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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者游戏(近代现代)——白马弓箭

时间:2021-01-02 10:18:50  作者:白马弓箭
  “不可!”那被祁阳压着的村民突而愤然起身,将祁阳朝后一推,纵身向前欲阻止屋主的行动,此刻,屋主的半边身子已是沐浴在了日光之下,有风起,吹动了他的广袖长袍,黑发飘动,恍然望去好似即将踏风而归。
  祁阳仍未将事态发展全然理清,但眼见着这村民打算阻拦神仙看太阳,他便不管不顾地想要制止对方,可惜他的力气并没对方的大,光靠着一身冲劲还远远不够,好在他发现陈墨这小子不知何时竟已堵在了竹门口,一手制着一名村民,愣是让他们无从挣脱。
  门外旭日渐升,门内却由于身高马大的陈墨堵着,而只能窥见几分光亮,其余皆被隐在了暗处。小金不知何时也溜到了其中一名村民的脚边,一口咬住对方的裤脚便往屋里拽。
  祁阳略带酸味地想着陈墨不愧是粗人,一身大力,自己是个读书人,力气自然会相较而言小上一些。稍微抚平了下有些受创的幼小心灵,祁阳还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便也走上前乱无章法地将手脚箍于那两村民的身上,让他们再也动弹不得。
  透过身体空隙向外看去,那神仙此刻已完全曝露于晨光下,祁阳缓了口气,心道自己这应该也算助他完成了愿望。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十来分钟,陈墨感觉自己的背脊被人轻拍了一下,他便顶着三人一兽的重量往前挪了几步,让身后的屋主得以进来。
  见着自己的主人已经回来了,小金也就不再叼着那段裤脚,反倒是张开尖嘴状似呸了几下,而后抖了抖浑身利刺,转而迅捷地翻滚到了屋主的脚边,屋主将其拾起放于手掌之上,小金立马乖顺地将全身利刺收拢成平整的皮肉。
  “你们二人既已帮我达成心愿,便可下山去了。”屋主朝仍拘着两位村民的陈墨开口说道,陈墨一愣问道:“那你——”
  “后会有期。”屋主却已不愿多言,朝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阳愣愣发问:“那他们俩要怎么处理?”
  屋主:“放了便好。”
  “放了?!”
  “恩。倒是你们还不快些离开?若再耽搁久些,怕是再也走不脱了。”神仙左手挽着长袍,又为自己泡了一壶茶水。
  “可是——”祁阳还待再说,陈墨便已放开了拘着的二人,回头看了屋主一眼,郑重地道了一句告辞,便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祁阳一愣,左右四顾,最后一跺脚朝着屋主说了句:“神仙,再见。你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记得托梦告诉我啊!”言罢,祁阳挥了挥手,便也跟着走了。
  陈墨、祁阳才走出竹舍几步远,屋内的小金却又再度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闷头出门的祁阳终是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眼,透过那苍翠齐整的窗格,祁阳看到那两名村民又恢复成了最初的姿态,一名村民伸手稳住了神仙的脖颈,另一名则手脚利落地举起银刃,那神仙竟还配合地微仰起脖颈,以引颈就戮的姿态迎接着那寒光之刃。
  那村民的操作倒算纯熟,三两下便将神仙的双目剜了去,在此过程中那名神仙竟当真做到巍然不动,便连放在桌上的左手也未见丝毫颤抖,之后立于神仙身后的村民便利落地为神仙血淋淋的空目止血、上药并绑上帛巾,一连串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而另一名村民则将那剜下的双目放于银盘之中。
  “走了。”陈墨不知何时也回头看到了这一幕,祁阳眼眶赤红,转而瞪向陈墨,可惜他自然无法从陈墨的表情上读出一二。
  “你现在进去也没用。”陈墨说完这话后便率先走上了那条古竹道,竹道并不算平稳,来回地左右摆动着,陈墨下意识地往右方看去,这一瞥竟也让他停在了原地。
  “做什么不走?!”跟在他身后的祁阳立时不爽地催促道,眉心紧蹙地顺着陈墨的目光看去,此刻山间的雾气并不算浓,于是二人才得以有幸窥见一座脚踏深涧,高及四分之三山峰的四面神像,似是以纯金打造,此刻正沐浴于朗朗升起的朝阳之下,闪着熠熠金光,宝相庄严。
  若是再定睛观之,便会发现这座四面神像所雕琢的神仙与那竹舍之中住着的神仙竟有七、八分相似之处,神像上的神仙衣袍翻飞,轻扬着唇角,眸如点漆,神采奕奕。
  “他想看的是这个吗?”祁阳呐呐发问。
  陈墨已继续向前走去,也不知这村中人究竟知不知道,他们为之竖立四面金身的神仙正日日承受着剜目之痛。
  陈墨知道的内情自然比祁阳来得多,于是不消多久,陈墨便意识到这绝对不会是屋主第一次被人剜去双目。
  屋主说过他已经很久没能见到太阳了,但他既然身为永生者本该拥有极快的自愈能力,即便双目被剜去,不久后也能重新复原,除非他的双目被一次次地剜去、待其复原又剜去,直至生成身体记忆,逐渐减缓了双目的自愈能力,只是这其中必然需要经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直到现在,屋主再也见不到朝阳,唯有到了夜晚,双目才能重新愈合视物。只是这长寿村人为何要如此待他,陈墨却是不得而知了。祁阳似是亦被先前所见种种震住,一路上也难得少语,两人看上去皆是心事重重。
  下山的路明显比上山时好走许多,不再大雾缭绕,狂风乱作,亦不再出现那支章鱼怪物。再加天色渐明,于是陈墨尽可能地加快了步调,眼前树影重重,入鼻满是泥土芬香,再一次绕过一株参天大树后,两人终于见着了立在前方的陈子衣,他们快步走上前去,竟发现对方浑身是血。
  跟在陈墨身后的祁阳,一看到陈子衣的这幅模样,立马就跑到了对方的身边,紧张地握住了她的双臂,急声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哪儿受伤了?”
