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同光(近代现代)——首初

时间:2021-01-14 10:57:24  作者:首初
  毕竟,仅仅是前半程会议,皇帝就已经拿着厚厚的证据当场宣判了两个内阁大臣的贪污渎职罪,而真正的大清算还远远未正式开始。
  他旁边的同僚硬着头皮接话说:“陛下,其实我们是想请您为我们解惑。昨天您当众说,圣白塔将共享您的荣光,这是否意味着圣白塔今后……”
  “不是圣白塔。”阿尔弗雷德纠正他,“是大祭司,而且只是这一任大祭司。”
  原来,皇帝并不是打算改革圣白塔和圣金宫的关系格局,只是因为这次的特殊事态,准备搞一个非世袭的特殊嘉奖而已……许多人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皇帝继续说:“毕竟我只能和一个人结婚,我不可能要求以后每一任皇帝都和时任大祭司结婚吧。你们想太多了。”
  会议厅里静得可怕,全场都呆住了。
  他们想太多了?!不!他们想得太少了!
  “陛下这——”
  “这是下半议程时我要通知你们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打断说,“先生们,我赞赏你们的敬业精神,不过现在是中程休息时间,我和大元帅要出去透气了,如果你们要继续讨论,请自便。”
  他不容辩驳地说完,率先出了会议厅。
  斯通元帅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阿尔弗雷德稍稍有些疑惑。
  他总觉得,斯通元帅今天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
  诚然,大元帅依旧是站在他这边的,在会议上对他多有支持,但是……不知道怎么,阿尔弗雷德就是有一种感觉,大元帅似乎对他有些微妙的冷淡。
  他原以为,按照斯通元帅的为人,他应当在这个极为适当的时候表现得再更积极一些,以此巩固他的功劳。
  大元帅在过去的几周中出了多少力,起了怎样关键的作用,阿尔弗雷德是一清二楚的,这情况比两年多前凶险太多,即使对于大元帅来说,也是一场危险的豪赌,而他压上了全部的赌注。
  为什么赌赢之后,反而没有趁胜追击呢?
  转动着这些念头,阿尔弗雷德坐在花园长椅上,他温和道:“坐吧,元帅。”
  “是,陛下。”
  斯通元帅在同一个长椅上坐下了,和皇帝保持着一个得体的距离。
  “您不打算问些什么吗?”阿尔弗雷德问。
  他刚刚可是当场宣布了婚讯,和斯通元帅唯一的亲外甥。
  斯通元帅颔首道:“大祭司阁下已经向我详尽解释过这个计划。”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什么计划?
  修曾经简短地提过一句,他说服了大元帅,得到了斯通家的支持,但他还没来得及详细告诉阿尔弗雷德是怎么说服的——毕竟要说的事情太多了,这一件并不是那么重要。
  “嗯,那就更好了。”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说到哪一步了?”
  “婚后你们会昭告天下,那个孩子是应神谕而生,象征古老的圣三角在新的纪元再次合而为一,护佑帝国。”
  圣三角,这个称呼现在已经没人提了。那是大一统人类帝国刚刚建立时,康布斯特、斯通、白氏三个家族的并称。后来,康布斯特中的皇室成员舍弃姓氏,寓意以国为家,只有旁支还保留着姓氏;斯通家激流勇退,一度退出权力中心,以避开皇室的猜忌;白氏高居圣白塔顶,成为空有声誉的精神象征。
  不过,阿尔弗雷德现在可没有心思感叹历史,他要说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终于明白了斯通元帅那微妙的冷淡是因何而起。
  最初得知斯通元帅是修的亲舅舅时,他在面对斯通家时多少有些尴尬——毕竟他把修……而且不是修自愿的……
  自己好好的外甥被人搞大了肚子,任谁在听了这种荒唐事之后,都不会对始作俑者有好脸色的,哪怕在修的叙述中,这是两人商量好的计划,也是一样。
  除非是一个功利绝情的人。
  斯通元帅固然注重家族利益,因此他依旧牢牢地占据保皇党头把交椅,坚定地支持皇帝。但是他显然不是个绝情的人,没法在得知了这种事之后马上对皇帝殷勤热情。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自在地改变了坐姿,他确实有点心虚,还略微有一点被冒犯的恼怒。
  孩子们不是什么计划,而是意外的惊喜。他们结婚也并不是出于这种目的,只是因为他爱着修,仅此而已。
  他明白,这只是修为争取盟友的说辞,并且后续他也多半真的会这样操作,为修和孩子获取整个帝国民间的支持——可无论如何,听别人说出来这样的话,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阿尔弗雷德坚决压下了这些心绪,看上去毫不受影响地继续推进谈话。
  “好。既然大祭司已经透露过了,我就不再赘述了。”他说,“我邀请您出来,是想要单独感谢您对皇室的忠心。说实话,我自己都并未期望您有如此高的忠诚度。”
  这下,轮到斯通元帅有点不自在了。
  他只犹豫了一秒,坦言道:“陛下,您的夸赞我受之有愧。我必须坦诚,我是在得知了下一任皇储有斯通嫡系的血脉后……”
  “不。您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很可能不能活着回来。”
  斯通元帅没有说话,阿尔弗雷德自己说了下去。
  “在我昏迷期间,您就已经接到了我重伤不醒,情况极其糟糕的情报了。不是吗?”
