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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古代架空)——孟冬十五

时间:2021-03-30 19:34:08  作者:孟冬十五
  听得李鸿青筋直蹦。
  似乎过了三天三夜那么长,胡子花白的老御医才满头大汗地过来,在李鸿耳边说了什么。
  李鸿紧握的拳头这才缓缓松开,挥挥手,叫人把魏禹带下去,秘密关押起来。
  还有皓月。
  只凭着李玺的三言两语,李鸿已经拼凑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最生气的不是皓月和大皇子的关系,而是他设计谋害李玺。
  敢欺负他的册册,下场只会比杨淮更凄惨。
  至于大皇子……
  李鸿似乎把他给忘了,任由他跪在承天门外,让来来往往的高官小吏围观。
  对于虚荣心极强又死要面子的大皇子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圣人派出最精锐的人马,很快就查明了事情的原委。就连李玺和魏禹在小木屋中的细节都没漏下。
  尽管他迅速封锁消息,李玺和魏禹之间的“风流韵事”还是传遍了长安城。
  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流传最广的一条是——
  “小福王霸王硬上弓,魏少卿的血流了一裤子。”
  魏禹被关在皇城中,倒是耳根子清静了,李玺快被一大家子姑姑婶婶姐姐妹妹烦死了,就差脱衣裳以证清白了。
  虽然,就剩了一半“白”吧!
  这才是最让李玺恼火的。
  毁了他清白的登徒子!
  绝不原谅!
  萧子睿跑到福王府帮魏禹说情。
  “小宝呀,你都听说了吧,书昀兄还在宫里关着呢,圣人也不说杀,也不说放,实在让人担心啊!”
  “今日早朝,大理寺卿亲自上书说情,却被圣人骂了一顿,再没人敢开口。”
  “瑞王那日丢了脸,正绞尽脑汁给书昀兄网罗罪名,伺机落井下石。”
  一边求情,一边端出斥巨资买到的大红樱桃,洗净择好,蘸了香浓的乳酪送到李玺嘴边。
  “小宝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能救书昀兄的只有你了。”
  “让我救他?”李玺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姐夫你就没问问他做了什么,也好意思让你来找我?我不一脚把他踹到井底,纯粹是因为我做人善良。”
  萧子睿奇怪道:“那日,不是多亏了书昀兄帮你解毒吗?难不成还有别的?”
  “解毒的方式他跟你说了吗?”
  李玺赤溜赤溜吸着樱桃汁,气呼呼道:“我都说了不要,他还——”
  还敢把手伸进去!
  他一世的清白都毁在那只手上了,还拿什么给心上人!
  小福王后悔了。
  当时就不该心软,就该拿小尖棍扎他。
  不过没关系,反正那根小尖棍他还留着,下次再扎也是一样的。
  萧子睿讪讪道:“小宝呀,具体细节就不用跟姐夫说了。姐夫一个已婚直男,对你们男男之间的……咳、细节,也不太感兴趣。”
  李玺翘着腿,高傲道:“樱桃留下,你走吧,告诉魏禹,让他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帮他的。”
  萧子睿好声好气地哄:“小宝,你别任性,这件事真的很严重。”
  “有多严重?你家书昀兄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但他会丢了前程!”
  “丢了就丢了呗,他不是会写曲子吗,那就继续去平康坊卖曲子好了,反正那些柳娘啊,莺儿啊,小桃花谁谁的,日日盼着他回去呢!”
  萧子睿道:“他落到这般境地,可都是为了你。”
  李玺垂下眼,别扭道:“我说了不要,他还不停手,拿我当什么了?”
  “他为了你前程都不要了,不是拿你当至交,还能是什么?”
  这种毁人清白的至交,谁稀罕谁领走。
  想起当时的情形,李玺就羞愤得想死,“你走,再不走我就让小胡椒拿剑扎你——你见过大兄了吧?那俩血窟窿现在还没合上呢!”
  “福王!”萧子睿急了,“如果你实在有气,换我替他受行不行?”
  “书昀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满腹才学,一腔爱民之心,是国之栋梁,是真正对大业有用的人。”
  “你看这盘樱桃,与三年前相比,长安市价足足降了五成之多,就是因为书昀兄从江淮引种,在长安、洛阳两地试种。”
  “短短三年,不仅让长安人吃上了便宜樱桃,还让黄河沿岸的百姓多了一个养家糊口的营生!”
