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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铁城墙(咒术回战同人)——Noeth

时间:2021-04-10 09:12:43  作者:Noeth
  他们木然道:“……活。”
  “我准许了。”
  昴劈手砸烂枪支,铁杆被撞出“嗵”一声巨响。
  面对千余条岌岌可危的性命,他从步枪残骸中摘出铅芯,缓缓勾唇。
  “听见没?我准许了,我说能活,你们就一个都不会死;丧生于此的只有废物,胆识者必定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现在,站起来,帮我把这台该死的驱逐炮修好。”
  顶灯摇曳,光影细碎仿似赤金熔锻。士兵们呆呆地仰望那道身影,不知是谁先拉了一把,渐渐接二连三地起身。
  昴便笑了,与横刀夺命、手染鲜血时如出一辙,狠绝森冷如蝮蛇。
  帐外依旧雷声轰顶,重甲森严,却驱不散自净界而生的孽火。而“他”站在士气高涨的人群中,陡然茅塞顿开。
  疯狂至此、偏执至此、天才至此;
  昴先生一定不得好死。
  *
  硝烟覆盖的矮楼内,五条停下脚步。
  百余米外便是反叛军总哨岗,明亮的灯火在夜幕中格外清晰。窗帘后人影晃动,不时传出队列行进的嘈杂脚步。
  他往腰间手枪里装填子弹,直到指腹抵住保险,再无法寸进。每粒黄铜弹头均流淌着莹蓝纯净的光,天文数字背后是浓度极高的核心萃取液。
  月光浅浅跌落,滑过侧脸,照亮军服深藏青色的肩章。绣纹上缀有衔枝半翼与一枚星徽,纳米级轻型驱动铠覆盖半身,流金闪烁,衬得眉眼深邃若海。
  他在那微光中敛眸,收起枪,脚尖轻点,悄然没入夜色。
  *
  菜菜子和美美子在隘口与昴会合,很快被安排到侧翼支援。昴站在通往哨岗的台阶上,一手拿着纸笔,还在签几分紧急下达的文书。
  “先生,”菜菜子逆着人流上前,“是夜枭来了吗?如果那些恶魔胆敢践踏您的心血,我们随时愿意帮先生吊死他们!”
  闻言,她最爱的先生弯起眉眼,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
  菜菜子看不懂那抹淡笑中蕴含的意味。她只是本能地感到恐慌,伸手攥住先生柔软的衣袖。
  “对,夜枭到了。”昴轻声说,温热的手掌抚过少女头顶,“你们先出去避避,我让人把这边收拾一下,可别弄脏了鞋。”
  他唤心腹来带双胞胎走,临了还站在原地挥手,笑容很浅。
  那张看了十年的脸依旧温和,却由内而外散发出古树枯损的腐败气息。美美子拉着双胞胎的手,心底触动,竟觉得昴渐渐陌生起来。
  她张开嘴,请求的话语即将夺路而出。
  就在那一秒,菜菜子听见物体破空的尖啸。
  她本能地抬眼望去,看见与窗户相同材质的彩色玻璃在空中散开,碎渣呈放射状往外翻,露出玻璃左下角陡然多出的一枚洞孔。在那漫长得接近永恒的半秒中,裂纹向四周扩散,蜿蜒纹路爬上窗棂,玻璃分崩离析的嘎吱脆响近在耳边。
  而后窗帘扬起,风声被无限拉长,音调变形、滑稽地向上飘。
  寒芒一晃,整扇窗户炸裂成千万枚碎片!
  “先生——!”