  “陛下,我……”
  “别紧张。”阿尔弗雷德说,“虽然我陷入昏迷前下过命令,不准泄露消息,不过……如果以您这么多年在军中的经营,都没能培养出一个敢违抗皇帝的命令给你传递情报的人,那我才真的要怀疑您的能力。”
  他听上去没有动怒,但斯通元帅越发紧绷。
  “我欣赏您的能力,这件事,我也可以不去追究。”阿尔弗雷德说,转头直视斯通元帅,他的黄金瞳不知什么时候燃烧了起来,“但我认为,既然我已经在康复中了,那么像是什么我全身的骨头几乎都碎了一遍,什么心脏停跳了好几分钟,什么几次医生都差点宣布放弃,诸如此类的事情,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人——尤其是大祭司——知道。您觉得呢?”
 
 
第七十五章 过招
  这一天,阿尔弗雷德回到圣白塔时,修正坐在壁炉边的软靠椅上等他。
  天并不冷,但壁炉里的火焰正跳动着——这自然纯粹是一种奢侈高雅的装饰,房间内的温暖是由温度调节系统给予的。
  修低垂着眉眼翻过一页书,他披着一件洁白的常服,腹部隆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温暖的火光跳动在那弧度上。
  像是一幅静谧的宫廷画。
  阿尔弗雷德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让自己也加入那画中。
  “回来了?”修抬眼看他,“今天顺利吗?”
  “还可以。霍顿亲王下午过来了。”阿尔弗雷德轻描淡写地说,“这几天腾不出手来收拾他,我先断了他一只胳膊。”
  霍顿亲王是阿尔弗雷德的叔叔,在最近的几周内,和以大元帅为首的保皇党对峙的另一方,就是在极力推举霍顿亲王摄政。
  修闻言,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阿尔弗雷德说的不是折断了一个人的胳膊,而是午饭吃了什么。
  “他的手想碰不该碰的东西,断就断了。但你不该自己动手。”修批评他,“哪有皇帝亲手做这种事的,有失体面。”
  阿尔弗雷德道:“我知道,所以我没亲自动手。他走了以后,还没出圣金宫,被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打的。圣金宫地界里出的案子,自然由我负责查——不过最近太忙,这事等有空了再查吧。”
  修点点头,道:“不错。你现在变得很周全了。”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不知道这句是夸奖还是意有所指。
  但修似乎毫无别的意思,又问道:“联邦那边还没有设法联系我们吗?”
  “还没有。”阿尔弗雷德说。
  “他们的政体使他们做出决定的速度变慢。”修说,“不过,准备了这么久的第一次接触,吃了这么大一个败仗,响应速度也不会慢到哪里去。等等吧。”
  阿尔弗雷德“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他凑近了修的软椅,半跪在地毯上,盯着修的肚子看。
  “怎么?”修问。
  “没我的位置了……”阿尔弗雷德嘟囔着说。
  修的怀抱被日渐隆起的腹部占据了。
  修失笑,朝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把他金灿灿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腹上。
  “和他们挤一下,没几个月了。”修说。
  阿尔弗雷德小心地拿耳朵贴着那柔软的一团,试图去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双胞胎显然不会在出生前互相聊天,他们年轻的父亲什么都没听到。
  修的手指插在阿尔弗雷德的金发中,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这样,让我想起你小时候的事。”
  “什么事?”
