嘴,又觉得无从说起。
  他的受苦并不能让于骁当年的痛楚少一点,不过是用来缓解几分自己的愧疚罢了。
  能去为秦与峥做些什么才算是有意义的补偿。
  一个念头突然撞到他脑海里,任杭之心剧烈地跳起来,试探道:“那天来刺杀你的人,很可能是浩然盟派来的。那些杀手的武多半是大众路数,但最后暴起突击的时候,有几招剑法很眼熟,我闯浩然盟总部的时候见过。”
  秦与峥嗤笑了一声:“这时候说这个,是想证明自己对我还有用?”
  任杭之把方才的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眼睛慢慢亮起来:“浩然盟名义上没有领导武林,实际却方方面面干涉着各大组织的行动。这段时间下来,我知道你想要覆月教摆脱浩然盟的控制,这总是需要人手的。”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可以随便把我用在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计划上,如果你想做的事成功了不再需要我而我还没有死,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你。”
  他所说的设想里明明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死路,声音却几乎是雀跃的。
  秦与峥冷冷道:“覆月教不缺死士,更不缺不可信的死士。”
  任杭之在身份暴露前就仔细盘算过自己能帮得上秦与峥什么了,开始一条条认真地列起自己的优势:“你应该听说过,浩然盟高层里有官府的影子,江湖和官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对于官府想做什么又是什么做事风格,武林中会比我更了解的人屈指可数——当然除了你。”
  “我之前救过神偷空空儿,从他那里开锁和破机关都学过一些,加上轻功,溜不进去的地方和偷不到的东西应该不多。而且我……唔……”
  秦与峥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对面这人开始列起自己的本领了,很快就听得不耐烦起来,干脆提着任杭之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捏着脖子把人抵在墙上让他闭嘴。
  刚才险些被掐死的心理阴影浮上心头,任杭之本能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卸去力气顺从地被按在墙上,一双眼满含愧疚又掺杂了些期待地望着他。
  秦与峥拧眉盯着任杭之看了半晌,手掌不自觉地收紧,眼见着任杭之脸色白得吓人,几乎泛出青色,才缓缓收了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必痴心妄想了。”
  任杭之大口喘了几次气,随即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连续的缺氧让他的头晕晕沉沉的,他靠在墙上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唯一能说动秦与峥的机会了,垂在一边的手拼命攥紧,努力调动起所剩不多的力气。
  他再次能够开口时声音很虚弱却也笃定:“是,我想帮你,想呆在你身边,也想死在你手下。”
  秦与峥冷笑:“上辈子你想保护家族,这辈子你想挽回我。我凭什么给你第二次机会,让你两辈子都如愿以偿?”
  任杭之低声道:“我不指望挽回你,只想尽我所能地帮你。你知道我多少是能帮到你的,就当是个免费的死士吧。”
  秦与峥:“我不相信你。”
  任杭之沉默了一会,脑子里飞速转过了各种可能,最后一字一句道:“覆月教家大业大,总有能控制死士让人忠诚的药吧。”
 
 
第23章 服药
  那天最后,秦与峥扔下一句 “你不要后悔”,转身离开了任杭之的房间。
  他离开后不久,覆月教的医师就过来为任杭之包扎了。任杭之留心观察了一下,医师待他态度无异,还叮嘱了几句要避免沾水,避免大幅度运动,似乎并不清楚伤口的成因。他猜测秦与峥多半没把这件事告诉覆月教的其他人,毕竟事关前世,解释起来太过困难。
  医师走后,任杭之疲惫地倒在床上,脑海中不断重现着之前的场景。如果不是他恰好在暴露身份前替人挡了一剑,秦与峥要杀的时候是不会手软的,能够争取到以这种形式继续呆在覆月教,已经是他之前不敢想的最好结局了。
  第二天一早,任杭之被请到了议事厅,秦与峥已经等在那里,见他来后扔给了他一个药瓶。
  任杭之打开药瓶,见里面是一颗通体纯黑的药丸,心下了然,把药倒出来两指捏着,颇为好奇地观察起来。
  大些的教派都有自己豢养的死士,或是仇敌的后代,或是有求于这些教派而卖身乃至卖子。死士往往被用于最危险的任务上,极少能够善终,靠人对门派的忠诚是信不过的,于是控制人的药物应需而生,大多是具有成瘾性,不定期服用就会丧命的。
  任杭之以前所在的门派不养死士,他对这类药物一直有耳闻却没亲眼见过,眼下第一次得见,忍不住先是放在手心捏了捏,又拿起来在鼻前闻了一下。
  很光滑,没有味道,至少不会难吃。任杭之在心评估道。
  秦与峥:“一旦吃下此药,每个月内必须再服用一次,否则超过三天就会全身经脉断裂而死,解药……”
  他话还没说完,任杭之已经把药扔到嘴里吞了下去。
  ……秦与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凉凉道:“没有解药。”
  任杭之没当回事地耸耸肩:“反正不难吃,以后每个月都要吃也不算什么。”
  他原本就觉得这条命给秦与峥也无所谓,能用这种方法让秦与峥充分信任他,是零本万利的好事。
  荼阳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昨天闯进来的人似乎提到过,看来是没及时拿到药的暗卫……也幸好那个人闯进来,否则或许他已经死在秦与峥手里了。
  秦与峥:“制作这种药的药师只听教主的命令,存放它的地点也只有我知道。”
  “嗯?”