  昴的左肩猛然炸开,鲜血喷溅。特质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肩胛骨,钉入后墙,血泊绽开如浓艳红梅。
  月光冷绝似剑,一道白影裹挟着夜色闯进哨岗,鹰隼般荡入半空,再与粉碎的玻璃窗同时急剧下坠——重重砸向昴,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掼倒在地。
  菜菜子极力向前扑,口中是变了调的尖叫。她与卫兵们只迈出了一步,以闯入者为中心便猛地炸开震荡波,将所有人悍然甩飞。
  她重重摔在砖墙上,眼前发黑,意识逐渐消散。陷入昏迷前,少女隐约看见一双漆黑冷硬的军靴,鞋尖衬亮银月光,勾勒出纯黑裤管下笔直修长的腿。
  *
  “目标确认。”
  银发少将清淡冷漠的声音响起。他抬脚踩住昴受伤的左肩,不轻不重地碾了碾,逼出那人一声破碎的喘息。夜枭制服在五条身上像件典雅庄重的礼服,鎏金驱动铠覆盖半边臂膀,另半边并衣摆垂落,修剪几分利落飒爽的美感。
  等待通信的时间里,他拔出枪,动作缓慢地换弹、上膛、拉开保险,每声轻响都击打在寂静的空气中,冷到骨子里去。
  “先别杀!”上将在耳麦那头急吼,“你确保他失去行动力了?”
  他凉凉往下一瞥,目光触及鲜血淋漓的肩头,“你不信我的话?”
  “哎,别生气啊,议长说‘人民需要一个交代’,让我们尽量把叛军领袖羁押回去当众处决,为政权挽回点面子。”
  昴无声无息,只是深深看着他,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沙尘退去,夜幕终于得以重现,墨色画幅中仅余一弯弦月,投下极淡极凉的光。
  他收起枪,轻声说:“好,我会照办。”
  窗帘落定,风中捎来渐渐平息的硝烟。
  五条静静看着昴,眼里有些碎片似的东西闪烁,细看,却发觉那只不过是天空大海的一刹幻影。
  “你来了。”昴说,开口一副沙哑难听的嗓音。
  “我来了。”
  昴便笑了。那笑容炙热如枯木逢春,裹挟着饮鸩止渴的癫狂与决绝。
  他半张脸都被自己的血染红,却强撑着抽出右手,一点点抚上五条的侧颈。五指冰冷,血迹循着指尖的摩挲烙进对方如瓷器般苍白的皮肤,艳得惊心动魄。
  “悟。”
  石破天惊,五条在那声呼唤中颤了颤,接着粗暴地掏枪抵住昴的下颌,逼迫他抬起头。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很稳,声音冷得能凝成冰渣,“我会直接开枪。”
  昴也不怕,仍轻轻描摹五条精致的眉眼,眼中半是不加掩饰的痴迷,半是隐忍之至的痛楚。散乱的黑发粘连血糊,他在枪口下仰头,摸索着攥紧五条的手,一根根交缠。
  十指相扣。
  “悟,悟。”
  他只是很轻很轻地唤,近似叹息,淡得能滚落尘埃。
  仿佛把缺憾的十年重拥入怀,令鸟雀高飞,风云舒卷;其间爱恨两消,余得缱绻徘徊的誓言。
  他们对视,空气悄然凝滞,只属于二人的屏障缓缓蔓延,覆盖了整间屋。月光从五条的军服衣摆滑落,被血迹敲得粉碎,再一瓣瓣坠入昴沾满尘土的领口。
  长久沉默中,无人说话,唯艰涩冰冷的呼吸此消彼长。
  事已至此,该醒了。
  ——你为何而来?
