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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瑶枝(古代架空)——戏文

时间:2021-03-28 09:45:52  作者:戏文
  顾琅吸了吸鼻子,面色惨白:“我……我先回禀齐阁老吧,他等消息。”
  申尚书点点头:“去吧。让老齐不要太慌,把刘阉惹急了,不是什么好事。”他看了看顾琅,又关切地问:“顾大人,怎么脸色不太好?”
  顾琅有些发懵。从刑部衙门一出来,他站在轿前想了想,猛的上轿,说:“先去定王府!快!”
  可他一思索,又猛掀开轿帘:
  “停!去水绘别苑!”
  /
  “什么沈子兰?那是谁?你们绑我来,就因为我姓沈?”
  沈成玦嘴角挂血,囚衣上几条狰狞血痕。他正瞪着两个黑圆的眼睛,恐惧地盯着面前这名锦衣卫。
  “啪——”
  沈成玦被他照脸甩了一巴掌,头上玉簪被带落地,叮铃一声,溜过湿冷的地面,恰巧楔入牢房的门缝里。
  沈成玦从垂落的头发缝隙看了一眼,那根簪子像是卡的十分紧。
  就像此时此刻的他自己,被捆在这个木桩上。一点都动不得。
  那名锦衣卫走过去,拿靴尖儿撵住簪子的一头,发力一踢,外面候着的锁头赶紧将簪子捡起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还是不说实话?”这个锦衣卫阴着一张年轻的脸,“你以为刚才那一顿鞭,也算是诏狱的手段?觉得还能挺一挺?”他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
  他在房里踱步,胸前的补子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花哨极了。
  “关于‘世子’,你还记得多少?”锦衣卫语调很冷,已经极不耐烦了。
  沈成玦蓬着头发说话,呼吸粗重,把脸前的发丝吹起:“什么世子?”
  锦衣卫像是不想再重复,这些话显然已经问过许多遍:“沈子兰,还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与外面的锁头使了一个颜色,锁头得令,退了下去。
  “四五年前的抚州,城北梅园。你应该见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世子。他天天去跟你爹作诗呢,你会没有印象?”
  沈成玦微抬起头,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门边有了一些丁零当啷的声响。锁头拖着几丈长的粗铁链过来,又跟着两个狱卒,一个人抱着两根粗棍子。另一个人手里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铁链与木头。
  刑具?
  就算他是沈子兰,值得他们动这么大的刑?而且他们竟然不知道,当时的那个世子,是顾琅?
  沈成玦思绪混乱,紧张地盯着他们,他看着那些从没见过的刑具,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忽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
  “九千岁——!”
  接着,牢房里外,齐刷刷全跪下了,沈成玦被绑在桩子上,倒成了唯一“站着”的人。他用力挤了一下眼睛,才让眉上的冷汗滑落下去。视线逐渐清朗起来。
  先看见的是陈秀,然而他却不是主角。
  陈秀一身绛色袍子,十分小心翼翼,双手捧着那人的腕子,脸上全是恭谨。一点不像平时那种似笑非笑的懒散样儿。周围围着三四个小宦官,个个整齐的颔首,拥着中间那人走过来。
  “九千岁”三个字有一种老态,让沈城玦总以为,“九千岁”该是个老人了。而当他喘着气,视线上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从前的猜想十分滑稽。
  一众彩袍子之中,赫然一个白袍子的中年人,正挺着脊背走过来。也许是周围的人都在躬身,才显得他十分出众。
  看着有三十出头,清瘦,面向有些寡。沈成玦不经意的眯眼,正对上那一双阴冷的眸子。
  被这双眸子一看,沈成玦顿时感到浑身的伤口都疼痛起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咬住了牙关。
  九千岁。
  九千岁迈着稳缓的步子,在牢房门口停住,声调很轻:
  “就是他?”
  陈秀低着头,恭谨答道:“爷爷,刚送来,还没‘比较’。不肯招出来是谁。”
  什么“比较”?!沈成玦忍不住喘着粗气,试图减缓身上的痛意。
  九千岁语调依旧柔和:“不就是顾琅么。”
  沈成玦一颗心悬起来——他怎么知道!
  陈秀垂眸答:“定王那边护的紧,力证他当时在泽京呢。”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怕惹了九千岁不悦。
  “嗯?”九千岁懒洋洋哼了一声,“那就‘比较’吧,招出顾琅就行了。”又往旁边的小宦官看一眼:“记不记得,有什么所谓?”
  小宦官乖巧附和:“爷爷说的是!”
  沈成玦一颗心剧烈地跳起来,为什么要招顾琅?顾琅当时在抚州看梅,到底有什么问题?