  秦与峥深深地看着他:“所以,如果我意外死了,你第二月就会全身经脉断裂而死。”
  任杭之脱口而出:“那这算是我给你殉情了?”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配合嘴角向上弯出一点弧度。
  秦与峥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和覆月教几十个死士一起。”
  由于教主出行时经常会派死士跟随,这种规定也是为了确保死士能够拼出性命保护教主。
  任杭之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那不一样,他们都不是自愿的。”
  秦与峥本来想再说几句既然你非要留下来,我也不会对你留情之类的话,眼下见任杭之的态度,也懒得再多说。想必即便他说了,眼前人也会自得其乐地应下来。
  一夜过去,任杭之身上已经见不到那样悲痛而愧疚的阴影了,反倒是回到了身份还没被揭穿之前对他的态度,百般容让而又乐在其中。
  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看这个样子舒服一些。摆在脸上的愧疚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谁也会不喜欢天天对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他允许任杭之活着留下来,是认可了任杭之所说的自己对覆月教有用这件事,如果有需要,也不会吝惜让他去送死。
  对面任杭之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让我来议事厅,是等会两个护法要过来一起商量返程中刺杀的事吗?我昨晚整理了一下武林大会中浩然盟的表现、之前在江湖上的听闻,大概有一些猜测。”
  ……前世傅杭之跟着他去边塞的时候,也是这样随时揣摩他的想法,想办法为他出谋划策的。
  门口脚步声传来,秦与峥看着走进门来的左右护法,思维轻轻飘忽了一下。
  他不再对这个人心软,但或许多少还是怀念的。
 
 
第24章 盗宝
  “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谈一下返教途中刺杀的事。” 秦与峥见人都到齐了,开门见山道。
  左护法点点头,他听说刑堂那边的审讯并不成功,已经派人画了杀手的画像散发出去,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今天本来是打算向教主禀报的。不过——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任公子……?”
  教主只叫了他和右护法两人,而非当天经历刺杀的所有教众,说明要讨论的事是有一定保密性的。那为什么任杭之也在这里?如果任杭之以后要长期留在覆月教,并且有资格接触教内的机密,那他作为总管教内事务的护法需要通知其他人了解这一点。
  秦与峥简单道:“他之后会留在覆月教,但不用管他,他基本不会和你们共事。以后如果有和他相关的事直接向我汇报。”
  左护法揣摩了一下,觉得这话很微妙,基本不会和他们共事,所以任杭之是一直跟着教主的?这听起来像暗卫,但教主的语气又不像……不过既然说了不用管,他也就不必多操心了。
  “我把那天来刺杀的杀手发向了各情报机构,但目前没查到任何消息。能养得起这么多几乎不在江湖行走的专业杀手,加上他们受过专门的严刑拷打训练,背后应该是相当庞大的组织。符合这个标准的门派里和我们结怨的有三个。”
  秦与峥:“落霞教只收女子,几率很小。听雷阁阁主之妻刚刚过世,他们甚至没来参加今年的武林大会,应当也没这个功夫来找我们。”
  右护法接道:“这样来看,剩下的只有浩然盟了。我们之前对于他们的调遣经常置之不理,又刚刚在武林大会上落了他们的面子。”
  ……果然就算没有他,覆月教也完全能推出刺杀的幕后主使。任杭之为自己没能起到作用默哀了一下,很快又为秦与峥带领出的人骄傲起来,他补充道:“而且那天其中一个杀手暴起时的有几招剑法,和我见过的浩然盟弟子剑法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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