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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恩(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0-12-23 10:08:45  作者:明月上西楼
  虞清抿了抿唇,握着虞夫人的手说:“我刚才不是随便说的,这就是我的要求。”
  虞夫人眉头深皱,“你当真是一点也不喜欢女孩子吗?现在还是不喜欢?”
  虞清摇头,虞夫人长叹一声,“可就算这样,你方才说的或者娶男妻回家,或者嫁为正妻,终究是有些……大梁虽然民风开放,不禁男风,但是几乎没有人家会娶个男妻,最多是个侧室……若是一直没有中意的,你就这样耽误下去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这话放出去,往后一定不会再有人来骚扰您了,我觉得一辈子待在您和父亲身边,也很好。”
  虞夫人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她低头拭去,抱着虞清道:“行,就跟着我们一辈子,我们清儿这么好,哪能去受那个委屈。”
  经过此事,虞清不再整天躺在床上发呆了,他偶尔在书房看书,偶尔到院子里赏花,只是再不往兵器库去了,他所有的盔甲和短兵长刃全都被收了起来,看不到一点痕迹,皇上御赐的长枪也被束之高阁,重重上锁。
  他仿佛变了个人,穿起从前最不耐烦的长衫,头发也放了下来,用玉冠半束,举手投足间,十足十的闲散公子哥,再没有半分英武风姿。
  话变得极少,大多数时间是安静的,忍冬有时候和他说话,叫了几声,虞清才反应过来,淡淡问她何事。
  时间久了,忍冬都分不清,究竟从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将军是真,还是眼前温润儒雅的公子是真。
  那年的中秋节,京城如往常一样,举办灯会,灯会上自然多得是猜灯谜的活动。今年的灯谜倒是和往日不同,每个灯笼上都写着半句诗,若能填对另半句,便算赢家。
  形状各异的灯笼从长街这头一直延伸到另一头,长长的一眼望不到边,将街道照的灯火通明。
  虞清心想,若是他能答对一百个,那今后就专心读书去考科举,他现在十六岁,即便弃武从文,也不算晚。
  和小厮踏着月色出门,街上人影绰绰,熙熙攘攘,虞清戴着面具,穿梭在其中,拣了一排灯笼,从头开始写,一路写下去从无阻碍,小厮在身后跟着收牌子收到手软。
  很快便攒了九十几个手牌了,凑足一百个,能换取灯会上最大的那个灯笼。
  最后一个灯笼,是南瓜形状,泛着亮黄的灯光,映出上面的半句诗:“董生能巧笑,子都信美目。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①
  虞清脸色一暗,心中有了答案,但是有些不愿作答,正犹豫间,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取走了他眼前的灯笼,提笔在后面写上了下半句:“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愿言奉绣被,来就越人宿。”
  一气呵成写罢后,虞清才回头去看他,那人比他高出不少,也戴着面具,衣着打扮一看便是贵族公子,虞清丢了这第一百道题,心里虽然可惜,但是不欲和他纠缠,转身欲走,却被对方叫住,“这个算你的。”
  虞清道:“谁写的便是谁的。”
  “我看你也知道这首诗,只是不愿下笔,是不喜欢?”那人继续问。
  隔着面具,虞清也不用刻意注意表情,他漠然道:“你大概找错搭讪的对象了,少女们这个时间应该在河边放花灯。”
  那人拿着灯笼在他面前晃晃,刻意让他看清楚上面的诗句,“我瞧着你有心事,今晚月色这么美,不如去小酌一杯。”
  “没空,阁下请便。”
  虞清说着就要走,忽而迎面冲过来几个小孩子,追逐打闹间,就撞上了对面那人,那人被撞得一个踉跄,往前栽了一步,面具就这样掉落,虞清看清了他的脸,长眉入鬓,狭长的桃花眼丝毫不见恼怒,反而含着几分笑意,是个俊朗的公子,但看面容,年纪大概比虞清大一些,看起来有些眼熟,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当朝天子。
  “抱歉,没撞到你吧?”那人道歉。
  “阁下是……”虞清看着他不凡的气质,便知他不是普通人。
  那人淡淡一笑,“我是孟元。”
  孟元,当今陛下的二皇子,齐王殿下。虞清此前虽然没有和他见过面,这个名字还是有所耳闻的。
  既然对方不是普通人,他作为臣子,自然要行礼的,只是还未等他躬下身,孟元便扶起他,“微服出来凑个热闹,虞公子不必多礼。”
  “你怎知我是谁?”虞清摸一摸脸上的面具。
  孟元笑道:“有些风采,是面具遮不住的,从前有幸见过马背上的虞公子,如今在人群中亦能一眼认出。”
  提到马背,虞清脸色黯淡几分,他隔着面具道:“殿下谬赞了,虞清出来时间不短了,恐家中母亲挂念,该回去了。”
  “过几日有一场马球比赛,你可要来?”
