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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可收(古代架空)——南冥的鱼

时间:2020-12-15 09:44:50  作者:南冥的鱼
  第二天,覆月教一行人启程准备返教。左护法站在车队外,看着侍从们把行礼搬到马车上,教众们一个个翻身上马,然后看到任杭之若无其事地牵出自己那匹马,极其自然地骑上去等在一边,一副要跟他们同行的样子。
  左护法欲言又止,心想任杭之不是来看武林大会的吗,既然武林大会结束了,似乎也应该各走各的路了,为什么一副要继续跟着他们的样子?
  这时秦与峥走出客栈,经过任杭之的马时冷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左护法摸摸下巴,觉得既然教主都默认了,他也不必多嘴问什么了。
  于是任杭之成功地赖在了覆月教的车队里,直到打头的人马开始走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秦与峥默许了他跟着他们回覆月教,至于之后怎么办,可以路上慢慢想了。
  途中他们又在路经城市的客栈停顿了一夜,由于到达客栈时已经入夜,大家很快就休息了。任杭之在秦与峥门口绕了两圈,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时机惹到他比较保险,如果直接被人赶出车队进不去覆月教就得不偿失了。
  安分了一夜后,第二天离覆月教不远时,任杭之还是没忍住,策马凑近秦与峥的马车车厢,弯腰敲了敲车窗。
  秦与峥冷淡的嗓音响起:“编好继续赖在覆月教的理由了?” 他没掀开窗帘,也知道教众找他是会规规矩矩地叫声教主再敲车门的,能冷不丁来敲他车窗的只有一个人。
  任杭之路上已经盘算过这个问题了:“我按规定领取任务,不要覆月教的庇护,不学你们的功法,也不要俸酬,怎么样?”
  秦与峥:“听起来像图谋不轨来覆月教潜伏的间谍。”
  任杭之扪心自问了一下,觉得自己还真算得上图谋不轨,只不过图谋的是教主本人。他笑了笑,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右前方丛林里隐约有人影晃动,下意识低呼了一声:“小心!”
  车队最前方的右护法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不对,他大喊了一声“有敌人!”,便策马向右前方的丛林冲去。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然后数十支长箭破空而出,一半飞向了车队各个位置,另一半径直刺向秦与峥的马车。任杭之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单手扯下旁边车厢的窗帘,拧身向前甩去。
  大半箭支被拦腰一截,冲劲减减缓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后方一声闷响,秦与峥破开车厢顶部直接跃出,挥剑挡开了漏过去的箭支。
  马匹受惊后短促地嘶叫了一声,失控地拔腿带着马车向前方跑去。秦与峥落在地上,瞥了一眼紧张靠过来的任杭之和他手里的窗帘,意味不明道:“没带兵器还不会躲吗?”
  任杭之没有惯用的兵器,仗着自己身法快喜欢轻身出行,反正遇到袭击都能躲得开。但刚才想到自己身后就是秦与峥的马车,即便清楚以秦与峥的武功完全能够应对这种偷袭,忧心之下仍然没敢闪开,只能扯了块窗帘来迎击。
  此时被秦与峥一问,他干笑着扔掉了手里的窗帘,从怀中摸出几把暗器道:“我去前面帮右护法。”
 
 
第20章 阿骁
  见第一波攻势不成,埋伏的杀手都跳了出来,在大路和灌木丛的交界处和右护法等人缠斗了起来。杀手有七八人,统一蒙面穿着灰色紧身服,身手高于覆月教的一般教众,但秦与峥这次出行所带的都是教中的高手,因此很快占了上风。
  任杭之在外围找机会放着冷箭,比正面迎击的教众多了些余裕,此时见杀手们渐渐不支,心里有些疑惑。在这个地方埋伏,显然是知道覆月教去武林大会的事,理应调查过覆月教都带了什么人,为什么会只派七八个杀手过来。
  他皱眉环视着周围的灌木丛,忽然心头狠狠一跳,回身往秦与峥所在的方向赶去。伴随着他衣带翻飞声的是四周衣服擦过树叶的窸窣声响,两旁灌木丛忽然涌现出十几个人影,飞速冲向秦与峥所在的位置。
  方才多数人都在和道路前方的杀手缠斗,秦与峥身边只留了左护法和另一个教众,很快就淹没在十几个人的包围里。之前的杀手此时开始了只攻不守的打法,拼着重伤也要拦住右护法等人,一时间除了先一步反应过来的任杭之,其他人都被拖在了原地。
  任杭之赶到秦与峥身边后,顺手拾起已经被打倒的杀手身上的剑刺向最近的敌人。他的加入让之前三人的压力轻了一些,但由于人数差距悬殊,仍然应付得较为吃力。这时对面五个人突然暴起,放弃自己本来面对的对手,一齐拿剑攻向秦与峥。
  任杭之余光瞥见这一幕差点疯了,顾不上面前杀手砍向自己的剑,回身向秦与峥的方向扑去,口中下意识蹦出变了调的喊声:“阿骁!”