  我来带你走,走向万劫不复的死。
  ——好。
  于是迷雾散去,灿烂明朗的十五年飞逝而过,如碎玉击石,倏忽破灭。
  *
  在夜枭部队与重甲剿灭队的全力作战下,敌军节节败退,终被逼入绝境。局势自夜枭-I队加入后便急剧倾斜,直至政府方大获全胜,延续十年的反叛军讨伐终于尘埃落定。
  昴·劳伦斯被判处死刑,将在一区圣祷广场公开处决,并转播至铁城墙全域。处刑方式是最传统也最具震慑力的斩首——铡刀在广场上立了百来年,总共也没见过几次血,但凡启用,必定是轰动内外的大事件。
  对待重犯,议会自有万无一失的保险。他们先为死囚注射见效缓慢的剧毒药物,再拖去刑场斩首——到那时,药剂正好发作,双管齐下,保准叫囚犯死得既稳妥又惨烈。
  黑白灰三色的净馆内,工作人员为位高权重的军官与政阀递上针管,由他们执行第一道死刑。
  药剂无色透明,在极细针尖内滚出一滴水珠,倒映出死囚们惊恐扭曲的脸。这些将被处以极刑的反叛者由拘束带禁锢,从左至右排成一列,将亲眼看着药物如何进入血管,又如何蚕食他们所剩无几的生命。
  大多囚徒都被打了镇定剂,纵使满心绝望悲愤也无处倾吐,顶多颤抖着攥紧拳,任由眼泪糊满脸。权贵们最是喜欢这种场面,拍着五条的肩对他说,少将阁下,你能亲手处决叛军首领真是幸运。
  真是幸运。
  五条沉默地拿起注射器,与昴四目相对。
  囚犯没闭眼,目光暗潮汹涌,亮若晨星。即便肩膀还在往外渗血,那张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面孔与“55”的伪装价值也与他格格不入。因他太过沉静,气质雅淡如竹,令人想起神秘杳远的佛。
  神佛是无法被缚的,祂们堪破清明,臻达大道,身居世理所触不可及的彼方。
  无需言语,经年累月的默契使那道眼神昭然若揭。
  谷风将歇,宣纸上的墨迹逐渐干透,湿润水泽沁入纹理。神将示下裁决,雷声轰鸣,却驱不散草尖一滴剔透的露。
  他为恶,他行善,一经十载,只得万人憎、万人惧、万人咒,万人相唾弃。
  我业已净,凡理莫执;
  悟,悟,求你渡我。
  军装手套下,无名指根滚烫难忍,几欲燃烧。五条拾起注射器,看着那双宁静的黑眼睛,下唇几乎被咬出血。
  他将针头缓缓埋进昴裸露的小臂。
  随着药物推入体内,男人眼中泛滥的浓墨被一阵风倏尔吹散,只余释然。他长久地望着五条,像要把那双眼睛刻入骨血,陪自己走完漫漫黄泉路。
  “注射完成,请各位离场。”工作人员前来押送囚犯,好言好语将意犹未尽的贵宾们请出净馆。来宾们三两成群往外走,口中兴奋地谈论斩首之刑。
  有人叫住五条,问“少将会来看吗?”他点点头,笑着说“当然”,便走进人流,被闹哄哄的群众往圣祷广场挤去。
  一区的中心广场典雅大气,围栏两旁栽着几排蔷薇,玫红衬翠绿,倒与行刑的氛围格格不入。五条不急不徐地往前走,偶有人看到他的肩章,便让出路,令他能小跑几步。而大多数看客则过于激动,压根不愿分一眼给其他,只顾着自个儿往刑场挤,引来阵阵抱怨。
  广场周边拉起封条,所幸五条在人流中鹤立鸡群,即便没靠得太近,也能将场中景色一览无余。
  囚车抵达,刽子手兴奋地调节铡刀,生怕待会儿一次过斩落头颅,此便少了许多乐趣。一区民众多半闲来无事,见扰乱经济生活的罪魁祸首终于落网,个顶个的期待,踮起脚也要亲眼见证斩首过程。
  依照罪名轻重,昴·劳伦斯将第一个被处决。
  五条冷眼看着,见狱警押着黑发男人走上刑场,按住肩臂令他强行跪下,俯首石台。
  几只乌鸦停在树梢,粗哑难听地与人群一同起哄,仿佛嗅到源源不绝的死亡气息。
  衣着光鲜华丽的人们振臂高呼,神情狂热,空前凝聚地庆贺一桩谋杀。五条身上整洁的军装被挤出褶皱,他却半句没抱怨,只定定望着刑台,蓝眼睛波澜不惊,像纹丝不动的巨石。
  法官高声宣读判决,民众沸腾,欢呼声一波高于一波,如浪潮,如狂风。酷暑分泌出金灿灿的阳光,微风卷起蔷薇花瓣,红与浓绿组成的叹号于晴空飘游。
  仿佛那最是宝贵、最是煎熬、最是热烈的,少年人的无数个十年;日夜星辰向相爱者俯首,天河入梦,钻石眼映照世俗烟火。
  他们在凡尘寻觅伊甸,步伐凌乱,却错眼撞入广阔无垠的俄顷阿诺斯。
  先为神,再为人。
  神子说,我将自己双手奉上,也要夺你的一切。
  人子笑着说好,挥刀剖开皮囊,以满腔热血浇灌那朵向阳而生的花。他说给你、都给你,记忆便穿过蝉鸣炎浪,洒下滚烫丰润的火。
  再在同一个盛夏戛然而止。
  五条岿然不动,看刽子手拉开枕木,铁链转动,铡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寒芒,盛似火焰——
  “轰!”