  “是他这样的人日夜殚精竭虑,才能让你有时间、也有心情在乐游原上跑马,在芙蓉园里逍遥自在!”
  “好牛叉呀。”李玺垂着眼,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然后,把咬了一半的樱桃丢回盘子里,赌气道:“樱桃我也不要了,你走。”
  萧子睿长叹一声,心知多说无益,整整衣襟,傲然离开凉亭。
  那盘樱桃没有拿。
  李玺浓密的睫低垂着,嘴角抿得紧紧的,一副生气又委屈的模样。
  胡娇从墙头跳下来,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却不知如何安慰,犹豫着要不要把无花果那个大八哥叫来,或者熊熊子。
  李玺“切”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小胡椒,去,把西市的樱桃都给我买回来。”
  “东市呢?”
  “都买,统统买回来。”
  “江淮送来的贡品也抢过来。”
  爷有的是钱!
  才不会为了这么一盘破樱桃动摇!
  宫城,太极殿。
  李鸿坐在书案前,奏折就那么摊着,半晌都没换一个。
  他在发呆。
  极其罕见。
  在满朝文武印象中,这位铁血帝王向来是理智、果断、冷静,甚至冷酷的,发呆和走神这种可爱的情绪根本不该属于他。
  姜德安躬了躬身,轻声道:“圣人可是累了?淑妃娘娘差人送来一碟子樱桃糕,还热乎着,圣人可要尝尝?”
  李鸿淡淡道:“倒了。”
  姜德安一顿,赔笑道:“圣人就算不看淑妃娘娘的面子,也要顾及一下太后她老人家的颜面。”
  窦氏一族,从前朝起便代代为后。
  当初今上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太后舍下脸面为他求来窦氏女为庶妃,太后的亲子定王娶的也不过是杨家女。
  没承想,今上竟真的登上了九五之位,更是坐实了窦氏一族代代为后的说法。
  三年前,大皇子选妃,太后看中的原本是萧家嫡女,淑妃却千方百计为他娶到了窦氏女,其野心昭然若揭。
  “此事尘埃落定之前,就不要打扰母后了。吩咐下去,不许淑妃靠近长乐宫,近来瑞王妃也不必进宫请安了。还有小宝——”
  李鸿一顿,难得瞻前顾后,“你说,那日在殿上,小宝会不会看出什么?”
  当时,他瞧见李玺明显一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实在没控制住。
  姜德安暗自叹气。
  他就知道,圣人方才就是为这事神思不定。
  “老奴以为,福王心思单纯,为人赤诚,不会有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想法。倘若真看出了什么,想必早就跑来问了,断不会憋到现在。”
  李鸿失笑,“这话不假,那小子向来藏不住事。倒是那个魏禹……说的如何了?还是没答应?”
  姜德安苦哈哈地躬了躬身,“老奴无能,亲自前去游说,也没让魏少卿点头。”
  就在大皇子的人在长安城散播李玺和魏禹的风流韵事时,又多出另一种说法,是李鸿安排的。
  说是那日魏禹和李玺之所以衣衫不整,是因为在柴房里打了一架,魏禹腿上的血渍就是证据。
  李玺瞧不上魏禹的出身,不想让他娶李木槿。魏禹却对李木槿痴心一片,非她不娶,所以两人起了冲突。
  李鸿把魏禹关起来,又派姜德安亲自去游说他,就是为了让他答应和李木槿成婚,把这件事彻底圆过去。
  李玺可以摆脱了断袖的“污名”——至少在圣人看来,这是污名;魏禹也能借着福王府的势头青云直上,前程似锦;而他们最初计划的打破门阀垄断,庶族与世家通婚,也能初见成效。
  可谓一举三得。
  没想到,魏禹却拒绝了,即使用前程和性命威胁他,他都不肯点头。
  皇城,一间隐蔽的偏殿。
  萧子睿正对着魏禹碎碎念:“我就不明白了,这桩婚事当初是你自己答应的吧?如今就差这临门一脚,怎么又变卦了?”
  屋子很小,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铺,一本书,一方棋盘。
  还有一个与整间屋子灰扑扑的色调不太搭的白瓷娃娃,是魏禹用身上所有的钱贿赂了守门的小内监,请他从魏宅捎过来的。
  就是被李玺相中,打算和他那只配成“一对”,紧接着又被他嫌弃“年纪大”的那个。
  魏禹把娃娃放到对面,自己执黑子,让娃娃执白子,一人一娃,不急不慌,安然闲适。
  萧子睿几欲吐血,“书昀,你倒是说句话呀,难不成真要在这里和这个小东西过一辈子?”