  陈墨则蹙眉左右张望。
  陈子衣看着目光略显呆滞,眼角尚有泪痕未干,便连那白皙的脸颊都沾染上了几道血痕。她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都没能成功发出声音。
  “是哪受伤了啊!说话啊!”祁阳急得重复追问。
  陈子衣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眼中再度噙满泪水,祁阳看得心惊肉跳,陈墨却直接问道:“老师呢?”陈子衣既然浑身带血却又说自己没有受伤,那么她身上的血一定就是别人的,因而此刻陈墨的神色越发焦躁。
  “对啊,老师呢?老师没跟你在一块吗?”等确定了陈子衣并未受伤,稍微放下心来的祁阳也紧跟着追问道。
  陈子衣伸手朝不远处的草丛比了比,指尖颤抖。
  陈墨看到陈子衣这般反应心头便是一沉,但他并未犹豫,直接就朝那处草丛走去,他尽量稳住心神,告诉自己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慌乱,他知道苏南的本事,那人一定不会轻易出事,然而当他走进草堆,看到那一簇簇被鲜血浸染变色的赤草时,仍是无法自控地乱了心神。
  陈子衣手指的方向空无一人,除了那堆变得血红的衰草。
  “老师——老师他是为了救我——”陈子衣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终于开口说道。
 
 
第180章 永生者游戏(九十四)
  其实此刻的陈墨根本听不见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他只是徒劳地将手伸进那一片染血的草丛之中。
  祁阳闻言脸色亦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老师他——”
  陈子衣和苏南先前被雾气带到了右边的那条支路,但当雾气散去后,他们的左右两侧却又重新出现了两条新的支路。
  他们甚至无法确定左边的那条支路是否还是原先的那条。因为苏南亦不能确定哪条路才能通往神仙的住所,所以他们便干脆顺着那条路往前走,结果没能走多远便到了尽头,面前是深渊峡谷,两人只得回头,因为光线较暗,陈子衣没看清脚下,等察觉到时——
  陈子衣说到这明显心有余悸,她极力攥住颤抖的手,大口呼吸了两次才接着道:“已经有一个暗红色的东西附在我小腿上了,是老师瞧见的,老师马上捡了根树干想把它拨掉,可是——”
  可是那物却骤然膨大至人形的模样,暗红色的一片就像个血人。它好似当真是由血组成,全身上下都不断地淌着血,然后它就像陈子衣扑了过去,黏糊糊的一片,陈子衣只觉恶心却挣脱不开,反倒陷了进去,入手皆是绵软湿滑,最后还是苏南将它再次扑了开,后来它似乎就将目标转移到了苏南的身上。
  “老师可能是怕——”
  说到这里时,陈子衣发现陈墨已回过了头,正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
  陈子衣被他盯着竟是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后来呢?”祁阳在耳边不断地催促着,陈子衣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道:“老师可能是怕会波及到我,就把那东西引到了这片草丛,我——我一开始被吓到了,根本不敢靠太近,只看到那东西朝老师扑去,然后他们就一起消失在了草丛那儿,等我——等我鼓起勇气走进草堆的时候,他们就都消失不见了,只——只剩下了这淌血。”
  陈子衣:“陈哥——老师他是不是已经——”
  祁阳闻言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如果老师当真遇到不测,那便是被自己害的,如果老师不是为了治自己的病,也不会来这长寿村,结果自己的病症倒是治好了,却赔上了老师的性命。
  “不会。”哪料陈墨却是笃定地说道,仿佛是说给自己听般又重复了遍:“他不会有事的。”
  陈墨说的这话祁阳同陈子衣却是不信的,但此刻他们潜意识里觉得不能开口反驳陈墨,陈墨就安静地立在那儿,腰背挺直,好似无论何物都无法将他的脊梁压倒,就像柄尚未开锋的黑刀,祁阳甚至生出了某种错觉,若是自己现在贸然靠近陈墨,说不准便会成了那为黑刀开锋的祭品。
  “陈哥,对不起.......”陈子衣已是哭得泪眼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朝陈墨道歉,只是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了,她觉得很对不起苏老师,可是现在无论她说什么老师都不会再听到了。