  可他真的猜不到!
  起先那名锦衣卫依旧在半跪在地上,他问道:“爷爷,先给他上夹?”
  什么夹?沈成玦猛抬头,死死盯住九千岁。只见他那身袍子白的不像话,沈成玦有些恍惚,但他立即回神,朝九千岁大喊:
  “我不是沈子兰!”
  九千岁站在这牢里,那身袍子纤尘不染,像是生在阴暗巷子里的玉兰。
  他也就微一点头,外面的锁头赶忙从地上起来,去拿东西。
  两根大腿粗的木桩,中间穿着铁链。
  三个人过来的扭住沈成玦,把他从桩子上卸下来,又捆到刑凳上。锁头颇有经验,让两个人持木桩,一左一右,一下就楔进了沈成玦的左边大腿。
  三人还没怎么用力,沈成玦就猛一声惨嚎出来,霎时一阵窒息的剧痛从左腿往上传来,那条腿像是已经断了。叫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冲出这个刑房。
  一众人却仿佛未闻,恭敬的或跪或立。
  他整张脸都扭曲着,像是在巨大的痛苦里,根本已经无法言语。冷汗大片的渗出来,发丝全部糊在脸上。浑身发着抖,仍是不忘望向九千岁。
  陈秀抬头,偷把沈成玦瞧了一眼,对九千岁说:“爷爷,这个小子,我找人查过,他有些先天不足之症,”他极小心地说道:“‘壁挺’就得不偿失了。用‘拶’吧。”
  九千岁听了这句话,像是感到无趣,还是极轻的语调:“你们把握着弄吧。”
  于是沈成玦大腿上的桩被粗暴卸下,木桩上还在滴血,淋淋漓漓的,刑凳上一片惨红。
  那条腿像一块没有生气的死肉,随着锁头的动作晃动了两下。
  三人又去远处桌案,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知在干什么。
  沈成玦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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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平息
  下弦昏月,疏星寥寥。
  定王府一派肃然。
  一人披黑氅寅夜到访,竟是畅行无阻的,直闯王府主院书房。
  人未走到,先扬起怒声:“你说保他,现在人却在诏狱!”
  顾琅踏过门槛,抬手一掀连帽,“你就是这么保他!?”
  上座贵人气定神闲,从容的脸上带着森冷的笑意:“计划有变,弃车保帅。”
  顾琅极厌恶他这副不以为意的神情,怒吼道:“朱从佑!”
  顾琅一嗓子吼来了十几个府兵,团团围住他,拔刀相迎。
  贵人并不挥退这些府兵,淡声道:“三千营的兵符,这几天就要到了。你为了一个下九流戏子,就这般沉不住气?”
  定王一抬头看到顾琅的目光,一时间情绪变得难以捉摸,不悦道:“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
  顾琅大怒中近乎以为自己听错,对方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些不甘的意味。
  “朱从佑,”顾琅终是把语气放缓,“我要救他。”
  贵人嘲讽地笑了,终于也动了怒:“顾子琛你拿什么救!拿你的项上人头吗?”
  顾琅凝视着,这个少时与他分果子吃,事事询他意见的病弱小皇子,如今却是心如坚冰的“定王殿下”,他眼里没有任何人的死活,只有他的天下,只有所谓大道。
  可也许他是对的。
  顾琅自嘲地笑了:“弃车保帅?你口中的‘车’,早晚有一天,不也要轮到我吗?你如今万事俱备,只等兵符,就要坐拥这万里江山。你大可放心,只要顾子琛活着,抚州的事就与你无关,更不可能挖出你来!”
  穿堂风一过,吹起顾琅的氅子,里面竟不是官袍。一身素净,腰间也无半个配饰。
  朱从佑眼眶倏地一红。
  他向府兵下令:“拦住他!”
  顾琅停住脚步回头,落拓地笑了:“你要是还念着我救过你一命,”他将背上的兜帽罩好,“就让这些人滚开。”
  朱从佑没有再开口,脸上终是无法维持他惯有的从容。
  顾琅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再无府兵上前阻拦,顾琅披着黑氅,身形渐隐于夜色之中。
  /
  诏狱的大门一开,腥风扑面。
  两个锦衣卫上前拦住来人:“没有圣谕,不得入内!”
