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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位疯癫剑客(古代架空)——贾岱澜

时间:2021-01-20 12:49:21  作者:贾岱澜
  驱马复来归,反顾望三河。
  梦渔樵跪在地上,垂着头,像是跪在蒲团上的姿势。
  他的面前,是慈悲如佛的顾望三河。
  梦渔樵的心魔是他,劫数亦是他。
  顾望三河说了最后一句话。
  疼!
  梦渔樵竟然一滴泪都未落下。
  他的吻,却落在了早已经冰冷的顾望三河的唇上。
  两个唇贴在一起,竟然可以这么冷。
 
 
第36章 
  儋州一角亭。
  怀新安说:“要他有了这柄冷青剑也许能赢。”
  高景行却说:“顾望三河一心求死杀,有没有剑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结局。”
  怀新安道:“自从顾望三河死后,梦渔樵一直在寻找这柄剑。”
  高景行道:“不知道怀新教主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怀新安道:“我将这柄剑相赠。”
  高景行道:“什么条件?”
  怀新安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护我儿的周全。”
  高景行冷冷的,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恐怕您儿子的命,不值得这柄剑的价格。”
  怀新安假死,躲过了一死,骗过了梦渔樵,骗过了他儿子,也骗过了江湖之中的所有人。
  高景行依旧端坐着,这片密林中竟然杂七杂八种植了不少的奇珍异草,倘若现在太平,真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这也是怀新安虽然年过半百,但仍然气宇轩昂。
  怀新安紧声道:“那你想要什么?”
  高景行对于这种装疯卖傻的人都失去了耐心:“我以为在信中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怀新安虽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他仍然在争取。
  高景行想要的是整个儋州。
  但是他不要人,只要地。
  怀新安突然哈哈大笑,没办法,现在儋州已经空了,人都已经走光了,即便是留着,也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了。
  儋州大乱后,甚至有人掘了他的墓,发现里面是空荡荡的。
  当然是空的,那里本来就没人,活生生的怀新安在儋州的一处洞穴中苟且藏身。
  当自己的儿子臂膀被梦渔樵砍下来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淡然喝茶。
  这样的人,高景行实在是难以欣赏。
  真是个鼠辈!王留行常常这样评价一个他觉得窝囊的人。
  怀新安轻叹道:“江湖之大,竟然容不下我。”
  高景行此刻也起身了:“做买卖生意,何必说起江湖道义,毕竟这些东西又折不了现银。”
  怀新安却道:“何意?”
  高景行从怀中摸出三张银票,三千两银票摆到怀新安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有了答案。
  不过是想要商讨一个好价钱。
  得了赏银,怀新安松了口,他一贯挂在嘴边的江湖道义,到头来只值个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的银子多吗?不多,买下这儋州的房舍很便宜。
  三千两的银子多吗?多,怀新安配不上这些银子。
  贪心的人,即便是偷了蜡烛,他连蜡油都要带走。
  背对着高景行的怀新安抽出辨慧剑,一个转身,想要割破高景行的脖子,但是还没等他转身,还没等他把辨慧剑搭上高景行的肩头。
  饮血刀出鞘,生生劈断了辨慧剑,万籁俱寂,只闻得一声“当啷”。
  怀清风大喝一声,倒在了地上,怒火攻心,一口黑血呕了出来,胸痛欲裂。
  众人皆是一怔,没想到这江湖第一的黑剑,就这样折断了。
  石韦收了饮血刀,气定神闲,在暗处,他按下了高景行欲展开的双臂,那是他将出未出的隐刀。
  怀新安瞪大了双眼,内眦像是要裂开了一样,他扔下半截刀柄,垂着膀子,望着漫天飞雪,不知何方是归处。
  走了没有两步,怀新安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
  怀清羽的刀已经狠狠捅进了他的小腹,刀柄还转了三圈。
  五大影使埋了怀新安,拿了三千两,带走了怀清风。怀新安对他们来说是个累赘。
  儋州小亭内一片狼藉,回头再看时,那悠悠焚着的香,已经从中间断了。
  红梅虽然娇艳,可是却也邪气逼人。
  驾马的小厮,来报:“公子,他们已经上山了!”
  高景行微微点头:“去吧!”
