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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古代架空)——云端夜火

时间:2020-12-27 09:28:23  作者:云端夜火
  “哪里哪里,”琅泠亦笑道,“是琅某人此次无福了。”
  柳青松随意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他,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只盯着场下的美人,□□裸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当场把人带回房里。
  琅泠厌恶极了这种目光,只是他环视一周,发现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上菜的美人,不时还低声交谈些什么,发出暧昧的笑声。
  他早明白这场宴会的性质,却终究还是有些后悔来赴宴了。
  柳红杉说的没错,果然是狐朋狗友的聚会,令人恶心。
  这时柳红杉打了扇子掩嘴,低声对琅泠说:“琅兄,你看,这帮人的面孔就是如此丑恶。”
  琅泠没有吭声,脸上的笑容却淡下来了。他轻轻敲着酒杯,慢慢说:“若我的消息没错,你也荤腥不忌,素来风流。”
  “琅兄看不惯,却要拿小弟来出气,小弟可真是委屈。”柳红杉轻轻摇了摇扇子,“‘食色性也’,小弟只是遵从本性罢了。再则跟不跟我,讲的是你情我愿,小弟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断不会像我父兄这样强取豪夺的。”
  正巧这时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已经站到了琅泠面前,低着头,异常恭顺地为他布菜。琅泠瞥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发白,指尖也不明显地发着抖,便知柳红杉所言不虚,这些人必是被胁迫来的,而不是什么自愿服侍。
  想来以他的名声,在这些姑娘眼里同其他人无异吧。
  琅泠只扫了她两眼,便不感兴趣地垂下了眸,装作对桌上刚上的菜很有兴趣的样子。那姑娘一路布菜过来不知被占了多少便宜,如今见琅泠不打算对她动手动脚,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低眉顺眼地端起盘子走了。
  琅泠的上首是柳红杉,索性那家伙对于这些被逼来此的姑娘也存了几分怜悯,是以没怎么为难那布菜的女孩,便挥挥手让她走了。那姑娘苍白着脸,却依然勉强挂着笑,微微福身行礼,端着最后的一盘菜向主座走去。
  琅泠心不在焉地垂着眸,听着场下肆无忌惮的调笑声,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魔窟,满耳都是恶鬼们桀桀的怪笑。
  空气沉凝到令人窒息,他实在有些待不下去,刚想起身请辞,出去冷静一下,便见一双白皙柔嫩的手伸到他眼下,将一盘摆放精致的凉菜稳稳放在他案上。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便与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对上了目光。
  只是一眼的对视,随后那姑娘便慌乱地低了头,福身行了礼,脚步匆匆地走了。
  琅泠不由得微眯起眼,盯着那姑娘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姑娘的面容眼熟至极,可是当他回过味来,确又笃定自己绝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少女。
  可越是这样,他心中的古怪就越挥之不去。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那种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琅泠尚在沉思,菜已经陆陆续续上完了。姑娘们手里的托盘被其他下人拿了下去,人却没走,而是散入酒席,战战兢兢地在客人身边坐下。
  柳观山哈哈笑着,举起酒杯:“诸位,美人在怀,今日这宴席,当尽兴才是,柳某人敬诸位,开宴!”
  说完,他将酒一饮而尽,一把揽过跪坐在他身边的双胞胎的一个,把喝空的酒杯往旁边一伸,另一个姑娘便立刻为他斟上酒。柳青松早猴急地把另一个双胞胎抱上了腿,手上不规矩着,偏要那姑娘给他喂饭。
  场下立时哄闹起来,姑娘们被男人夹在中间,还没开始动筷,有些人的手便已经不规矩地往胸上腿上摸。她们敢怒不敢言,有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还要硬撑着笑脸给客人陪酒夹菜。
  琅泠的身边也坐上了一位姑娘,不敢抬头,给他夹菜的时候,手抖得菜都没夹稳,“啪”一下掉在了案几上。
  那姑娘立刻慌了,怕被注意到,只流着泪低声告罪,险些给琅泠跪下磕头。琅泠瞥了她一眼,颇为头疼,只无奈道:“罢了,你便只负责给我斟酒吧。”
  那姑娘大喜,忙道了谢,规规矩矩地坐好了,一双眼睛只盯着琅泠的酒杯,随时预备着给他倒酒。
  琅泠说了一句便没再管她,只是皱眉看向主座。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觉得熟悉的姑娘就是给柳观山斟酒的那位,现下正跪坐在柳观山右侧,安安静静地给搂着个姑娘肆意调戏的那位夹菜。
  他盯着那姑娘,尤其是那双眼睛,越看越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正巧这时,柳红杉密语传音道:“琅兄,有找到那‘鬼蝠’吗?”
  琅泠脑海中猛地晃过一双紧闭的眉眼,霎时恍然。
  那双眼睛!
