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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烬遗录(玄幻灵异)——铁人王贺喜

时间:2021-01-02 10:18:01  作者:铁人王贺喜
  其他几人都暗暗笑了,我不见神态,只听见嗤笑,自己不由得也笑了。
 
 
第63章 忘了第几回了
  擂台从日上三竿比至黄昏,少年健儿多不服气,赢的就地举杯相庆,输的约定五年后雪耻。只听那念名帖者高叫一声:“丽友派,李潜;蓬莱派,瑞卿。一局定高下,二人上台——”
  瑞卿听闻此声,冲我轻佻一笑,拿起自己的刀一跃上台。她青春年少,容貌鲜妍,江湖子弟岂有不爱之理。群人比完本欲离开,见如此女子做了大轴,心中有趣,于是纷纷留步。而我瞄连欢一眼,他也瞄我一眼,用手笼住头上白纱,遮住口唇,传音入密道:“佯输罢,弄虚作假之事,你最会了。”
  我也不好再说甚么,足尖一踏木几,忽地上了擂台。我深知自己这轻功并非功夫,实是一种神通,因此不似普通功夫有运气着力一说,全是平地而起,毫无着力,飘然欲仙。群人见我这轻功,不禁哄然细语起来。
  见我也上台,瑞卿弯起嘴角,拂去刀上裹布,对我拱了拱手。我正欲回礼,一声锣响,她便横着一刀劈来。此时我剑还未出鞘,只得猛地向后倒飞几步,有两分狼狈。她见我步伐凌乱,愈发愉快,又挽花般袭来几刀,那招式貌似花哨,实则密不透风,季中怀道自己曾输给她,或许真不是佯输。我心下一惊,斜手抽出小雷音,连剑鞘都未脱去,便朝刀锋残影中一刺,破了她的阵法。
  她刀阵遭破,倒也不恼,左手一拍柄端,刀柄凭空弹出三尺,再向地上一顿——那刀成了一柄好生威风的朴刀。我功夫胜在飘然轻巧,变幻无穷,她舞起大刀来,倒也劈我不着。只是我左冲右突,难免被她耗了精神,加之奔走一夜,暴晒一天,我确是两眼发花,支不住了。
  瑞卿见我步履渐浮,不禁笑意更盛,她随意舞了几下,便用尽全力提起朴刀,我看在眼中,明知她是要向下一斩,却实在是无力躲开。于是只手腕一抖,抖去小雷音剑鞘,尽力挡了一记。瑞卿猛地一斩下来,只听得“铛”的一声,刀与剑均是嗡嗡作响,我则虎口震裂,满是鲜血。她见状大笑起来,声如银铃,于我更是如魔音灌耳。我后退几步,摇了摇头,还不及我举起小雷音,她便又是一斩下来。我自知无力去挡,慌乱下闭紧双眼,黑暗中只听得“铮”的一声,那刀却迟迟未砍到我身上,等了半晌,又听得一重物仆倒在地之声。
  我正疑惑,却听得台下一片哗然,徐徐睁开眼睛,才见得一柄剑刺穿瑞卿胸口,而她已歪倒在地,血流成河。
  我一时已傻,只呆呆地走过去,将剑从瑞卿胸口拔出,只见那剑霜寒水冷,触之沁骨,且隐隐与我的小雷音震动相和——便正是连欢的玉壶冰。
  我一手持一剑,痴傻地望向席上,见得官府中人与明教子弟拔刀相向,赛昊飞已拦住身旁的季中怀,而连欢则双手虚握,护着腰上空鞘,好似没有抓住飞剑,亦是呆呆地望向我。
  半晌后我才想明,原来是我持小雷音受袭,其剑侣玉壶冰有所感应,自行飞出剑鞘,当场杀了瑞卿。
  擂台上死人并非罕事,可那剑是莫名飞来,台下人早就猜测纷纷。还是赛昊飞上台拱手道:“诸位,这剑来得蹊跷,大家想必也看到李潜连连躲避,无意伤人。孰对孰错暂且不论,救人要紧,还是等大夫瞧过瑞卿姑娘后再给诸位交代。”
  台下人都是列门杂派,代盟主都发话了,他们又有甚么话可说?可朝廷的人却未必安抚得住。玉壶冰被季中怀扣下,道日后作为凶器呈堂。瑞卿则送回贤劫庄急急延医,除了大夫,屋中只有我、赛昊飞同连欢。那大夫是城中坐堂的,不曾见过这等外伤,他才在瑞卿心口围了几针,便右手发颤,面色不佳,我在一旁躬身问道:“大夫,如何了?”
