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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归远少爷

时间:2020-12-24 09:15:51  作者:归远少爷
  过于矛盾。
  如今什么都还未发生,楚策是无辜的,他总是狠不下心。
  榻上少年睡得尚不安稳,屈膝抱着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紧攥着锦被的一角,时不时地蹙眉,梅庚瞧在眼里,怎能不心疼。
  他曾恨不得楚策受尽这天下之苦。
  而今却盼着楚策一世安然。
  梅庚苦笑于自己的善变,又对楚策无可奈何,借着烛光以视线贪婪描摹着少年睡颜。
  ——这是他爱了两辈子的人啊。
  当夜,南国细作与西平王的折子便离了临漳,次日,又是个阴雨天。
  梅庚虽有心留下蓝翼尾蝶,但几经斟酌之下,到底还是将暗室内的毒蝶付之一炬,这东西难受掌控,即使战场之上有奇效,但却需要人命喂养,到底是祸害。
  倒是他心尖儿上的小殿下,那日后,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与他亲昵,谈笑,只是睡着时会魇住或惊醒,像是一尊碎裂的雪瓷瓶,又裹上一层粉假作安好。
  接连两日,阴雨不断,梅庚料理了临漳数位官员,不得不亲身处理临漳公务,被公文淹没的西平王殿下深夜冒雨回府时,便瞧见那临时的别院还亮着烛火,隐隐约约一道影映在窗上。
  梅庚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那少年正伏案浅眠,身着素白里衣,乌发披散,发尾垂落,闻声抬起头来,本就柔和的眉眼在烛光下愈发温润。
  “怎么不去榻上睡?”梅庚绕过小几,俯下身从背后将楚策抱入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角,扑面而来的清冽冷香。
  说完他又轻轻皱了下眉,这些日子楚策睡不安稳,又不免叹息,他着实忙得顾不上小殿下了。
  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他而起……
  “如今临漳官员不足,明日我同你去衙门吧。”楚策打了个哈欠,自然而然地转了个身,伸手勾住了梅庚的脖颈,困倦地耷拉下眼角,“这两日小雨不断,漳河水位上涨,恐生事端。”
  “你先顾好自己吧。”梅庚哭笑不得,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嘴里还念叨,“才两日便清减了些,未好好用膳?”
  楚策不答话,慵慵懒懒地窝着,心说你现在知道关心了?先前威胁我不是很爽?
  梅庚也不知他是在置气,刚将人放榻上,准备出去沐浴,却蓦地听见楚策似是随性一句:“梅庚,若我不喜欢你,你欲如何?”
  脚步骤然顿住,梅庚转过身,身形遮住烛光形成大片阴影,将少年拢在其中。
  片刻,男人轻描淡写道:“用尽手段得到你。”
  梅庚坦诚直言,索性撩袍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抚了楚策鬓角垂下微凉的乌发,眸中尽是深情款款,所言却极尽执拗无理:“若你当真对我无意,我也绝不放手。”
  似乎是担心楚策会拒绝,他握住了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掌,指腹不断摩挲着白皙掌背,目光灼灼。
  楚策没有出声,沉默了良久,久到梅庚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才轻轻笑了一声:“还好我也喜欢你。”
  ——还好我也喜欢你。
  男人先是僵硬了片刻,他不是初次听楚策说喜欢,可每次听,心都忍不住软成了细软的云。
  “自你从西北回来后,我便担心你因老王爷之死对皇室有所怨怼。”楚策撑着身子坐起来,便往梅庚怀里歪过去,被男人稳稳搂住后,才继续道,“果不其然,待你回来后,竟将我视作无物。”
  梅庚多少有些心虚,将温玉似的小孩搂紧了,没作声,心说若非你前世干出的那些混账事,我又何至于迁怒?
  楚策扯了扯他的衣袖,精致温柔的眉眼浮现几分委屈,“五味叫我莫轻信你,可梅庚,这世上我能相信的唯你一人。”
  “我……”梅庚哑然,倒是不知该怎么哄慰委屈的少年。
  他那时确实不想再理会楚策,可也无法反驳他——你前世杀我全家还杀了老子的兵,还想我怎么待你和颜悦色?
  分明占理,但梅庚偏生说不出口。
  楚策却又轻轻道:“但那晚你背我回宫,我便知,你舍不下我。”
  委屈中存着狡黠,借以掩饰那不易察觉的些许复杂。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梅庚究竟对他用情多深,竟还能原谅曾经做下那些事的他。
  “你啊。”
  梅庚无奈,伸出手指狠狠点了下少年的额心,又凑近去落了个轻轻柔柔的吻,低声呢喃:“是舍不下你,生生死死都舍不下。”
  梅庚将人抱得更紧,轻啄了几下柔软脸颊,似有若无地在唇边落了个吻,到底还是没有吻在柔嫩的唇上。
  小孩还小,梅庚又不是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哪怕只是唇齿相依,他都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梅庚。”楚策又软声软气地唤他,清朗的嗓音如珠似玉,悦耳动听。
  梅庚叹口气,低下头吻了吻秀挺的鼻尖,苦笑一声,“小家伙,能不能老实点?”