  苍耳的眼睛若是睁开了,与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琅泠总是选择性地遗忘苍苍的危险程度(沧桑点烟.jpg)
 
  ☆、第二十三章 柳家宴(三)
 
  柳红杉见琅泠在他问出这句话后面色微变,不由诧异道:“琅兄?怎么了吗?”
  琅泠霎时收敛了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无事,我不过惊讶连柳弟也尚未找到那人罢了。”
  柳红杉略带狐疑地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道看不清的暗芒,继而摇着扇子笑道:“那这回琅兄可是不如小弟了,至少小弟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明知他不可能认出苍耳,琅泠却还是不由得提起心来,将那酒杯不动声色地攥紧了些:“哦,哪位?”
  柳红杉得意一笑,“啪”地一收折扇,以扇指到:“便是那位。”
  琅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盘腿坐在宴席上,身旁扔着一口铁柄铜环的大刀,理也不理旁边的女人,吃肉喝酒的姿态极其豪放,看得琅泠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琅泠看看还带着得意神态的柳红杉,又看看那放荡不羁的大汉,最终没忍住瞥了一眼主座上那温婉倒酒的“姑娘”,有种幻灭的恍惚。
  “这……何以见得?”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简单。”柳红杉笑道,“这宴席上带了武器的不多,有他一个,这是其一;我观察半晌,未见他与旁的宾客交流,说明其孤身一人,这是其二;大部分人都在调戏女子,他却丝毫不近女色,可见平时自律严格,是冷静之人,这是其三;他吃饭看似粗犷无礼,仔细观察,却能留意到每一样食物,他都会浅尝一口再大吃大喝,符合杀手谨慎的性格,这是其四。第五嘛……”
  柳红杉又打起扇子,掩住唇边的得意:“小弟觉得,他这幅形象比较符合那第一杀手给我的印象。”
  一番分析讲的是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听得琅泠都愣了。
  他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早见过苍耳,并凭着这作弊般的优势揭穿了那人的伪装,只听这番话,就足够他相信那大汉就是伪装的“鬼蝠”了。
  只可惜……
  琅泠以袖遮面,轻咳了一声:“既然柳弟都这般详细的分析了,琅某人再不决定,便有些说不过去了。依我看……”
  他目光一扫,随手指了位坐在对面的蓝衣男子:“这位吧。”
  柳红杉脸上流露出惊讶:“那是我柳家庄的常客,怎会是……”
  “常客才更应警惕。”琅泠正色道,“□□素来是杀手常用的,谁知上次是熟人的,这次还是不是。那人是你父兄常客,坐的还离主位这般近,若是暴起伤人,定叫人猝不及防,极易得手。至于武器,想必暗中藏在哪里,像那大汉般摆在明面上,实在有些太打眼了,倒不符合杀手一贯的低调。”
  若是赤随在此,定要笑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惜柳红杉虽与他称兄道弟,本质上却是不甚熟络的,因此竟也丝毫没有怀疑。
  他只是摇了摇折扇,微微皱了眉头,若有所思一般。片刻后,他展颜一笑:“小弟并不认为有何不妥,也许那第一杀手别出心裁呢?”
  他在那大汉和那蓝衣男子身上各扫了一眼,又挑眉道:“总之,既已压下筹码,便等谜题揭晓,再辨那赌局输赢罢。这宴席目的不纯,菜倒是备得极好的,琅兄不必拘谨,能满足些口腹之欲,也算是这一趟来得不亏。”
  琅泠瞥一眼案几上的山珍海味,笑着应道:“那是自然。”
  这一番话皆用的是传音入密,旁边斟酒那小姑娘只见两人“眉来眼去”,不时指点些什么,知晓他们谈的定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的东西,心下惶恐,只把头埋得更低,唯恐那两人不谨慎,漏出点什么叫自己听到了,以后要死无葬身之地。
  琅泠胡扯一通,见将柳红杉的思路引偏了,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端着酒杯认认真真地打量苍耳。
  那人在上首安安分分地坐着,斟酒夹菜,很有些温驯贤良的模样。如今琅泠知晓了“她”是苍耳,再这般看去,倒恍惚找回些在听风阁时的影子。
  那时他也是这般温顺的,绵羊般的外表下藏着淬了毒的利刃。
  琅泠知晓杀手大多五感敏锐,即使这宴会人多眼杂,多的是人频频望向主座,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一直盯着上首看,生怕把人惊跑了,只得不时偷着瞄上一两眼,再与脑海里那印象做对比。
  脸型微微做了改变;眉间那银灰的蝠印没了,不知是不是拿□□遮了;眼型倒还是一如既往;身形……
  琅泠眸光一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那姑娘跪坐着,但琅泠何等眼力,只粗略那么一扫,便知她比苍耳真身要矮上不少,在那些并不很高的姑娘中,竟也不算出挑的。
  但这不对!
