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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门前(古代架空)——佴一

时间:2020-12-23 10:20:06  作者:佴一
  时季昌会是什么表情呢?娄怀玉想象那张脸激动的样子,好像怎么想都很不合适,可是上了战场,还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吗,似乎更不合适。
  娄怀玉还未想好,林舒毅已然往下讲,娄怀玉也对这一段感兴趣,便也就乐得停下听着。
  林舒毅说:“季昌哥真的太牛了,我第一次看我们大哥输这么惨,当天就带着外面投降,把寨子都给他们了。”
  娄怀玉想起自己自下而上仰视时时季昌简易的下颚线,也想起自上而下俯视时,时季昌朝他张开手臂的模样。
  娄怀玉有几刻分神想,总该至少有几个时季昌,是只有娄怀玉见过的时季昌,虽然还有很多时季昌,是娄怀玉不曾见过的。
  林舒毅还在说:“……他是我见过枪法最准的,那怎么说来的,百步穿杨!季昌哥是百米开外都能打中飞奔的人!”
  娄怀玉忍不住笑了笑,回应他:“那是很厉害。”
  林舒毅也笑:“是吧。”
  过了一道坡地,再往上走一段,便终于来到了较为平坦的地区,往前看能看到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到了!”林舒毅指给他看,嘴里的话却没有停,夸了一路的时季昌,忽然叹了口气。
  “就是有点可惜,”林舒毅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们季昌哥也没躲过去。”
  娄怀玉抬起头来看他,第一时间想到那句仿佛仍响在耳边的“玲玲”,他啊了一声,嘴里轻声叹道:“想必是很喜欢的人。”
  才会在梦中都叫地如此切切。
  “你说季昌哥喜欢的人吗?”
  林舒毅想了想兰儿近日给他们添油加醋描述的罗曼史,笃定点头:“是啊。”
  娄怀玉便忽然没有了再往下听的兴趣。
  两人来到寨子里已经是很晚,况且今晚突袭范家大院的行动很大,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显得寨子里冷冷清清。
  林舒毅给娄怀玉寻了间空着的屋子,便算安排妥当了。
  土匪寨子不比大院,床榻自然是很硬挺的,娄怀玉不习惯,身上被膈地疼,心里又还因为林舒毅嘴里时季昌的“心上人”烦心,因而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又被屋外不小的动静吵醒了。
  娄怀玉揉着酸疼的手臂坐起来,听清屋外的声音,是几个男的说说笑笑,在形容日本官兵看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如何惊吓慌张,手足无措。
  娄怀玉裹好了外套,站起来。他推门出去,几人正说到“你是没看见那个领头——”,然后便戛然而止了。
  几人大约是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是有人的,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歉意,不知所措,各有不同。
  娄怀玉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便朝他们没头没脑地鞠了一躬:“你们好。”
  方才说的最凶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似乎是想扶他一下,又没来得及,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咳了一声,才问:“你是?”
  兰儿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由远及近地传来,夹着一丝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娄怀玉便更觉得尴尬了,待人行至眼前,方回应她:“…我想着,能不能和你们一道。”
  兰儿露出一脸要笑不笑的娄怀玉形容不出来的表情。
  “……行吗?”娄怀玉又问。
  “当然!求之不得!”兰儿立刻说。
  配上那一脸复杂的表情,让娄怀玉不知所以。
  不过得了首肯,他在寨子里的生活也算名正言顺起来。
  时季昌没有回来,留在了范家大院清理战场。
  按兰儿的话说,他们这叫打了胜仗,掌握了平城的管理权,要名正言顺把根据点转移到范家大院去了。所以兰儿领了小队人马回来,要将寨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给一并转移了去。
  “范家大院那床软的我都不好意思睡!”娄怀玉远远听见有人一边整理物件一边调笑着感叹,又骂,“那些狗娘养的日本人,害老子天天睡荒山野岭的,自个儿倒是睡得舒服!”