  大夫只道:“回、回侯爷。这姑娘是被一剑插穿心府,当即毙命,回天乏术了——”
  我正欲找人传话给季中怀,却被赛昊飞拦住。我惧道:“昊飞,那瑞卿并非季某妹子,实在是皇帝亲妹,当今长公主。若是让朝廷知道我三个害了她……”
  “你又隐瞒她身份,不曾对我说过!”赛昊飞哑了一瞬,又随之震怒,“甚么我三个!明明是飞剑伤人——”那大夫听了不由得发起抖来,忙向瑞卿身上连施几针,好像人还没死似的。
  连欢急忙抱住他上身,只道:“昊哥,玉壶冰同小雷音本是剑侣,想是它见避之落难,这才冲动飞出杀人。一旁的华山、昆仑、衡山几大门派必有人见它从我鞘中飞出,让他们见了,必说是我三个合谋害人。况且那瑞卿非是凡女,此为谋害皇亲国戚,就算有救命之恩,皇帝也定饶不了我们!”
  “事已至此,”赛昊飞一把捏住椅背,手指泛白,狠狠道,“李潜,你持我圣火令,召集湖北、湖南、陕西及关外教众,命教众于两日内围救四川,以防不测。”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令牌扔向我。
  我忙接住,又道:“是。”
  “欢弟,你同我照常开宴,拖住季中怀,就道瑞卿未死,只是伤及心脉,须得静养,一两日内见不得人。”
  “是,”连欢道,“昊哥。”
  我想了想,又道:“你说瑞卿未死,他真就信么?”
  赛昊飞道:“由不得他不信,欢弟,你去请季中怀来,引他说话,我在屋中扮瑞卿作答。”
  我这才想起这人原号赛鹦哥,惯会拟声仿音,慌乱不由得少了两分,只懂应道:“是,是。”
  于是连欢拔腿出门,请了季中怀候在窗外。我同赛昊飞在屋内,只听得连欢道:“瑞长公主身份,避之已告知我等,不敢怠慢。长公主伤情已趋稳定,有两句话想同季大人说。”
  便听得季中怀道:“公主,小人护上无力,罪该万死。”
  这边厢,赛昊飞摁住喉结处,便扮作女子声音,再添些虚弱,也听不出不是瑞卿。他细声道:“季大人,那剑来得蹊跷,你也勿怪侯爷。好在我只是伤及心脉,于性命无碍,将息些日子便好了,毋须惊动皇兄。”
  季中怀道:“这是自然,小人明白。”
  赛昊飞又道:“如此便好,你退下罢,我要休息了。”
  透过窗纱,只见一颀长人影弯腰道:“是,长公主。”
  听得季中怀脚步声走远,赛昊飞这才放下手来,喘了口气,他道:“还等甚么,等他反应过来人死了么?还不快去?!”
  我羞惭难当,捂住袖中令牌,急急从后窗中飞了出去。一日之内,我便飞遍两湖及陕西,又去了趟关外,将圣火令传到,命教众于两日内围救四川。回到成都时,只见一片萧索,想必诸多江湖人士此时正于贤劫庄欢聚,因此万人空巷。走在路上,我这才想起自己原定于贤劫会后盗鼎,却因为瑞卿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抬头一望,只见残月斜挂,风高夜冷,正是丑时,我鬼使神差,便打定主意要趁此时去盗鼎。
  我又提起气来,飞身赶到万寿塔,只见守卫并无几个,想是被赛昊飞调走了。趁一片黑云遮住月亮时,我轻身飞入塔中,在塔里绕了几圈,终于又见到了那用鲜血煮了一颗人心的鼎。
  我皱着眉头,呲牙咧嘴,又不清楚那人心鲜血做何用处,便将这些秽物一并倒进另一个鼎,用衣角将就擦擦。我正在弄这不干不净的勾当时,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李潜,你在做甚?!”