  面容再怎么变换,说到底,也不过化妆与□□可以解决的事;姑娘们的着装只露肩腰,有所准备的话,男扮女装也未尝不可;独独这身形……
  独独这身形,是最不可能变的!
  若不是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眸,琅泠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死死地攥住酒杯,不再向上看,一双眼睛只盯着桌上饭菜,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若他猜的不错的话,遮身掩行,变幻莫测……
  是缩骨功。
  只要苍耳想,他可以是任何一人。
  这么一想,便是以琅泠的定力,也不禁骇出了一身白毛汗。此时此刻,他才惊觉自己能把那人关在听风阁一个月,并且在随后的日子里没被刺杀身亡是走了多么大的运道。
  ……其实说实话,江湖上缩骨功修炼有成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听风阁记录在案的,没有一人像苍耳这般既精于蛊毒暗器,又长于潜伏刺杀的,再有□□和缩骨功的加持,无怪乎利刃出鞘,无往不利。
  他真是太适合成为一把刺向敌人心脏的匕首了,出即致命。
  琅泠一时都有些嫉妒蛊魔岭那家伙了——当年捡人的时候,怎么一眼就挑中了苍耳呢?
  他这边思绪翻涌,坐在上首的苍耳却丝毫不觉。他垂着眸,再次斟满了柳观山递来的酒杯,默默地等待一个出手的时机。
  宴会上依旧一派觥筹交错、花天锦地的景象,只是在谁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暗潮,慢慢涌动。
  酒过三巡,席上众人皆是微醺。柳观山喝得有点多,举了酒杯,大着舌头说:“诸、诸位,柳某人十分感谢……嗝!……感谢大家捧场!
  他掐了一把怀中姑娘的翘臀,继续说道:“诸位想必也、也听说了这宴会的目的!我柳某人不会藏私,这、这便叫两位小美人,给诸位跳、跳个舞,助助兴!”
  底下一片哄然叫好。那双胞胎姐妹在场下一水的美人中也算得上绝色,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了,只是碍于她们一看就是主人家的禁脔,身为客人这时倒拘着那点礼数,没有放开了打量,现在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的借口,怎么能不欢欣鼓舞。
  柳红杉再次冷嗤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他转头刚想与琅泠说道两句,却发现他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琅兄死死盯着上首,面沉似水,眼神冷若寒霜。
  他顺着琅泠的视线看去,看见他那好父亲放了怀中那双胞胎下场跳舞,然后手臂一伸,自然地摸上了在一边斟酒的姑娘的腰,要把人往怀里带。那姑娘轻轻挣扎几下,附耳过去,不知说了什么,逗得柳观山一乐,倒不把人往怀里拘着了,只是手仍暧昧地搭在人家裸露的腰间,一边揽着美人,一边喝酒作乐。
  琅泠盯着那只手,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他再看那一如既往显得万分恭顺的苍耳,心中一时起了些卑劣的念头:难不成那人回回都是如此,为了达到目的连献上身体都在所不惜吗?
  那自己算什么?他与自己的那一场场□□又算什么?只是逢场作戏吗?
  他心下有些茫然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悲怆与愤怒,只是他尚未来得及细细思索,便已被柳红杉打断思绪。
  柳红杉全不知琅泠所想,他凑过来低声说:“琅兄,你魂不守舍的,该不是看上了上面坐着的那一个罢?”
  琅泠猛地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红杉目光闪了闪,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诡秘地笑笑:“琅兄眼光不赖,那姑娘算不上绝色,但绝对是耐看的。琅兄若想要人,取一柄宝刀予我那父亲,想必他会‘通情达理’地放人的。”
  琅泠知道那片刻的异样已被柳红杉察觉,只是既然他误会,琅泠便也不欲多做解释,只是做出一副略带惊喜的表情:“柳弟此话当真?”
  “自是真的。”柳红杉不知想到些什么,口气里隐隐有些嘲讽,“除了宝刀美人,他还能喜欢些什么?”
  他一抬下巴,指向柳观山背后露出的一截刀柄:“看见那柄横放的刀了么?两日前有人献给他的,整天不离身。要我说,那刀配他,可真是委屈那刀了。”
  琅泠的目光在那刀上一掠而过,很快转了回来。
  “这可巧了,”他说到,“素闻令尊喜爱宝刀,得了那顶好的刀,定要在宴会上炫耀一番,是以琅某人这次送给令尊的贺礼,便是一柄半臂长的短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这话说完,琅泠自己反倒先愣了愣,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
  怎么那献刀之人这么巧,赶在柳家摆宴席的时候送刀来?
  他觉得这事儿或许与苍耳有关,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意图从苍耳身上发现些蛛丝马迹。谁知他刚一抬头,便见柳观山把那疑似苍耳的姑娘压在案几上,竟是要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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