  “它叫白十一。”
  李玺起的,因为这只娃娃今年刚好十一岁。
  萧子睿表情裂了,“书昀兄,你能看到我吗?还记得我是谁吗?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得到吗?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魏禹瞄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给你背一段《招魂》吗?”
  “该招魂的是你!”萧子睿把棋盘夺过去,远远地丢开,“书昀,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底,成不成?”
  “我不会同寿喜县主成婚。”魏禹干脆道。
  “因为福王?”
  魏禹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微微颔首,“我答应过他,不把县主牵扯进来。”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就那天,在太极殿外,你说,你无惧,你无悔,你很庆幸与门阀世家有一争之力……这才几天,怎么就动摇了?”
  “书昀,你是不是被哪里来的艳鬼迷了心窍,觉得娶县主不香了?”
  大概是吧。
  魏禹笑了一下。
  圣人把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的时候,理智告诉他,应该选择那条青云直上、前程似锦的阳关大道;然而,他的心却偏偏引着他走上了那条荆棘遍布、峭壁林立的“歧途”。
  不是鬼迷心窍是什么?
  瞧见他荡漾的笑,萧子睿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书昀,你别告诉我,外面的谣言是真的,你和福王——”
  “你也说了,那是谣言。”
  “那你还为了他如此自毁!在圣人面前出尔反尔,后果你想过没有?”
  “我不是为了他。”
  确切说,不仅仅是。
  “我也没有对圣人出尔反尔。”
  他对抗门阀、为寒门一争的心从未变过。
  “敏之,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动摇了。在此之前,我信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以为我足够心硬,足够坚定,为达目的可以做出所谓‘无伤大雅’的牺牲。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倘若我们所走的这条路,需要那些弱小者、无辜者做出牺牲,与那些世家门阀又有什么不同?”
  萧子睿:“自然不同!”
  “哪里不同?”
  “像卢氏那般,为了保住世代清名而阻止族人入仕吗?还是如郑氏那般,宁可让女儿老死家中,也不许她们嫁给庶族?”
  魏禹一字一顿,“如果这条路注定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和眼泪,我宁可不走。”
  “敏之,我想试试,走正道,不将就,只凭才华和智谋,堂堂正正,干干净净,能否得偿所愿。”
  “我想试试,一个人,能不能活得随心所欲。”
  萧子睿苦笑,“这世间,哪里有人可以随心所欲?”
  “怎么没有呢?”魏禹轻笑。
  那日午后动物园中,暖阳下,青草间,抱着一堆毛绒绒嬉笑打滚的小福王,就是他求而不得的“随心所欲”。
  就算他自己不能,也要让想让的人能。
  ***
  李玺嘴上说着恨不得拿块石头把魏禹砸到井底,结果,吃完樱桃就派无花果到皇城打探消息去了。
  皇城中遍布官署、卫所和皇仓,是军政重地,等闲人不得擅入,却拦不住无花果。
  这小子天生一张巧嘴,只拿着一块福王府的腰牌,从城西蹿到了城东,小半天的工夫就把魏禹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李玺没骨头似的瘫在躺椅上,哧溜哧溜吃着大樱桃。
  “你是说,圣人让他娶三姐姐,他没答应,圣人生气了,要罢他的官?”
  “千真万确。”
  “都这样了,大兄还不肯放过他,联合了五姓七家八大军侯联名上书,想定他的罪?”
  “是这样没错!”无花果狂点头,“还有一件事,阿郎不能不知道——那日魏少卿其实也中了药,本可以迅速离开去找解药,为了救您才耽搁了。耽搁了也就算了,还舍不得让您帮他……”
  李玺瞪他。
  无花果连忙含混过去,“反正,魏少卿可惨了,足足放了三大碗血,关进小黑屋就晕了,看诊的老医官说,再晚一点那条腿就废了!”
  李玺听得心头一阵阵钝痛,头上的小天平就像压翘翘板似的,此起彼伏。
  “小果子呀,别是姓魏的救过你,你就向着他说话吧?”
  无花果小脸一皱,“阿郎说什么呢,奴自打四岁上就跟着您,比小胡椒还早两年,奴满心满眼都是阿郎,从无二心,阿郎这样说奴真叫奴寒心。您等着,奴这就去跳渭水,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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