 
 
第64章 倒数第几回
  我心中猛地一凉,转身一看,正是赛昊飞!那鼎我没握住,一下落到地上,静夜中声音琅琅,极为摄人。
  “我,我——”我把赛昊飞怒火大炽的模样瞧在眼里,便想起他一掌烧死五通神的历史,便不由得发憷,手上也不自觉去摸腰间小雷音。
  赛昊飞也伸手摸向佩剑,口中骂道:“你拿剑干甚么?你将我同欢弟利用够了,神功、钱财、爵位、威名,甚么都有了,现在就想过河拆桥?”
  “你说甚么!”我竟也久违地怒了,“那些何曾是我想要的!只是顺着你两个来罢了!”
  “好,好,那些都不是你想要的,”赛昊飞怒道,“你想要的便是这光明鼎。你偷它做甚!”
  虽已至此,我却万万不会卖了连欢,口中只道:“我听闻这鼎功效无穷,便想独吞。况且招惹了朝廷,你这明教也不晓得支持多久,我便想着盗鼎而逃,怎地?”说着我便足尖一勾,勾起鼎来一手揽住,另一手抽出小雷音,与赛昊飞呈对峙之势。
  我本就胆小,也实在无意与赛昊飞争斗,此时忐忑万分,正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此时传来一声“不好了!”
  赛昊飞拔出剑来指住我,又朝塔下喊一声:“何事呼天抢地!”
  那教众叫道:“少主,龙泉驿外聚集数百官兵,恐怕还有多的,为首的道明教意图谋反,正是围剿之势!”
  赛昊飞怒道一声:“晓得了!你去召集庄中教众,今夜必有一场血战。”说罢他径直伸手入鼎,将那血污人心捡出,握在手中,似是纠结。他望我一眼,看向人心,如此数回,终于不纠结了,竟朝人心上咬了一口。他这一口咬得汁血四溅,口唇沾污,好不骇人,我大惊道:“你,你做甚么!”
  他兀自大嚼,没嚼几下便将那口人心生吞,他道:“这几年来,你怪力乱神之事见得还少么?何必见怪!”
  我见他髭须污糟,神色疲惫,一时又有些心软,手中剑垂了下来,也不再指他,口中只道:“你,你又何苦作践自己。”
  他不答我,只将剩下一颗心塞进怀里,胸口紫袍登时染黑一片,又道:“我不是不同你斗,只是欢弟还与那季中怀在一起,他武功全失,必沦为人质,你但凡还念及兄弟之情,便同我去救他再说。”
  我哪还用他说!登时将鼎系于腰带上,同他一路下塔,飞奔回到庄中。一进庄中,便远远看得杯盘狼藉,众人也不吃了,也不喝了,正微张着嘴,看着台上一人舞剑。那人一身白衫,又披一件白纱笼住头面,手中只提了一柄寻常剑,不是连欢却又是谁。离得虽远,我倒听得见他竟在诵诗。只听得连欢朗声道:
  一去江湖费五年,同在风尘未得还。
  少年悔不归来早,病去浑如未病前。
  君不见,玉壶宝剑彻于天,拍手东海成桑田。
  雷音一声肌骨变,雪光紫气皆赫然。
  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三山边。
  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连欢早已病弱,身姿无力,绝然超尘。我想,如他使的是玉壶冰,那才配得上他,一味的清冷寒绝。只是玉壶冰现在已为季中怀扣押,他手中舞的只是一柄俗剑。但即便是俗剑,也够台下凡人难忘终身。
  见我同赛昊飞赶到,连欢停下脚步,疑惑看向我二人。我晓得我两个浑身血污,丢盔卸甲,狼狈极了。他以剑拄地,传音入密道:“避之,怎的了?”