  娄怀玉脚下忽而有些犹豫了,因为他也是睡在了他们嘴里舒服的地方。
  但可能因为脚下一顿,显得更明显,那群人反而更快地注意到了他。
  方才还在说话的人立刻停了嘴,娄怀玉看见人群中有人撞撞胳膊,或是相互用眼神交流,转而又来瞧瞧他。
  大家的眼神说实话都算不上不善,更多的像是好奇和探求。
  可不知从何而来的这种关注,还是叫娄怀玉手足无措,他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后面端着物件林舒毅喊他,娄怀玉才跟着他重新走起来。
  方才谈话的那群人站在装载的木箱前。
  林舒毅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去,娄怀玉便也硬着头皮将手里不多的小物件放了进去。
  这几日,只要他在的地方,氛围就总是奇奇怪怪。
  开始和林舒毅还不会,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林舒毅好像也忽然反应过来一样,开始用与众不同的态度对待他,和他说话也不再中气十足大大咧咧了,轻声细语的,仿佛怕吓着他似的。
  娄怀玉起初怀疑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男生女装,讨了大家的嫌,便和兰儿借了件男生衣物来换了,长发也不再散着,在脑后松散地扎了个并不女气的发结。
  可这之后大家的好奇和那种微妙的审视非但丝毫未减,还仿佛更浓厚起来。
  娄怀玉觉得苦恼,可和谁都并不很熟,无人可问。
  娄怀玉放完了东西,回身想要去拿别的,被林舒毅叫住。
  “你就,就别忙了,”林舒毅仿佛是被身后的人推着似的,说着还往后退了小半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好好休息几天,到时候和我们一块走就行。”
  娄怀玉实在搞不懂,和自己说句话怎么就能变得这么怪异。
  他张了张嘴,有些失落,但觉得可能大家也觉得和他一起工作不开心,便说了好,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很快很快。”林舒毅飞快回答他。
  娄怀玉轻轻叹了口气,合了他们的意,回身走了。几步后,似乎听见后头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大抵是在说他的。
  只是他听不到实质的内容,只是稍稍听清里面夹了几句“就是他”“对的是他”一类的话,叫人又忍不住多想,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第21章 
  索性在牛头山寨子里的尴尬日子并不长,且每个人都很忙。
  牛头上不比普通地界,上下山路都只有一人宽,又陡峭危险,把一箱又一箱的物件抬下去是不可能的。
  土匪们也有土匪们的智慧。他们在寨子后头最陡的悬崖处弄了个木架子,偌大的木箱用大麻绳吊着,几个人站在架子上,缓缓往下放,不到半刻,一大箱物件就能稳当落地。
  沿用了土匪的法子,到出发的日子,货物枪械早早全堆在山下了。
  平城那边也整理妥当,又派来些人过来,一路抬着货物,浩浩荡荡。
  娄怀玉走在队伍的中央,两手空空,既觉得不好意思,也觉得新奇。
  他三年前随着戏班子走南闯北,也是这样,只是换了个队伍,心境大有不同,特别是跟着他们走进平城以后。
  队伍一进去,平城百姓连生意都不做了,纷纷站在路两边,又让出够他们走的一个小道来,交头接耳地瞧。
  娄怀玉站惯了舞台的人这会儿都觉得不好意思,倒是前后的人们似乎很习惯一般,还笑着朝百姓摇手,得到了更多的窸窸窣窣的细语。
  一行人一路上也被大概是维和队的妻子儿女突然冲上来攻击,都是没几下便被制住了。更多的是收到了某些妇女老人哭哭啼啼的下跪感谢,不少人塞好吃的塞银两,也都被队伍最前边的兰儿给委婉地推辞了。
  队伍从范家大院的前门进去。
  即使是三年前,娄怀玉也不曾走过范家大院的前门。
  它全然不似娄怀玉想象中的那样奢华,不过是比普通院门高些,牌匾大些,台阶多了几节,门上的漆也被风吹雨打地掉了大半。
  门大开着,石狮子两旁站了笔直挺立的两位年轻人,虽然没有穿日本军官那样统一的制服,但同样站的笔直,背后背的长枪也同样具有叫人胆寒的威慑力。
  娄怀玉偷偷咽了口口水。
  他兜兜转转地再次回了呆了三年的地方,但却感觉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娄怀玉踏上第一节 台阶的时候,听见兰儿喊:“时季昌!”
  不知为何,娄怀玉像听到枪声一般,不受控制的整个人都抖了抖。
  时季昌应她一声,朝这边走过来。
  “回来了。”时季昌说。
  娄怀玉忽然就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既想冲到人群前面去,也同兰儿一般,大胆肆意地喊他一声时季昌,又想躲地远远地,最好叫人看他不见。
  不过兰儿没有随他的愿,第二句便说:“回来了!还给你带了个人一块回来的!”