  即便是以秦与峥的武功,面对突然暴起的五个杀手也有些艰难。他挥剑逼退三个人,紧接着便被人撞到了一边,伴随着一声破了音的“阿骁”,他整个人的身形停滞了一瞬。
  任杭之扑的速度太快,只来得及用身体挡住刺向秦与峥的剑。他右肩和腰部各被刺了一剑,加上刚才扑过来的惯性,身体晃了一下便向前倒去。
  秦与峥抬手拽住了他,深深看了他一眼,单手揽着任杭之的左肩应对起敌人。他心里带着怒气,剑势愈加狠辣起来,每一剑下去都能在对面人身上见血。
  此时远处的七八个杀手都已经死在了覆月教众人的剑下,右护法等人赶回来加入了战斗,局势瞬间倒向了覆月教一边。
  任杭之眼见覆月教的人控制住了局面,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感,但随即就意识到秦与峥的手横在他后颈,刚刚放下的心又砰砰跳起来。
  他刚才还能支撑住自己的腿突然就软了,顺势往秦与峥身上靠去,得意洋洋地想着秦与峥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大概会容忍他一下。
  秦与峥的确没推开他,反而顺着任杭之的动作把揽着他的手移到腰部,任杭之的脸往反方向侧去,嘴角的笑都快压不住了,突然听到秦与峥一声很轻的问话。
  “你刚才叫我什么?”秦与峥揽着他腰侧的动作还是温柔的,脸色却比剑刃上的寒光还冷。
  ……坏了。
  阿骁是他前世叫秦与峥的称呼,刚才情急之下居然脱口而出了。
  任杭之大脑嗡得一声,他失血后本来就有些眩晕,此时确定秦与峥没有了危险,又无法面对这个问题,干脆放松绷紧的神经昏了过去。
  秦与峥看着一垂头昏迷的人,暗色双眸里诸多情绪翻涌。他空闲的右手蹭过任杭之的侧脸,食指微微用力,一道血痕出现在上面。他闭了闭眼,把手收了回去。
  “教主。来袭击的人死了十个十九,活捉两个。” 左护法赶上前单膝跪地报告道。
  秦与峥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个起身的手势,淡淡道:“把人带回教里审问。还有,给任杭之包扎,如果他醒来立刻通知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覆月教。” 他说完,把怀里的人往左护法的方向一推,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左护法手忙脚乱地接住失去知觉的人,略感诧异地望着秦与峥的背影,之前教主提到任杭之时虽然常常是不耐烦的,但从未像这次一样充满寒意,好像在说自己的仇人一样。
  他困惑地摇摇头,放弃弄懂这个转变,努力地把任杭之塞进另一个马车车厢,接着叫来了随队医师替他包扎治疗。
  回到覆月教后,刑堂堂主连夜审讯了活捉的杀手,但这些人显然经过专门的严刑拷打训练,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秦与峥收到汇报时并不意外,而且这样训练有素的杀手本身就缩小了对其背后主人的猜测范围。
  他简单道:“既然没用,杀了吧。” 顿了顿,又问,“任杭之醒了吗?”
  “还没有,腰部的贯穿伤很严重,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在昏迷中。”
  秦与峥:“等他醒了再通知我。还有,你立刻派人去查一下,任杭之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湖中的,他是生来就叫这个名字吗。去他父亲生前所在的门派查。”
  “遵命。”
  查一个人是否有曾有名并不困难,何况还知道他曾经所属的门派。当天晚上,下属的传信就送到了教主桌案上。
  秦与峥垂眼看着手中的纸条,手指从纸条上“两年前开始自称任杭之”这几个字上缓缓划过,纸条瞬间化为了齑粉。
  同样的性格,同样的穿衣风格,初见时失控的愣神,脱口而出的“阿骁”,还有……自己改名为杭之。
  一个有前世记忆的傅杭之。
  秦与峥清楚自己的长相同前世一样,性格作风也没多少改变,如果有心的话,任杭之大概早就猜到自己是于骁了。
  那么这段时间一直刻意接近和讨好自己,今天还要为自己挡剑,他是想做什么呢。无论想做什么,都真让人恶心……和愤怒。
  秦与峥闭上眼,前世临死前的一幕幕带着血色浮现在脑海。
  知道傅杭之就在遥城后,他不是没有犹豫过真假,但是信上每一笔一划都确确实实是傅杭之的字迹。
  虽然傅杭之嘴上说着讨厌世家的束缚,但于骁知道傅家是傅杭之的根,是培养和塑造了傅杭之这个人的地方。如果傅杭之挣脱了自己的根来找他,那他不能把人丢在遥城,而且遥城往东的路那么危险,他不敢想象如果傅杭之等不及真来东部边陲找他怎么办。
  何况那时的于骁……在和心爱的人只能点头致意连视线都不敢交错的几年后,也的确疯狂地想念那个人。
  于是他只带了几个亲信就悄悄去了遥城,愚蠢地落尽了周帝的陷阱里。
  案几咯吱咯吱的轻响把秦与峥带回现实,他看到自己手上不知觉间骨节突起,青筋毕露,桌案在他外泄的内力下难负重力地轻晃。
  “教主。” 一个侍从在门口问好后刚想进来,便被屋内杀气逼人的氛围吓得后退了两步。他喘了口气平定下情绪,走进门单膝跪地道,“任公子醒了。”
  秦与峥及时收回手,避免了桌子在他听到任杭之名字的一瞬间像先前的纸条一样粉碎。他抬起眼,声音很轻缓,却让身前的侍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让他等着我。”
  看着侍从战战兢兢行礼后迅速离开了这个房间,秦与峥站起身走到剑台前,手指轻轻擦过回来后就放在上面的佩剑,雪亮的利刃反射出他隐隐泛着血光的漆黑双眸。