  顾琅一抬头,堂中杀伐气立起,两人不自觉地噤声,警惕地以右手摸向腰间绣春刀。
  顾琅朗声道:“去告诉刘阉,抚州案主谋,犯官顾琅在此。”
  外面脚步声逼近,又涌进来一小队锦衣卫,皆拔刀出鞘,审问堂中顿时刀影纷杂。
  ……
  沈成玦今日的饭食,与前两日完全不同。冷冰冰的扁豆、不太新鲜的苹果,都没见到,取而代之是一个精致的食篮。
  断头饭?沈成玦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却在下一瞬,立即改了想法——这食篮隐隐散着一丝胭脂香。是他极熟悉的味道。
  这胭脂……全泽京,只有小福桥下的那家胭脂铺才有卖。
  如果是断头饭,早也该来了,何必等这几天?
  毕竟他什么也没招认。
  锁头天天捧着供词,上面“顾琅”二字,他快看得不认识了。
  沈成玦受了拶刑,十指血肉模糊着,不好动弹,便用手腕子戳开了篮盖。
  里面一碗清粥,竟还冒着热气。旁边搁了一碟腌黄豆,一碟萝卜干。另有一份绿叶菜,看起来十足的新鲜。在这个腐气充盈的牢房里显得很有生机。
  沈成玦靠着木板床,抬头往牢房外看。恰巧一名狱守路过。
  “劳,劳驾。”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这篮子是……”
  狱守扯了扯嘴角,没理他,吹着小哨走了。
  沈成玦凑上去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但也能在这之中察觉出一缕粥香来。
  除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胭脂气,再也没有别的可疑气味了。
  沈成玦用腕子捧着粥碗正要吃,远处突然喧嚷起来。
  这两三日里除了受刑人的叫喊,多是安静的,没有这样的喧嚷过。他有些疑惑的抬头,辨认着那些说话声。
  ……
  “什么‘犯官’,这里只有‘犯人’!”是锁头的声音,语气充斥着小人得志的轻蔑。
  这又是哪个人倒霉的官爷进来了?沈成玦喝了一口粥,继续听着。
  他刚喝进一口,又有些想要呕吐的意思,许是身上被殴打过,带着内伤,进食也不太舒服。
  那边锁头还在嚣张地吵嚷着:“你他娘还敢瞪老子?来了这儿,还他娘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接下来便是一些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这声音弄得沈成玦毛骨悚然,也吃不下饭了。
  根据他的经验,接下来便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上夹!”
  “夹棍”这东西沈成玦已经体会过,好赖全看锁头心情。夹大腿还是疼一疼,但有狱卒谈论过,往下走,夹上小腿骨,再拿杠敲,不要几下,小腿就废了。
  那边约是要开始了,锁链声渐渐停下,周遭死一般的寂静。沈成玦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等待一声惨叫响彻牢房。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惨叫声。
  没上刑?还是晕过去了?沈成玦有点怕,他担心下一刻又有惨叫声响起,他拧着眉头,不安地往刑房方向撇了一眼。显然什么也看不见。
  又过没多久,锁头不太清晰的冷笑声传来,接着说道:“……还挺能捱?”
  过不多久,又有两个狱卒匆匆往刑房方向去,手里拿了一些形状不明的东西。
  待沈成玦提心吊胆的把粥吃完,也没听到什么叫声,他有些奇怪的微抬头。
  这一轮“比较”算是过去了,两个狱卒悠闲地往外走。
  后面跟着两人,他们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犯人,从沈成玦牢房外拖行而过。那人手是被械卡着的,上面红紫斑驳,沈成玦不忍心看,慌张的低下头。
  也许是错觉,那个犯人好像在看他。
  沈成玦恐惧的又往外看——人已经被拖走了,留下一条血痕。
  沈成玦辨不清时辰,待狱吏交班了,他又得到一个精致的食篮,这次换了,里面是面疙瘩汤,一叠野菜,一块饼子。
  伴着一缕隐约的胭脂香。
  一连三日,没有“比较”,食盒一日送两次来,有时会带着伤药。沈成玦的手伤没有继续恶化,就是左边大腿还是使不上力。
  倒是那个哑巴犯人频频被提走。
  哑巴?沈成玦有些疑惑。哑巴能犯什么事?哑巴也能嚎啊,可他怎么每次“比较”都没动静?
  丁零当啷的铁链声又起了,沈成玦疲惫的抬头,打量着这名“哑巴”。像是很高挑的人,两个狱卒架着他拖行,三人身形都几乎持平了。头发蓬乱,看不见脸,乱发的缝隙里隐约一双眸子睁着。
  沈成玦顿时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他脸上也是血?这才看见“哑巴”耳廓上楔了一枚铁钉。
  沈成玦见之胆寒,不自觉缩了缩身体。
  过没几天,有人把他赶出来。沈成玦脸色倏地惨白,生出一身的冷汗。又要上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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