  铡刀落下,乌鸦振翅而飞。
  *
  群情激昂的处刑结束后,五条回到宅邸,迎面遇上蕾娜。
  “老爷?”女仆习惯性地微笑,“看完行刑了?”
  他懒散地点头,道:“我还以为有多好玩呢,咔擦一下就没了,真扫兴。”
  对自家主人的脾性了如指掌,蕾娜不以为意,提起裙摆行礼,“想来人死如灯灭,本就并非有意思的事情罢。那便不打扰老爷办公了,我去准备晚餐。”
  五条神色如常地走进卧房,关上门。十年已矣,这间房子却与过往无甚差别,仍旧保持着当年小主人跳窗出走的模样。
  一如往昔。
  锁孔落定的刹那,他突然腿一软,沿着墙壁滑落在地。
  阳光如雪,风拂过发梢,柔软的春色纤毫毕现。洪水似记事本上随笔寥寥,从破灭了的昨日中狂奔而过,碾碎当下,将要淹没未来。
  他无力地倚靠门板,垂着头,指尖痉挛似的颤。
  胸腔里有什么轰然粉碎,剧痛袭击四肢百骸,每根肋骨都疼得要命。五条茫然地攥紧地毯,指节发白,脑海中天崩地裂。
  那疼痛抽空了所有力气,十字架钉入骨髓,血液跌转逆流。他咬牙受着,缓缓蔓延的空洞却没过心脏,仿佛胸膛破开大洞,猎猎寒风争先恐后地往里头灌。
  冷,太冷了,每次呼吸都无比艰难。他几乎以为肺腑冻成了霜,不然哪里来的痛,又哪里来的冷?
  奈何意识无比清醒,五条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瑟缩挣扎,又在几近凌迟的痛楚中破开冰面。周遭兵荒马乱,他匆忙褪下手套,摸索着将嘴唇贴上无名指那枚严丝合缝的戒指。
  饱经战火洗礼,指环已不复光滑,却始终尽职尽责地发着光。
  信息海中,那尘封的名字不长不短,纵万千人过,也牢牢牵引着他的魂魄,为他驱散一阵胜似一阵的寒意。三个字举重若轻,是鸿蒙荒芜的片隅绿洲,亦如风尖云浪上雪光一闪,沉甸甸往下坠,斩破神祗谓之无方净土。
  而今刀锋引颈,五条却为悬于冷刃的半寸火光自甘受戮。
  惊鸟逃离孤坟,新雪簌簌,故人泉下泥销骨。
  红尘尹使,自此无人对歌、无人斟酒、无人共生死,无人相爱。
  高天沉沦,百味皆苦;
  杰,杰,我拿什么渡你。
  许久,他缓缓俯身,眼泪一滴滴落下。
  -上部 完-
 
 
第四十九章 Chapter 49
  周六午夜,竞技馆人满为患。
  聚光灯集中射向擂台,围栏外是塞满座位的看客。这些人个顶个的兴奋,满头大汗顾不上擦,只知道挥舞手里的票单一个劲儿呐喊,眼珠紧紧盯着场内打得死去活来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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