  楚策回以个无辜又单纯的笑,刻意又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梅庚脊背又是一僵,权当小家伙是无意的,却没发觉楚策低下头时眼底闪过的狡黠微光。
  ——那日又是威胁又是凶,害他这两日噩梦不断,总该吃些苦头。
  这报复着实让西平王欲拒不能。
  等西平王用冷水沐浴回来时,五殿下已然在榻上睡熟,手里还攥着他方才脱下的广袖外衫。
  少年玉面,映着暖色烛光,恬淡安静。
  梅庚拥着他阖目的时候还在心里暗想,若是大楚安稳,或许他喜欢的小孩也会永远这般温暖。
  伴着淅沥小雨入睡,一夜好眠,雨夜空寂,次日却仍不见天光放晴,接连数日下来,漳河已有决堤之势,次日梅庚还不曾去衙门,便被砸门声惊醒。
  方韧在门外高声道:“王爷!王爷!外面出事了!”
  惊醒了房中相拥入眠的两人,梅庚和楚策近乎是同时睁眼,西平王朗声喝道:“在外候着。”
  外头便没了动静,房中两人迅速起身穿戴,开门时梅庚还顺手束了发,尚且算能见人,五殿下则只是以玉簪挽起,稍显凌乱,不过年纪尚小,倒更显得可爱。
  不待梅庚问,方韧便面色难看道:“漳河近日有决堤之势,临漳这群百姓竟然要活祭。”
  活祭,以活牲畜祭祀,梅庚也曾有所耳闻,可瞧方韧那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当即蹙眉道:“用什么活祭?”
  方韧深吸口气,道:“活人。”
  楚策蓦地睁大眼,梅庚也瞬时面色铁青。
  兴许是忌惮梅庚这位西平王和楚策这个货真价实的皇子,活祭之事竟始终被他们瞒着,甚至想趁天还未亮便去祭祀,结果被守着漳河的守卫兵瞧见,这才报过来。
  “他们要拿孩子祭祀。”方韧怒道,“听说还是个襁褓婴儿!”
  “叫上秦皈,去看看。”梅庚转身欲取油纸伞,袖子却被攥住,楚策手持油纸伞,轻声,“我与你同去。”
  “你留下。”梅庚毫不犹豫。
  楚策蹙眉,“你带不带我去?”
  “……”梅庚哽住,随即伸手狠狠捏了把少年脸颊,还顺手将伞拿过来,“走走走。”
  两人冒雨赶赴漳河河畔,远远便瞧见远处人头攒动,乌压压地跪了一大批人,竟还悬着红绸,在雨中湿哒哒地垂着,零落萧条。
  本地官员竟是一个都没来,只见那河水翻涌的岸边,白发苍苍的老妪怀里抱着襁褓,正对着漳河絮絮叨叨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伴着婴儿尖锐凄厉的哭喊声。
  梅庚身后跟着秦皈和几个暗卫,方韧又直接叫上了禁军,赶到漳河边时声势浩大,惊扰了正在准备活祭的百姓。
  周围几个持刀的守城兵一瞧见,仿佛瞧见了救星似的迎上去,连忙道:“属下恭迎西平王,五殿下。”
  “少啰嗦。”梅庚面色比那随时可能决堤的河水更可怕,弥漫煞气,眯起眼瞧着那明显惊慌的百姓,抬手指去,“将祭品取来,本王先瞧瞧。”
  守城兵面露迟疑之际,只听雨中响起几道破风声,几息之间,那先前站在王爷身后的黑衣男人已然抱着个大红色的襁褓回来,“王爷。”
  梅庚面无表情地将襁褓接过来,小孩已经哭得声音嘶哑,小脸涨红,有气无力的。
  眨眼之间便被夺走了孩子,站在河边的老妪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面色扭曲地癫狂道:“快!快将祭品抢回来!时辰要到了!若是再不将祭品送予河神大人!我等必要葬身在这漳河之中!”
  惊慌失措的百姓顿时找到主心骨似的,对死亡的恐惧将活人逼成兽,他们仿佛已经不再恐惧,接二连三地高声道:“将祭品还回来!”
  “对!快将祭品还回来!”
  “你们难道想看着临漳都死干净吗?!枉为皇室!”
 
 
第七十七章 慈父楚策
  人群慷慨激愤,仿佛梅庚要断了他们生路一般,雨水声,河水声,呼喝声,交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嘈杂。
  秦皈拔剑而出,剑芒冰冷,冷银色的剑身锋利,他持剑狠声斥道:“放肆!”
  与此同时禁军也猛地一步跨出,兵器出鞘,明晃晃的刀剑让喊声戛然而止。
  梅庚低头瞧着襁褓里的婴儿,目光沉冷地扫了眼众人,遂问道:“这孩子的父母在何处?”