  高景行做了个请的手势:“乔枝教主请坐。”
  石韦不喜坐,但是他居高临下望着高景行抬眸,心中一颤。
  高景行跪坐着,石韦则是盘腿坐,他向来是不理会什么礼数的,只求自在得意。
  石韦问道:“什么时候?”
  高景行换了个茶盏给石韦布茶,热气氤氲:“从怀清风找上我,找到了这块翠玉,说是你杀了怀新安。”
  石韦皱眉疑惑道:“翠玉?”
  高景行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翠玉,雕琢细腻,圆润光亮,是上等珍品。
  石韦接过一看:“这是假的!”
  高景行一惊。
  石韦解开胸前的衣襟:“真的在这里,我一直挂在这儿。”
  高景行不觉得自己的鉴赏能力有问题,但是他望着石韦胸前的那枚,竟然也是一样的。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别人怎会知道你胸口的这枚翠玉,还是说,你也曾在别人面前亲解衣袍?”
  高景行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纠缠着石韦的心,像一条毒蛇。
  石韦想喝酒,他不想喝茶了,他搁下茶盏,想去寻酒。
  高景行忙按住他的手,上面的牙印还未完全消解。
  “你说是不说?”
  石韦却道:“教主难道想对我使出隐刀?”
  高景行不说话,只是噙着笑好像在说:“你可以试试!”
  石韦却道:“有我在时,你不必出隐刀。”
  “我就是你的刀!”石韦添了一句。
  此话一出,高景行的眸中乍现出某一种光亮。
  他问道:“方才是为了护我周全?”
  石韦十分认真:“是!”
  高景行起身,翻过茶桌,稳当当落进了石韦的怀中。
  两个人四目相接。
  石韦竟然在这么冷的天里,流了汗。
  高景行抬袖准备擦拭,石韦仰头拦住:“别动!”
  石韦微微闭眼:“去梨花巷杀人的时候,衣服还是要脱的。”
  高景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起身准备走,石韦牢牢地捆着他,用自己的双臂。
  他还是那句话:“别动!”
  张铁生有些惊讶,白修一居然也收到了梦渔樵的请帖,自己则是没有,他想不明白,但是他夜袭江头尽醉,发现他也没有。
  江头尽醉整天守在漳州云山,也没什么事情,懒洋洋的,江湖争斗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乱不乱的,与他无关,自己只是想喝酒,赏雪景。张铁生很担心,
  江头尽醉道:“你有什么可紧张的,你都退出江湖了!”
  张铁生悠悠道:“老子我虽然退了江湖,但是你爷爷我仍然是江湖的传说。”
  江头尽醉的杯中酒泼了张铁生一身:“又是我老子,又是我爷爷,你要占我多少便宜?”
  张铁生没撒谎,他也曾是江湖的传说,他的那柄长刀现在还在他漳州的房间里。
  自从复了仇,他就不拿长刀了。
  江头尽醉嘲笑他:“你这个拿了长刀的手,再去碰杀猪刀是什么感觉?”
  张铁生道:“杀人竟然比杀猪简单。”
  江头尽醉道:“此话怎讲?”
  张铁生说:“你一定不敢想象,我杀人时竟然不觉得他们可怜。可是我宰杀猪的时候,有这种感觉。”
  江头尽醉不理解,他道:“是吗?你杀了焦明云游的时候有这样的感觉吗?”
  焦明云游在与百里长风最后的决战中,身受重伤。
  他是挥袂剑的最后一位剑主。
  百里长风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扔在了一边,这是他咎由自取。
  张铁生赶到的时候,一柄长刀扛在肩上,甚至都不用砍,砸在焦明云游身上都能叫他即刻毙命。
  焦明云游死沉沉的,好像已经死了,他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仇家——张铁生。
  焦明云游:“你也是来杀我的?”
  张铁生道:“不,我是来救你的。”
  焦明云游:“真的吗?”
  张铁生道:“真的!”
  张铁生背着他,走了很长的路,他在想要不要把他杀了,他走了多久,就想了多久,一直走到一处悬崖边上。
  张铁生想,直接将他扔下悬崖,说不定能解气。
  可是他错了。
  焦明云游已经死了,他在张铁生的背上断了气。
  张铁生问江头尽醉:“你有那种感觉吗,就是绝望中的无力。”
  江头尽醉道:“没有!”