  虞清一怔,垂着眼眸,“虞清没空。”
  “你伤的是经脉,又不是手脚,失的是内力,不是马术,难道从此你便要永远躲在家里,做个鹌鹑吗,这不是虞家的公子哥,我所知道的虞家军,都是在哪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孟元看着虞清。
  虞清感觉他的眼睛似乎能透过面具看穿他的内心,慌乱中行了个拱手礼,转身便走。
  孟元仍在身后说道:“九月三十日,东郊马场,我等着你。”
  作者有话说:
  狗皇帝虽然渣,颜值还是在线的。注①:吴均《咏少年》
 
 
第37章 错付(虞清往事不想看的慎买)
  虞清还是去了东郊马场。
  他在家里犹豫了十来天,九月三十日这天,一个人悄悄地去了。
  孟元说的没错,他们虞家的好男儿都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而且,他是真的想念马背上的感觉。
  上午时分,硕大的太阳摇摇挂在天际,将底下的一切都灼烤出一层热浪,虞清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遥望着马场上准备上场的两组队伍,其中有好几个人都是他曾经的手下败将。
  比赛开始,双方骑在马上追逐,叫好声不绝于耳,场面上的热闹将太阳的炙热都比下去几分。
  虞清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不觉就将自己暴露在了外人的目光中,有人认出他来,大叫一声,“这不是虞清嘛!”
  他这一嗓子,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人群很快便朝着虞清围过来。虞清半年多没露面,算是稀客,公子哥们七嘴八舌地问着他的状况,其中有人关心,有人看戏,作为曾经名动京城的风云人物,虞清的光芒一定程度上伤害了一些人的自尊心,那些小肚鸡肠者免不了落井下石。
  虞清稍显尴尬,淡淡应付着,这时,第一场比赛也结束了,赛场上的人自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虞清来了,纷纷提议让虞清上场比一把,其中以输掉比赛的那队呼声最高,他们指望着虞清为他们扳回一局。
  忠顺伯爵府公子在刚才的比赛中是赢家,正得意着,他又记恨着此前提亲被虞清羞辱之事,便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虞家的少将军身受重伤,恐怕是上不了场了,瞧他今日穿成这样,分明只是来看看热闹,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虞清瞥他一眼,冷笑道:“怎么,你还没休妻吗?”
  众人被虞清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的满心疑惑,问伯爵府公子什么意思,伯爵府公子此前去虞家求亲本就没有张扬,连他的正妻也不知道,如今被虞清当场给了没脸,一张脸憋得铁青,他指着虞清便骂道:“别给脸不要脸!”
  “那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要脸。”虞清说着便脱了外袍,里头穿的正是一袭窄袖短衫,他看也不看伯爵府的公子,起身朝马棚走去。
  挑了一匹好马,加入输家的队伍,伯爵府公子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翻身上马,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虞清,他就不信,受了重伤的虞清还能和从前一样英勇。
  虞清初上马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恐惧的,他总是控制不住想起那日坠马的场景,手中拽着缰绳的力度就大了些,挑选的马和他也不熟,焦躁地原地踏步,已经开球了,他还在边缘徘徊。
  伯爵府公子的轻蔑一笑彻底激怒了他,虞清眼一闭,猛地拍了一把马儿的屁股,棕色的骏马带着他奔向球场。
  先丢了几个球,虞清慢慢适应后,场面渐渐发生了变化,他们越来越占上风,这匹马的速度虽然比不上腾云,但虞清还和从前一样,成了进球最多的人。
  眼看着他们就要赢了,气急败坏地伯爵府公子甩着手中的球杆,一杆子将球朝虞清打过来,球直冲虞清面门而来,虞清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击中,忽而从旁边飞出另一个球,将伯爵府公子的球击飞。
  众人往旁边看去,孟元站在球场外面,冷着脸看向他们,伯爵府公子自然认得他,吓得滚下马背,俯身请安,其他人也跟着他请安。
  孟元当场发落了伯爵府的公子,朝着虞清走过去,伸手扶起他,面色缓和下来,夸赞道:“风采依旧。”
  虞清面上一热,道了声多谢,再没有说别的话。这场马球比赛因为孟元的到来提前结束,孟元邀请虞清去满月楼吃午饭,虞清不好拒绝,只得去了。
  之后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孟元文韬武略样样不凡,并且很通诗书,常常能和虞清聊到一块儿去。
  他们会在一起下棋、品茶、讲诗、喝酒,有时候还会去马场赛马,孟元似乎把他当成了知己好友,从来只谈生活,不聊政事。
  孟元比虞清年长很多,他用自己的阅历潜移默化征服着虞清。
  虞清的生活因为孟元丰富起来,和孟元一起在马场赛马的时候,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如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孟元亦从不对他另眼相看,他总是要虞清直面现实,不要先被自己打倒。