  无人应声,最终是守城兵中的一人悄悄道:“这等情况怎会容父母瞧着,想必都已被关在某处了。”
  众生皆苦,可梅庚瞧着眼前的众生相,却是前所未有的心寒。
  这些百姓,他们眼中尽是恨意,仿佛从这世上最肮脏之处爬出来的污秽东西,张牙舞爪的丑态不堪入目,理所当然地牺牲旁人,甚至是个不会言语心智不全的婴儿。
  那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几乎喊破了音:“不要怕!官府的人不敢对咱们动手!快去把祭品抢回来!祭河神的时辰就要到了!”
  她这么一说,百姓们便又蠢蠢欲动。
  “将本地在职官员都给本王叫来。”梅庚冷冷下令,又面带讥诮地瞥向那老妪,“你说这孩子是祭品,可有缘由?”
  老妪言之凿凿:“河神喜食童男,此子献祭后,年年献祭,河神必定护佑我等不为水患所侵!”
  “对!只要将祭品献给河神,这雨必停!”
  “一定是因为今年还没送河神祭品,才会下这场雨,快将祭品还来!”
  梅庚单手抱着婴儿,另手撑伞遮雨,眸内沉沉,映着坠落的雨,冷笑出声:“既然河神喜食童男,临漳的童男想也不止这一个,此子本王瞧着甚喜,不如换个童男也是一样的。”
  闻他所言,那些放肆讨伐的声音一静,不少人面露慌乱,那老妪更是反驳道:“不可,时辰快到了,你快将祭品还来!否则若是发了洪水,你拿什么赔这么多人的性命?!”
  说得义正言辞,那你们又拿什么赔这孩子的命?
  梅庚未说出口,只是不紧不慢地讥讽道:“无妨,若河神生气便多给几个祭品便是,来人,给本王查查在场诸位家中可有适龄童男,尽数带来送予河神,也算是全了他等诚意。”
  这手段不可谓不狠,众人当即慌了神,不少都是年轻男女,家中有子嗣的也不少,有儿子的当即被吓得白了脸。
  梅庚犹嫌不足,又慢条斯理地添了一句,“仅送童男未免过于吝啬,将童女也带来,吃食有了,不若再送一场大礼,适龄婚配的少年少女通通带来,送予河神做妾室。”
  方韧震惊,眼神瞟向了秦皈,使了使眼色:真抓?
  秦皈犹豫片刻,颔首肯定——抓!
  方韧脸色狠狠扭曲了一下,面无人色地点了点头。
  而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如今在雨中各个打蔫,不少人惨白着脸,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指望着一个小孩换来雨过天晴,可若是自己的骨肉,便不舍了。
  人心自古如此,梅庚冷眼瞧着,只觉可笑。
  所有人瞧着那单手环抱襁褓的年轻男人,站在潇潇细雨中,容貌俊美却蛰藏阴鸷,如同淬毒的美艳花朵,锋芒毕露,极其危险,触之即死,令人望而生畏。
  为首的老妪面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怒道:“你……你这是要触怒河神大人!”
  “本王已备了赔礼。”梅庚有恃无恐,眸光倏尔凌厉若万箭齐发,冷声讥讽:“还是说,这所谓的河神祭祀本就是子虚乌有?”
  自从到临漳后便被南国细作绊住手脚,竟未查到这群百姓竟还有活祭河神的习俗,被他这么一搅和,先前嚷嚷着的百姓皆偃旗息鼓,生怕自家小辈真被抓来祭河神。
  有人去搀着老妪低声劝道:“赵婆婆,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总不能将全城的孩子都带来活祭啊。”
  “是,是啊,改日再祭吧。”
  耳聪目明的西平王冷冷一笑,“不必改日了,现在便祭,本王倒是要瞧瞧这全城的童男童女,能护住临漳几年。”
  人事一朝可改,人心却是亘古难变。
  那几十号人当即期期艾艾,连被称为赵婆婆的老妪都说不出话,最后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梅庚,口中振振有词:“罢了罢了,今年没有祭品,河神必定发怒!待日后发了洪水,就等死吧!”
  她骂骂咧咧地从岸边的木板路走下来,瞧梅庚的眼神尽是怨毒,仿佛梅庚当真断了她的生路。
  恰至此时,诸位被从府中扯出的大人也被禁军逼着到了漳河畔,西平王搂着嗷嗷哭的小婴儿,一声令下,连百姓带官员全带回衙门。
  各位大人脚步虚浮,无声叫苦,临漳出了南国细作他们已难辞其咎,没成想又让西平王抓住了把柄。
  ——
  衙门内灯火通明,后堂传来阵阵孩子哭喊声。
  “不是,王爷。”秦皈摸了摸自己的耳根,眼神往楚策怀里的襁褓上瞄,“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别哭了,这都半个时辰了。”
  楚策无奈,低眸瞧了眼襁褓中的婴儿,轻轻道:“再哭下去,只怕孩子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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