  他静立了一会儿,把佩剑重新挂回了腰间,转身向门口走去。
 
 
第21章 对峙
  任杭之醒来的时候,先为伤口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费力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两处伤口都被悉心包扎过了,再看看周围熟悉的陈设,明白自己是回到了在覆月教之前的住处。
  他正过头来放松身体,重新闭上眼,打算继续睡过去,接着整个人剧烈地一抖,倒吸了醒来后的第二次凉气。这次倒吸得太猛烈,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但疼痛眼下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任杭之瞪大眼,整个大脑跑满了一个念头:秦与峥可能知道了,怎么办?
  就算可以辩称自己是从秦渊那里知道了秦与峥曾用过的化名,也很难解释为什么情急之下会叫阿骁这种亲密的称呼。加上其他的诸多细节……秦与峥不是傻子,不可能瞒得过他。
  怎么办……他这些天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接近秦与峥,却下意识忽略了去思考这个更致命的问题:如果秦与峥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背后每一条都是死路,潜意识里恐惧去想这件事。
  秦与峥会是什么反应,会杀了他吗?还是赶他走?两个结果对他来说其实没多少区别,在明知道于骁就在这里的前提下不能见到他,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躺在床上的姿势让任杭之的思绪有些迟缓,他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起身下床,慢慢踱步到门口打算放进点新鲜空气,开门后却意外地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侍从。
  一个侍从见到他开门转身就走了,另一个躬身客气道:“教主有令,请任公子醒来后不要离开这里。”
  任杭之怔了一下,转头看向离开的侍从的背影——那人走的方向是秦与峥的住处。
  秦与峥是怕他醒来后逃走吗……可是秦与峥在这里,他又能去哪儿呢。任杭之心里蔓开一阵苦涩,他低声道:“知道了,我等你们教主过来。”
  “多谢任公子理解。”
  任杭之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侧墙上,整个人闭着眼睛微微颤抖起来。他不怕死,甚至不怕被折磨,就算没有意外泄露身份,有朝一日他还是会告诉秦与峥他是谁,算清他亏欠于骁的账的。可是这一世他和秦与峥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了,他还不想失去这一切。
  任杭之脑海里回放过他知道秦与峥就是于骁后的一幕幕,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能够在转世遇到于骁,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只可惜他还没能真正为于骁做些什么。
  窗外依稀传来脚步声,任杭之睁开眼,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指尖绷紧到几乎抽搐。
  门开了,秦与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任杭之还没看清他的脸,就已经感受到了逼人的杀气。他张了张口,看着秦与峥关上门一步步向他走来,终究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秦与峥停在他面前,轻轻道:“第一次见面你说我长得像你父亲的一个子侄,不如你带我去见一下。”
  任杭之微愣,随即想起自己最开始见到秦与峥时候失控地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找借口说是秦与峥像他父亲的子侄。
  他有过这么多破绽,秦与峥却直到听见那句阿骁时才确定下来,大概是因为潜意识并不想再和他相见吧。
  任杭之苦笑了一声,认命地慢慢说道:“没有什么子侄。阿骁,我就是傅杭之……啊!……”
  傅杭之三个字一落,秦与峥的剑已然刺了过来。任杭之没躲,那把剑径直刺穿了他的左肩,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秦与峥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冷笑一声收了剑。
  任杭之摇晃了一下,他之前的伤本就没愈合,如今又添了新伤。他支撑不住地顺着墙慢慢滑到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后靠在墙上。
  他费力地抬起右手按在肩膀上,秦与峥那一剑没刺到致命的心脏,可能还有话要问他,他不想死于失血过多。
  秦与峥面无表情地看着任杭之的动作。刺出去的那一剑多少缓解了他知道任杭之身份后就一直沸反盈天的怒意。此时他看着任杭之双肩和腰部都带着伤,面如白纸地倚在墙上,忽然觉得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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