  “你——你跟他说对不起干嘛?”此刻,祁阳的内心满是慌乱、难过却又难以置信,但他依旧下意识地挑出了陈子衣话里的毛病。言罢,他抬头看了眼陈墨直立的背影,恍然间想起了先前陈墨跟他说过的胡话,一时间五味杂陈,慢慢地,他也没心思再继续思考什么了,只是视线逐渐湿润模糊。
  他们三人就站在这片染满鲜血的红草面前直到天光大亮,今天果然如那竹舍中的神仙所言是个艳阳天,和煦的日光漏进了这处密林深处,消融了树丫枝头结的霜露厚雪,却仍旧驱不散这处衰草地的一片阴寒。
  S市四中生物老师于长寿村中消失,现场只余一淌血迹,这般骇人听闻的案件自然无法被隐瞒住。再加上这名老师先前又曾被多家媒体推上过头版头条。除陈墨外,大部分人都认定了苏南已死的事实,于是不到半年的时间内S市四中竟是接连出现了两起命案且都同长寿村有关,再加上陈子衣与祁阳在一旁的陈述,一时间满城哗然,流言四起。
  到了此刻,即便是世界遗产保护机构亦无法再保护长寿村周全。就在翌日,韩江便领着一支小分队率先进入长寿村中展开调查。
  这一连串离奇诡异的事件,无疑让S市四中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无数的媒体记者聚焦于校方组织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
  校长这回并未让老段出面替他发言,而是自己直面了众多记者朋友,站在数不清的“长枪短炮”面前,校长平静地述说着苏南的生平事迹,诉说着他几十年来的兢兢业业,因公废私,介绍了他出色的教学履历,并告诉大众——苏南的师德不容任何人质疑。
  而原先曾对苏南的师德颇具微词的师生们却在此刻纷纷表态,告诉记者他们同苏南也不算熟悉,并不清楚具体的来龙去脉。再加上苏南本班学生的力证,陈子衣同祁阳站在镜头前红着眼眶表示老师是为了保护他们才牺牲的,终于让一些质疑的声音消停了下来。
  「“照这么看,这老师为人还不错啊,可惜了。”
  “很遗憾以这样的方式认识您。”
  “苏老师,我要像您道歉,先前我不应该盲目听信他人言辞,质疑您的人品,很遗憾到了今日才知晓真相,祝您一路走好。”
  “这风向还真是说转就转啊,我就保持观望态度吧,说不定之后又会有什么反转。”
  “ls+1,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高风亮节的老师,八成是因为人现在已经死了,所以学校便专挑好的夸。”
  “是啊,先前不是还说这老师怎么怎么不好,怎么一下子风评就都变了?不科学!”
  “老师,对不起,一路走好,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轻易站队了。”
  “之前那些辱骂过老师的人呢?还不赶紧出来道歉?!”
  “虽说谈论死人的是非不好,但如果我没有记错,先前确实是因为这老师的失误才害死一名学生的吧,我们批评他难道还批评错了?”
  “对啊,总不能因为人死了,曾经犯过的错就不是错了吧?”
  “LS听谁说的?苏老师什么时候害死过学生了???不带脑子看新闻?整天尽知道人云亦云?!”
  “先前我就没有跟风骂过这位老师,现在只能说一句一路走好了。”」
  以上,大抵便代表了社交软件中各位网友对此事的评价与看法。
  苏南的住宅门口堆满了各界人士赠予的花圈,其中许多人同苏南素未谋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信件寄到了苏南的家中,无非是为了道歉或是讴歌,感慨他的师者之心。当然仍旧存在着憎恨他的人,简瑞如父母此刻正愤慨地看着通讯仪直播,耻笑苏南的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要我说啊,这老师估计就想装装保护学生的样子,哪想真赔上了自己的命。”简瑞如的大姨在一旁说道。
  “是啊,他要真像这校长说的这么高风亮节,当初为什么不替阿如去死啊?”另有人接口道。简瑞如父母并不参与讨论,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投影屏,心中感受到了一丝畅快,只觉得苏南完全是咎由自取,报应罢了。
  等到直播结束,简瑞如的母亲再度拨打了一个相熟记者的电话号码:“小李啊,对,是我,其实我还知道那老师的一些事情——”
  “小子,你要再在对决中走神,下回可不是受点小伤就能收场的了。”crow一拳又将陈墨击于青石壁上,墙壁瞬间坍塌下了大半,并呈蛛网状向四周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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