  “你让你的侍卫长代你写功课,被你的老师发现了。”修回忆着说,“事发后你知道瞒不住我了,回了晨曦宫和我撒娇,说身体不舒服。”
  阿尔弗雷德的伏在他怀里的身体一僵。
  修抚摸着他的金发,说:“我上午见了随你回来的军医,这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当修真的想追究什么事时,撒娇显然无法拖延他的清算。阿尔弗雷德猛地记起那一次被发现代写作业的事,修罚了他禁足一个月补齐功课,不准玩乐——因为回家后没有及时坦白,反而试图蒙混过关,罪加一等。
  他默默从修的怀里退了出来。
  “军团医院向我汇报了。”
  “嗯。”修看上去没什么表情,“那军医不错,嘴挺严的。”
  阿尔弗雷德撇嘴道:“最后还不是说了……”
  “那是因为我想知道。换个人问他大概就问不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感叹道:“只要是哥哥想知道的事情,最后总能知道。”
  “说好听的也没用。”修说,“让我看看。”
  “都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不是这样说的。”
  “真没必要看……”
  “阿尔弗雷德。”修喊了他的名字,不容置疑地说,“给我看。”
  阿尔弗雷德在僵持中败下阵来,拉起自己的裤腿。
  他的小腿上有一条术后伤疤,一回来就给修看过了。
  “继续。”修说。
  阿尔弗雷德只能继续拉高了裤腿。
  他的大腿外侧,也有一条狰狞的术后疤痕——不是小腿骨折,是承受了不均匀的冲击波,整条腿粉碎性骨折。这就是修从军医口中得到的真实情报。
  “再休息几天就差不多了。”阿尔弗雷德说,“回头我再把疤去了,就和没受过伤一样。”
  修的指尖触碰着那疤痕,并不答话。
  阿尔弗雷德握住他的指尖,不让他再看。
  “哥哥?”
  “你不是很喜欢撒娇吗?”修抬头看他,“在边境时,你说和别人打架对了一拳,手疼,说得那么委屈。这次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次和那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次真的受伤了。”阿尔弗雷德低着头说,“你真的会伤心的。”
  他自然乐于拿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去撒娇卖乖,但只能是小事,因为他不想要修真的难过。
  “我想要知道你的事。”修说,“你知道的,我对于获取情报还算有些心得。”
  修当然明白阿尔弗雷德的心理,没有徒劳地说出“下不为例”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阿尔弗雷德是不会被这么一句话说服的,下次再有这种事,阿尔弗雷德仍然会这样做。
  “但我更希望你能自己告诉我,因为我很关心你,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对上了修的目光,那双总叫人看不透的沉静黑眸此刻却如此坦诚,明白地告诉与之对视之人,眼眸主人此刻的心痛和关切。
  有那么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几乎要坦白了。
  坦白他伤得比这还要重得多,坦白自己知道会被发现端倪,特意留了破绽,早就安排了军医在日后逼问下“透露情报”,让修相信他只伤了腿。
  “……嗯。”他含糊地答应着,“我知道,哥哥。”
  修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阿尔弗雷德连忙上前扶他,修没有拒绝,这让阿尔弗雷德略放下心。
  这表明他没有特别生气。
  “上楼吧。”修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上床躺着,你最好静养,最近少点运动。”
  阿尔弗雷德的动作顿了一下,修敏感地看向他。
  “我……”阿尔弗雷德说,“我把你送上去。”
  “然后呢?”修问。
  “我还有点事要回圣金宫处理。”
  修退了一步,似乎想要挣开阿尔弗雷德的搀扶,但是阿尔弗雷德没有松手。
  “你去吧。”修神色正常地说,“正事要紧。”
  阿尔弗雷德承诺道:“我明早会回来陪你吃早饭,好吗?”
  “不用。”修有些冷淡地说。
  方才他都没有生气,现在却似乎不高兴了。
  这让阿尔弗雷德生出一种感觉,仿佛修其实非常期盼着他能留下来,和他共度整晚。
  只是这么一想,阿尔弗雷德都觉得喉咙发紧。他该走了,可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步都挪不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