  渐渐的,虞清找回了一些自信,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
  孟元是在第二年的元宵灯会上对虞清表明心意的,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中秋时那只南瓜灯笼,上面的诗句已经有些褪色,虞清看着它,半晌说不出话,孟元深情说:“我知道你骨子里的骄傲,所以即便早就对你有情,也不敢轻易表露,相处这么久,你多少总能看清我的品性,我想娶你回去,做我的王妃,绝不委屈你半分。”
  虞清垂着头,不知所措,良久,他问,“你年纪不算小,我不信你没有王妃。”
  孟元道:“我不想瞒你,齐王府中确实有些人,我曾经也有一位正妃,但这些人全都是父皇赐给我的,我不能抗旨。王妃前些年病逝,我便想着一定要娶一个自己真心爱慕的人,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这辈子注定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了,大概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所以才让我遇见了你。”
  虞清再怎么骄矜,到底只有十六岁,而且从小跟着虞将军在军营长大,生长环境单纯,从未经历过风花雪月,和孟元亲近来往的这些日子,心里早已对孟元另眼相看,他觉得他和那些纨绔的世家公子都不一样。
  如今孟元来势汹汹的直抒心意,虞清如何抵挡的住,他心里冒出些欢喜,但是并没有当即答应,说这种大事还是要回去问问父母的意思。
  虞将军第一个反对,他前所未有的对虞清板起脸来,说:“你即便喜欢男人,也断不可和皇家沾上联系,不管是齐王殿下还是谁,都不行,我倒宁愿你在家里待一辈子。”
  虞清一时情急,反驳道:“为何不行,我与他接触过这么久,他文武双全,品性也好,最主要和我志趣相投,此前您和母亲分明说过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的。”
  虞将军把脸一横,“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虞夫人怕他们爷俩吵起来,赶紧拉着虞清回了屋子,关上门来,虞夫人细细问了虞清,虞清便说他已经想好要和齐王在一起,虞夫人仍不死心问道:“当真不能娶一位姑娘家吗?”
  虞清摇头,“您和父亲不同意,是不是还是想让我和女子成亲?我知道我这样是大不孝,不能给虞家留后,可是我也没办法,我若是尊了您的心意,娶个姑娘回来守活寡,那才真是十恶不赦。”
  “说什么傻话,你幸福才最重要,我自然不会做委屈人家姑娘家的缺德事,哎,我再和你父亲好好说说,你别和他争执。”
  虞将军一直没有松口,虞清也不好和他正面争论,此事便暂时搁置了下来,后来,齐王带着好几辆马车的聘礼亲自登门求亲,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虞家的公子要嫁进齐王府了。
  虞将军被逼无奈,又见虞清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只能认了,这门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虞清过完十七岁生辰,挑了个良辰吉日,两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虞清一袭红衣,坐在火红的轿子中,从齐王府的正门被抬了进去,从此成为齐王府的王妃。
  刚开始成婚的日子,自然是幸福温馨的,孟元每日下朝后都会第一时间到虞清的院子陪他用膳,两人和从前一样,对弈品茶,对月谈诗。
  这样的日子没过到一个月,孟元便开始去了侧妃和侍妾的院子,虞清心里恼怒,孟元哄他说,那些都是父皇赏赐的人,不能太过冷落,还说无论他在谁的院子,心里只有虞清一人,他作为王妃,要有气度。
  虞清无法反驳,只能忍下,渐渐地,孟元也不大来后院了,他似乎政务繁忙,很多时间都歇在书房。
  而虞家也因为这桩姻亲,和齐王府紧密联系在一起。
  虞清对孟元的政事不感兴趣,他不想整日闷在后院里,便说要带着小厮出去转转,孟元却制止了他,丢给他一堆账本,道:“这些年府里没有正妃,庶务都是侧妃冯氏和蒋氏带着管理,管的一塌糊涂,如今你来了,要好好整顿一下。”
  虞清拿着那些账本和对牌,无从下手,“这些东西我从未学过,根本不会,既然她们管了这么多年,以后就让她们继续管着就是,何必拿来烦我。”
  孟元道:“她们二人可都是有儿子的,一直互相看不顺眼,都觊觎着王妃的位置,如今你若是还不将权柄收回,到时候可有的她们欺负你的。”
  虞清将信将疑,接过那些账本开始从头学起,之后被府中庶务缠身,自然而然就没时间出府了。
  孟元不在的时候,后院的一些女人总是时不时来找虞清的不痛快,不是拈酸吃醋,就是话里有话,虞清一个大男人,从没经历过后宅的生活,哪儿能忍这种气,每每跟孟元抱怨。
  起初孟元还象征性安抚他几句,时间久了,孟元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皱着眉对虞清说:“我每日在朝堂累的心力交瘁,就想着回府后能得片刻安宁,你作为我的王妃,管理后院是你的职责,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我不想再听到你们这些琐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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