  我低声道:“龙泉驿外官兵袭来,意图围剿明教!你快将下来,我三个好逃命去。”
  我离得远,只听得他轻轻呼一声,极为讶然,呼声未落,季中怀便喝道:“明教连欢以武犯禁,杀人无数,本为死罪。日前又于擂台之上击杀皇亲,罪加一等,皇帝有令,即刻处死!”
  说着他便一拍案几,猛地起身越出一丈,已是攻击之势,他身后又由暗处飞来不知几百支箭,纷纷击向连欢。连欢低呵一声,身形一扭,足尖于台沿一踏,翩然落了下来。我正欲冲上去,赛昊飞却已抢先过去接住了人。季中怀身后暗卫无数,此时我又远远听得马蹄错落,金刀连环,心道不好,便欺身过去提住赛昊飞衣领,拎起他两个,拼命朝远处飞去。
  话说我拎起他两个飞去,拼命到了驿外荒山上,终是无力跌了下来。那边厢却是兵强马壮,不肯放过,顷刻便杀到眼前。我也从不晓得季中怀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调动如此多精壮箭卫,我心里自是奇怪。况且江湖中人也从不与朝廷结交,皇帝处庙堂之高,何曾知道连欢杀人?
  眼见流箭乱飞,连欢身上已破了几处,我也添了几道新伤,赛昊飞浑身血污,倒看不出伤势。官兵中有骑快马的追上,都被我割了马足,纷纷摔下;有脚力好的赶来,也被赛昊飞以掌击退,他那掌功尤为毒辣,若中掌必皮肉燃尽,不得救者终成一具焦尸。我一面搀着连欢逃命,一面心有余悸,心道幸好在塔中未与赛昊飞斗起来。
  我三个跌跌撞撞,逃到一开阔处,原是一瀑布旁。只听得水声轰鸣,见得山色空蒙。我横剑护住身前,转身再看,身后枝桠掩映间,骑兵、步兵、弓箭手无数,甚至不乏禁军身影,季中怀正在其中,胯下一匹烈马,腰上正是缴下的玉壶冰。
  我同赛昊飞一人护住连欢一边,赛昊飞道:“季大人,我明教不曾得罪朝廷,敢问是何缘由杀上门来?你说是连欢害人,敢问又是犯了哪门子律法?”
  季中怀得意之色难掩,也不答他话,径直对连欢道:“连欢,你罔顾武德,恶贯满盈,数年前曾血洗峨眉、青城数派,十三省武盟提起你无不咬牙切齿,这些季某可是亲眼所见。”他说着,以二指指向双眼,示意眼见为实。
  “又意图劫那位花石纲,杀死沿途游民数十,两湖百姓苦不堪言。”
  “数日前,你这邪剑凭空飞出,于擂台上杀了瑞卿,她要是寻常侠女,那就像峨眉的紫电、青霜姑娘一般,杀了也就杀了。可瑞卿偏偏是那位的妹子——你说说,这几桩罪,够你死几回?”
  我仍嘴硬道:“瑞卿不曾身亡!她在庄里养伤呢!”
  “哈哈!”季中怀笑道,“就算庄中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那位说她死了,她也就死了。”
  水声隆隆,激溅四处,我顿时想通了甚么,又想不真切。情急之下,我揽着连欢,对他切切道:“我冒死去偷了这光明鼎,你拿着这鼎跃入瀑布,你生性亲水,必不会淹死,凡人却追你不上。”
  连欢反手一折,这才摸到那鼎,他满脸沾湿,分不清是水是泪,只看得出一脸哭相,不曾动作。谁晓得这话被赛昊飞听了去,他一脸不可置信,缓缓说道:“欢弟,这鼎……却是你要的?”
  连欢也是穷途末路,只摇摇头,分不出是哭是笑:“昊哥,我、我错了,我贪生怕死——”
  “你可知道,”赛昊飞摇着头道,“这鼎用于喂药,服食之人练的是天下一等烈毒的功夫,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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