  张铁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你小子无冤无仇,活得自在,羡慕你。”
  江头尽醉:“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来取走你的长刀的?”
  焦明云游死后,张铁生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他去找顾望三河。
  顾望三河告诉他,既然想不明白,就放下手里的刀,去干别的事情去吧。
  这也是张铁生发誓自己一辈子效忠黑衣教的原因。
  张铁生当初拿起刀是为了复仇,仇已经报了,他再拿刀杀人便是毫无意义。
  他辞了顾望三河,归了宣州,拿起了杀猪刀。
  江头尽醉分了他一盏清酒:“花隐垣被人刺杀了。”
  张铁生道:“他是梦渔樵刺伤的。”
  江头尽醉:“我知道,这并不意外。”
  张铁生拍了拍江头尽醉的肩膀:“要不你去看看他?”
  江头尽醉直摆手:“不去不去,他那狗徒弟估计把杜府都围起来了。我不去凑那个热闹。”
  花隐垣醒了,自然会回来找他们的。
  他舍不得他俩。
  张铁生骂了一句:“你还真是乐观。”
  江头尽醉却支起身子来反驳道:“休要胡说,休要胡说。”
  两个人支着腿,坐在漳州云山大殿的屋顶上,眺望云山雪景。
  一壶浊酒,酒杯相碰,江湖梦醒。
 
 
第37章 
  涠洲平仲古柏下,梦渔樵静静站着,望月人来报:“登囿楼的人已经上了儋州丹心山。”
  梦渔樵稍微有些惊讶:“哦?是吗,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
  望月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教主,宣州新知府今天上任了。”
  梦渔樵望着信封上熟悉的“亲启”二字,他道:“烧了吧。”
  望月人问道:“您不打开看看吗?”
  梦渔樵摆了摆手:“不用看了,我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望月人有话难以启口。
  梦渔樵望着他:“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望月人踌躇道:“十大影使已经在山下埋伏了。”
  梦渔樵退后两步望着他道:“这等小事儿,你不会这样紧张。”
  望月人双膝跪地:“十大影使各领着一支兵队,打着当朝皇帝的旗号,说是要剿匪。”
  梦渔樵仰着头,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这孩子还真的是沉不住气。”
  望月人问:“需要现在动手吗?”
  梦渔樵却道:“不用动手,不要动手,随他们去吧。”
  于梦渔樵而言,他只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的拼图。
  明日就是约定的决战之日。
  他给其他人寄送的是请帖,而他寄给王留行的是一纸决战书。
  王留行是在后山收到的,望月人立在树梢,翻身而下,王留行挥着刀和他过了两招,望月人主动认输。
  望月人递上了这封决战书。
  王留行展开来,信封内空无一物,只有一只黑镖。
  “这是何意?”王留行问道。
  望月人拜过便要走,王留行一柄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教主的心思,属下又怎么会猜到?”望月人是的确不知道,他从来不撒谎。
  漳州黑衣教自打吴楚东南死后,他的一众属下为了争权,内讧,死死伤伤,活下来的人也并无能力与乔枝聚雀和江头尽醉抗衡。
  后来都下山了。
  涠洲剩下的人就更少了,梦渔樵本就不是佛门中人,与儋州一战中,涠洲死伤过半,儋州折了八分。
  儋州已经空了,自然是不会派人来。
  氹山春秋舍并不参与这样的江湖斗争,桃李师父加强了管理,不允许弟子们在山中械斗,如有犯戒者,直接赶下山。
  梦渔樵等的人,除了王留行并没有其他人。
  南山将军山下横刀立马,只等漆雕玉一声令下。
  涠洲剿匪,即是江湖中事,也是朝廷之事。
  涠洲的雪已经化了,门前的八万竹林虽是新种的,但长势甚好,风一吹,远远看,倒像是翻涌起绿色的波涛。
  平仲古柏静静地树立其中,它并不随着风动儿摇摆。
  这天清晨,梦渔樵静静立于树下,他的手里提着一坛酒,悠悠酒香,荡气回肠。
  雪化了,地上仍然有泥泞,他一身崭新的袈裟,僧鞋已经污秽不堪,他的面庞清秀,倘若不说他是梦渔樵,会被认成是谁家的贵公子。
  他低着头,拜了三拜,又坐在小小的案几前喝酒。
  只剩下一坛酒了,喝完就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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