  兰儿说的高兴,娄怀玉一抬头,便对上了时季昌的眼睛。
  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时季昌终于也换掉了那件都是脂粉气的衣物,着了件布料普通的深色短衫和袄裤。
  一副普通农民的装扮,却也挡不住他与众不同的气宇轩航。
  娄怀玉忽然觉得脚被灌了铅一般抬不动,心却像被抽了一鞭子的野马似的,跳的不受他这个主人的控制。
  他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深呼吸了好几次,也没能在走到时季昌面前前调整好。
  “时季昌。”娄怀玉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好,就学着兰儿,轻轻地喊他一声。
  娄怀玉半垂着头,没听到时季昌应他,倒是头顶又传来了熟悉的左右揉搓的感受,接着额边也被轻轻触摸,时季昌顺着他的头发,将额边散下的一小撮头发别回了娄怀玉的耳后。
  娄怀玉抬头,兰儿不知何时走了,队伍也只剩下末尾一点人,本来还在偷偷摸摸往这边瞧,一看娄怀玉抬头,又纷纷转过身加速走了。
  “不是想走吗?怎么还回来了?”时季昌松了手,问他。
  他在寨子里也算是个奇怪的存在,但从来无人问他留下的原因,仿佛都有种默契而诡异的认证,快速地接纳娄怀玉成为了队伍的一员。
  娄怀玉抿了抿嘴唇,手无意识地攥着了衣摆,反复揉搓:“我没有地方去了。”
  娄怀玉可能不知道自己说的时候看起来有多么委屈可怜。
  “出去了才发现没有地方去,”他轻轻地说,不带什么抱怨情感地抱怨时季昌,“你也没和我说马上就要把我送走啊…还以为能再见见——”
  娄怀玉一顿,正对上时季昌落下来,直直看着他的目光。
  “见什么?”时季昌好似没带任何感情地问他。
  娄怀玉便又揉了一把衣角,没把那个你字往外说,他怕时季昌继续问他“为什么要见我?”而自己回答不出来。
  “没有什么,”娄怀玉答,他推了时季昌一把,“别站在门口说话了。”
  范家大院原本便被日军改地适合大队人马居住,因此时季昌他们一行人要往里搬反倒相当方便,不过是将原先日军的铺位拿来用也就罢了。
  “我们人没那样多,还因此多了些空房,后院也还空着。”时季昌边走,边和他交代,“我们还要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你住惯了那小院,便还是住在那吧,东西也齐全。”
  娄怀玉这才发现,时季昌在帮他往后院领。
  他有些唏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感叹词,惹得时季昌不明显地笑了笑。
  娄怀玉瞧着他翘起的嘴角,没过脑将嘴里的话问了出口:“那你住哪里呢?”
  一出口,才觉得不合适。
  时季昌已经不是当时寄人篱下,仰仗他帮忙才能活命的逃犯了,而是这座宅子现在的主人了,是能安排他住哪里的人,主人住哪里合该轮不着他来管的,况且连着问,仿佛邀请对方一起住一样。
  娄怀玉稍稍红了脸,慌乱地解释:“就问问。”
  却不想时季昌笑的更大了些,伸手往娄怀玉的脑袋上搓,说没事,又仔仔细细地告知了自己的住处。
  和娄怀玉想的不同,时季昌住在前院大通铺里,和普通队员住在一块。
  “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时季昌将人送到门口了,张口同他道。
  小院的门半开着,依稀看得清里面的摆设与前几日并无二致。
  院里的雪早都化了,唯一一棵小树曲折的枝桠结了一些不明显的绿芽,昭示着这些冬日里了无生趣的植物,终于要重新活过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也没有人要走。
  娄怀玉只觉得离时季昌近的那头,手背莫名其妙地痒,似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顺着这只手臂跑上来,酥麻感沿着四肢百骸,在他体内乱蹿,让他又难安,又不敢轻举妄动。
  隔了半晌,时季昌才又说:“不要怕,这段时间适应适应,认真想一想,要是不合适呆在队伍里,也可以跟着我们走一段,等到合适的地方再去做你想做的。”
  时季昌说话的声音不大,低沉,温和,包容,冷静。
  娄怀玉呆呆抬头,看清了时季昌没有什么多余情绪的脸和眼睛,他忍不住要想:这是崭新的,没有见过的,不一样的时季昌。
  时季昌变得没有那么紧迫,没有那么锋利,好像也不再那么遥远,变得像一个温柔的大家长,而他是被格外纵容的孩童,得了特殊的待遇,被给予足够的时间,可以胡作非为地选择去任何地方远行。
  娄怀玉同时觉得这个纵容使他快乐和难过。
  因为娄怀玉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没有想做的事,也…不想走。
  “好吗?”时季昌又问他。
  娄怀玉把无措从心口按下去,他不想让时季昌觉得他毫无追求,因此点头说:“好。”
 
 
第22章 
  住回院里的第三日,娄怀玉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时季昌一行虽然搬进了范家大院,但衣食住行还是同在牛头山寨子里一般,睡大通铺,吃大锅饭,每日操练打斗的声音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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